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夕夕知道阮宁现在只是一时冲动罢了,她不想阮宁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就断送了她的一生,只是,现在似乎也别无其他选择了。
见虞夕夕不说话,阮宁只认为虞夕夕实则心中定是在看自己的笑话,随即冰冷了神色:“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虞夕夕见状,淡然离开,离阮宁嫁入丞相府还有四天的时间,这四天,一定是可以想到其他办法的。
蓦地,一抹暗影投映下来,虞夕夕还未看稳,那抹深紫色已然飘落在了虞夕夕面前。
静静望去,却是慕容逸。
虞夕夕眸中闪过诧异,随即还是上前一步行礼:“参见逸王爷。”
“我可不可以理解我,你此时向我行礼,只是为了引人注目?”慕容逸抬眸看着永远都只是一身浅素,却仍有一种清新不忍淤泥之感的虞夕夕。
虞夕夕神色未变:“王爷多虑了,王爷既能出入将军府如履平地,想来自是无视府中侍卫的。”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巴,慕容逸蜿蜒了唇角:“我只是一时清闲,无意来此罢了。”
这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谁大晚上的一时清闲就清闲到将军府大小姐的念昭轩里来了?
虞夕夕心中明了,却也并不点破,只淡然道:“既是如此,那便不打扰王爷的雅兴了,只是月黑风高,王爷定是要小心,切莫随意地被人当作窃贼冤枉了去才好。”
看着虞夕夕就要离开的身影,慕容逸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暗影投下,挡住了虞夕夕的视线,虞夕夕后退一步抬眸:“王爷,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妹妹的事情我听说了,我想知道原因。”慕容逸轻声开口。
“什么原因。”
“为什么她要嫁给司贾青?”
虞夕夕抬眸,正对上慕容逸投过来的目光,只是,虞夕夕知道,那目光中却只有阮宁罢了,对于慕容逸喜欢阮宁,虞夕夕并不觉诧异,却不知为何突然心中有些浅浅压抑:“王爷有听说了什么吗?”
“我只想知道,是否是丞相在威胁她什么?”
慕容逸一语中的,虞夕夕想阮宁若是听到了这话,想来也是极其欣慰的吧。
看虞夕夕并不言语,慕容逸不知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继续说道:“今日我见了将军,将军也猜测到了这一点,只是子滢性子执拗,一直不肯说明原因,你们年龄相仿,适才我见你又是从岚欣阁出来的,所以想你定是知道其中一二的。”
“既然王爷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妹妹,想必这个时候妹妹也是极其乐意见到你的。”
“夜已深,想必她已入睡,自是无法再去打扰。”
虞夕夕侧身,轻步向前,湖光潋滟,月光投下,更些几许痴醉。
“妹妹确实是被司贾青所逼迫,是因为他们手中有和王爷您有着私交的名单。”
虞夕夕话语轻盈,款声在这静谧的夜,却敲击在慕容逸的心中。
“却不想,这件事情定是因我而起,你放心,我自会处理妥当。”
“如此便多谢王爷了。”
“打扰了,告辞。”慕容逸的话语刚落,人已经消失不见,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的点点清新,虞夕夕只认为方才不过是月光太过撩人的醉梦一场。
既然慕容逸说了他自会处理妥当,虞夕夕无端地便安了心神,她信他可以处理妥当。
但是当两日后虞夕夕听说司贾青在青楼风流时害死了一位姑娘的时候,虞夕夕终于知道了慕容逸所谓的会处理妥当。
司贾青因为夜宿青楼而闹出了一宗人命案,先已被官府缉拿归案,那么和阮宁的婚事便也因此搁浅了下来。
丞相大人现在正忙着保释他的好儿子,自然是无暇再顾及与将军府的婚事。
阮宁也终于能缓口气,所有人也都认为阮宁和司贾青的婚事也就能随着这件事情而烟消云散。
阮关遥也许猜到了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做的,但是他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便是虞夕夕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南方闹蝗灾,身为储君在这等事情面前前去自是义不容辞的,所以皇上便派了慕容逸前去处理,至于归期,并无人知晓,当然,这些事情也是虞夕夕从阮关遥的口中得知的。
司贾青的事情虞夕夕觉得既然闹出了人命,至少也要在知府的牢中关上一段时间的,只是虞夕夕高看了大邑国的律法,司贾青没过几日便被司冉印保释了出来,是青楼逼良为娼,与司贾青无多大关系,司贾青只给了死者家属三十金了事,命比草贱,虞夕夕早已深深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司贾青被无罪释放的消息一旦传来,不啻于在将军府投下了一枚重弹,让整个将军府处在一片烟雾缭绕的阴霾中。
本来阮宁还在想,即便他被无罪释放了,那么也可以以司贾青曾经被牵扯到人命案中而拒绝这场婚姻,只是,阮宁却从没想到,很多事情就是会来的那般让人措手不及。
这日阮关遥刚上了早朝回来,正在与阮宁下棋的时候,小厮来报,说是司冉印带着司贾青来了,阮关遥放下手中的棋子,整理了官府之后便迎了出去。
“伏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司冉印看着阮关遥,威严地走上前去。
“不知丞相大人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自是商议犬子与令千金的婚事,之前犬子被人陷害,所以耽误了一些时日,我已请人重新选好了黄道吉日,就定在后天,如何?”
