牧师在两人到齐后,噼里啪啦说了很多。
程安宁听不懂他的语言,但是,从他的表情,她知道还没进入宣誓环节。
程安宁天资聪明,听不懂,但是,从对方的眼神和动作,她能读得懂对方刚的话,大致是开场白之类的。
牧师的开场白有些长,说了很多,不仅是程安宁,现场宾客没听懂的也一大堆。
宾客席上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了。
“为什么不请国内的牧师?”
“是啊,是啊,这么神圣的场合,怎么不考虑慎重点?”
“对方说的是宣誓有关的话吗?”
“谁知道呢?红毯都还是白的,今天是在举办婚礼吗?”
周围的议论,刚开始很小,不知道由谁开的头,后面慢慢的大了起来。
由宾客席位正中央的位置向着两边扩散,之后整个现场像是炸开了锅,全都议论开来。
程安宁今天一次次被洛易北挑战忍耐底线,前面全都忍住了,然而,面对这么多人的议论,她的神经有点崩溃。
“为什么要这么做?”抬起脸庞,她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洛易北。
“这一切,是你苏家带头的!如果执意联姻,诸如这样的事,以后还可能天天发生。”洛易北没有看她的方向,目光仍旧看着婚礼现场外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似自己所做的,是多微不足提的一件事似的。
程安宁的脸色很苍白,手心被指尖扣得发青。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按压住胸中所有的情绪,她问,“不能和平共处吗?”
“已经晚了。”洛易北的口气仍旧很淡,淡得没有丝毫波澜。
程安宁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很自然而然的理解为他指的是苏家之前做了太多,现在想要求和晚了。
洛易北并没有和她多交流的意思,往前迈开一步,走到了神坛前方。
程安宁盯着他的背影,耳边回荡着他刚的话,手背上的青筋捏得根根凸了起来。
不过,过了会儿,五指又缓缓地舒展了开。
晚了没关系,都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只要把今天的仪式结束,她和他,以后会有非常多的时间磨合!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侧过头,抬起脸庞,她以英语淡淡地问牧师。
西方人一般是懂英语的,她不相信牧师听不懂。
然而,这一次,却让她失望了。
那牧师似乎还真不懂,愣愣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有点呆滞。
程安宁脸色微微一僵。
牧师看了看她,又把视线转向了洛易北。
洛易北转过身,对着他眼神示意了下。
牧师懂他的意思,继续用普罗旺斯地方语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大概是怕程安宁听不懂,最后特别用手语给她比了个“yes”和“no”的手势。
程安宁何等聪明,刚靠眼神都懂了他的意思,现在手势都连带用上了,自然也懂。
“yes,i-do!”对着那人微微致意了下,她用简单的英语回了对方一句。
那人懂她这么简单三个字的意思,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洛易北,噼里啪啦又念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