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强听了他下达的指令,手指火速转动着方向盘,白色的游艇迅速退开往前面而返。
海面上道道波痕划开,一朵朵美丽的浪花划得又快又急。
见白色的游艇调转方向,后面那辆以黄色游轮为首的水上运输工具,以一字型排开,以凌厉之姿迅速追逐而来。
焰君煌眉心渐渐浸出了冷汗,如果这艘船上就只有他与梁军强,他会不管不顾杀出重围,但是,上面还有两个妞儿,是米妞与展颜啊!他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更不能让焰骜没有妈妈!儿子还在家里等着他们回去。
他掏出手机拔打了小苏子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小苏子的声音:“喂……君皇……喂。”
“小苏子,还有多久到达?”
“喂,你说什么,君皇,是你吗?我听不到,海风太大,信号也不太好,喂……君皇。”
果然电话里传来了呼呼的海风声,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杂声。
“该死。”焰君煌恨不得把手机砸了,手机不止没信号,而且,没电了,甚至关机了。
他咒骂一声,抬起头望向三个都怔愣望着他两女一男。
三个人面色焦急,都在等待着他的指令。
瞟了一眼游艇后面不断追逐过来的船只,焰君煌沉思片刻,果绝下令。
“梁军强,去找两件救生衣给她们穿上,然后,我做掩护,你们先行离开。”
“不。”飞儿听了他的指令,向他扑了过来,紧紧地拥住了他,颤着声音道:“不,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是的,我们也不走。”展颜与梁军强异口同声地喊出。
要活一起活,要死大家一起死。
共生共死的决心让焰君煌十分感动,尤其是米妞,如果是在这之前,他会拥着她,狠狠地吻着她,告诉她:“我们不会死,我们要好好活着,我会给我滔天的宠爱,无上的殊荣。”
但是,现在,他似乎已给不起她这样的承诺。
望着后面越来越近气势汹汹的船只,焰君煌没有把握能活着离开,毕竟,他们那么多人,个个手上都有凶狠的武器,而他手下只有三个人,还有两个是女人,他与梁军强顶不起头顶的那一片天。
至少,没有一点的胜算,如果硬拼,他们一冲出去就会成马蜂窝,武器也不多,更是没有人家先进,毕竟,这伙人是有备而来,现在,他摸不清他们的路数,只感觉这些人应该是与裴老大是一伙的。
姓裴的所在那艘黄色小游轮,被所有船只夹在了中央,现在,那个姓裴的,就犹如众星披月一般。
所以,他才决定让自己当炮灰,而让其余三个火速潜水离开。
船只越来越近,火力开始进攻。
听着子弹射击在游轮头顶发出的清脆声响,焰君煌知道再也不能耽搁下去。
强行剥开了米妞紧紧地箍在他腰身上的手。
捧着她的脸蛋,认真地审视着她。
不顾梁军强与展颜在场,给了她一记火辣缠绵的热吻,然后,一把推开她。
冲着梁军强嘶吼:“快,把她带离,这是*令。”
说着,迈步向前,急忙抓住了游轮方向盘,由于刚才一番争执,他的手离开了方向盘,现在,游艇船身已经开始歪歪咧咧,只因失去了人为的驾奴。
梁军强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连只有咽下,因为,君皇已经抬出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训言。
他纵有天胆的日子,也不敢违背他四少的命令。
“是。”梁军强向他敬了一个礼,然后,转过身绕向了隔壁的船舱,冒着枪森弹雨,找出三件救生衣。
一件递给了展颜,一件自己穿上,最后的一件递到了飞儿面前。
飞儿瞟了橘黄色的救生放一眼,眼睛里泛着明亮的光泽,吸了一口气,心中做出一个澄明的决定。
即然这件事因她而起,她就绝不可能让焰君煌犯险,一切的罪责当由她来承受。
“焰君煌,你们三个找,我来掩护你们。”说着,她转身准备去驾驶游轮,没想到,手还没有摸到游轮橙色方向盘,就被焰君煌一手拍开。
凝向女人的眸光变得冷厉,这辈子,焰君煌还从未用这种冷狠的眸光望过她。
焰君煌面色铁青,咬着牙,冲着她冷吼:“你以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这个女人,真是笨死了,如果他们三个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下,单不说她会不会驾驶这艘游轮,凭她的临场应急反应,就算是普通的战士,他也绝不放心把这件事交给她去执行,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疼在掌心的宝贝,他怎么舍得她去冒这样的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要如何支撑下去?
