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谋药色诱守门人

一明大师望了上清道长一眼,道:“怎么回事?”

上清道长道:“大约他是被另一种药物控制。”

一明大师道:“一定是如此了。”

这时,一光大师走了过来,缓缓接道:“敝师兄现在何处?”

容哥儿凝目沉吟了一阵,道:“大概和王子方在一起。”

赤松子道:“走!咱们找他去!”

上清道长道:“不用急,反正咱们要找他,兔不了一场生死之搏,不过,咱们得事先计划一下。”口中说话,双目却注在一明大师的脸上瞧看。一明大师神情肃穆他说道:

“敝师兄不知被他们用什么药物控制,致使他神智失常,无法自主,如若他见到咱们之后,非要动手不可,那就由老袖对付。”

上清道长道:“你们所学相同,动起手来,自然会有些分寸,至少,不会斗出流血惨剧。”

一明大师道:“唉!这个么,老初也无法预料,一瓢师兄对我照顾很多,而且,一度曾代师传我武功,如论情谊,其深如海,但目下情形不同,为了挽救江湖上无数武林同道的性命,必要时,老袖也无法顾及到师兄弟情意了。”

赤松子道:“贫道对付王子方。”

容哥儿道:“最重要的是设法去取解药。”

上清道长道:“你已知那解药存放之处吗?”

容哥儿道:“就在这君山之上,一处隐秘所在。”

上清道长道:“那很好,只要咱们能找到那存放解药之处,贫道等就算拼了命,也要设法把解药取到手中。”

赤松子道:“容少侠的身体如何?”

容哥儿道:“晚辈已可以行动。”

赤松子道:“那很好,咱们先找解药,取得解药,再找那王子方算帐不迟。

上清道长道:“我想那存放解药之处,定然有着很严密的防守。”

容哥儿道:“不错,晚辈虽未见过,但却已听人说过。”

赤松子道:“说过什么。”

容哥儿道:“那存放解药之处,有一种很奇怪的防守力量,据说很难抗拒。”

赤松子道:“是不是由人防守?”

容哥儿道:“这个晚辈不知。”

赤松子道:“如是他在那存放解药之处,布下了奇毒,贫道自知无能应付,如若是人防守,贫道想不出当今武林之世,还有什么高人,能和我们抗拒。”

一明大师道:“咱们既无法推测出内清,只有届时见机而行了,老袖觉着,咱们先行制服王子方,押他同往存放解药之处,那时,他纵然有什么诡计,量他也无法再行施展了。”

容哥儿道:“老前辈说的不错,咱们找他去吧?”

一明大师道:“你觉着体能是否已完全恢复了。”

容哥儿道:“晚辈好些了,已可勉强支持。”

一明大师道:“勉强不成,你再好好地休养一会。”

容哥儿道:“不用了,此刻是一寸光阴必争之局……”突然间想到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急急说道:“诸位之中,哪一个知晓金风门中的暗记。”

一明大师摇摇头,赤松子、上清道长亦齐齐摇头,说道:“贫道等虽然常在江湖上走动,但对各大门派中的暗记,却是毫无所知。”

容哥儿沉思了一阵,道:“江二姑娘。”突然转身向前奔去。

一明大师急急叫道:“容施主,哪里去。”

容哥儿一面向前奔走,一面说道:“晚辈去去就来。”原来,他急然想起了江二姑娘,还在慈云大师身侧,不知是否伤势已愈。哪知行到慈云大师身侧一瞧,哪里还有江二姑娘的影子,不禁为之一呆,只好又转身,行了回来。一明大师道:“容施主找什么。”

容哥儿道:“找一位姑娘,她受了重伤。多亏贵门中慈心大师赐赠灵丹两颗,疗治了她的伤,但却不知道她跑到了何处。”

一明大师道:“长的如何,穿何衣服?”

容哥儿道:“长的很丑。”

一明大师道:“我等刚才救了一个女子,不知是不是容施主要找的人?”

容哥儿道:“那人现在何处?”

一明大师道:“就在旁侧。”伸手指向正南方一团异物之处。容哥儿转身行了过去,凝目望去,果然正是江二姑娘。只见她闭上双目,似是已经晕了过去。一明大师随后走来,道:“她伤得很重,上清道兄点了她的穴道,以保元气。”

容哥儿回顾上清道长,道:“道长可否解开她的穴道。我要问她一件事。”

一明大师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问那解药所在,她是金风门中的二姑娘,刚刚她已经受了重伤,贵门弟子给她服下两颗灵丹,放在慈云大师身侧,不知她怎的又到此处。”一明大师道:

“大约是灵丹有效,使她神智恢复了……”

容哥儿道:“解开她穴道之后,希望由晚辈一人间她,诸位老前辈可以听,但望不要插口。”

一明大师道:“她来这里,似是就为了找你。”

上清道长伸出右掌,拍活了那黑衣女的穴道。但闻那黑衣女长长呼一口气,忽然睁开了双目,道:“容少侠呢?”她心中一直怀念着容哥儿,睁开眼睛的同时,就问起了容哥儿。容哥儿低声说道:“二妹,有什么事?”黑衣女举手理一下乱发,道:“姊夫,快去迎救姊姊。”

容哥儿道:“她在何处?”

