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虞夕夕起身跪了下去:“我向皇后保证,誓死也会保护心美人和她腹中皇子的周全。”
“嗯,你先起来吧。”皇后淡然道:“你自己也要时刻小心,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皇后说的话中有话,虞夕夕想了下,随即问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皇后。”
“你问。”
“皇后可将目前的情况如实地告诉皇上了?”
“我最多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罢了,皇上比我懂的多,自然不需要我再聒噪什么。”
皇后自谦,虞夕夕自然也不认为皇后说的是真心话,否则她也不会什么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了。
当然,虞夕夕也知道慕容君有时候性子软弱了些,处理事情来可能没有皇后这么雷厉风行,所以皇后才会想着要暗中帮衬皇上一些,但是又怕皇上说皇后干扰朝政,遂自然什么都不会与皇上明说。
皇上与皇后之间的事情虞夕夕了解,但是却不想那般清楚地了解,但是虞夕夕知道,所幸的是皇后是真心对待皇上的,否则以皇后的威望以及办事手段,若是她有二心的话,恐怕现在皇位早就易主了。
虞夕夕想着,随即说道:“那依皇后之见,逸王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皇后对虞夕夕说了这么多,也算是对虞夕夕开诚布公了,想来她也是早就知道了虞夕夕和慕容逸之间的事情的,那么虞夕夕大可再透漏出来一些自己和慕容逸之间的事情,这样也会让皇后认为,虞夕夕和她说自己的私事是因为信任她罢了。
果然,皇后的嘴角蜿蜒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随即道:“这件事情,本宫又怎会得知?不过皇上一向与逸王爷手足情深,断然不会让逸王爷有任何的事情的。”
皇后的话像是给虞夕夕打了镇定剂,但是虞夕夕内心深处却有一个猜测,那就是慕容景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围魏救赵罢了,把慕容逸调了出去,则能更好地对宫中下手。
虞夕夕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皇后,皇后的眸中闪过几许赞赏:“不错,你的想法我也猜测到了,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慕容景不是来势太过凶猛的话,我定然也不会让他小瞧了去。”
虞夕夕心中一惊,按照皇后之前的意思,那么这些事情皇上都是不知道的,皇后现在又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虞夕夕,无非就是想拉虞夕夕下水,让虞夕夕和皇后属于处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样若是皇上以后知道了,怪罪起来的话,想来也会看在虞夕夕的份上宽恕皇后,否则一旦皇上怪罪皇后,那么属于同谋的虞夕夕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虞夕夕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对于皇后的认知已经让虞夕夕有些难以招架了。
“皇后放心,我一定会经常去灵云居的。”虞夕夕低头不再看向皇后说道,这句话也是在告诉皇后,那就是她现在只会想着心美人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她也只会当作没有听说过。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等到虞夕夕出了锦辉殿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有些湿润了。
虞夕夕有些木然地回到了易安轩,个个见状立刻迎了上去:“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皇后对你说什么了?有关王爷的?”
个个像个连珠炮似的,虞夕夕翻着眼皮子瞅了个个一眼,随即淡然道:“没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皇上呢,再不济,还有皇后呢,我们没必要担心任何事情。”
个个怪异地看了虞夕夕一眼,难不成慕容逸的事情也不用担心了?也只要皇后担心着就好?