想起两年前没有她的日子,他简直就痛不欲生,绝不可能让历史再度重演。
“我有,你知道我曾经做过特工,做特工的生涯,几乎每天都是在舔着刀尖过日子,所以,焰君煌,你们三个走,我一个人来掩护。”
“梁军强,你死人啊!把她给我带走,否则,你就给我滚蛋回家。”
他用让梁军强退全来威胁他。
“是,君皇。”焰四少已经下了这样的死命令,梁军强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违搞军令了。
所以,他扯起飞儿一支胳膊,就要为她穿上救生衣。
没想到,飞儿却把救生衣夺过手,狠狠地扔到了地板上,焰君煌望着一脸倔强的样子,又急又气,又恨又怒,简直就恨不得掐死她。
见君皇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梁军强知道君皇就算再急再怒,也不会把米妞怎么样的。
所以,他只好出声打了圆场:“君皇,要不,你先带着她们离开,我来替你们做掩护。”
“你想违抗命令?”
刹那间,焰君煌身上散发出一层戾气,俊颜更是染上三千尺寒霜!
“要不,我们都不走,大家一起同生共死。”
久久不曾出声的展颜启了口,其实,见米妞与四少闹成这样,她心里也不受,说白了,两个人都怕对方死。
“君煌,这事是我引起的,要不是我逞强,也不会中了裴老大的圈套,要不是我逞强,你们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所以,要我走,让你独自承担风险,我做不到。”
承担风险的后果,很有可能是天人永隔。
见米妞眼睛里泛着泪花,焰君煌终是软下心肠。
他说:“这不全是你的错,我们谁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就连一向运筹帷幄,老谋深算的倪向荣也失了算,到现在,还没派一兵一卒前来支援。
所以,怎么能够全怪米妞呢?
有时候,仔细想一想,女人事业心,想要闯出一番名堂,这种想法并没有错。
在这之前,他很怨米妞,但是,事情已经成这个样子,无论她犯多少的过错,他都会无条件的包容。
谁让她是自己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呢!她的过错,他会替她买单,不是早就发过誓,他是她的忠犬么。
铁血忠犬!
“不论如何,焰君煌,让我留下来。”
“不行。”焰君煌冷冷低斥。
“你放心,飞儿,我保证会平安脱险。梁军强先带着你们潜水游到河岸,等你们到达一定安全距离,我就跳入海。”
柔声安慰了她两句,然后,焰君煌向得力干将使了一个眼色。
梁军强心领神会,与展颜齐齐动手,一人架着米妞的一支胳膊往船舱往拉。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飞儿又踢又咬,这个时候的她任性的像一个孩子,不论对方是谁,连展颜也不放过,因为,她有一种预感,如果离开,她就不也不能见到焰君煌了。
“动作快一点。”焰君煌深怕子弹击中她们当中任何一个,所以,冷声催促。
梁军强来不及回答他,干脆将米妞扛了肩,像扛麻布口袋一样走向了游艇船壁,然后,对后面的展颜道:“展颜,米妞比较麻烦一点,你自己照顾自己,我们一起游到河对岸。”
“好。”展颜点了点头,先他一步纵身跳入海。
梁军强扛着米妞,不顾米妞的捶打,怒气,‘扑通’一声跳入了海。
海面浪花飞溅,见他们顺利逃离,焰君煌如释重负,然后,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开枪往后面的游艇射击。
海面上雾气缠绕,浓浓的雾气混淆了敌人的视线,让梁军强带着两个妞能成功脱逃。
焰君煌驱着游艇,故意将游艇拐进了一个深幽的峡谷。
敌人见状,不知是计,在外面穷追不舍,焰君煌瞧见后面紧跟上来的一只又一只船只,眼角勾出一抹笑痕。
想给他斗还差得远呢。
刚才有了米妞,他头脑一直很乱,可以说是成一团乱麻,如今,见梁军强带着她们已经成功游到了对岸,没有任何顾忌,他加快了游艇的速度。
一重又一重险峻的山岭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险峻的山岭倒映在河水里,游艇划过去,将那一幅幅美丽的山画卷划得粉碎,犹如他手中凌厉的手枪发射出的子弹,弹无空发,只要射出必有一人中命。
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后面的船只只跟过来五只,还有六七只并没有追过来,难道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焰君煌刚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紧接着,耳膜处就响起了一阵激烈交火声。
遭了,没有跟过来的船只莫非是发现了梁军强她们逃离,发现了这艘游梁艇上只有他一个人么?
