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秀出去后,很快福海便利索地将傻大个手脚捆了个结实,为了防止他出声惊动其它人,福海又找了块破布将傻大个的嘴巴也堵上了。
第二天天明,傻大个终于悠悠清醒了过来,只觉得全身酸痛,刚想活动一下筋骨,却发现自己手脚全都被缚住了。他气极,想要用内力震断绳索,却发现这并非普通的绳索,这绳子韧性极强,根本就无法震开。
正当傻大个在拼命挣扎的时候,福海端了早饭进来了,冷笑着对傻大个说,“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傻大个拼命摆头,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福海替他拿开了嘴里的布,傻大个马上求情起来,“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又没得罪你们,我求你放了我吧,我娘会担心我的……”
“你求我?”福海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张曾经无比熟悉的脸。
“是的!我求求你了,只要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傻大个以为他动摇了,便更加恳切地请求起来。
“你果然不是他!如果是他,这辈子宁可死,他也不会向人低头的!”福海叹了口气,不再理会傻大个,径直喂他吃起了稀饭。
傻大个本来肚子就饿了,闻着粥香,便更觉得饿了,想想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便很没骨气地吃了起来,很快一碗粥便吃了个精光。
那福海见状又是一陈摇头叹息。
吃过了早饭,正当傻大个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福海摇了摇头,又将傻大个的嘴堵了起来,将他丢到*上,端了盘子出去了。
傻大个躺在*上,手脚动弹不得,只能想着用其它办法弄断绳子,他左看看右望望,想找一个利器割断绳索,可惜放眼整个房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用的工具。
当他看到桌子上的茶壶时,灵激一动,有了主意。他慢慢起身,挪动身体,来到了桌边,用力撞倒了桌上的茶壶,想把茶壶弄成碎片,然后再用它割开绳子。
谁知茶壶刚掉下来,外面马上就有人进来了,原来是柳天秀一直在外面偷偷观察他。
“曜哥哥,你怎么啦?你口渴想喝水?你有没有受伤?”柳天秀赶紧将傻大个扶到*上坐好,对于这张脸,她仍是报有幻想。
“呜呜……”傻大个拼命摇头。
柳天秀叹了一口气,帮他把嘴里的布取了下来,“委屈你了。”
“姐姐!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放我回去吧……,我不是哥哥,我是小乖,我要回去找我娘……,我要再不回去,万一我娘走了,那我以后一定再也见不到她了……”嘴一得到自由,傻大个就噼哩叭啦,连珠带炮地说了起来,说着说着,他竟然越说越委屈,最后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你竟然哭了!”柳天秀惊呆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见过曜哥哥流过半滴眼泪。
“你放我走吧!我真的很想我娘……呜呜……我好想我娘……。”傻大个越哭越伤心,最后干脆嚎啕大哭起来,万一娘不要他了,他怎么办?
柳天秀被傻大个的哭声吓到了,但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放他回去。见他越哭越大声,柳天秀更加心烦意乱,又怕招来外人,最后也只能咬咬牙,点了傻大个的晕穴,将他放到*上,心情失落地走出了房间。
等到傻大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又是天黑了,他自然是焦急万分,算起来好像自己被抓来已经两日了,娘一定急坏了!只是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半分,躺在这里简直是度日如年般的难受,菩萨啊,快来救救他吧!
正当傻大个万分愁苦的时候,突然间,外面一阵火光冲天,马上便响起了“救火”的尖叫声。傻大个觉得机会来了,便趁机从*上坐起了身,打算不管怎么样,也要趁乱冲出去。
谁知他刚刚起身,便被人从后面抱住身体,冲出了门外。傻大个真是欲哭无泪,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人如此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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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凌云和风无痕找遍了县城方圆数十里,却仍是没有傻大个半点消息。俩人虽然心急,却也无可奈何。一直找到天黑,怕凌天过来找她,凌云便也只得焦急地赶回了客栈。
只可惜在客栈房间等了半夜,凌天却一直没有现身。凌云不禁更加心急如焚,难道哥哥出了什么意外?这一天也没有他的消息,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正当凌云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大街上传来了急切的呼叫声,“着火了!大家快去救火啊!”