黑衣女挣扎而起,道:“扶着我,我带你去。”

容哥儿道:“你撑得住吗?”

黑衣女道:“撑不住也得撑下去,姊姊恐怕已经完了……”

容哥儿蹲下身子,道:“我背着你去。”

那黑衣女也不客气,伏在容哥儿身上。容哥儿背起黑衣女,回顾了一明大师一眼,道:“诸位能和人动手吗?”

一明大师道:“不要紧,我们都受了岳刚之愚,其实和人动手,并不妨事。”

那黑衣女接道:“我用口指示去路。”

容哥儿振起精神,道:“在下先行。”大步向前行去。在江二姑娘的指引下,几人转过了两个山弯。容哥儿四顾了一眼,低声问道:“转向哪里?”

他一连问了数声,竟不闻那江二姑娘的回答之言。放下望去,只见那江二姑娘紧闭双目,人又晕了过去。一明大师一掌拍在江二姑娘的背心之上,暗中发出内力。江二姑娘得一明大师内力相助,人又醒了过来,道:“谁有火折子,燃起来,我要瞧瞧姊姊留下的记号,我的眼睛不行了。”

一明大师、上清道长等,个个都听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原来,几人身上都无此物。只听江二姑娘说道:“放我下来。”挣扎落地,用双手向前爬去。容哥儿紧跟在江二姑娘的身后,也不伸手去扶。只见江二姑娘一面向前爬行,一面用双目不停地向四面望去。但闻江二姑娘低声说道:“在这里了。”

容哥儿伏下身子,道:“怎么样?”

江二姑娘道:“照我的吩咐走,不要错了路。”

容哥儿道:“他们呢?”江二姑娘道:“要他们紧随在你的身后,最好是照着落足之处而行。”

容哥儿道:“好!我告诉他们。”回头望一明大师等高声说道:“诸位老前辈请紧随着我身后而行。最好,诸位能够紧随在我的身后,踏着我的脚印前进。”

一明大师道:“老袖等记下了,容施主可以放心向前走了。”

容哥儿低声问道:“现在要怎么走?”

江二姑娘道:“向左转弯,前行五步。”

容哥儿应了一声,依言向左行了五步。一明大师等紧随在容哥儿身后,鱼贯而行。

容哥儿停下脚步之后,一明大师等也随着停下了脚步。但闻江二姑娘:“现在向右面行进三步。”容哥儿依言施为,向右行了三步。容哥儿在江二姑娘指导下之,左折右转,行了五六次之多。一明大师等紧随着容哥儿行进,停步。又一次停下脚步时,容哥儿回目一望,估计这一次折转,也不过行走了六七丈,心中大为奇怪,低声说道:“江二姑娘,这是什么机关?”

江二姑娘道:“这奇门阵图,一步走错,不但触发机关,而且还要迷失去路。”

容哥儿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江二姑娘道:“放我下来瞧瞧。”

容哥儿道:“瞧什么?

江二姑娘道:“瞧姊妹留下的记号,我出入数次,都仗依姊姊的记号。”容哥儿依言放下了江二姑娘。这时,天色大亮,景物清晰可见,江二姑娘凝目四下瞧望,道:

“这边走吧。”容哥儿抢先一步,扶着江二姑娘向前行去。一明大师轻轻咳了一声,道:

“容施主,咱们跟着去吗。”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我问问看……”

低声对江二姑娘道:“可要他们一起去吗。”

江二姑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去不去都无关紧要。”

容哥儿道:“为什么呢?他们个个武功高强,都是一流身手,如若能够和我们同行,自然是帮助很大了。”

江二姑娘摇摇头道:“我要先问你一桩事。”

容哥儿道:“什么事?”

江二姑娘道:“你是不是还要娶我姊姊为妻?”

容哥儿道:“我们山盟海誓,情意不变,只要我们能活得下去,生离此地,自然是患难夫妻了。”

江二姑娘道:“如是她犯了很大的错呢?”

容哥儿道:“什么大错?”

江二姑娘道:“如若她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你是不是还要娶她?”

容哥儿道:“那么看经过之情形了。”

江二姑娘道:“她为了拯救天下英雄,谋取解药,牺牲了自己。”

容哥儿道:“谋取解药,一定要牺牲自己的清白吗?”

江二姑娘道:“不错,不如此,无法过得此关。”

容哥儿道:“这个,我无法答复你,我要弄清楚之后,才能决定。”

江二姑娘道:“你是否愿看你妻子的狼狈模样,都由你决定,我只是说明这件事,你是否要他们去呢?”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要他们去!”