不,想到米妞很可能遭遇不测,焰君煌下颌骨猛地一抽,嘴角不停抽动,印堂发黑,眼睛里猛然浮现深浓的戾气。
他绝不允许敌人去伤害飞儿,伤害他的宝贝,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不行。
然后,他火速转动着方向盘,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在发着颤。
心又慌成了一团,以凌厉的气势调转游艇。
敌人没想到他会调转船头,由于他们跟近的距离很近,险些已经已经碰到了船尾,这样应急的反应谁都应付不了。
焰君煌驾驶的游艇如一头发怒的野狮在辽阔的海面上横冲直撞。
敌人不敢迎接他拼命一般的凶恶,避开之时,自是为他开辟出一条大道来。
子弹在他头顶乱飞,他顾不上自己脱险,眸光火速往远处眺望,见几艘船只果然如他所料。
全部河岸追究去。
游艇加驶行驶,疯了一般向敌人追了过去。
后面反应过来的游艇开始对他穷追不舍。
他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十分凶险的,因为后有恶狼,前有猛虎,到时候,他这艘游轮只能被敌人夹攻。
从他们刚才一直紧追不放的态度看来,他们势必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因为,裴老大的脸孔已经被他们看到了,如果放他们一条生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唯有将他们全部赶尽杀绝,才能在这大海上继续称王称霸。
明知是条不归路,但是,只要飞儿能够成功脱险,他死也不值得,死也了无遗憾。
至少,他为儿子焰骜保全了母亲。
梁军强带着两个女人已经游上了岸,脱去了身上那累赘的救生衣,气喘吁吁,将救生衣扔到了河沙地里。
然后,一手拽着一个女人的手臂,迈向了前面那座高高的山峰。
飞儿则不停地向往后面望去,突然,她看到了那艘白色游梁艇又出现在了海面上,而且,还成了一种被多只船只包抄的趁势。
不,飞儿摇了摇头,一把甩开了梁军强的手。
不顾前面的枪林弹雨笔直往前面冲。
“喂。”梁军强吓得整张脸都绿了,松开了展颜手臂,回身迈步追出。
“米妞,你要听话啊。”
“梁军强。”见焰君煌涉险,飞儿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一边狂喊着,一边往前面奔。
“你看,他把游艇开回来了,你快看啊!那么多的船只把他一个围在中间,梁军强,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直狂喊着这三个字。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才能帮到焰君煌?
心,风中凌乱,她急切地抓住了梁军强的手臂,两条腿不停地打着颤,连牙齿也咬得格格响。
“梁军强,我们回去帮帮他。”
梁军强瞟了一眼火力猛烈的江面,似乎敌人已经发现了游艇里就君皇一个人,几乎将他夹到了中间,逼入一道死谷,就算是他有三头六臂纵身跳入海,也绝然是无法活着成功脱逃。
梁军强也没想到事情瞬间已经扭转了局面,这个局面,对君皇非常不利。
他没想明白,君皇为什么会把车游艇开回来呢?