凌云不禁更加心烦意乱起来,她跳到屋顶上,往着火的地方看去,原来竟然是驿站着火了,这到底是何人所为?难道是哥哥吗?他是否遇到了危险?
凌云正要过去察看之时,却见一个黑影快速跃进了自己房间。心中一动,她赶紧也回自己房间去了。
进了门,果然是凌天。
“哥哥,急死我了,白天你怎么都不见踪影?街上人多又有朋友跟着,我不方便给你联络,我已经跟段子墨打听过了,原来陈侍卫并没有跟他们在一起起,他由京都的高手亲自由小道押送,这两天应该会经过此地,你不要再到驿站冒险了。”凌云急急地先将紧要的事情告之凌天。
“原来如此,难道我找遍了驿馆也没找到。”凌天面色更加沉重。
“那驿站的火是你放的?”凌云突然觉得十分对不起段正风和段子墨。
“这放火也实属无奈之举。”凌天也颇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的。”凌云当然也恨北武的狗官。
“这些大内高手若想尽早将陈侍卫押送到京都,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一定不会走官道,如果他们走最近的小道,有一处叫朝天吼的峡谷是必经之路,那里山势险要,人烟稀少,但由那条道走,至少可以省两三日的脚程。那地方是个救人的好地方,事不宜迟,今日我就先过去打探埋伏,你当援兵,备一辆马车在十里外的七里亭接应我们,救了人,我们一起去南疆。”凌天心中已有了主意。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救人!”凌云好不容易见到哥哥,可不希望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
“相信我,我一定能救出陈待卫的。你跟着去,只会让我分心,你在前面七里亭接应就好,那福海并未跟着送押送,只是在前面打前战,其他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凌天身怀绝技,而且又担心凌云,所以也很坚持。
“哥哥……”凌云犹豫了,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对了,今日我去驿馆,总算还是收获了一件,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凌天指了指晕睡在地上的傻大个。“一路上,他实在是太吵了,所以我只能点了他的晕穴。”
“小乖!”凌云实在是太高兴了!竟然真是傻大个!凌天居然帮他把傻大个找了回来!“哥哥,你太厉害了!你是在哪儿找到他的!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啊!”
“这事儿说来也巧了,今日半夜,我去驿站打探消息,却突然看见到福海守在一间客房外,我本以为里面看守的是陈侍卫,就放火烧了驿站,将他引开。我打开门进去一看,*上果然绑了一个人,没想到竟然把他给救了出来。”凌天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竟然是这样的!”凌云觉得惊喜又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他们无仇无恨的,那福海为何要抓小乖?
“福海是宰相府的护卫,这次专门为了保护那柳小姐回京都的,或许是那柳小姐嫌旅途烦闷,所以捉了他当男*?又或者是献给宫里的其他人的吧。”一路从北而来,凌天见多北武国那些公主小姐们淫.靡奢华的作风,所以有些见怪不怪。
“什么?男*?”凌云不禁有些咋舌,这些贵族女人们还真是豪放啊。
“是啊,你这个朋友长得不错,应该会是一个受欢迎的男*。”
“哥哥,别开玩笑了。”凌云觉得这事实在太可怕了,小乖是多善良的孩子啊。
“云儿,我先走了,你赶紧准备一辆马车,趁今夜天黑尽早离开,免得夜长梦多,搞出些其它的事端。”凌天交待了几句,便急急地离开了。
凌天走后,虽然凌云十分担心,但也担心傻大个,便赶紧过去帮傻大个解了穴,“小乖,你醒醒,快醒醒。”
“……”傻大个晕乎乎的,朦胧中见到一个人影,以为又是那柳小姐,便挥了挥手说,“姐姐……让我走,我要去找我娘……”
“小乖,你快清醒清醒!”凌云眼睛一酸,就要哭出来了,这家伙全身都被绑得结实,不会真的是受虐待了吧?连忙拿剑帮他把绳子割开,全身仔细检查起来,万幸除了手腿绑住的地方有些磨破了皮,并无其它受伤的地方。唉,原来男人长得太好看,也是祸水。
“娘!我不是做梦吧?真是娘?”傻大个听声音很熟悉,一下来了精神,从地上跳了起来,捧着凌云的脸,使劲揉捏起来,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哎呀,快放手!疼死我了。”凌云真的被他捏疼了。
“原来真是娘啊。”傻大个开心地笑了起来,虽然放开了凌云的脸,却又像八爪鱼一样,用力抱紧了凌云。“娘,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放开啦!我要被你勒死了。”凌云既心酸又好笑,“你没事干嘛跟着我去凑热闹啊?你突然不见了,真是吓死我了,还有你怎么又会被人捉去呢?”