个个知道皇后一定对虞夕夕说了一些什么,但是虞夕夕既然不愿意说,肯定只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说罢了,她不愿意说,个个自然也不会过多地去询问什么,只管照顾好虞夕夕就行了。
自从虞夕夕从锦辉殿回来之后,皇后也没再召见过虞夕夕,慕容君想必是因为太过繁忙的缘故,所以也没怎么再来过易安轩,甚至连灵云居也一次都没去过。
卓天雯自然是有些意见的,毕竟现在卓天心都要分娩的,但是听到了一些时势风声的卓天雯却很能体谅皇上,还让卓天心有空就去带些糕点去给皇上,并嘱咐他要注意身子。
这一切虞夕夕都看在眼里,不管真心假意,这些也都足够了,想必慕容君百忙之中也能慰藉了。
虞夕夕没事就去灵云居,几乎把灵云居当成了自己的住处,而卓天心更是让人在灵云居整理了一间卧室出来,让虞夕夕随时都可以入住进去。
虞夕夕不知道慕容逸的一切消息,虞夕夕也曾去找过慕容君,但是繁忙的慕容君每次只是简单地告诉虞夕夕慕容逸到了哪个地方,具体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和虞夕夕细说,虞夕夕见状,也只好压抑住自己总是想去找慕容君的冲动,只老实地待在灵云居,多陪陪卓天心。
令虞夕夕最为担心,也是最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就是慕容景已经明显的叛变了,并带着诸多的叛贼已经攻到京城了。
消息一传来,整个皇宫都慌乱了起来,人心惶惶的,很多人连宫门走不敢出了,皇上也下令城门不能再自由出入,免得有叛贼混进来。
想来不久,慕容景已经就要破城了吧,皇上的很多御林军都派上了用场,整日守着,可是无奈慕容景的攻势太猛,每天宫中的士兵都损伤惨重。
虞夕夕听到消息,说是慕容景投靠了瑜国皇上,和他一起联手攻打筠罗国。
虞夕夕猜测到了慕容景一定是做了叛国贼,找到了别国作为后盾,否则也不可能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来势汹汹的让慕容君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很多时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是很出其不意的,就像是慕容君的旧疾发作。
金銮殿里,虞夕夕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容君,脸色苍白到毫无一丝血色。
皇后焦灼地站在皇上的身边,看着正在给皇上扎针的虞夕夕说道:“皇上早年就有旧疾
,只是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再犯了,现在突然犯病,是不是因为急火攻心所致?”
虞夕夕颔首:“皇后说的不错,确实如此。”
婉仪在一边劝着皇后:“皇后不用太担心了,虞神医毕竟是神医,定然能治好皇上的病的。”
虞夕夕见状,也说道:“皇后,你先去休息一会吧,皇上醒了我自然会派人通知你的。”
皇后想了下,随即说道:“也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定然要治好皇上的旧疾,再者,李安海,皇上旧疾复发的事情切莫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本宫拿你试问!”
皇后扫了李安海一眼,随即向外走去。
“是,是。”李安海应道。
李安海看着走出去的皇后,随即又看向虞夕夕:“虞神医,皇上的病究竟如何了?”
虞夕夕看了旁边的个个一眼,个个立刻把李安海拉了出去:“公公,我们去外边候着。”
“为什么要去外边?”李安海疑惑着,可是已经被个个给拉了出去。
虞夕夕见状,随即在慕容君的脚心处扎了一针,慕容君立刻清醒了过来。
看着近在眼前的虞夕夕,慕容君握住了虞夕夕的手:“皇后呢?”
“方才回宫了,要不我现在就叫她?”
“不用了,”慕容景说着,随即从里侧的夹层里摸出一个明黄玉轴:“这是圣旨,我知道我的病一时是好不了了,但是现在情况紧急,若是我实在不行了,你一定要把这个圣旨交到逸的手上,让逸做皇上。”
虞夕夕怔了下,扫了那圣旨一眼,随即立刻说道:“皇上,你切莫担心,我有把握可以治好你的病,你……”
慕容君咳嗽着打断了虞夕夕的话:“我的话就是圣旨,你不可不从!一切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件事情切莫让皇后知道了,虽然她也许并无二心,可是很多事情她毕竟是妇人之见,我怕她因为一己私利而怀了大事,夕夕,你冰雪聪慧,很多事情我就不多说了,这个给你。”
说着,慕容君竟然把玉玺给了虞夕夕。
虞夕夕见状,立刻跪了下去:“皇上,这可使不得……”
“现在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景就会攻破城池,这玉玺你拿着,我已经秘密传召逸回来了,等逸回来了,你就把这圣旨和玉玺交给他,这是命令,夕夕,你能做到吗?”
虞夕夕看着慕容君坚定的神色,终是点了点头,随即把圣旨和玉玺放在了隐蔽的地方,继续给慕容君治疗:“皇上,你只是气火攻心,一时着急才会引起旧疾,一定会没事的。”
慕容君却淡然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也相信你的医术,只是不知道,这皇宫还能守多久。”
虞夕夕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皇后自己的计划,还是皇后亲口对慕容君说会更好一些。
“皇上,你好好休息着,我去给你开药方。”
说着,虞夕夕看了慕容君一眼,见他并没有其他事情要说,随即走了出去。
个个一直拉着李安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虞夕夕把药方递给了李安海:“李公公,这个药方关系到皇上的性命,从抓药到给皇上喂药的过程,你一定要亲自监督,切勿出了任何差错。”
李安海点头如捣蒜:“你且放心,我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定然会照顾皇上周全的。”
虞夕夕随即又让个个去把皇上已经醒来的消息去秘密地告知皇后,剩下的事情皇后一定会与皇上商定好的,皇后的父亲是相国公,而她的哥哥又是靠山大将军,所以他们定然有足够的兵马,一定能再抵挡一阵子。
慕容君说他已经让慕容逸回来了,那就是证明慕容逸没事,可是现在围城已经被慕容景的人围住了,那么慕容逸要怎么进来?
