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北被解开了手,长脸男人立即递过来手机,两人看着他白嫩的小手犹如被施了魔法一般快速在手机屏幕上移动,不一会就一个人拉回了战局。
两个人满目惊叹,高兴胜利的同时,又仿若有那么一丢丢的自卑。
为什么他们还不如个六岁的孩子?
长脸男人胜了一局,还拿了全场输出第一名,十分得意兴奋,就好像是他自己打的似的。
圆脸男人见此也立即送上自己的手机,然而就在他看祁北北打的正兴起的时候,祁北北快速抬头冲着祁南南眨了眨眼。
祁南南立即意会,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的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胆俱裂,而且还一直哭喊着想爹地妈咪,说自己要被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简直仿若一个戏精附体声情并茂。
这可不得了,仓库里以孩子居多,本来他们早在被送来这里的时候就哭够劲儿了,这一下子被祁南南声色一渲染,便立即跟着嚎啕大哭起来,上百人声音齐奏,再哭下去就算引不来警方,也差不多惊动周围的几个村子了。
长脸男人和圆脸男人同时被这动静惊的一愣,顿时也顾不上祁北北,赶紧起来去制止这群小兔崽子的哭声。
祁北北瞅准了机会,迅速打开手机短信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然后又立即删了已发短信,前后时间不过十几秒。
等长脸男人和圆脸男人回来的时候,祁北北已经恢复了原状态,且又帮圆脸男人大胜了一局。
但两个男人哪还有心情高兴,立即将齐贝贝再次捆好了挪到祁南南身边去了。
祁南南擦了擦刚有点输出过多的眼睛,对祁北北小声道:“哥哥,我做的怎么样?”
祁北北道:“很好,我已经成功把消息发出去了,接下来就看爹地的了。”
厉家。
陈义对厉睿明和祁溪两人道:“根据厉总提供的线索,我们已经摸到了他们的省联络点,找到了一辆黑色面包车,车里找到了两个书包,还请厉总和祁小姐配合指认一下,这是不是你们孩子的东西?”
说着他身后的一名警官将手上的东西递过来,祁溪一看便红了眼眶,她接过来摸了摸,打开书包还看到了自己给两小只买的小墨镜和小发卡。
厉睿明抚了抚她的背,冷眸一闪道:“还有什么消息?”
陈义惭愧道:“他们跨省时换了车,还专挑设施不全的小路走……”
厉睿明冷道:“就是说线索又断了。”
陈义自觉汗颜,为什么明明他是警官,但每次到了这个男人跟前都好像抬不起头来似的。
现场气氛陷入一阵僵持中,正在这时,厉睿明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看见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只有四个字:“定位,别回。”
他目光骤然一亮,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欣慰的笑。
他抬起头淡淡道:“陈警官,我记得钟局长承诺过,只要案情需要,什么事情就都可以要求,对吗?”
陈义愣愣点了点头。
此时,房车上。
光头男人搂着衣衫不整的妖媚女人神色不明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你说,你要留下那个小女孩?”
芳姐点了点头。
妖媚女人站起身,嗤笑了一声道:“我没听错吧?杀人不眨眼的芳姐居然对个小丫头动了恻隐之心?还想领养她?笑话,你当我们这儿是福利机构吗!”
光头男人点了根烟,边抽边缓缓道:“阿芳,我知道你女儿死的很惨,你对她动了感情也正常,但你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你带着个小丫头,将来怎么帮我做事?入了这行就没有退路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妖媚女人附和道:“芳姐,你说你,老大收留你已经是好心了,这几年光你身上那条人命给我们带来了多少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哎,说到底你怕不是因为那小丫头长得不错,想自己走货吧?”
芳姐抬眼,冷冷看着她道:“你说什么?”
妖媚女人立即凑到光头男人怀里撒娇道:“老大,你看她。”
光头男人显然有些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不是我说你阿芳,天天凶巴巴的哪还有点女人的样子,这件事没得商量,不用再来跟我说了。”
妖媚女人得意道:“就是,也不知道女儿生的什么货色,居然能勾引自己的亲生父亲做那档子事儿,啧啧……”
芳姐闻言浑身一震,立即抬头怒瞪向女人,紧握着的双拳上青筋直爆,立即几步上前就要动手,然而还没挨着女人的身体,便被光头男人狠狠推了回来。
“够了!天天吵吵烦不烦,都给我滚蛋!”光头男人怒道。
芳姐咬着牙,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了房车。
妖媚女人似乎也被震了震,正想说什么,却被光头男人狠狠瞪了一眼,也灰溜溜的穿上衣服出去。
光头男人抽完了一根烟,将烟头狠狠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一个个的都他妈不省心,贱货。”
他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半晌脑海里突然想起白天那个小丫头娇娇嫩嫩的脸蛋,忽而觉得浑身燥热,他又起身拉开车门,对守在门口的人招了招手。
仓库里,祁北北和祁南南紧紧靠在一起,两张小脸都冻得通红。
祁北北听见祁南南咳嗽了几声,呼出的气息好像有些发烫,他立即凑过头去碰了碰妹妹的小脸蛋,果然烫的厉害。
他费力的凑近妹妹,企图给她一点温暖。
但祁南南却一点好转都没有,手脚依然冰凉,额头却烫的厉害。
这时候仓库的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人跟看管的两个人打了个招呼,便冲着里面走过来。
那个人在“货物”里找了找,没几分钟便找到了这里来,看见祁南南的身体便一手抓起来看了看,好像确认了什么一般,便将祁南南直接抱了出去。
祁北北惊慌道:“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妹妹!”
那人置若罔闻,径直带着祁南南走出了仓库的大门。
芳姐躺在车里,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她想到房车里女人和男人的嘴脸,想到她死去的女儿苍白冰冷的尸体,又想到昨晚挤在她被窝里的小丫头。
她应该又在抱怨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