如果他笔直往前开,速度快一些,那么在险峻的地带,他可以跳入海回逃上岸与他们一起会合。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梁军强手中的拳头捏紧,狠狠地咬了下咬唇,作为一名*人,做为君皇的部下,作为与他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不可能让君皇一个人孤军奋战,就算是死,他也要与四少死在一起。
可是,想到临行前君皇对他的嘱咐,他又有些犹豫了。
他知道在君皇的心目中,米妞何其重要,他又想到了他们的孩子焰骜,那么可爱聪明的一个孩子。
君皇即然让他照顾米妞,那么,他肯定是不希望自己放任着她们不管,而回身去救他。
心急火燎之时,他掏出手机给小苏子打电话。
电话进了水,但是,仍然还能打通,真是奇怪了。
电话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了小苏子清晰的声音。“喂,梁子,你们在哪儿?”
“小苏子,你还有多久赶到啊,快点,君皇快撑不住了。”
“不远了,雾太多,我们也不敢开太快啊。”
就在梁军强还想与小苏子多说两句的时候,只听空气里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云宵,震耳欲聋。
海面上,白色的游艇爆炸碎片在空气里弹飞,最终落入大海,白色的游艇引爆了其余旁边无数船只,由于向白色游艇靠得太近,游艇爆炸,它们也就此遭殃。
顿时,大风不息的江面,大火迎风将所有船只点着,火烧燃成一幅犹如铁索连舟的画卷,虽唯美,却残酷,火势成一片蜿蜒之姿迅速扩开,迎风吹来了一缕又一缕金属燃烧的味道。
同归于尽,是焰君煌选择最后的路。
飞儿望着江面上一片火海,用手捣住了小口,双腿一软,整个人笔直扑向了地面。
“焰君煌。”
她张了张唇,可是,根本发不出半个字音。
焰君煌在游艇里,游艇爆炸了,那他还能活下来么?
不,从目前这个状况看来,存活的几率很少很少,不,焰君煌,不要,焰君煌。
呜呜,她哭不出来,只感觉有无数的泪不蓄满了眼眶,然后,从她眼角沉重划坠。
展颜与梁军强也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幕,手机从梁军强手中滑出,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定格。
而电话里的小苏子根本不生道这连发生的事儿。
不过,也应该隐约听到了电话传过去的爆炸声。
“喂,梁子,到底怎么了?喂,喂。”
他在电话里嗓子都喊哑了,也没听到梁军强回答的声音。
梁军强满眸充血,杀意肆起,他想冲到海面上营救君皇,可是,还来得及么?
刚迈出一步,就被展颜抱住了双腿。
“梁军强,回去也是一个死字,理智点。”
展颜是哭出劝解他的。
梁军强正想怒斥展颜,却看到米妞笔直倒向了地面,整个人已经晕厥了过去。
“米妞。”梁军强几乎是哭着将她抱进怀的,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流泪了,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腮边滚落,渗进了飞儿身上湿衣服里,与衣衫面料上的水掺在了一起,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海水。
海面上船只燃烧成一片,无一艘幸免,也许,在焰君煌的心目中,用自己的一条命拯救苍生,替世人除掉了那个大魔头是值得的。
为国捐躯,本是一名*人职责所在,然而,却舍弃了自己誓死要追随的爱人。
小苏子带着人马赶到,看到汪洋一片的火海,吓得魂不附体,双腿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
“苏长官。”几个队员急时将他抚起。
而他印堂发黑,眼眶一红,冲着所有队员咆哮:“将坏人统统给我灭了,另外,找不到君皇,谁都不准回去。”
小苏子第一次发虎威,居然是与君皇生离死别的时候。
“是。”所有队员领命而去。
然而,他们打捞上来无数具死尸,没有一具能辩认出是焰君煌的。
没有找到他的,至少,大家还心存侥幸,大家期待着,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当捞上来的尸体全部变黑,肿胀,仍然没有一具是他们焰四少的,大家的心悬了起来。
四少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还活在水里,大家的心情变得沉重。
