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带她走

小七和宇文曜都走后,风无痕看着这个全新的凌云,心中不禁暗想,她为何自称水儿?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本想去问宇文曜,却看着凌云正在偷偷打量自己,便好奇地问她,“水儿,听说你失忆了?以前的任何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是啊,真的好奇怪,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凌云点了点头。

“那你想记起以前的事情么?”风无痕假装不经意地试探。

“以前的事情?小七他们已经告诉我啦,我爹叫刘三,我叫刘水儿,是今年才新入宫的宫女,本是在太子府当值,然后被大皇子要了过来,现在主要是和小七一起服侍大皇子。”凌云将小七告诉她的身世对风无痕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风无痕假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心想少了国仇家恨这些本该不属于她的沉重负担,这样的她会或许会更开心,失忆也未尝不是件坏事。

“对了,新来的,你是做什么职务的?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呀?”凌云觉得风无痕可真威风。

“我?我不叫新来的,我叫风无痕!我做侍卫的,武功很容易的,没事的时候,我就教你好了。”风无痕决定先不告诉凌云过去的事情,静观其变好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有私心,现在凌云好像对他印象不错,或许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这次他不会再错过机会了,一定要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突然间风无痕想起宇文曜之前的话,找机会带凌云出宫去,这或许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想到真要出宫去,风无痕却又些犹豫了,自己好不容易混进来,就这样轻易出宫去吗?原来他此次入京都,除了找凌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其实在南溟国,同样是分为了两派,一派以风无痕的父亲赵显贤为主,为正统南溟,主张以百姓安居乐业为主,大力发展农业和畜牧业,尽量让南溟子民过得安定。另一派以赵显贤同宗表兄赵元虎为主,自称大溟国,主张以武力来统一南溟,瓜分中原,而且听说他们已秘密与北武进行勾结,想趁机吞并正统南溟。

风无痕上次去东凌岛用骏马交换兵器,也主要是为了防止赵元虎一伙的骚扰进犯。不过最近大溟却突然没了动静,也不找南溟兹事。

因为风无痕多次游历中原,对中原和京都十分熟悉,所以赵显贤已给了他密令,让他混入皇宫打探消息,只是没想到一切进展都出乎意料的顺利,竟然让他遇到段子墨混进了宰相府,现在又成功进入了华阳宫,这一切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想到自己身上的重任,看着天真无邪的凌云,风无痕觉得十分犹豫,现在到底是该留下来继续打探情报,还是带凌云离开呢?

“水儿,你有没有想过出宫去?”风无痕忍不住也声问了。

“出宫?我在这儿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宫啊?”凌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难道你就在这宫里待一辈子吗?”风无痕觉得现在的凌云突然变很陌生呢。

“待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呀?听小七说外面兵荒马乱的,很不太平。”凌云摇了摇头,“这里的人都对我极好,我现在连自己爹都不记得,出宫又能做什么呢?”

“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宫啊。”风无痕极力相劝。

“跟你?为什么?我们又不熟,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开玩笑了。”凌云连连摆手,“算了,我不跟你瞎扯了,我干活去了,不然让大皇子看到,他又该责备我了。”

“他常常责备你么?”风无痕觉得不太可能吧。

“也不是责备,就是他那眼神让人觉得害怕,跟你说你也不会懂,我走了。”凌云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风无痕看着凌云的背影,觉得有些郁闷,想解释却又觉得无法解释,现在的凌云并不信任自己,而且现在她好像并不想出宫,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如果跟她说以前的事情,她肯定也不会相信的。

正当风无痕纠结万分之时,小七突然又出现在了他面前,“喂,姓风的小子,大皇子叫你过来一下。”

“哦,他在哪儿?找我有什么事情?”风无痕决定还是先好好跟宇文曜谈谈再说。

“大皇子在书房,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去了便知道了。”小七对风无痕的态度仍是很不友善,他还为刚才风无痕对他的傲慢态度而不爽呢,在这华阳宫,谁不知道他小七是大皇子身边的大红人,在大皇子府里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下面的人哪个不对他巴结奉承?这新来的也太不上道了。