“我和大哥担心你呀,所以才会跟着你去的嘛,你以后不要跟那个长得像女人的在一起了!我不喜欢他!”说到段子墨,傻大个仍是有气。
“你又胡说什么!他是我师兄,我跟他没什么的。”凌云见傻大个误会,情急之下赶紧澄清起来。
“娘,你要记住,只能喜欢我一个!”傻大人再次给凌云洗脑。
“知道了,知道了!哪些人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抓你?”凌云哭笑不得。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就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姐姐,一会‘要哥哥’,一会儿‘不……要哥哥’,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傻大个其实也蛮委屈的。
“唉呀,快别说了,你这都说的是什么混话啊?!这事儿,以后也别说了,这……太丢人了……”因为之前凌天说过男*的事情,所以凌云一听,马上想歪,俏脸马上涨得通红,心想,那柳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如此大胆?
“为什么不能说?”傻大个不懂。
“不为什么,反正不要再说这种不正经的话了。”凌云羞涩,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傻大个解释。
“哦,我知道了,反正不能对别人说这件事情。”傻大个似懂非懂。
“对了,我有急事要办,所以要离开一段时间,等天亮了就去找风无痕吧,我忙完了就回来找你。”虽然很想带傻大个一块离开,但自己此行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他跟着自己一定会受牵连,而且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要,我要跟着娘,除了跟着娘,我哪儿也不去。”傻大个自然是不肯答应。
“我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险,也许会丧命的。”凌云不是吓唬他。
“那我更要跟你一起去,因为我要保护你。”傻大个生怕凌云离开,赶紧过去用力地抓紧了凌云的胳膊。
“你真的不怕?”凌云对他着实也是放心不下,风无痕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傻大个不是他的责任,也不可能跟他一辈子。但傻大个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若他不跟着自己,一定又会当初一样流落街头做乞丐的,而且万一他又被奇怪的人抓走,他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凌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还是决定将他带在自己身边好了。
“罢了,你没有受伤或不舒服吧?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如果没有问题,我们马上就出发吧。”凌云边说边开始收拾行李起来。
“不去叫大哥吗?”看到凌云的神色很严肃,傻大个也觉得紧张起来了。
“不要去麻烦他了,他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若将来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到他的。”凌云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而且现在哥哥又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身边的朋友,一定会受到牵连的,还不如趁现在没人知道她和凌天的关系,趁早离开比较好。
“虽然小乖舍不得大哥,但是小乖更喜欢娘。”傻大个点了点头,帮凌云开始收拾起来。
“真是好孩子。”凌云勉强笑了,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套男装换上,然后又拿了一套夜行服给傻大个换上。
“娘,你干嘛要穿成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好看。”傻大个有意见。
“我们是去办事嘛,当然要乔装一下,从现在开始,我不让你说话,你千万不要乱说话,不然,你就不要跟着我了。”凌云语气有些严厉。