最后,小苏子接到了倪向荣的电话,迫不得已带着梁军强与一干人等回到了京都。
那些尸体许多都面目全非,但是,经过飞儿仔细辩认,却没有认出一具与焰君煌相同的尸体。
可是,大家都心里都明白,焰四少活着的希望十分渺小,当时,是他开着白色的游艇去撞那些船只,不顾一切往前冲,使得游艇承受不了那样的冲撞重击爆炸,还有一种推测就是,焰君煌为了与所有敌人同归于尽,故意将游艇点着了火,火原很简单,身上的打火机,随便一点就着了。
但是,这些都是推测。
事实的真相如何,如果焰四少能够平平安安回到大家的视线里,方才能说明一切。
焰君煌出事,飞儿感觉自己的一颗都空了。
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这么久以来,真相大白后,她华丽归来,记起了当年的一切,她一直就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对焰君煌的思念,但是,现在,她与他之间就此天人永隔。
原来,她命比纸薄,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一生誓死要成为她身边忠犬的男人保护着她,偏偏她不知好歹,硬是要去开创自己的事业,还一直因为母亲的逝世,将他排拒在心门之外。
现在夫去了他,她才知道,原来,她一直爱着他,原来,焰君煌三个字一直就存在于她的血脉里。
与她血脉相依,这些天,她一直强撑着,一直都在焦灼地等待,希望能出现一丝的奇迹。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体内的热血也一滴一滴地凝结,变凉,变冷,直到没有一丝的温度。
然后,她一直伫立在海边,望着那个军队出去寻找的方向,一直迎风而立。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她渐渐开始明白,她真的失去了他。
“娃娃,我会用一生一世来守护你。”
“娃娃,我是你身边的一条忠犬,誓死守护。”
“娃娃,我会背着你,不管这条路有多长,我会背着你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世界的尽头,哪怕前方不再有路,也绝不松手。”
“娃娃……”
“娃娃……”
她的耳边一直回旋着男人低沉性感的男人嗓音。
不,君煌,是我害死了你,君煌,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
这一刻,她恨不得拿把刀砍了自己,是她害死了焰君煌,要不是她逞强想要升职,焰君煌不会死,都是为了她,这一生,她绝不会放过自己。
她终于偿到了当年焰君煌生不如死的痛苦,因为,这份儿痛入了骨髓,却没人能够体会她心中的这份苦涩。
焰君煌走了,也带走了她的心,让她的心从此空为无底洞。
终将一生也难修复……
在打捞了无数日后,焰家所有人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焰君煌真的离开了这个人世。
焰啸虎经受不住沉重打击,一病不起,并将此事以书面形式上报焰君煌领导,*区替他照开了追悼会。
丧子之痛犹如附骨之躯,焰啸虎将他痛失爱子的罪亏祸首扳倒,倪向荣以玩忽职守进去了。
是的,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焰啸虎在退休两年后再发虎威,他曾为国家立下许多汗功劳,上级体谅他痛失爱子的心情,再说,当时的情况,倪向荣的确处理得很死板。
不够灵活,所以,才导致了焰君煌只带两名属下前去营救,最终导致了失去了自己生命,英勇为国捐躯。
倪向荣进去了,因草率贩决定丢了前程,可是,却也让焰君煌失去了一条命。
照开追悼会那天,许多人拿着花圈前来悼念,气氛很沉重,平时,大伙儿都爱拍焰啸虎马屁,可是,现在,见焰领导一夜之间起码苍老了十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纷纷吐出一句:“焰领导,请节哀。”
人死不能复生,只是,这只是旁侧人一句安慰的话语,真正伤心难过的还是只有与死者有血缘关系的人。
飞儿穿着一件黑缎子旗袍,鬓发上别着一朵洁白的小花,她牵着焰骜的小手,举步维艰,眼神呆滞,跟着梁军强等人,一步一步犹如踩在了棉絮里。
走到了灵堂中央,抬起对,望着由白色礼花托起的那张采色照片,是焰君煌身着笔挺绿装,英姿焕发,气宇轩昂的模样。
仅仅只是这样看着,她的眼泪就已经决堤。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脸颊上滑落,一颗又一颗,仿若怎么都流不完?