江二姑娘轻轻叹息一声,道:“姊夫,姐姐的形状很难看,你要他们同去可以,不过,咱们得先进去,然后,再要他们进去。”容哥儿虽然无法了解她的用心何在,但却想到了事态严重,当下不再多言,举步随在江二姑娘的身后。但闻一光大师沉声宣了二声佛号,道:“两位施主都是身受重伤的人,如若不许老袖等随同前往,万一遇上强敌,和两位动起手来,两位要如何招架?”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好,三位老前辈一起来吧?”

一明大师转眼望去,只见赤松子脸上隐隐泛起怒意,当下低声说道:“道兄,也许他们确有苦衷,目下一个同舟共济之局,道兄要多忍耐一下才是。”

赤松子道:“贫道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似是不太喜欢咱们参与此事一般,这是拼命的事,又不是去喝酒席……”

上清道长摇摇头,低声道:“道兄,请忍耐一二,这是救人救世的大业,就是要咱们受些委屈,也不用放在心上了。”赤松子轻轻哼了一声,不再多言,大步向前行去。

二人鱼贯追随在容哥儿身后,行在一处悬崖下面。赤松子心中一股忿怒之气,一直无法平息,冷笑一声,道:“怎么不走了?”

江二姑娘回顾了赤松子一眼道:“到了。”

赤松子流目四顾了一眼,道:“在哪里?”

江二姑娘伸手一指面前光滑的石壁,道:“就在这石壁之内。”

赤松子望了江二姑娘一眼,只见她脸上疤疤斑斑,心中暗暗忖道:“这女娃儿如此丑怪,偏是花样很多,丑人多作怪,看来是果然不错了。”但闻一明大师道:“这石壁之外,可有开放门户的机关吗?”

江二姑娘伸手从容哥儿身后拔出长剑,道:“有。不过,我有几句话,在未开启石壁之前,先要说明。”

一明大师接道:“女施主有什么话,尽管请讲,老袖等洗耳恭听。”

江二姑娘道:“我开这壁门后;三位请候在门外,等我招呼之后,才能进去。”

上清道长道:“姑娘可能说出一个原因吗?”

江二姑娘道:“自然有了。”

赤松子道:“如果姑娘能把我们说服,咱们自然是愿意听命,但姑娘如若不能说服我等,咱们仍是不听姑娘的话了。”

江二姑娘一咬银牙,道:“好吧,三位都是方外高人,贱妾本不愿把内情说明,但诸位这般追问,我只好实说了。”

赤松子道:“此时此情,贫道实也想不出有何隐秘还有保留必要。”

江二姑娘道:“我姊姊为了取得解药,拯救天下英雄,牺牲了自己。”

赤松子怔了一怔道:“令姊死了?”

江二姑娘道:“她还活着但却比死去更惨。”

赤松子道:“贫道想不明白,你还是明说了吧。”

江二姑娘道:“王子方在这密室中布下了很多高手,保护解药。”

赤松子道:“此事在意料之中,贫道等自信可以应付。”

江二姑娘缓缓说道:“那些人,食用之物内,都混有一种药物,常年累月,使他们都变了性情,一个个暴戾无比,而且,人性已经完全绝灭。”

一明大师接道:“阿迷陀佛,好恶毒的手段?”

江二姑娘道:“他们在王子方药物改变之下,脾性如恶犬,不复有人的慈悲心肠了。”

一明大师道:“等一会动手之时,我等手法用重一点就是。”

江二姑娘摇摇头道:“误会了。”

一明大师怔了一怔,道:“老袖确实不大明白,女施主可否说清楚些。”

江二姑娘道:“那些人在和人动手时,还可服用一种药物,能把一个人的潜力完全激发出来,两成武功能够发挥到十成以上。”

赤松子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

江二姑娘道:“他们还有着一种很特殊的能力,纵然受了重伤,还能支渍动手,直到死亡为止。”

赤松子道:“那里面有多少?”

江二姑娘道:“我见到的总在十人以上,其他是否还有就非我所知了。”

一明大师道:“咱们应该带上兵刃,对方人性全灭,咱们也不能手上留情了。”

赤松子道:“姑娘说了半天,似乎是还没有说出我等不能人内的原因何在。”

一明大师道:“姑娘说的如此是凶险,你们两人,岂不是很危险?”

江二姑娘道:“不要紧,有我和姐夫同行,他的险恶,就少得多了”

赤松子道:“为什么呢。”

江二姑娘道:“必要时,我可以救他。”

一明大师茫然说道:“就算姑娘武功高强,但你已经身受重伤,容施主真如发生了危险,你又如何救他呢?”

江二姑娘道:“因为,我是女人啊!自然可以救他了。”

一明大师道:“这个老钠还有些想不明白。”

江二姑娘道:“唉!大师父,我要怎么说,你才能够明白呢?”

一明大师道:“姑娘请说明白些,不要转弯绕圈了,老袖不就明白了吗?”

江二姑娘道:“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一明大师望了上清道长一眼,道:“道兄,你心中明白吗。”

上清道长道:“贫道有些明白,但我心中没有把握。”

一明大师道:“可否说给我听听呢?”