“……”傻大个果然怕了,不敢再开口,只是拼命点头。
一切准备就绪,凌云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物品拿好,带了傻大个从窗外飞出去了。
两人在屋顶掠走了一段时间,便在街尾的一个马房旁边停下了脚步,凌云叫醒了一个睡眼松腥的马夫,掏出一大锭银子给他,“给我两匹上好的马,一辆马车。”
“好勒!”那车夫见了银子马上清醒过来,眉开眼笑地接过银子用力咬了一口,确定自己没做梦,便乐颠颠地帮凌云选马选车去了。
套好了马车,凌云便令傻大个赶紧上车,自己戴了个斗蓬,在前面驾车,向朝天吼方向快速驶去。
一直行到天色发白,凌云按照凌天说的路线,终于赶到了和凌天事先约定好的地点——七里亭。
顾名思义,这儿确实有一个亭子,不过这亭子确实也太小,里面只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凳,根本就只够里面坐两个人。
凌云停住了马车,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这里确实地势险要,四面都是高山,而七里亭是一个三叉口,往东是京都,往南是南疆,正前方却是一条羊肠小道,只有一辆马车通行的宽度,应该就是哥哥说的朝天吼了。
凌云四周张望了一下,大概因为山路难行,这里人烟稀少,所以周围根本无人居住。依段子墨所言,那押送陈侍卫的大内高手,想必今天一定会经过此处的,只是不知他们何时才到,哥哥是否已准备好了?
正当凌云在车外焦急万分的时候,傻大个见车停了,便也从车内走了出来。
他脸涨得通红,用手捂住小腹,表情十分痛苦。
“你怎么啦?”凌云不禁有些担心。
“……”傻大个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却是不说话。
“傻瓜,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凌云不禁失笑,这孩子真是太乖了。
“娘,我想说,我要尿尿!”傻大个真是急死了。
“你……那你快去吧。”凌云窘迫,但想到他本身只有孩童的心志,便又释然了。
很快便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令人尴尬的声音,凌云不禁莞尔,这傻瓜现在如此不知羞,若将来有一天,恢复了神志,应该会觉得万分丢脸吧,想到此,她略显紧张的情绪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四周望了一下,好像没有任何动静,凌云便提了一口气,使用上乘轻功,掠到一个稍高的山坡上,往小道的方向仔细查看了一番。
天色尚早,此地本为小道,所以周围显得十分寂静,由于是半山之中,所以远处有薄雾笼罩,看得不是很分明。
登高望远,难得的片刻安宁,让凌云暂时忘记了烦恼的事情,吹着清晨的凉风,她感到一阵心旷神怡,正在此时,一个红彤彤地太阳从东边一点一点慢慢爬了上来,颜色由最初的粉色,也越变越红,越变越光耀眼,渐渐染红了周围的云彩,给云彩渡上了一阵金色的光芒,没想到今日竟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日出,真是令人太惊喜了。
凌云心中不免一阵激动,很想与人分享这美丽的自然景观,转过头正要唤傻大个时,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她身边,与她一起并肩而立欣赏这美丽的日出。
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比你正想见一个人时,而他却刚刚站在你身边,更令你惊喜呢?清晨的阳光也给傻大个的俊颜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精致完美的五官令凌云有些此不敢直视,凌云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一直叫他“娘”的傻小子,其实也是一个漂亮的成年男子呢。
“娘,远处好像有打斗声。”傻大个突然说道。
“是吗?”凌云不禁有些讶然,竖起耳朵,果然听到了有兵器相撞的声音,真是没想到傻大个的听力竟然比他还好。
“小乖,你听我说,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你乖乖地在马车上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凌云害怕哥哥有危险,所以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娘,我想跟你一起去,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傻大个不喜欢离开凌云的感觉。
