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女官并排而来,向太子行礼。
“下官等人打扰太子读书,请太子责罚!”陈女官说道。
“责罚就免了,有事快说!”金御麒懒得与她们客套。
卫女官说道:“殿下,应选女授课已于今日完毕,三日后便是考验之时,请殿下示下。”
“考验?好啊,需要本太子如何示下?”金御麒懒散得问道,这个貌似有点意思。
“殿下,针对应选女的考验无非就是琴棋书画,只是这考验需殿下亲自出题,如何奖惩也应由殿下作主。”卫女官说道。
“哦?如此听来颇有意思!”金御麒问道:“任何责罚都可以吗?”
“这。”卫女官一时答不上来。
龚女官说道:“殿下,据金鎏国史书记载,但凡太子殿下出题考验应选女,不过就是考考书画考考才艺,若满意就留下若不满意就退出宫去。”
金御麒考虑了片刻,说道:“好,且听本太子示下。”
“下官洗耳恭听!”三位女官异口同声。
“应选女需每人依序抽得竹签一枚,上书各种考题,如歌艺、琴艺、舞蹈,不一而足。若三位女官满意,就留下等候太子钦点,若三位女官不满意,就依照竹签上写的加以惩罚。只是这考题与惩罚如何,本太子想好后,自会让玉明给女官们送去!”
“是,多谢殿下。”陈女官说道:“下官等人告退!”
“去吧。”
三人离开后,博览院又恢复了宁静,玉明在院外候着。
金御麒来回踱步,想着考题。看着满眼的书籍,他突然有了主意:“来人,竹签伺候。”
玉明听闻,奉命而动。
一个时辰后,玉明将太子殿下亲笔书写的竹签送去给女官大人。因竹签被封,玉明与女官都很好奇,这太子到底写了些什么?
长瑞宫因为公主送的蜂蜜太多,倾城突然童心大发,居然依照书中描写做起了糖人,金御婷听闻也来凑热闹。
“姐姐,你可真会找乐子。”金御婷看着在炉火边忙碌的身影:“别的应选女都在准备应付明日的考验,你倒好,玩什么糖人,母后说我是想到一出是一出,这句话送给你正合适呢。”
“反正太子妃人选不是我,又何必临阵磨枪呢。”
金御婷说道:“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走,我陪你弹琴去。”
“御婷,快来闻闻,难道你不觉得很香吗?”倾城诱惑她:“做好的糖人不但好看而且好吃哦!我还加了桂花呢。”
金御婷咂咂嘴,问道:“真的?”
“当然,我还骗你不成!告诉你,做糖人可比学什么琴棋书画好玩多啦。”
金御婷有些心动,却又碍于公主身份。
“好啦,我又不会说出去。你也不许说出去哦,不然让女官知道了肯定会挨骂的。”
“姐姐,不瞒你说,我有向母后讨要人情,想将你留下来,即便不当太子妃,陪陪我也好,可是母后没答应。”
“若以后有时间,你就去慕容府找我吧,我也可以让爹爹带些宫外的新奇玩意儿转交给你,如何?”
金御婷笑容满面:“还是姐
姐知我心意,宫里的那些玩意儿我早就玩腻了,可是又不能随意出宫。”
两人边聊边做糖人,玩得不亦乐乎。
万花苑最大的御花园里,所有应选女按位而坐。蓝天、鸟鸣、花香,微风阵阵,本该是游园的好时节,而她们心中惴惴不安着。
季敏敏就坐在倾城旁边,小声对她说道:“姐姐,我的心跳得厉害。”
“别怕,平常心对待。”恐怕这么多应选女里,她慕容倾城是唯一一个抱着“必退”决心的人了。
御花园里,早已准备下了琴棋书画等一应物品,按太子的吩咐,连剑戟等兵器也准备了若干。
见到这样的兵器,季敏敏很是奇怪:“姐姐,这考验怎会用到兵器?莫不是未通过考验要杀头吧?”
倾城笑了笑,说道:“你呀,别胡思乱想的,光天化日之下,岂会有打打杀杀。”
“姐姐说得极是!”季敏敏安心不少,她又闻了闻:“这种光景我怎么会闻到桂花香呢?”