上清道长道:“大约是那些守护药物的人,很喜欢女人。”

一明大师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江二姑娘道:“告诉你们吧!那些人,被药物毒得神智惧无,只余下了兽性、欲念,所以,他们看到了女人,就如同渴骇奔泉一般,只要施些手段,就可以使他们自相火并了。”

一明大师道:“老袖明白了。”

江二姑娘道:“你们明白了就好,我姊姊的遭遇之惨,你们也该明白了。”目光突然转到容哥儿的脸上,道:“姐夫,听我两句话好吗。”

容哥儿道:“你说吧?”

江二姑娘道:“不论你以后,是否还准备要娶我姊姊,希望见她面后,不要使她太难堪,好吗。”

容哥儿点点头道:“好。”

江二姑娘微笑道:“她生性很要强,自会了断,只希望你让她死的安慰一些。”

容哥儿道:“你开门吧。”

江二姑娘举起手中宝剑,点向石壁,回头说道:“我和姐夫先进去,三位老前辈请在外面等候,听我们招呼再进去。”

一明大师道:“好吧,我们在门外等候。”

江二姑娘回顾了容哥儿一眼,低声说道:“咱们进去瞧瞧吧!”

容哥儿抢先一步,走在江姑娘的前面,低声说道:“我替你开路。”

江二姑娘微微一笑,道:“不要慌,现在,石门还未开啊。”

容哥儿道:“这石门几时才开?”

江二姑娘道:“如我启门的方法不错,大概一盏热茶工夫内,就可以开了。”容哥儿啊了一声,不再多言。

片刻之后,突闻一阵轧轧之声,石壁上裂现出一个门户。容哥儿道:“我走前面。”

一侧身,行入门内。江二姑娘急急说道:“慢一些,扶着我一起走。”口中说话,人却急急地行进去,她受伤甚重,勉强支持而行,这一向前奔行,立时支持不住,奔行的身躯几乎跌摔在地上。容哥儿急急伸出手去,一把扶住了江二姑娘。凝目望去,只见一条通道直向山腹之中通去。

江二姑娘低声说道:“姐夫,这通道很遥长,一共有三处转弯的地方。”

容哥儿道:“不见有把守的人呢?”

江二姑娘道:“原来这里有守护,但都被我姊姊杀了。”

容哥儿道:“尸体呢?”

江二姑娘道:“我姊姊身上带有一瓶化尸药粉,只要在尸体上弹上少许,尸体即将化作一滩黄水。”谈话之间,行到了一处转弯的所在。只见一道铁栅,横里拦住了去路,铁栅之内,盘膝坐着两个人。洞中的光线很暗,但容哥儿目力过人,仍然瞧出铁栅内人的人物形势。只见两个人盘膝而坐,满身浴血,发髯虬结,闭着双目,似是都受了很重的伤。

容哥儿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两个人都受了很重的伤,是吗?”

江二姑娘道:“嗯!伤得不轻。”

容哥儿道:“什么人伤了他们?”

江二姑娘道:“他们自相残杀,彼此互伤。”

容哥儿道:“为什么。”

江二姑娘道:“为了争我姊姊。”

容哥儿前胸上似被人重击一拳般,长长吁一口气,道:“你姊姊现在何处?”

江二姑娘道:“咱们闯过两道铁栅,才能见到她。”

容哥儿抬头望了铁栅之后,道:“还要再闯过一道铁栅,是吗。”

江二姑娘点点头,低声应道:“不错,但咱们要先行设法解决一道,铁栅内的受伤之人。”

容哥儿道:“如何一个解决之法呢?”

江二姑娘道:“你隐在背后,瞧着这些失去人性之人的行动。”容哥儿略一沉吟,道:“你要小心一些。”容哥儿依言隐在江二姑娘的身后。但闻江二姑娘娇声他说:

“两位伤剧很重吗?”两个闭目而坐,身受重伤的怪人,突然睁开双目,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满身剑伤,鲜血染衣的怪人,那声如受伤的野大怒鸣怪笑声,不觉间使人生起了一丝恐怖之感。江二姑娘娇声说道:“开开门让我进去啊?”两个大汉突然停下了怪笑之声。一齐起身,奔向那铁栅。

容哥儿隐在江二姑娘的身后,看两个带伤之人,举动仍然是迅快无比,不禁吃了一惊,暗道:“这两人伤得如此之重,但竟似毫无痛苦的感觉。”但见两个怪人同时伸出手来,抓住了门上铁锁。

江二姑娘又发出娇笑之声,道:“快些啊?”