“听话,你若去了,只会让我分心,你守好我们的马车和银子,这是我给你的任务,你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丢下你。”凌云摸了摸傻大个的头,再三保证。
“那好吧,不过你要快些回来。”傻大个万分不情愿,但仍是同意了。
凌云不再多言,从腰里拿出一块黑布,蒙住脸,使用轻功向小道上飞奔而去。
很快便找到了声音的源头,凌云躲在暗自一看,只见一行四人,一前一后骑着一人骑一匹马,中间护着一辆马车,正停在小道上。而另一边,两个穿差服的人,一人长得精干,留八子须,拿着双刀和另一个长人高马大,留短须,拿着两个大铁锤的差人,正在跟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游斗。
凌云一眼就认出了黑衣人是哥哥凌天,他拿着一柄宝剑在两个人左转右刺,显得游刃有游。见哥哥并没有危险,凌云便没有现身,而是偷偷躲在暗处,伺机救人。
守着马车前后的两个人,一个白面无须,三十岁,穿一件白色长衫,作书生打扮,看起来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凌云却本能觉得此人很危险,让人觉得有些高深莫测。另外一个长得威猛雄壮,褐发碧眼,全身好像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似乎不太像中原人士。
打了百来找,两个穿差服的人,虽然以二对一,却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再加上求胜心切,结果倒是越打越沉不住气了,慢慢气息变重,渐渐步伐也开始沉重,破绽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大爷不跟你们玩啦!”游斗了几十招,凌天已摸熟了他们的套路,猛一运气,用宝剑将那傻汉子的双刀齐齐斩断,原来他的剑却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
那胖汉也被凌天的剑所吓倒,有了片刻的失神,就在这一瞬间,凌天快速移到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背心一掌,竟空手将他的一个大铁锤夺了去。
那壮大汉吃了一惊,还没得及反应,凌天便一锤向他的头锤了过来,他本能地拿起另外一个铁锤用力一挡,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那胖汉全身发麻,耳朵都快震聋了,铁锤也被震落在地。
这两个差人见技不如人,不好意思再战,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去了。
“好小子,功夫不错,让大爷我来跟你比划比划吧!”那个长得像番人的汉子,对败下阵的两个同伴轻蔑一笑,跃下马,飞身到了凌天面前。
“比划就比划,你要比什么兵器?”凌天心高气傲,自然也是不怕他。
“我不用兵器,你尽管放马过来。”那番人显得更嚣张。
“行!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也不用兵器,我们比拳好了。”凌天将剑插在了旁边的地上。
“小子,你不要后悔!”番人语音未落,势大力沉的拳头已迎了过来,他看似笨重,动作却十分轻巧,而且力量极大。
凌天不敢再轻敌,没敢硬接,只是矮身躲过了他的重拳,只是刚躲过他的拳,他的腿又以千斤之势猛踢了过来,眼前凌天就要躲不过了,凌云心中万分焦急,却又不敢贸然行动,只能在心中默默祈求佛主保佑。
正当凌云急得想要冲出去的时候,打斗的两人行势却又发生了变化,原来凌天假装倒地,以扫堂腿猛踢那番人的另外一只脚,将那番人绊倒在地。
那番人不服,倒地后,立刻又跳了起来,以更快的出拳速度猛攻了过来,凌天明白他的拳主要就是以速度和力量见长,也不与他硬拼功力,只是四两拨千斤,使用起了八卦掌,将他的拳法轻松化解。
原来凌天本身天份极高,而且师傅陈子渊本是东凌第一高手,这十年来,他不忘国仇家恨,每日都在勤学苦练,后来又拜了多位高手为师,所以他的武功集各家所长,十分博学,自是非常人所能极。