但是这个问题慕容君并没有和虞夕夕说明,想来这皇宫中一定有什么密道,可以出宫去,若是这样的话,危难之际,虞夕夕一定可以把心美人她们送出宫去。
现在虞夕夕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很多事情都会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适才给慕容君诊脉的时候,虞夕夕发现慕容君的病可能会带有遗传性,但是目前还不能确定,尤其是现在亦念还在宫外,不知道他和阮宁如何了,虞夕夕想着自己要是能出宫一趟就好了,可是目前看来,出宫却是不可能的。
因为除了皇上之外还有一个心美人,现在皇后一直派人走动保护着虞夕夕,生怕虞夕夕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想来皇后也是不相信任何人的,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虞夕夕身上了。
好在还有阿福,能帮助虞夕夕一起照顾皇上,虞夕夕便有更多的时间在灵云居照看心美人了。
皇后做事果然雷厉风行,很快就让自己的父亲调集了众多的兵马安扎在慕容景军队的外围,可惜皇宫中已经没有太多的士兵了,否则就可以和相国公的兵马里应外合,把慕容景给包饺子了。
心美人的产期已经到了,虞夕夕日夜守在灵云居,纵然是困倦了也只小憩一会,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蓦地,一个尖叫的声音让虞夕夕猛然从桌子上抬起头,个个已经跑了过来:“小姐,小姐,心美人落红了!”
虞夕夕心中一惊,立刻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怎么会落红?”
“心美人做了噩梦,不小心翻下了床!”个个焦急道。
“守着的丫鬟呢?都是吃白饭的吗?”虞夕夕心中着急,不由出口埋怨道。
等到虞夕夕到了卓天心房中的时候,凄厉的声音震耳欲聋,虞夕夕立刻跑上前去,看着捂着肚子,痛到脸色苍白的卓天心,已经那已经被血染红了的衣衫,虞夕夕走上前去抓住卓天心的手:“心美人,你怎么样了?”
“我肚子,肚子好痛。”
看着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四个丫鬟,虞夕夕疾言厉色:“你们跪着
做什么?还不去打些热水来将功补罪?!”
四个丫鬟一听,立刻起来向外跑去,虽然还有些惊悸,到底是皇后派来的人,行动多还是十分利索。
“夕夕,怎么办啊?姐姐怎么样了啊?”卓天雯在一旁红了眼睛道。
“她没事。”虞夕夕说着,随即拉着卓天雯的手走了出去,把皇上的旧疾复发的事情告诉了卓天雯。
之前虞夕夕怕卓天心知道了皇上旧疾复发的事情动了胎气,所以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卓天雯,但是虞夕夕怕卓天雯方寸大乱的,再把卓天心见红的事情告诉了皇上,那么皇上一着急,定是对病情不利的,所以便把一切都告诉了卓天雯,让她切记不要把卓天心见红的事情传到了皇上耳朵了。
卓天雯听了,立刻点头道:“夕夕放心,我有分寸的,一定不会让皇上知道的,夕夕,你快进去救姐姐吧,我想办法不让宫人把姐姐的事情传出去。”
看着卓天雯走出去的身影,虞夕夕又立刻走上前去,看着一旁的虞夕夕说道:“夕夕,去易安轩把我房间梳妆台夹层里的还魂丹拿来。”
这还魂丹是之前明太后给虞夕夕的,虞夕夕研制出了一颗,就是等着这种意外发生的时候用的,没想到,果真是派上了用场。
皇后得知了卓天心的事情,立刻赶来了,就在要处罚那四个丫鬟的时候,虞夕夕却替她们求情道:“皇后,让她们将功补罪吧,现在心美人是正缺人手的时候。”
皇后便暂时饶是了她们,虞夕夕让皇后去外面等着,她好方便给卓天心诊治。
虞夕夕亲自喂了心美人一碗汤药,心美人终于不那般痛到声嘶力竭了,所有人提着的心也都放了下去。
有了给元妃接生的经验,虞夕夕这次道也不至于那般生疏,所有过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心美人虽然见红了,但是吃了还魂丹之后一切都缓和了,不至于对婴儿造成什么影响。