倾城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你忘了昨日吃的糖人了?那上面可有上等的桂花呢。”
季敏敏笑了:“难怪我会闻到桂花香,敢情是姐姐衣服上的桂花味。”
“又让妹妹见笑了。如何,现在不紧张了吧?”倾城说道。
“多谢姐姐宽心,不紧张了。”季敏敏说道。
有宫女敲响了一旁的铜锣,当当当三声,霎时安静下来。
陈女官、卫女官、龚女官今日换了新的女官服,可见对应选女们的重视程度。
还是陈女官先开口说道:“今日考验完全是应太子殿下的意思,由我等三人进行最终评判。满意者留下来参加太子妃钦点仪式,不满意者接受相应惩罚。考题与相应内容均写在这些竹签之上,每人抽取一支竹签。卫女官稍后会报号码牌,依序进行。”
龚女官说道:“这里准备了参考所需的一切物品,大家不必惊慌,慢慢来,好好表现。”
卫女官开始报号码:“五号,严逸菲。”
严逸菲站了起来,到龚女官面前抽取竹签。紧张得打开一看,只见竹签正面写着:即兴赋诗一首,以冬日为题。竹签背面写着:满意者留下,不满意者其一退,其二重打二十大板。
当龚女官念完竹签内容时,底下一阵窃窃私语。有的庆幸未抽到此签,有的替自己捏着把汗,有的暗暗紧祈祷着,有的相互交头接耳。
“肃静!”陈女官喊了一声。
“严小姐,请应题!”
因为紧张,严逸菲结巴了半天,也说不全,只说了两句就卡住了。
“严逸菲,你是想退还是重大二十大板?两者任选。”
倾城有些气结。这个太子可真是会刁难人,都是纤纤女流,怎受得了这二十大板之刑?若她是严家小姐,定会选择退。
果然,严逸菲无奈之下只好选了退。
看着她含泪坐下,在座的应选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就怕下一个轮到的会是自己。
“拾号,韩佳人,请来抽签!”
容貌秀丽的韩佳人运气算好,抽到了弹奏琵琶一曲,她应对自如,三位女官很是满意,被留了下
来,而她自己也显得很高兴。
接下来,众应选女一一上去抽签应题,有的抽到击鼓一曲、有的抽到跳舞、也有的抽到书法,只要是三位女官满意的都被留了下来,而受到惩罚的除了可选择退出外,剩下的真可谓五花八门。
有的要学狗吠、有的要学乌龟爬、有的当然是重打十大板或者二十大板,更有甚者,可选择从高处跳入水中。
听到这些或重或轻的惩罚方式,倾城明显感受到这是太子殿下在故意戏弄应选女,他是拿人当猴子耍着玩呢,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说不定那个太子在哪处看着她们呢。
“捌拾号,季敏敏!”卫女官喊了一声。
“该你了,敏敏,莫慌。”倾城小声提醒。
季敏敏胆战心惊得走到龚女官面前,犹豫着选了一支竹签,但不急于看内容。
“季小姐,为何如此犹豫?”龚女官说道:“其他应选女都一一接受考验,现在轮到你了!”
季敏敏边在心里祈祷边摊开竹签细看,只见正面写着:舞剑。背面写着:满意者留下;不满意者两条路可选:其一退,其二重打二十五大板。
季敏敏当场愣住了。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结果就是这个答案吗?不,她不甘心啊,为何会这样!娘亲的病怎么办啊?她如何向家人交代?
龚女官见她呆愣,拿过竹签念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倾城心里替敏敏着急,这支签,怕是所有签里最差劲的了。
“女官大人,臣女不会舞剑!”季敏敏快哭的样子。
龚女官说道:“一点都不会吗?比划两下总可以吧?姑且试一试。”
其实,从三位女官的脸上可以看出,她们对抽到这支签的季敏敏充满了同情,可是光同情是无用的,这就是命数。
季敏敏单薄的身体摇摇晃晃,走到放剑的地方似乎用尽了她所有力气,她抖着手去取剑,剑应该很重,她一下子没有提起来。
看到她这副模样,与她朝夕相处这么久的倾城终于按捺不住,站了起来:“女官大人,臣女有话要说!”
“慕容小姐,还没轮到你,你且稍安勿躁。”陈女官说道。
“臣女希望与季小姐一同应题。”倾城说出自己的意思。
“一同应题?”龚女官一愣:“这,没这个规矩啊。”
“只要能与季小姐一同应题,任何惩罚臣女一人担当,与季小姐无关!”
三位女官走到一处商量。
季敏敏看着倾城说道:“姐姐不可啊,这会害了你的,敏敏虽然心有不甘,可这是我自己的命数,与人无尤。”
“敏敏,我知道你进宫的目的,姐姐一定会帮你的。”倾城已经打定主意。
“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季敏敏一阵感动。
而此时,金御麒恰巧路过御花园,不禁问身后的玉明:“那儿这么多人所为何事?”
玉明伸长脖子看了看,回答:“殿下,是应选女在考题。”
“哦,本太子差点忘了。”金御麒说道:“走,去楼台上瞧瞧,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是,殿下。”玉明引领太子登上了高高的楼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