焰君煌……千呼万唤,她已经不能唤回他,她深爱的男人。
由于在名义上,她与焰君煌并未正式复婚,再加上又出了这个事,李凤娇自是不可能让她作为家人参与焰君煌的葬礼,今天,她也只是作为是焰君煌单位里一个同事的身份前来吊唁。
“滚出去。”
一记冷咧的吼声飘过来,紧接着,花圈旁伫立的一抹黑色身影冲了过来,抬手就要甩飞儿两个大大的耳光。
没想到小苏子抬手就接住了她挥过来的手掌。
“小苏子,你胆子变肥了,居然敢这样对我。”
李凤娇一双凤眸瞠大,里头闪耀着狂怒的光芒。
在她眼中,小功子不过是儿子身边的一条走狗,如今,这个狐狸精害死了她的心肝宝贝,她要打她一记耳光,没想到,小苏子居然敢出来阻挡。
“焰夫人,今天,是君皇最后的日子,你让他一路走得安息好么?”
小苏子的声音非常沉重,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明显是哭过了,是的,这段时间以来,他难过的心情并不压于君皇的亲人。
“煌儿生前,你就护着这个狐狸精,现在,我儿子没了,小苏子,你给我滚开,是她害得我没有儿子,要不是她,我儿子不会死。”
李凤娇双眸染上血红,一把挥过小苏子,笔直向飞儿扑了过来。
丝毫都不顾及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多日来维持的形象尽毁。
飞儿抬起头,望向凝站在花圈边的一干家属,一家人站得整整齐齐,焰啸虎却是坐在轮椅上的,他的身后站着笔挺的焰氏三兄弟,焰世涛,焰天华,焰天耀,后面就是满脸无一沉痛表情的傅芳菲,还有焰天华的老婆,全都到齐了,都用一双又一双憎恨伯眼睛凝视着她,焰啸虎的眸光尤为炙烈。
尽管李凤娇打骂她,他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在他眼中,她就是红颜祸水,是害他失去儿子的根源之人。
所以,她被李凤娇打骂是活该,是绺由自取。
飞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一般。
“不准打我妈咪,我恨死你。”焰骜见母亲被欺负,拉起李凤娇的一支手臂就咬了下去。
啊?“你这个臭小子。”李凤娇痛得列歪了嘴,扬手就有甩去一巴掌。
焰天耀及时奔了过来,急忙拦住了她,红着眼眶劝哄道:“大伯娘,这件事情也不能怪米妞啊,她也是无心的,怪只怪四哥爱她太深,情关难过。”
美人堆却是英雄肿。
四哥死了,他比谁都伤心,可是,他又能怎么办?他知道,在四哥的心目中,这对母子就是他的命,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比他的命还重要。
现在,为了米妞丢了性命,是他甘愿为了米妞丢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作为他的兄弟,他除了伤心以外,只能是感叹四哥太痴情。
“老五,我还在帮着这个狐狸精说话,是她害死了你四哥啊!我就生道,她总有一天会害死你四哥。”
她一直有这样的预感,因为,在她看来,太爱一个女人,似乎不是一个好征兆。
所以,她百般阻止,可是,还是让她失去了生命里最为珍贵的人,她的儿子,那么优秀的儿子没了,从今往后,她成一个孤家寡人了。
“你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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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着飞儿咆哮,疯了似地怒吼着同一句话,她的理智已经到了快来崩溃的边缘。
就在她晕倒过去的那一刻,小王及时冲过来搂住了她……
追悼会上上演的一幕,让其它人惊若寒蝉,却没有一个人敢通知报社的人前来,说也奇怪,焰君煌英勇牺牲的内幕没人知道,因为,全部被焰家人封锁了消息。
飞儿住在别墅里,她与三个孩子住在一起,焰七七来找了她。
“真有本事,米飞儿,居然能让我四叔为你舍弃一条命。”焰七七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想把她四叔迷得失了心魂女人长得是如何倾国倾城的模样。
虽然皮肤白一点,五官精致一点,可是,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嘛。
“米飞儿,我爷爷请你去焰府一趟。”
飞儿不知道焰啸虎找她所为何事,她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所以,她跟着焰七七去了焰府。