“……”风无痕也不理会他,径直向华阳宫内走去。

“新来的,我告诉你,不要打水儿的主意,水儿可是我们大皇子的人。”小七连走边在旁边叫嚣。

“大皇子的人?”风无痕很不喜欢这句话,“我看水儿好像很惧怕大皇子呢。”

“那不是惧怕,那是害羞!他们之间的事情,你这个外人不会懂的。”小七不服气,水儿开始来的时候跟大皇子开始多要好啊,若不是因为水儿突然失忆,大皇子或许已经立水儿为侧妃了,而且大皇子现在其实明明就很关心水儿呢。

“他们之间的事?你言下之意,大皇子和水儿其实一直很相好?”风无痕想到以前还是傻子的宇文曜就一直十分依赖凌云,而凌云对他好像一直也是十分牵挂,不管在镜虹山庄还是在天凤镇,都可以看得出来,两人感情十分深厚,虽然现在两人身份是个障碍,但并不表示两人之间没有感情。

“当然好了,大皇子上次还为水儿受了重伤。”见风无痕好像受了打击,有些失落的模样,小七更加得意地说了起来。

“是吗?”风无痕更加想不通了,上次在东凌岛,凌云口口声声说要杀宇文政为自己父母报仇,为什么她进皇宫这么久还一直没有动手,而且还跟宇文曜感情要好?这真是太令人费解了,而且两人在一起那么久,对于凌云的身份,宇文曜应该多少也猜到了些,为什么他还愿意将凌云留在自己身边呢?

带着满头的雾水和疑问,风无痕来到了宇文曜的书房。

“大皇子,人来了。”小七对着正在看公文的宇文曜轻喊了一声。

“好,没你事儿了,你出去吧。”宇文曜从公文堆里抬起了头,示意风无痕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是叫你傻兄呢?还是叫你大皇子好?”风无痕看着眼前的宇文曜同样是万分熟悉又陌生。

“风兄竟然还是如此开朗。”宇文曜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笑意。

“你叫我来是想谈凌云的事情么?”风无痕说话一向直来直往。

“嗯,正是为她的事情。”宇文曜黑眸有难掩的忧伤,“我会尽快找机会安排你们出宫,你带她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你以为她会想走么?”风无痕反问。

“她不得不走。”宇文曜狠心坚持,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个没有灵魂的云儿了。

“你真舍得么?”风无痕不想趁人之危。

“哈哈…舍不得又怎样?”宇文曜笑声凄厉,竟然比哭还难听,“我和她本不该相识相知,现在只是一切回到原点了。”

“真的能回得去么?”风无痕很怀疑,而且事情没有弄清楚前,他是不会走的,“你送她走,是不敢面对她还是不敢面对你自己的真心?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你如果不带他走,我自然也会想别的办法送走她。”宇文曜心意已绝。

“如果不说清楚,我不会带她走。”风无痕也很坚持。

正当两人僵持的时候,小七慌慌张张地闹了进来,“不好啦,水儿和柳小姐打起来……”

“什么?水儿和天凤打起来了?小七,她们所为何事?”宇文曜一听立刻急了,不顾风无痕立刻冲了出去,风无痕随后也跟着出了去。

“我也不清楚啊,柳大小姐好像问了水儿一些什么事情,两人就吵了起来,结果竟然动手了……”小七边追边解释。

宇文曜不再言语,直奔后院,果然见凌云和柳天秀正扭成一团。

“住手!你们这样成何体统?”见凌云和柳天秀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宇文曜马上大声呵止。

“曜哥哥,你来了?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呜呜……你看你的下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她竟然敢打我,今天你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柳天秀见宇文曜来,马上捂住有些红肿的脸,哭倒在宇文曜怀中。

“水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真的动手打天秀了?”宇文曜见凌云一脸气鼓鼓的表情,心情十分复杂。

“是啊,我打她了!”凌云看到柳天秀突然变成了温顺小绵羊,简直快要气死了。

“曜哥哥,你看她都承认了,今天你一定要好好惩罚她,不然你府里的人都要来翻天了,这还有规矩么?”柳天秀哭得更伤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