两个怪人同时用力,啪的一声,扭断了栅上铁锁。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这两个受伤之人,竞还有如此大的腕劲。”但见两人同时向后一收右臂,铁栅大开。两个血淋淋的怪人,饿虎一般扑向了江二姑娘。容哥儿想一闪身出手,却听那江二姑娘啊哟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两个怪人倒似是有着怜香借玉之心,闻得那江二姑娘呼叫之声,突然停了下来。瞪着四双大眼睛望着江二姑娘。但闻江二姑娘娇声说道:“你们很好吗?”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两个怪人,大约连头脑也受了影响,所以,那江二姑娘,才以最简单的话,以便两人听得明白。”忖思之间,突闻两个怪人吼叫一般的应道:“我很好,很好。”

江姑娘伸出手去,握住了左面一人的右腕。右面大汉脸色一变,冷冷说道:“放开他。”江二姑娘眨动了一下眼睛,缓缀放开了左面大汉的手腕。但闻右首大汉大喝一声,右手一指,突然向江二姑娘抓了过去。但闻嗓的一声,江二姑娘的衣服,被那大汉撕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雪白的肌肤。

但闻左首大汉冷厉地喝道:“住手?”呼的一拳,击向右首大汉。右首大汉,举拳相还,两人立时间展开了一场恶斗。但见拳来拳往,呼呼风生。竟然是一场生死之搏。

两个人都受了很重的伤,全身浴血,挥拳恶战,似是全无痛苦之感。江二姑娘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很简单是不是?”

容哥儿点点头,道:“不错,但我很奇怪。”

江二姑娘道:“奇怪什么?”

容哥儿道:“他们当真的没有瞧到我吗。”

江二姑娘道:“瞧到了。”

容哥儿道:“瞧到了,为何不肯合力对付我,两人却自相残杀起来?”

江二姑娘微微一笑道:“他们没有工夫对付你。”

容哥儿道:“为什么?”

江二姑娘道:“他们急于要自己分个胜败,好霸占我。”

容哥儿道:“原来如此?”语声微一顿,接道:“他们都受了狠重的伤,是吗?”

江二姑娘道:“不错啊?”

容哥儿道:“一个人武功再强,伤得如此之重,只怕也没有再战之能,但看两人的恶斗,却是剽悍绝伦,似是全然不知伤痛。”

江二姑娘道:“我不是说过了吗?王子方给他们服用的药物,不但使他们的神智受损,而且体能上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耐受痛苦之力,强过常人十倍。”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道:“果然是可怕的很。”但闻砰砰两声,两个人各击中对方一拳,各自向后退了三步。但略一犹豫;两人又开始斗在一起。

容哥儿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江二姑娘道:“等他们再打一会,都到了筋疲力尽之时,咱们再出手杀了他们,这第一道关口,就算破去了。”

容哥儿口中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心中却暗暗的忖道:“这江二姑娘看起来,比起她的姊姊,还要恶毒一些。”但闻两声怒喝,两个浴血大汉,突然缠在一起,互相抱住对方,摔倒在地上。江二姑娘提一口气,咬牙突然一挥手中长剑。只听“嚏”

的一声,两颗人头,同时滚出去了四五尺远。江二姑娘长长喘了口气,伸手抓住容哥儿,稳住了摇摇欲倒的身子。

容哥儿疾快的伸出手去,挽住了江二姑娘右臂,道:“你已经没有和人动手的能力,遇上敌人,不用出手了。”

江二姑娘摇摇头,道:“姊夫,这些守铁护栅的人,一个高过一个,我已是残花败柳,实也谈不上什么节德二字……”突然住口不言。容哥儿一皱眉头,道:“你怎么不说了。”

江二姑娘道:“下面的话,很难出口了,说出来,你只怕听不入耳。”

容哥儿道:“不要紧,你尽管说吧?”

江二姑娘道:“我的身体已遭人摧残,所以,对这具躯壳我已经不再重视了。”

容哥儿道:“你的意思是……”

江二姑娘道:“我意思是,想以舍身喂虎之法,任他们糟蹋我这具残破的躯体,以求美化我的灵魂……”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日后,武林中提起我江玉凤,大家会骂我一声很坏的女孩子,但若也赞扬我几句舍身救世,这就好了。”

容哥儿暗一沉思道:“我明白了。”

江玉凤道:“那很好,你看人眼中,希望能忍耐一二。”

容哥儿道:“你要布施色相……”

江玉凤道:“我色在何处?我容貌已遭破坏,我想世上再也没有比我更难看的女人了。”

容哥儿望望江玉凤那一张丑怪之脸,心中暗道:“她说的也是实话,这张脸的确够丑的了,奇怪的是,那些人,怎的竞肯为这样一张丑脸,舍身相搏。”

江玉凤缓缓把长剑交还给容哥儿的手中,道:“答应我一件事。”

容哥儿道:“你说吧。”

江玉凤道:“把握着杀敌的机会,不要有一分仁慈之心,你对敌人多一分仁慈,我就多受一分伤害。”容哥儿心中虽然十分难过,但还是强自忍了下去,未再多言。玉凤道:“我怕你瞧了难过,但也是无法逃避的事了,只好让你瞧瞧吧?”