阮关遥心中一顿,微微侧目似无意地扫了他身边的阮宁一眼,随即道:“丞相,后日未免有些太急了。”
“是啊,大人,宁儿的嫁衣什么的还没准备妥当,这仅两天的时间也准备不妥当啊。”
“无妨,”司冉印拍了拍手,顿时从他身后走出来八个姿色非凡的丫鬟:“有她们八个帮忙,一定可以赶制出来的。”
见阮关遥还欲再说什么的时候,司冉印已经微微回眸扫了身后的小厮一眼,那小厮立刻双手将
一个明黄玉轴奉上,司冉印看了阮关遥一眼,示意他接旨。
所有人立刻都跪了下去,那小厮清了清嗓音,然后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将军府有女聪慧端庄,丞相府有子一表人才,朕特意为你们赐婚,顺祝百年好合。钦此。”
阮关遥心中“咯噔”了一下,抬眸不解地看着丞相,怎么皇上赐婚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
似是看出了阮关遥的疑惑,司冉印淡然道:“伏将军不接旨吗?”
阮关遥无奈,只得恭敬地伸手双手,将那犹如千斤重的东西接到手中,随即看向司冉印:“为何老夫对皇上赐婚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圣旨是一个星期前皇上是颁布下来的,只是后来发生了犬子的事情,所以才一直耽搁于此,现在一切真相大明了,那么后日犬子便会来迎娶令千金,望将军做好准备。老夫就此告辞了。”司冉印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跟在他身边的司贾青一直不时地扫向阮宁,个个一直挡在阮宁的面前,不让司贾青看到阮宁,司贾青愤愤地看着个个,临走之前终是忍不住想要走到阮宁面前,却已经被吕淑珍拦住了:“司公子,结婚之前你和子滢是不能见面的。”
司贾青无奈,最终只看着阮宁说“宁儿,你等着我啊”便离开了,司冉印他们一离开,阮宁立刻走到阮关遥的面前急急道:“爹,爹,我不要嫁给他啊。”
“是啊,老爷,女儿嫁给他根本就无幸福可言。”
阮关遥却看向阮宁:“那之前你又为何要嫁给他?”
阮宁喉咙梗塞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闪躲,随即又无限委屈地看向阮关遥:“爹,你怪我?我之前也不知道他是这么风流的人啊。”
说着,阮宁的声音隐隐有些湿润,随即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吕淑珍见状,看了个个一眼,个个立刻跟上前去:“小姐,小姐……”
“老爷,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阮关遥看着跟着管家走下去的那八个丫鬟,分明就是来监督阮宁的,随即百般无奈道:“皇上都已经赐婚了,抗旨就是全家都要杀头的罪过,我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丞相竟然会向皇上请旨赐婚,如今,好好让子滢准备嫁衣吧。”
“老爷,你这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吕淑珍一时情急,张口道。
wWW ⊙ttκǎ n ⊙¢〇 阮关遥气急地看了吕淑珍一眼,终是熄灭了眸中的火焰,只无奈叹息着,不再说话。
自知说错话了的吕淑珍走上前去,给阮关遥倒了杯茶水:“老爷,我知道你也是心疼女儿,你看现在还有什么好办法吗?要不,要不然我们去找王爷吧?”
阮关遥抬眸扫了吕淑珍一眼:“王爷已经前去南方处理蝗灾了,再者,这件事情不能把王爷牵扯进去,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断不可牵连了王爷。”
吕淑珍心中抑郁,若是阮关遥早先同意慕容逸和阮宁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至于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阮关遥,从阮关遥还是个将士的时候就一直陪着他的吕淑珍又怎会不知他这一路的艰辛?