那番人见占不到他半点便宜,气得哇哇大叫,最后竟然直接采用了最直接而有效的办法,直接抓住了凌天的双臂,采取了近身肉博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番人天生神力,凑天虽然全力想挣开他的钳制却也是十分不易,只好运气,使用硬气功硬以腿硬拼了起来,那番人双手同样无法动弹,所以两人很快就一起绊倒在地,在地上扭打成了一团,最后还是凌天略占上风,踢中了那胡人的麻穴,率先从地上跳了起来。
那番人仍是不服,从地上爬起来后,继续要打,凌天不想再跟他纠缠,直接使用大力金钢拳,将他打倒在地。
那白面书生见状,便对退回一旁的那两个汉子说,“这人是叛贼,不必跟他讲什么道义,我们一起上,将他一并捉了,回去找相爷领赏。”
那瘦汉子和胖汉子本是对凌天有所忌惮,但想到自己人多势重,便重新拿了兵器,一起向凌天围了过去,那番人被凌天打败,本是觉得十分没面子,现在见同伴一起过来帮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起朝凌天围了过去。
这边凌云着急又为难,想去帮凌天,又想去救陈侍卫。
看了看凌天那边,因为有三个人已受了伤,情况不算太糟,凌云牙一咬,决定还是先救陈侍卫,再回来援助哥哥。
凌天这边,虽然有四个人,但其实这四个人都是面和心不合,彼此之间并不服气,那白面书声虽然再三出声,让大家一起上,但仍是没人先出手,最后那白面书生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件和凌天游斗起来。
凌云趁其他人没在意,慢慢靠近马车,猛地掀开马车的门帘,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个囚车!陈侍卫的头和双手都被铁链锁住,全身上下蓬头垢面,身体多处受伤流血,紧闭着双眼,模样让凌云万分辛酸。
“陈侍卫,你坚持住,我马上就来救你!”凌云忍住泪,拼命用力砍那囚门和铁链,可是这个囚门却是铁制的,怎么也砍不开。
“你是谁?”陈子渊的双眼因为中了毒,所以瞎了,看不到任何事物。
“我是凌云,我和哥哥来救你了。”凌云的眼泪忍不住终是掉了下来。
“你竟然是凌云公主!原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下我死也瞑目了!”陈子渊一听马上激动了起来。
“你不会死的!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凌云更加用力地砍囚门。
而正在这时,听到响声的大内高手们也注意到了有人想劫囚车,顾不得和凌天打斗,都急着往马车这边赶了过来。
凌天也看到马车内的陈子渊,自然也是又气又急了,飞奔了过来。
凌云见无法救人,便只好靠到了凌天身边,低声说,“哥,看来还是先把这些人解决了,才能救人。”
“好。”凌天本想责备凌云不听他的话,擅自而为,但情势逼人,现在也只能先将这几个解决了才行。
四个大内高手,见凌天来了帮凶,也顾不得其它,分四面将凌天凌云二人团团围住。
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陈子渊,兄妹两人心中充满了怒火,两人都不再顾忌和保留,各自使出了自己的绝学。
凌云身形一闪,使出了无尘师太的绝学“万花剑法”,刺向那四人的胸前要穴,顿时剑风四起,将飞沙和走石都扬了起来,迷了众人的眼。凌天见状,马上也使出了“狂风快剑”的招式,接着攻击四人的腰部要害。
那四个大内高手饶是身手再快,也只是躲过了凌云的剑法,却被凌天刺了个正着,纷纷倒地不起。
“我敬你们都是好汉,不想乱杀无辜,你们不想死的话,交出钥匙滚吧!”凌天提剑指住那白面书声的咽喉,冷场说道。
“好汉饶命,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只要你不杀我,钥匙给你便是。”白面书声被凌天的宝剑所伤,腹部已有血渗了出来,他点住自己的穴道,颤微微地从腰间拿出了钥匙。
“滚吧!”凌天冷哼一声,接过钥匙,便和凌云去救陈子渊。
那四个大内高手也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向四周逃窜而去。
凌云和凌天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开了囚门,凌天马上将陈子渊背了出来,凌云赶紧给他喂了一粒冷香丸,凌天马上输了一些真气给他。
“哥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凌云怕有那几个人回去通风报信,很快就会有追兵过来。
“好。”凌天点了点头,背起了陈子渊。“陈侍卫,你坚持住,我马上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天儿,云儿,我能见到你们最后一面,已经很知足了。”陈子渊知道自己的伤势,不想拖累他们。