容哥儿道:“我很惭愧,但却无法保护你,咱们走吧?”他心中已知晓发生些什么事,但自己又无能阻止,也无法帮助她,内心痛苦,无于伦比。

江玉凤道:“慢一点好吗。”

容哥儿已然举步向前行去,闻声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江玉凤道:“让我把自己装饰的好看一些。”

容哥儿道:“你还要戴面具。”

江玉风道:“不错,我自己装饰的好看一些,死了也甘心一些。”

容哥儿点点头道:“我,我等你。”

江玉凤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转过脸去,不要看我。”

容哥儿应了一声,依言转过脸去。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突闻那江玉凤缓缓说道:“你转过来吧?”容哥儿回头看去,只见那江玉凤正在举手束发。那一张丑怪的脸,突然间变成了红里透白。

容哥儿叹道:“玉风,你算是天下最可怜的女孩子了。”

江玉凤嫣然一笑,道:“我已经无法在人间留下一个美丽的躯体,现在,我要留下一个美丽的灵魂。”

容哥儿道:“唉!我知道,你准备舍身救世,这是人间最为博大的精神,如若能够取得解药,天下英雄都将永远怀念着你。”

江玉凤道:“你呢?”

容哥儿道:“我也一样崇敬你的伟大。”

江五风道:“如是你的妻子,犯了这等大错,你能原谅她吗?”

容哥儿道:“你可是在替你姊姊说情吗。”

江玉凤道:“不错,我们江家无后,只有我们姊妹两个人,我已是满身罪恶,死不足惜,但姊姊并非坏人,她舍身就贼,那是为了救世,纵然她身非完壁,但她的灵魂却一样贞洁。”

容哥儿点点头道:“我明白,到时我自会酌情而做,你不用担心了。”

江玉凤淡淡一笑道:“好吧!你们夫妻间事,我也无法管得大多、但姊夫已看到了我的悲惨景象,对待我姊姊时,希望你有一份仁和之心。”

容哥儿道:“我会三思而行。”

江玉凤凄凉一笑,举手理一下散披肩头的长发举步向前行去。容哥儿紧随身后,转过一个弯,果然又见一道铁栅,拦住了去路。那铁栅中端坐着一个发髯虬结的怪人。江玉凤道:“过此铁栅,就是存放药物之处了。”

容哥儿突然感觉一阵心跳,道:“你姊姊就在此地吗。”

江玉凤点点头道:“不错,你守在转弯处,藏好身子,未听到我的呼叫之声,不可现身,我去诱他开门。”向前行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沉得住气,未听我呼叫之前,不可擅自现身。”

容哥儿道:“不可太过涉险。”

江玉凤理理衣衫道:“记着我的话。”转身向前行去。容哥儿望着江玉凤的背影,心中暗道:“她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孩子,为了搭救武林的劫难,临死布施色相,这究是荡妇,还是圣女?”只觉思潮起伏,两方面都有着很多的理由支持,一时间竟然无法分辨江玉凤是对是错。

突然间,身后传来了一阵步履之声,惊醒了容哥儿的思潮。转头看去:只见一明大师、上清道长、赤松子等,鱼贯而来。容哥儿生恐几人呼叫出声,急急迎了上去。一明大师低声说道:“老袖等久候两位,不见回音,就自己行了进来。”

容哥儿道:“诸位小声一些,江二姑娘正在……”只觉下面,很难有适当的措词形容出口,只好住口不言。一明大师道:“江二姑娘在于什么?”

容哥儿道:“江二姑娘在……在……你们自己看吧?”

一明大师探头望去,只见江玉凤站在铁栅外面,正和那栅内之人谈话。

一明大师道:“江二姑娘面临强敌,处境极是危险,老袖去助她一臂之力如何?”

容哥儿摇头,道:“不用去帮她了,她无法用武功胜人。”

一明大师啊了一声,道:“她要说服那守护铁栅的人吗?”

容哥儿摇摇头道:“不是,她在施用手段。”

一明大师幼小出家,对人间诸般复杂事务,知晓有限,仍是不听红容哥儿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当下说道:“江二姑娘可是准备在暗中下毒?”

容哥儿摇摇头,道:“她在布施色相。”

一明大师心中还是不太了解,正待开口相询,瞥见那关闭的铁栅,突然大开。栅中人有如饿虎扑羊一般,飞跃而出,双臂齐伸,竟然把那江玉凤抱人怀中。奇怪的是那江玉凤并未让避,竟然让那栅中人抱个满怀。最使一明大师不解的是江玉凤竟然也张开双臂,把那怪人抱住。一明大师很少看到过男女相拥之事,急急地别过头去,不敢多看。

低声说道:“容施主,那人和江姑娘很熟识吗?”

容哥儿道:“他们素不相识。”

一明大师道:“那她……”

但闻江二姑娘娇喝一声,突然问向后退了五步,一统跌坐在地上。凝目望去,只见那怪人,小腹上鲜血泉涌而出。一把短剑,刺入了那怪人的小腹之中。赤松子大喝一声,突然急步丽出。容哥儿想待拦阻,已自不及。只见那赤松子奔如闪电,行到那怪人身前,举手一掌,拍在那怪人前胸之上。这一掌落势奇重,那大汉吃赤松子一掌,打得倒退了三步,仰面倒摔在地上,气绝而逝。赤松子一掌击毙那怪人之后,回头去扶江玉凤。江玉凤一皱眉道:“谁要你们进来的?”