自从得知焰君煌的死讯后,整个焰府就被幽伤与沉痛笼罩。
所有的下人见到她如遇瘟神一般及时闪开,就连以前与她感情较好的吴妈也不例外。
在焰府所有下人眼中,她就是一个个地地道的狐狸精,因为,她们最喜欢的四少为她丢了命。
踩着虚浮的步子上楼,转了一个弯,就来到了焰啸虎的书房,书房里,焰啸虎拄着拐杖,面窗而立,笔挺的身形有些佝偻,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世惨痛。
听闻脚步声,焰啸虎缓缓回头,炯炯有神的眸光笔直地向她扫射过来。
飞儿没有说话,也没有唤他一声,因为,她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米飞儿,签了这个吧。”
拄着拐杖,迈步缓缓走向了书桌,伸手拿起书桌上一纸协议递到飞儿面前。
接过白色纸张,垂下眼帘,飞儿淡阅了一下上面的内容,一张脸迅速变白,她咬着嘴唇道:“我不签。”
“由不得你。”
米飞儿的拒绝,让焰啸虎老脸冷沉了几分。
“我不签,焰骜是我儿子,你没有权利夺走他。”
不,她不会签下这个,她不要与儿子分开,她已经没有君煌了,焰骜是焰君煌唯一留给她的纪念品,他的身体里有她与焰君煌的血,割不断的血脉亲情。
打死她,她也不会签。
“米飞儿,你以为资格拒绝,告诉你,出于尊重,我才让七七去找了你,否则,我可以直接让人把焰骜带回来,他是我焰家的子孙,是君煌唯一留给我孙儿,我绝不容许他流落在外。”
是的,他最优秀的儿子已经死了,现在,支撑他活下去的就只有焰骜,他要把焰骜培养成如他父亲一般强势霸气,优秀的男人,他想在焰骜身上寻找儿子的影子,作为是垂暮之年一种精神寄托。
“这是一千万,你拿着这一百万滚蛋。”
她是害死他儿子的人,有生之年,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红颜祸水。
只是,在女人离开之前,她必须得把焰骜交给他抚养,那是君煌唯一的血脉,这个女人不配做焰骜的母亲,因为,她是害死焰骜父亲的人。
一千万?这画面真熟悉,飞儿的脑海里盘旋着多年前的一幕。
那时,她肚子里还怀着焰骜,他就是用同种手段,让小王把她带到焰家,同样是在这间书房里,他对她说:
签了这个,带着你的母亲给我滚蛋。“
那一年,是两千万与焰东浩成立的钢铁业百分五十的股权让渡书。
为了母亲的病,当年,她接受了他的两千万,还有焰东浩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让渡书。
当年,他逼她离开,只是因为她配不起焰君煌,因为,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前夫还是焰君煌的侄子,为了焰家的颜面,他果断地想用钱打发她。
今天,他又要用同种手法逼她离开自己亲生儿子,为什么?焰骜是她怀胎十月辛苦所生,为什么要这样子逼她?失去焰君煌,她已经生不如死,如今,还要连她最后一个亲人都要强行驱离。
不,她不会低头,绝不。
飞儿咬了一下唇,斜眼睨了那支薄薄的支票,她说:”我不会把焰骜交给你的。“
”你以为自己有资格说不?让七七将你找来,只是尊重你是老四喜欢的女人而已,要不是这样,我随便唤一个人就可以将焰骜带回来。“
他的语气带着君王一般气势,犹如向米飞儿下的一道圣旨,无可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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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盛世婚礼,一场失败的婚姻,让她成了Y市一场天大的笑话!“
结婚那天,他拥着另一个女人极致恩爱。
甩给她一段火辣祼画视频,让她独自面对世人的嘲笑与你以唾弃!
为了那个女人,他绝狠地将她逼上绝路,她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这片土地!
当她以弟媳的身份出现在高贵如斯的他面前!
”大哥,近来安好?“
”尹婉,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爱,所以想嫁,理所当然。“莞尔一笑,柔软的话语间多了几分以前从未有过的坚韧!
那个‘爱’字,让他百般滋味绕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