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夏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自己倒腾了好一会儿的雪人,还是觉得不像,侧过头呼唤起了他,“易北,你过来帮我呀!”
结婚这么多年,从小独立惯了的关系,她不爱撒娇,遇上问题不喜欢找任何人倾诉,也不喜欢给他求助。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她似乎慢慢适应这些了。
女人,在洛易北眼里,还是应该偶尔撒撒娇的。
她不是男人,不需要扛那么多,也有老公可以依靠,无论大的还是小的问题,解决不了的,都可以找他求助。
他喜欢这个样子的方池夏。
几步向着她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淡淡盯着她堆积得四不像的兔子上看了眼,他调侃,“先叫声老公。”
方池夏被他那话噎了下,不过还是乖乖叫了他一声,“老公,你快点!”
“真笨!”洛易北损了她一句,专心致志地帮她雕琢起她未完工的兔子来。
他的手很修长,曾经,方池夏以为这双手就是天生为拿枪或者执掌容熙这种全球性的企业而生。
但是,后来慢慢的发现,似乎,他的手,似乎做任何事情都那么得心应手。
堆雪人这种方池夏压根想象不出他会做的事,真正由他做起来,竟然也能如雕塑家似的熟练。
她在这里捣鼓了半天都没捣鼓好的东西,他竟然不到十分钟就替她解决了。
“好了。”站起身,轻拍了拍手上的雪花,他一脸的骄傲。
“平时玩过?”方池夏在他面前蹲下身,不甘心地为自己刚的愚蠢找着理由。
“没有。”洛易北利落的回了她两个字。
“你擅长画兔子?”方池夏试探着又问。
她就是不甘心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为什么在她看来那么麻烦的问题,到了他手里,三两下就解决了。
洛易北给了她一记怪异的眼神,“你觉得我像有那喜好的人?”
方池夏瘪瘪嘴,“那以前经常雕刻东西?”
“没有!”洛易北简单的回了她两个字,手上拿着一根树枝,慢悠悠地搅动着地上堆积的雪在玩。
搅动着搅动着,目光倏然转向了身后的方池夏。
手拾起一团雪,捏成团,他对着她脑袋轻扔了下。
他其实纯属在试探她的反应,方池夏这种性格的人,一不小心惹火了,他知道没他的好事。
雪白的球对着方池夏的脑袋弹过去,轻轻地敲击在她的脑门,冰冷的触感沿着薄薄的血管蔓延,几乎是瞬间就袭遍了她的全身。
方池夏脑袋被弹中的地方像是僵化了似的,有那么瞬间,除了麻,半点反应也没有了。
“失误了。”洛易北不动声色盯着她看了看,唇角微微抽了抽,抬起手正准备帮她擦拭残留在脑海的冰渣,手刚伸过去,冷不防的,眼前忽然一白,紧跟着,两人之间传来啪嗒一道声响。
回过神的时候,脸上一阵蚀骨的寒意袭来,细碎的雪渣沿着额头滑落,整张脸都是。
洛易北脸色僵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