赤松子一怔,道:“姑娘……”

江玉凤急急接道:“你既然来了,还不快些抢入铁栅?”

赤松子道:“但姑娘受了重伤。”

江玉凤一挥手,连声催促着道:“快些抢入铁栅,不用管我。”

赤松子看她催促急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一条人影,疾如流星一般急奔而来。赤松子恍然大悟,纵身而起行人铁栅之中。那出现的人影,亦已极快的身法,冲向铁栅。两人几乎同时奔行到铁栅前面。赤松子左手抓到铁栅,侧身而入。他身躯进入铁栅一半,那人长剑已然出鞘,扬手一剑,刺了过来。赤松子手中元剑,但却又不能向后退避,那铁栅粗逾儿臂,坚实无比如是让对方重行关上铁栅,再想破除铁栅,可是大不容易的事了。

心中念转,右手突然一挥,打出一股强劲的掌力,震得对方剑势一偏,就在对方剑势一偏之际,赤松子屈指向剑上弹去。对方武功亦甚高强,出手的剑势,沉重稳固,赤松子强力一掌,只不过震得对方剑势微微一沉,剑掌交错而过,划破了赤松子右腕上的衣袖。

赤松子双脚连环飞起,踢向那人小腹,口中喝道:“好剑法!”那人一身黑衣,脸上也用黑布包起,只露出一对眼睛。但见那黑衣人疾退两步,避开了赤松子的连环飞脚。

赤松子全身行人了室中,运动掌风抢先攻去。他本是剑术大家,和那蒙面人,对了一招,已知对方剑术造诣极深,自己赤手空拳,决然非敌,必得抢制先机,才可支撑一阵。那蒙面人似是有意相让,待赤松子掌势连环击出之后,才挥剑反击。赤松子抢了先着,对方手中有剑,暂时保持秋色平分之局。这时,上清道长、一明大师、容哥儿全部赶到。

容哥儿抱起受重伤的江玉凤,上清道长却捡起地上长剑,闪电一般行入铁栅,道:

“道兄闪开,这一阵让给我吧?”赤松子空手搏人兵刃,斗得十分吃力,闻声退后三步。

上清道长长刨一振,冷冷说道:“阁下剑上造诣甚深,不知何以不肯以真正面目见人。”

口中说话,手中长剑却连环击出,指向那蒙面人的要害大穴。那蒙面人一语不发,全力运剑反击。两人剑来剑往,展开一场抢制先机的快攻。但见双剑交错,寒芒轮转片刻之后,已然无法分出敌我。上清道长乃武当门长老,剑术上成就甚大,但那蒙面人竟然能从容应付。一明大师和赤松子一例观战,都看得呆呆地出神。原来,那上清道长剑招变化神奇极尽玄奇之妙,但那蒙面人都能招破招,见式破式。

搏斗中,突见上清道长急攻两剑,向后退了两步,道:“住手!”那蒙面人停下手中剑势,双目盯注在上清道长脸上瞧着。上清道长神情肃然,缓缓说道:“阁下和武当有何渊源,竟然深通武当剑法变化之妙。”那蒙面人点点头,又摇摇头,却不肯开口说话。上清道长一皱眉头,道:“阁下叫什么名字。”那蒙面人又摇摇头,仍是不肯开口。

上清道长怒道:“你不肯说话,难道是天生的哑巴。”蒙面人又摇摇头。上清道长冷笑一声,道:“你既不肯说出和武当门下有何渊源,贫道杀了你咎不在我了?”

容哥儿突然接口说道:“老前辈,他在回答你的问话。”

上清道长道:“他回答贫道什么了?”

容哥儿道:“他告诉你不是天生的哑巴?”

上清道长微微一怔,目光又转到那蒙面人的脸上,道:“那你是半途变哑了?蒙面人点点头。

上清道长心中大感烦躁,回头望了容哥儿一眼,道:“这种打哑谜的事情,贫道无能应付,容少侠请来帮贫道一个忙吧?”赤松子道:“宰了他就用不着和他多说了。”

上清道长道:“他如是我们武当门中人,身份定然很高,贫道不愿错杀了本门中人。”

容哥儿向前行了两步,一拱手,道:“阁下的舌头,可是被人割了?”

那蒙面人点点头,发出怪声怪气长叹。容哥儿回目望了上清道长一眼,缓缓说道:

“他的舌头被人割去了。”

上清道长点点头,道:“我听到了。”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蒙面人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是有着无限焦虑,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人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待出言询问,突闻一阵急促的铃声,传了过来。那蒙面人闻得铃声之后,有如发狂一般,突然挥剑向上清道长攻去。上清道长挥剑接架,两人又展开激烈绝伦的恶斗。

不一会工夫,两人已斗五十八招。容哥儿回顾了一明大师和赤松子一眼,道:“看两人搏斗情势似是个秋色平分之局,咱们却不能等他们分出胜败再走。”

赤松子道:“贫道去助他一臂之力。”仗剑向前行去。容哥儿一侧身,拦住了赤松子低声说道:“道长武功高强,如若一出手,对方势必伤在道长手中不可。”

赤松子道:“伤了他,咱们才能够过去,是吗?”