皇后在外等着有些焦急,毕竟现在皇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皇后心中的算盘虞夕夕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虞夕夕誓死也要把这个孩子给接生下来,否则皇后一定饶恕不了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所有人都在着急却又耐心地等待着,终于,婴儿的一声啼哭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生下来的是一位皇子,顺产,只是心美人的身体有些虚弱,刚生出孩子便已经晕过去了。
虞夕夕把孩子交给了奶娘,继续给心美人治疗着,之前虞夕夕就给心美人用药,让孩子依赖上了心美人,若是心美人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这个孩子不会吃其他人的奶,那么只有等着被饿死了。
想着,虞夕夕心中沉重,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立刻让个个去给心美人煮些千年人参汤,一直给心美人喝了两碗,心美人才疲惫地睁开了双眼。
孩子刚出生就必须待在卓天心的身边才会安宁,否则就会啼哭不止,虞夕夕只说孩子恋母,必须只能和母亲待在一起,皇后信以为真,虞夕夕也就放心了,至少这段时间皇后是不会对卓天心有任何的想法的。
而那四个宫女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在虞夕夕的求情下,皇后也没怪罪她们,只是让她们定然要照顾好卓天心母子。
皇上知道了卓天心生下了一位皇子之后,精神大好,就要来灵云居,可是却被皇后给拦住了,因为卓天心还不知道皇上生病的事情,皇后怕卓天心知道了精神不好,这样会影响身子,那么肯定也从而会影响到皇子了,皇上觉得有道理,就等到卓天心睡着的时候偷偷去看了皇子,并给皇子起名为祁宁。
至于这个名字的意思,自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虞夕夕尽心地照顾着卓天心,个个耳濡目染的也学会了一些,很多时候也能去帮助虞夕夕去抓药,熬药之类的,倒是给虞夕夕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祁宁生长的很好,每天只要在卓天心的身边就会很安静,不哭不闹,乖巧的很。
忆夕没事的时候,婉仪也会带着忆夕来看祁宁,或许是因为两个孩子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吧,所以小祁宁也喜欢和忆夕在一起,忆夕一和祁宁说话,祁宁就会睁着眼睛听着。
这倒是皇后最乐意看到的事情,皇后事务繁多,加上卓天心现在的情况安稳了许多,所以就让卓天雯好好照顾着卓天心。
皇上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有些药草缺失,现在虞夕夕又没有办法去配药,所以虞夕夕只能先用人参吊着皇上的性命。
皇后的兵力能缓解一时,可是慕容景又从瑜国调来了大队的兵马,病况万分紧急,可是慕容逸却迟迟没有出现。
想着,虞夕夕觉得她一定要出宫一趟,她要去逸王府,现在阮宁和亦念毫无消息,而且虞夕夕又查探出了慕容君的病是有遗传性的,万一要是传染给了亦念,那么现在虞夕夕就要研制出来药方给亦念服下,以绝后患。
想着,虞夕夕便去了锦辉殿去见了皇后,皇后虽然面色不济,但到底一直保持着皇后的威严。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整个后宫中她都要震慑住,否则定然会发生内患。
已经有几个妃嫔试图逃出去,却都被皇后的人抓住,处死了一个,其他的不是打入冷宫就是关入了天牢,颇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皇后,现在皇上的病越来越严重,而现在药草稀缺,宫中根本找不到,我必须要出宫一趟去寻找药草。”虞夕夕看着皇后坚定地说道。
皇后深深地看了虞夕夕一眼,随即道:“你可以把药草写给别人,本宫自会让其他人去寻找药草。再者你一介女流之辈,现在外面这么乱,你自己出去也不安全。”
虞夕夕知道皇后对她还不是完全的信任,随即继续说道:“皇后,国家大事当前,我断然不会有异心,必然以皇上为重,再者就是因为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所以慕容景也不会想到我已经出宫去,才会对民间放松警惕,这样我就能更快地找寻到药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