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你老板戴了这么大的绿帽子,他还容得下你?”
宋澈嗤笑道,无论金会长的人品如何,对这种吃里扒外的二五仔,他是打心底里鄙视。
或许,他对庄夫人的照顾都是情真意切的,但卖主求荣的行径,显然也不是什么货色。
“金会长早就想除掉我和庄夫人了,但正因为智媛在,我们才能勉强保障安全。”崔助理叹息道:“智媛太优秀了,被门萨俱乐部邀请加入,还获得了许多国内的竞赛大奖,甚至在一次少儿组的钢琴大赛中,得到了首尔市长的赞扬,并被钦点代表韩国参加世界级的比赛,金会长也很欣慰,念在这个情分上,他暂时容许我们继续照顾智媛。”
说白了,金智媛,就是他们培养起来的护身符。
正所谓母凭子贵。
庄夫人对女儿进行极为苛刻的教育,除了想靠女儿瓜分到泰信集团的家业,也是想利用女儿傍身,避免被金成勋会长给踹了。
韩国大财阀相当注重名誉,像金成勋这级别的大佬,绝不容许有负面传闻。
现在他的女儿这么优秀,备受社会关注,他不想疼爱也得疼爱。
进而,他只能容忍庄夫人和崔助理给自己戴绿帽子。
所以,这生活要想过得下去,难免有些绿色。
“不过,有这个护身符应该还不够分量吧。”宋澈冷笑道:“换了我是金会长,你都这么坑我了,我哪怕不能杀了你,也大可以把你踢出泰信集团,表面上继续跟庄夫人母女其乐融融。”
崔助理错愕的瞪圆眼睛,惊疑道:“你真的只是一个医生?”
“想在这世道成为一名好医生,要具备的技能和素质很多的,比如风水,也比如逻辑分析能力。”宋澈装着若有所思状,道:“来我分析分析,金会长之所以还肯容忍你待在身边,应该是你手里还有关于他或者泰信集团的把柄甚至丑闻证据吧?”
“……”
崔助理不吱声了。
但也不用指望能撬开他的嘴巴。
“我说了,我对你们的家务事没兴趣,我只是不想莫名其妙被你们坑了,甚至被你们当做枪使。”宋澈冷哼道。
“宋大夫,我们真的无心害你……”庄夫人辩白道。
“我知道你们无心,但你们能确保你们身边的人不会害我们么?”
宋澈沉声道:“刚刚金浩俊亲自带人过来,除了想抓我,另一个目的,就是监视金智媛的状况,如果金智媛治不好了,他绝对会将这个丑闻大肆散布出去,到时候,泰信集团的继承权只会属于他一个人。”
“但现在我坏了他的好事,他前脚出了这个门,后脚就该计划怎么收拾我,你们觉得我该怎么跟这只地头蛇斗?”
“你们可以说没料到金浩俊今天会来,但酬金,你们却只能让我们去泰信集团找金会长要,但这还是摆明了让我们自投罗网嘛!”
“除非我们连酬金都不要,连夜就订航班明天离开首尔,否则继续留在首尔,绝对是凶多吉少!”
庄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最终叹息道:“宋大夫,您真的是一个非凡的人,对于给您们造成的困扰,我深表歉意,我只能尽我全力,帮你们拿到酬金,然后护送你们回国。”
“你的保证,怕是不具备什么权威性啊。”宋澈道:“如果你真的有心帮我们,还不如跟我们透露一些关于金浩俊旗下那个医院的底细。”
“这个……”庄夫人迟疑不决。
崔助理则无奈道:“宋大夫,真的请不要为难我们了。”
“我知道,泰信医院的丑闻黑料,也是你们要挟金浩俊的护身符。”宋澈撇嘴道:“行,你们不说这个可以,但总得跟我透露一下,金会长对分配继承权的态度吧。”
这点,庄夫人和崔助理就没这么多顾忌了。
“金会长的态度……其实大家都不确定。”
庄夫人沉吟道:“无论在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他都没有明确透露会怎么安排家业分配,现在的泰信集团,依旧是他的一言堂,具体的工作也有秘书室负责。而我只负责养女儿,金浩俊好一些,管理着泰信医院。但也仅限于这个领域,事关财权人事,都被金会长把持得牢牢的。”
典型的帝王心态!
康熙皇帝为了确保大权在握,继承人立了又废,还任由底下一群儿子自相残杀,直到最后累死了,继承人才公告天下。
只要有人威胁皇权,别说开国功臣,就是亲儿子也照灭不误。
“因此,金浩俊就好像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一直等着盼着接班,但始终没有明确的身份。”庄夫人道:“而且,金会长早年为了利益,据说还害死了金浩俊的母亲,父子俩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
“所以,你女儿培养得这么优秀,就让金会长动了重新立储的心思?”
“可能吧,但君威难测,没有白纸黑字,一切都不作数,更何况智媛还这么小,十几年后等她具备接班的资格,也不见到情况会衍变得如何。”
庄夫人苦笑道:“你们觉得我对女儿太苛刻,其实这些年,我一样过得很艰辛,每天提心吊胆的算计来算计去,很多次我都想,干脆跟金会长要一笔钱,带着智媛回国当一个普通小老百姓……说实话,我很怀念老家西川的事物。”
“求仁得仁,追寻着钱财欲望,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想全身而退,回到原点,已经太难太难了。你也不可能为了西川的悠闲日子,放弃自己和女儿这些年的付出吧。”宋澈反喂了她一碗鸡汤。
压根没把庄夫人的感慨当一回事。
面对继承泰信集团丰厚家业的机会,这个极富野心的女人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嘛。
“话归正题,你们现在的计划,应该就是想维持现状,一直拖到金会长宣布继承人的那天吧。”宋澈寒声道:“但你们难道不曾想过,这也等于是温水煮青蛙嘛。”
庄夫人的身子一个颤栗,顿时面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