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御麒不悦,端起一杯酒,说道:“来,众位贵客远道而来,朕先敬上一杯。”
“皇上,您是主人,这敬酒理应由我等先来。”西门诗羽手持酒杯,含情脉脉:“皇上,诗羽先敬您一杯,望皇上千秋万代,永世流芳。”
金御麒心中一阵反感,顺手就将杯中酒喝了:“朕先干为敬,公主请随意。”
西门诗羽喝下杯中酒,坐下后说道:“皇上的后宫好冷清,不然,我可以与众位妃嫔姐姐讨教讨教。”
金御麒冷眼看她:“你想讨教什么?”她虽美,却处处透露着一种城府,这种城府他最为不喜。
西门诗羽胸有成竹:“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来可以与她们聊聊这些趣事。不过实在可惜,皇上的后宫,除了身在宫外的皇后娘娘,我也没见到其他女子。”
“皇上,公主的话虽然直接,却也道出了皇上后宫空虚的实情,真是让西秦国笑话了。”纳兰秀慧脸色尴尬。
金御麒却说道:“恐怕要令公主失望了,朕的后宫只有皇后慕容倾城一人。”然后,他有意大声说道:“一人足矣!”他看着自己的母后。
白鸿英说道:“皇上说笑了,自古君王多情,这身边总需几个红颜知己啊,虽然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可皇后只有一人,岂能代表整个后宫呢?”
“放肆,朕的后宫岂能由你们说三道四?”看在他们是贵客的份上,金御麒才没有发作,可声音已经变了:“西门国主,今日你我不说儿女私情,可好?”
西门完烈自然要给面子,说道:“好,好,今日不说儿女私情、不说儿女私情,来,喝酒,这杯酒是本国主敬你的,来,愿西秦国与金鎏国世代通商,永为联盟。”
金御麒索然无味得喝着酒,为了减缓这种焦躁情绪,他双手拍掌,立即有舞者出来献舞,更有丝竹之音,同时响起。
西门诗羽看着高高在上的金御麒,他浑身的王者气势深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暗暗告诉自己,这个后宫她一定要立足下来。就凭她的本事与容貌,定能令皇后娘娘汗颜。
看了一会儿歌舞,大家的兴致不错。此时,白鸿英突然提议:“皇上,西秦国也准备了歌舞助兴,是特意为此次到访编排的。”
“好啊,那就出来助助兴吧。”金御麒显得意兴阑珊。身为一国之主,台面上的客套却不能少,因此,他极力克制着自己,若是从前的太子,早就拂袖而去了。
西门诗羽悄然起身:“皇上,我不胜酒力,先行告辞。”
金御麒巴不得她离开,眼不见为净,说道:“去吧,好好歇着。”
他的客套在她听来却是上心的温言温语,不由心中狂喜,点头说道:“谢皇上。”她离席而去,而她的母后却没有跟随。
不多时,一个由十八名女子组成的舞蹈阵容翩然而至,全是白衣飘飘,在西秦国乐手的伴奏下,
跳起西秦国特有的舞蹈。
忽然,乐声一变,十八名女子围成一圈跪下。金御麒正在疑惑,突见两道红绫顺势而来,红绫上一位红衣舞者如惊鸿之羽,轻踩红绫,几个舞步就已落入圈内,如众星捧月。
金御麒细看,原来是变装之后的西门诗羽,她以此种方式再次出场,无疑是想博得他的好感。
西门诗羽换了红色舞裙,脸上的妆容也是极为美妙。那两道红绫成了不可缺少的道具,时而飘出、时而握在手中,风姿绰绰,美妙绝伦、伴随着她的舞姿,成了一道艳丽的风景。
一曲舞毕,金御麒拍了两次手掌,说道:“公主真是有心了。”
西门诗羽微微颔首,说道:“只要皇上高兴,诗羽觉得值得。”
金御麒说道:“不过,这舞蹈朕见得多了,没什么特别之处。之前到访金鎏国的公主也都会这招,朕还是对皇后的剑舞印象深刻,她还能引来蝴蝶呢。”
“引来蝴蝶?”西门诗羽当然不信:“皇上,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怎么?朕的母后没有告诉你么?”金御麒详装惊讶:“朕还以为你知道呢。皇后的舞蹈那才是惊为天人,若下次有机会,让她跳给你看看。”
“这。”西门诗羽说道:“好啊,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金御麒又是喝酒,与西门完烈共饮。数杯落肚,他就说:“朕不胜酒力,今日就到此为止,来人,送贵客回傲梅院!”
