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员工显然也是刚来不久,不太懂这方面的规矩,闻言便直愣愣的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送文件……”
方秘书见他一脸紧张便知道问不出什么,便直接扣下文件对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这份文件我办。”
那名员工认识眼前这位是谁,自然不敢多说,闻言只点了点头,便赶紧溜走了。
方秘书见他走后,便拿着文件直接去了财务部, 到了财务部的时候,正巧赶上财务部的经理刘韬来上班,刘韬一见到方秘书便十分熟络的打招呼,“方秘书,你可算回来了,巴黎那边怎么样?”
方秘书摆出笑容跟对方寒暄了几句便直接切入正题, 他将手上的文件拿给刘韬看了看问道:“刘经理,你知道只要是经过财务部审批的文件,势必最后要拿给总裁过目,前段时间即便总裁不在,也应该有西部分司总裁代签,为什么上面除了你,没有任何人签字?”
刘韬目光一闪,立即明白对方来兴师问罪来了,他倒对此不急不缓,拿起那份文件看了看,然后对方秘书笑道:“方秘书,何必生气呢,这件事我也是按照总裁的意思办事,他说过十万以下的小金额文件,可以直接交由我审批。”
方秘书闻言一愣,“总裁?”
“哦哦,抱歉口误,应该是厉文泰总裁,是他吩咐的。这段时间你也知道,总裁去了巴黎扩展珠宝市场,这里的事务统统暂时交给厉文泰总裁管理,他一边照顾着西区分司,一边又要操心这边的事情,所以未免有些分|身乏力,我们这些当下属的,也不能这么不谅解上位人的苦心,对吧?”
方秘书闻言冷冷一笑,“我倒是不知道刘经理还有这份心。”
这个刘韬本来平时就不老实,为人有点小算计也就算了,平时总裁看他确实也有几分能力的份上,也没有太过计较,但现在他一口一个厉文泰总裁,生像是没把总裁放在眼里一样,让他听得是满肚子的火。
刘韬见方秘书脸色不好,自然也不敢跟他多做争辩,只陪着笑脸道:“不过现在总裁回来了,规矩自然得改回来,这个我懂,等总裁回来,这份文件我会找他重签,方秘书放心。”
方秘书闻言也没说其他的,只对他说务必要交给总裁过目之后,便离开了财务室。
方秘书走后,刘韬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不过是个走狗而已,也敢这么嚣张?呸!”
厉睿明回到厉氏之后,方秘书便将这件事第一时间报给了他。
“总裁,这件事情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大事,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似乎刘韬有些偏向西区那位有点太过了,而且……”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说的这番话像是在离间总裁家人关系一般,因为毕竟总裁的这位二叔他确实也见过,看起来确实风度翩翩极有涵养的样子,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之前待过的公司就算没有厉家这么辉煌,其中兄弟之间的隐私事儿就出现过不少,这次回来他确实感觉不太对劲,这短短几个月好几个管理层主动辞职换了新人,让他想不多想都难。
厉睿明闻言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方秘书这才继续道:“而且这段时间,公司里似乎有不少拥护他的人……”
看见总裁的目光骤然变冷,他这才连忙住了嘴, 半晌才嗫嚅道:“我也是担心总裁你……”
厉睿明淡淡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冷色也渐渐退去,“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方秘书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想来厉文泰也不应该是那种人,应该只是刘韬那些人自作主张罢了。
巴黎音乐学院钢琴音乐教室门口。
苏晴背着包包,听着教室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叹了口气,虽然她好不容易说服了沈策和珍妮他们,自己完全可以自己上学回家,但到了这种天气,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只能在就教室里等雨势小了再走了。
这时候在她身后几排有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看了她的愁闷的背影一眼,目光闪了闪鼓起勇气拿起书包走了过来。
“苏晴同学。”
苏晴听到这声还算熟悉的男孩声音,有些惊讶道:“你是……向阳同学?”
向阳没想到她居然会记得自己的名字,眼里顿时掠过一丝欣喜道:“对,你知道我?”
苏晴忍不住笑了笑,“当然,我听见教授经常叫你起来发言,他很喜欢你, 今天你在课堂上弹的那首曲子很好听。”
向阳腼腆的挠了挠脑袋,“跟你比起来就差远了。”他看了看她周围似乎没有带伞,便立即道,“你没带伞吗?”
苏晴点了点头,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出门的时候没想到会下雨,所以……”
“我这里有伞,不如我送你一程吧。”向阳逮到机会便立即主动道。
其实他从第一天就开始关注这个双目失明的女孩了,她跟他周围活泼亮丽的那些女孩子不一样,每天下课别的女生都三两成群聚在一起打闹或者聊一些明星琐碎无聊的事情,她却只喜欢摸着一本本的乐谱和盲文书籍,沉默寡言安静恬淡,有时候光是看着她坐在日光底下便觉得现世安好。
但就是这样安静的女孩,却能弹出那般美妙的音乐,且只有在接触到钢琴的时候,她才真正显露出她最震撼人心的一面。
他永远都忘不了他第一次听到她弹钢琴的时候,那是在一堂韵律课后,教授突然选了一直坐在边侧默默无闻的她上台演示韵律节奏,他记得她用的是自创的曲子。
当她指尖敲按在黑白琴键上之前,班里数十人从未想过她会带来怎样的震撼,甚至不少人漫不经心的开着小差,但在第一串音符响起之后,在场便再也无人能从她用手指制造的梦境里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