“你不用担心,你会好起来的。”凌天十分慌乱。
正在这时,突然从暗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凌云和凌天还来不及反应,陈子渊却拼尽全力扑倒了凌天。原来眼睛瞎后,陈子渊的听力却变得更敏锐了,感觉到凌天有危险,他便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帮他挡了暗器。
“陈侍卫!”看到陈子渊嘴角马上有血流出,凌天怒吼一声,将宝剑射向暗器发射处,马上从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那白面书生从远处一棵树后栽倒在地,当场死亡。
“陈侍卫,你还好吗?”凌云赶紧去检查陈子渊的背后的伤口,却见那伤口发黑,显然是中了毒镖,连忙帮他护住胸口几个大穴,防止毒气进一步入侵。
凌天见状,没有言语,只是皱起眉头,再次给陈子渊输真气为他续命。
“天儿,云儿,你们别再浪费力气了,趁我现在还清醒,你们靠过来,我有话要说。”陈子渊气息越来越弱了,说几句话已觉得十分吃力。
“你会没事的。”凌天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别自欺欺人了,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能看到你们兄妹重逢,我已十分安慰,你们的玉佩还在吗?”陈子渊知道自己命不久已,便赶要紧的事情说了起来。
“在。”凌云连忙回答。
“其实这两个玉佩里面藏着惊天秘密,里面各自藏有半张藏宝图,而玉佩合在一起是开启那宝藏的钥匙,当初你们先祖为防不测,所以准备了这份宝藏给后人,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当日我们逃命之时,你父王亲口对我说的……咳咳……你们赶紧去取了那宝藏,用它来招兵买马,复我东凌,……这样我也对得起凌王的托付了……,我也可以安心去见凌王和王后了……”陈子渊断断续续地将重要的事情赶紧说了出来。
“藏宝图?”凌天摸了摸自己的玉佩,感觉难以置信,他赶紧拿过凌云的凤型玉佩,将两块玉佩合在了一起,根据陈子渊教的方法,果然将玉佩打开,从里面各找出了半张藏宝图。
“根据这图上的位置就可以找到你们先祖留给你们的财富了……”陈子渊终于将这个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见到了藏宝图,他欣喜地笑了,只是紧绷的精神突然一放松,他竟然就这样断了气,一命归西了。
“陈侍卫!”凌云见他的手臂就无力地垂落下去,心一惊,赶紧去探他的气息,却发现他气息全无,已没了脉相。
“哥哥!哥哥!陈侍卫……他……”凌云泣不成声,十多年没见过的亲人,就这样离她而去了!为何身边的她在乎的人,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老天爷为何对她这么残忍?
“云儿,别哭!别哭!陈侍卫不会白死的!我一定会为他向那狗皇帝讨个公道的!”凌天毕竟是个男人,强忍住内心的悲痛,用力抱紧的妹妹。
“哥哥!拼了命,我也一定会给他们报仇的!”凌云的心中同样充满了仇恨。
“好妹妹,我们先将陈侍卫葬了吧。”凌天说完,便拿回自己的剑,找了旁边的一个空地挖了一个坑,将陈子渊埋了进去,然后又将囚车和那白面书生的尸体推下了悬崖。
忙完了一切,看着恢复成原样的小道,凌云在陈子渊的坟用力磕了三个头,心中暗暗保证,一定会为他报.仇.血.恨.
“我们走吧,依着地图所看,宝藏应该藏在江南一带!我们速去寻那宝藏吧。”凌天牵了两匹马过来,准备和凌云沿小道折回江南去。
“哥哥,我还有一个朋友在七里亭等我,我要先回去找他。”凌云突然想起了傻大个。
“哪个朋友?是昨天那个男*吗?妹妹,宝藏的事情非同小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吧。”凌天却不赞同她的做法。
“哥哥,他不是男*,我答应过他的,不会再丢下他了。”凌云也很坚持。
“云儿,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此去困难重重,必定是凶多吉少,你难道想他跟陈侍卫一样吗?这是我们自己的使命,不要再连累其他人了。”凌天其实是不想带着傻大个这个负担。
“……”想到陈子渊的惨死,凌云犹豫了,她不能再连累自己身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