想着,所有的埋怨终化作万分无奈,远远长流,却丝毫吐不出,只剩相对无言。
晚上吕淑珍去了岚欣阁,阮宁已经一天都没吃任何东西了,看着兀自赌气不言一语的阮宁,吕淑珍心中疼惜,走上前去:“女儿,你别急,娘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啊?”阮宁提高了声音,郁闷道。
吕淑珍却捂住了阮宁的嘴巴,看了胳膊一眼,丞相派来的八个丫鬟还在隔壁帮着赶制嫁衣呢。
阮宁拿掉吕淑珍的手:“娘,现在圣旨都下了,我们根本就没办法了,我只能嫁给那个恶棍了!”
说道圣旨,吕淑珍的眼睛亮了下,随即陷入深思,蓦地,吕淑珍打量了阮宁一眼,当下心中有了计较,随即看了个个一眼,示意她先出去。
等到屋子里面只剩下了阮宁和吕淑珍的时候,吕淑珍凑近阮宁,快速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阮宁瞪大了瞳孔,震惊地看着吕淑珍:“娘,你确定这样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皇上只说将军府有一女,可没说究竟是你还是虞夕夕呢。”
“可是这样对待姐姐不是很不公平吗?”阮宁还是有些犹豫道。
“难道你想嫁给那个司贾青?”
“不想!”
“那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额,没有。”
“这不就行了,到时候我们多给她准备一些嫁妆就行了,你爹不是常说虞夕夕为这个家做了许多吗?那么想来她也不会拒绝这个能拯救将军府的机会吧,等到她嫁过去了,老爷纵是再生气想必也不会说什么的。”
阮宁眸中的犹豫逐渐散去,终只剩下清明。
翌日,一整天阮宁都很安静,似是已经默认要嫁给了司贾青了般。
阮关遥见状,心中对阮宁更多了愧疚,一整天也只是把自己关在房中看兵书,并不出门。
吕淑珍便默默地安排着一切,以保万无一失。
晚上饭后吕淑珍再次去了阮宁的房间,阮宁立刻迎上前去:“娘……”
“都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你先上花轿,然后我会想办法用虞夕夕把你换下来。”
“娘,你确定你都安排好了?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女儿,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放心,断是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
阮宁看着吕淑珍眸中的坚定,终是安下了心思,明天,只期盼着一切都不要出任何的意外才好。
月光溶溶,斗转星移。
明日就是阮宁出嫁的日子,虞夕夕看着丞相府张灯结彩的红绸,在暗夜中却犹如鬼魅般,随风摇曳着诡异的弧度。
“小姐,你说二小姐是真的要嫁给司贾青了吗?”个个看着兀自坐在窗边发呆的虞夕夕问道。
“照目前的情势望去,似乎是的。”
“小姐的意思
是?”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虞夕夕是在回答个个,又似在喃喃自语。
虞夕夕不相信阮宁会如此轻易地就嫁给了司贾青,纵是她嫁给了司贾青,那么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和司贾青一起生活,虞夕夕了解阮宁,比之了解自己更加透彻。
只是,虞夕夕猜测到了一切,却唯独没有料到,她们会对自己下手。
一晚上虞夕夕不知为何,总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中便已经睡了过去,早上虞夕夕被个个唤醒的时候,依然觉得萎靡不振,身子异常疲软,却不知为何。
发现了虞夕夕异样的个个见状,关切道:“小姐,你怎么样啊?”
“我没事,可能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罢了。”虞夕夕用清水拭面:“外面迎亲的人可曾来了?”
“应该快了吧,小姐,我们出去吧。”
依旧浅素着装的虞夕夕正欲出去的时候却被个个叫住了:“小姐,今日好歹也是二小姐大喜的日子呢,你确定你还要穿的此般素净吗?”