容哥儿道:“但上清老前辈并无杀害对方之心,如老前辈杀错了那蒙面人……”

赤松子接道:“他和咱们动手,拦阻咱们去路,动手相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还要手下留情?”

容哥儿道:“晚辈有一个奇想,觉着上清道长顾虑不错。”

赤松子道:“什么奇想?”

容哥儿道:“如若那蒙面人是武当掌门,是否可能?”

赤松子怔了一怔,道:“这想法不错,上清道长乃武当名宿,两人的剑路相同,除了武当派的掌门人之外,还有何人能够有此能耐。”突然间赤松子对容哥儿生出了敬重之心,拍拍容哥儿的肩头,笑道:“令尊才智剑术冠绝一代,令堂乃武林中第一美人,才能生出你这等聪明的孩子,小娃儿,你说咱们应该如何?”这番话虽是赞美之言,但听在容哥儿的耳中,却是别有滋味,苦笑一下,道:“晚辈之意,让他们两人在此搏斗,我们冲进去瞧瞧。”

赤松子道:“好!贫道带路。”一侧闪过上清道长和那蒙面人,大步向前行去。

一明大师沉声说道:“道兄小心点,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不可太大意了。”

第十三回 回首不堪南柯梦第二十回 江湖混饨假亦真第三十一回 翻云覆雨俱纤手第十一回 神医难回门前春第五十四回 毒役群侠失镖人第二十一回 怎知大患心腹中第四十五回 峰回路转山外山第六回 少侠红颜针锋对第九回 红颜命薄柳巷中第十回 神仙难测美人心第五十二回 龙凤斗智群英会第四十二回 时空节显始坚心第十六回 残躯病身争奇宝第十五回 异军突起第七回 烟花奇女诺千金第三十五回 计人虎穴会强敌第三十四回 一命得偿一面缘第十四回 盗宝奇谋死还生第八回 百年难忘再世恩第二十六回 多情终教裙下死第四十回 将军谋反君王侧第二十八回 非关卿事亦沾身第十七回 匹夫怀壁罪自入第五十一回 名为骨肉心殊递第六回 少侠红颜针锋对第五十回 双亲俱在客颜改第十八回 女中诸葛识天机第三十七回 扑朔迷离雾中花第六回 少侠红颜针锋对第四回 绝顶诡秘万上门第十三回 回首不堪南柯梦第二十九回 是非难断各一词第五十二回 龙凤斗智群英会第三回 双雄濒死大雁塔第五十九回 谋药色诱守门人第四回 绝顶诡秘万上门第二十一回 怎知大患心腹中第一回 西北风云入青楼第三十一回 翻云覆雨俱纤手第三十七回 扑朔迷离雾中花第十四回 盗宝奇谋死还生第四十四回 君山之巅立红妆第三十七回 扑朔迷离雾中花第五十九回 谋药色诱守门人第十五回 异军突起第十五回 异军突起第三十九回 天地为媒说姻缘第三十四回 一命得偿一面缘第二十九回 是非难断各一词第二十八回 非关卿事亦沾身第四十四回 君山之巅立红妆第二十四回 两雄争霸短兵接第五十八回 因果循环自有报第二十四回 两雄争霸短兵接第十二回 荒祠黑夜人未静第五十五回 存亡之数未宝天第二十八回 非关卿事亦沾身第二十四回 两雄争霸短兵接第三十五回 计人虎穴会强敌第二十二回 诱虎出押身作饵第五十五回 存亡之数未宝天第五十二回 龙凤斗智群英会第二十七回 宝物在前无人识第十六回 残躯病身争奇宝第十七回 匹夫怀壁罪自入第十回 神仙难测美人心第三十一回 翻云覆雨俱纤手第十二回 荒祠黑夜人未静第三十六回 三娘携手共策谋第三十四回 一命得偿一面缘第二十七回 宝物在前无人识第二十二回 诱虎出押身作饵第十八回 女中诸葛识天机第五十四回 毒役群侠失镖人第十二回 荒祠黑夜人未静第十回 神仙难测美人心第二十二回 诱虎出押身作饵第十六回 残躯病身争奇宝第二十九回 是非难断各一词第五十四回 毒役群侠失镖人第四十三回 疑是神龙重见首第十三回 回首不堪南柯梦第四十七回 阅墙之争斗室中第五十八回 因果循环自有报第一回 西北风云入青楼第五十九回 谋药色诱守门人第二十四回 两雄争霸短兵接第二回 莺燕群集雨花台第四十七回 阅墙之争斗室中第十回 神仙难测美人心第十六回 残躯病身争奇宝第四十一回 鸳鸯同命拒强敌第五十九回 谋药色诱守门人第三十回 有母称雄于不知第十七回 匹夫怀壁罪自入第五十回 双亲俱在客颜改第六回 少侠红颜针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