九真早就等候多时,扯着嗓子喊道:“来人,送贵客回傲梅院歇息!”
金御麒率先离席而去,身后跟着九真。来到外头,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不免神清气爽。他对九真说道:“再待下去,朕真会发飙的。”
“皇上,其实这公主没有什么不好,想必是想讨您欢心呢,可她不知道,您的心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人。”
金御麒说道:“她听信了玉明的话,还以为朕的皇后有多么不堪呢,真是见识浅薄的女人!也不去打听打听,以朕的眼光,选的皇后自然是最好的,她?连给倾城提鞋都不配。”
九真嘿嘿发笑:“皇上,您真是好命,不仅是九五至尊,就连皇后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奴才还记得娘娘的笑容,那笑容真是落到奴才的心坎上,别提有多舒坦了。”
“混账,娘娘的笑容岂能是你调侃的。”金御麒说道:“不过,念你说的是实情,就免了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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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上,奴才是会拍马,可那要看对谁,皇后娘娘那儿可不需要,她是名符其实的女菩萨。”九真自知言多,说道:“皇上请息怒,奴才多话了,奴才这就陪您去添福殿歇着。”
“不了,先去凤仪宫吧。”
“皇太后那儿?哦,好咧。”九真扯开嗓门:“来人,摆驾凤仪宫!”
纳兰秀慧正生着闷气,金御麒就赶到了。
“皇上不是酒醉么,
怎么还来母后寝宫。”纳兰秀慧说道:“你可是一国之主,为何说话如此没有分寸?”
“我没有分寸?”金御麒嗤笑一声:“母后,若我没有分寸,那西门诗羽早就被我轰出大殿了。”
“你敢!”纳兰秀慧怒色说道:“别以为你是当今皇上,就可以胡作非为,母后告诉你,这西门诗羽不是别人,而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金御麒犹如听了天方夜谭:“母后,可别说笑,这种笑话一点都不可笑,我的妻子是慕容倾城,您不会忘了吧?”
“麒儿,母后没有说笑,这都是真的。”纳兰秀慧说道:“西门诗羽本是我挚友的女儿,她原是兰国公主,因被灭国,才会辗转到了她姨娘身边,白皇后视如己出。如今,她拿着当年双方立下的信约来此,想让金鎏国履行承诺。”
“选妃之前母后可从未提及此事,会不会有假?”金御麒慎重问。
纳兰秀慧摇头:“不会,那信约的确是真的,上头还有我与先皇的亲笔落款。之所以未提,母后原以为这公主早就死了,人死了这婚约自然就没了。可没曾想,公主还活着,且到了十八岁。”
金御麒说道:“即便如此,这婚约之事也当不得真,倾城是我的皇后,世人皆知。”
“凡事都有余地,母后不妨直说了吧,因为她是母后挚友的孩子,身份也高贵,做金鎏国国母没有什么不妥。”纳兰秀慧说道:“至于倾城嘛,就委屈一下,随便找个由头,降为贵妃吧!”
听了母后的话,金御麒心如死灰:“母后,若您不是我母后,今日我就用剑刺穿了你!原来,倾城在你眼中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可是,母后,她在我的心中却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人都休想代替!”
“母后又没说将她打入冷宫,她依然是你的女人,且多一个公主服侍你,母后心里也觉得开心。”纳兰秀慧不为所动,说道:“麒儿,你不知道,当年母后差点掉入井中丧命,是她的生母白凤飞死死抓着我的手,一直挂在井沿,直到有人来救。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报的。”
“为了报恩,你就能够牺牲倾城与我的恩爱感情?”金御麒看着自己的母亲,觉得好陌生:“原来,不只是倾城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我也一样,你可以为了你自己,将我们弃如敝履。母后,这个皇后我是不会接纳的,我可以给西秦国无数珠宝、数个城池来报答恩情,却不能断送我与倾城的感情。”
“难道你想金鎏国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吗?”纳兰秀慧说道:“上次让你平妻,你们逃过一次,可这次,由母后做主,由不得你们不愿意,别忘了,我是你们的母后,就算你是皇上又如何?这后宫之中还是我最大,皇后之位我可以说了算。这婚约,一定要履行!”
“那就抬我的尸体娶她吧。”金御麒陡然转身而走:“母后,你的心可真狠啊!”一瞬间,所有慈母的形象在他心中崩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