“只怕宁儿也希望我这般着装吧,”扫了一眼铜镜,虞夕夕看着镜子中淡粉色素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的自己,略施粉黛的容颜莹白而精致,似娇艳的琼花,那比之秋水更加盈盈的双眸不喜自欢颜。
“走吧,”虞夕夕向外走去,看着吕淑珍和阮关遥并肩站在一起,遂走上前去:“爹,二娘。”
“嗯。”阮关遥看了虞夕夕一眼:“去看看你妹妹吧,等她嫁到了丞相府,也就没这么容易见面了。”
这句话莫名地让虞夕夕心底多了丝酸意,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姐妹情深,便这般被斩断了,纵是平日里从不曾交心,但是毕竟姐妹一场,虞夕夕想了下,遂微微颔首:“好。”
“罢了,你不用去了,子滢说了,不想我们任何人去送她,你只好好回房去吧。”吕淑珍扫了虞夕夕一眼道。
“夫人!”阮关遥低声斥道,似乎吕淑珍认为阮宁今日的这一切都是虞夕夕造成的一样。
吕淑珍淡然地看了阮关遥一眼,却不再看向虞夕夕。
虞夕夕知道吕淑珍心中不悦,便也不再去触霉头,随即看着阮关遥温声道:“爹,那我先回房了,有时间再去看望妹妹。”
“小姐,二夫人也真是的,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啊?她不让您去看二小姐,您还不想去呢。”个个为虞夕夕打抱不平道。
“好了,个个,你就少说两句吧。”虞夕夕淡然。
吕淑珍看着虞夕夕离开的身影,眸中多了几许深邃。
虞夕夕回到房中的时候便躺倒了床上,身子困乏的难以起身,遂对个个道:“个个,我先休息下,若是爹寻我,你再唤我起来。”
个个见状点了点头:“好,小姐,那你先休息下吧。”
看着个个走出去的身影,虞夕夕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久之后,两个人悄然进来,抬走了昏迷过去的虞夕夕。
虞夕夕即便昏迷了意识,但是朦胧中依然觉得自己在晃动,只是倦意让她睁不开眼睛,便又昏迷了过去。
等到虞夕夕醒来的时候,却感觉身子一阵酸痛,头上被什么东西盖住了,眼前一片红色的氤氲。
身子似乎都被绳子捆绑住了,根本动弹不得,虞夕夕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难道是被绑架了?
虞夕夕挣脱着,终是把头上的盖头挣脱掉了,看着眼前的一切,外面隐隐有够筹交错的声音春来,一种不好的预感让虞夕夕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低头看着身上的大红喜袍,虞夕夕怔住了,难道她是被弄错了?今日她不是新娘啊?
虞夕夕正想冲出去告诉别人的时候,脚上却也被绑住了,便猛地摔倒在地。
疼痛敢似乎让虞夕夕清醒了一些,地上的冰凉穿过繁冗的嫁衣刺向皮肤,这等婚姻大事,别人又怎么可能把新娘弄错,唯一的解释就是,新娘是故意弄错的,那么谁会这么做呢?
阮关遥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么便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了,那就是吕淑珍,虞夕夕的二娘。
虞夕夕挣脱着想要站起来,终是挪着坐到了床上,即便吕淑珍偷天换日把她掉包了,可是司贾青看上的明明就是阮宁,待看到新娘竟然会是虞夕夕的时候,只怕会暴跳如雷吧。
虞夕夕心中苦笑,却挣脱不得。
与此同时,换上了小厮衣服的阮宁和前来接应的个个一起向外跑去。
“多尔,她会不会被发现啊?”阮宁一边向前跑一边回头张望着。
“被发现是一定会被发现的,但是被发现的时候小姐你已经跑出来了啊。”
“那丞相发现了会不会怪罪将军府啊?”
“小姐放心,夫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下我就带着小姐离开,先去外面躲避一阵子,等到风平浪静了咱们再回来,反正司贾青已经娶了大小姐,绝对不可能再打小姐你的心思的。”多尔气喘吁吁地说道。
而虞夕夕还在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门却已经被打开,虞夕夕还未想着躲藏到哪里去,熟悉的声音已经传来:“娘子,我来了。”
虞夕夕转过了脸去:“你不要过来。”
浓郁的酒味传来,虞夕夕屏住呼吸向一册挪去,不让司贾青看到自己。
“呵呵,娘子害羞了,别害羞,娘子,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久了?”
蓦地,浓郁的酒味向自己扑来,虞夕夕用力地挣脱着抱着自己的司贾青:“放开我!你放开我!”
虞夕夕咬了司贾青一口,司贾青吃痛着放开了虞夕夕,虞夕夕回眸怒视着司贾青:“你不得无理!”
司贾青看着眼前的虞夕夕,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随即似刚认出虞夕夕般:“怎么是你?”
虞夕夕苦笑:“我也很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大胆!你们竟然敢偷桃换李!阮宁呢?阮宁在哪里?”司贾青咆哮着,愤怒让他连酒也清醒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