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离开北京

一连看了好多遍叶天的信,眼泪也不知什么时候干了。工作的事也就突然忘记了,那些未读的信件还是未读。

呆滞地看着电脑很久,觉得好像等不了回信了,一把关掉电脑,我想到了叶天,我也一直地想着叶天,我想到了妈妈的话,我给叶天打电话。

嘟嘟——

很长时间没有人接,像上次一样,我等得有些焦急,却是干着急没办法,我只能挂掉。

就在我丢下话筒的时候,深邃黑暗的电话线里传来了声音:“喂,叶天不在家!”“那您知道叶天现在在哪吗?”“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我和他妈妈都不知道,我们也在联系他呢!”“哦,那你们联系到了叶天后告诉我一句哈,要不让他打给我也行!”“你是?王西西?”“对!”电话那头再次“嘟嘟”地想着,电话挂掉了。

我知道这是叶天的爸爸接的电话,自从上次项目出事儿后,他爸爸就一直对我有偏见,总想着让叶天离开我,但叶天用婺源的成绩回答了他,他只能默默接受,但肯定还是不会乐意我和叶天的事儿。也天回来后,或者他们联系到了叶天,通知我的概率看起来很低。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还能听到了公鸡的叫声,可我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北京的公鸡叫的,就像我不敢相信比萨斜塔是垂直于地面一样,一睁开眼,阳光已经很强劲了,足以能够晒干凉在外面的萝卜干或是做辣椒粉的新鲜辣椒。

上班很乏力,很枯燥。面对同样的面孔同样的环境,还有那些同样狰狞的眼神,我活得很吃力,我很吃力地工作者,如果不是有江军这厮的存在,我都不知道我能在这个看似朝气蓬勃,年富力强的外企呆多久了,江军就是这么一个能逗人得主。

我刚刚警告他不要乱开玩笑 ,特别是对一些年龄较大一点的长辈们更加应该文质彬彬的,要有点大学生样,可江军这厮就是不听话,虽然对长辈们的态度是有所改变了,可对我丝毫没有客气起来,相反还变本加厉,好像要报复我对他的警告与限制一般。

看着我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就憨憨地走到我桌子前,说:“怎么了?失恋了!?被男朋友抛弃了?”“去你的,你才失恋了呢!现在是上班期间,不要乱开玩笑,认真点!”“上班时间?认真点?你看你现在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你自己都不认真,我只是让你提提神!嘿嘿!”

我生不了起,也没有理由生气,我只能点点头,表示我应该提起精神!倒也觉得江军这话有道理,我没精打采地工作不如让他开点玩笑倒好。

忙了一天,伸伸懒腰,决定不自己动手了,吃娘家的得了,还懒得刷锅。

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我要回去吃饭了,要妈妈准备一桌好饭好菜,等我回去大开杀戒。在吃饭时我们没有多聊事业上和感情上的事,而是和爸爸妈妈拉起了家常,说什么隔壁家的胡伯伯有刚添了个小孙子,白白胖胖的,倍有福气的。还有什么最近天气总是不稳定,关节病又犯了,以后得多注意注意了。甚至聊到了天安门广场上升旗的军官们的衣服真平整上去了。

嘘寒问暖的老妈总是话比老爸多,但老爸的话一讲就讲到节骨眼上,一点就点到了穴位上。老爸问我是不是有点不想在公司干了,我告诉老爸说没有,只是有时候会感觉很烦很烦,烦得不想看见任何与公司有关的人或事。老爸安慰我说:“这是个过渡段,每个步入社会的成年人都会经历的一个转折,年轻气盛是年轻人的特质,要是哪个年轻人会愿意安静地下来工作而不浮夸,那倒是奇怪了。过几年你就会变得坐得住了,等你和叶天结婚后,生孩子了••••••”

“爸!”我打断老爸像老妈一样的啰嗦话到,“你看您,一扯又扯这么远了!”

老爸老妈乐开了,一个劲的笑我,在我面无表情片刻后,他们的笑容也收了回去。

“我想叶天了!”

爸妈看了看我,又相互看了看对方。

“我想叶天了,我真的很想他,我想去上海一趟!”我说。

“你疯了?现在你在北京好好地上班,你去上海干嘛啊?”妈妈上下打量我惊奇地问。

“真的想去吗?”老爸问我。

“恩,很想去,这几天我老梦见他,梦见他一个人在上海很孤单,还梦见他和他爸爸妈妈大吵一架,然后离家出走流露街头!我要去上海陪他,接他回北京!”

老爸想了想,说:“那公司的事儿你怎么办?你想请假吗?”

“还是别去了吧!希希,就在北京等叶天回来,要不我现在就给叶天打个电话让他早点来北京!”妈妈说。

“妈,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一定要去!公司的事我就去请个假,反正公司最近业务不是很多,我的活儿就交给江军就行了!”我看了看老爸说。

老爸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成”之后,拿起电话就给总经理打了电话,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好好好”的声音,事情搞定了。

老爸原来还是如此开明如此疼我,老妈嘛,当然也很疼我的。

我回公司整理也一下,把一些事给江军和公司交代了一下,我就暂时离开了公司,离开了那些面孔。江军这厮被我气得可谓是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在我离开公司前,对我说了一句“算你狠”。我大笑三声,仰天长啸离开公司。

回到家,令我头疼的事浮现了,我要去上海很容易,可是我的无忧又该寄送给谁样呢?难道又要再给茹颔,茹颔和Jack现在可都是有工作的人,自己都照顾不过来更不要说帮我照顾我的无忧。给子倩?不行,子倩自己都活动不方便,家里的吃的连自己都不能保证能供给上,无忧去了那不是去受罪去送死吗!?给我爸爸妈妈养?不行,爸妈从来都是反对养宠物的!想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叶天的爸爸,现在不知道他还好吗!

我带着无忧到了叶天爸爸的家,依然是破旧不堪的门窗,依然是到处酒瓶子的门口,依然是空无一人的寒舍。

等了好久,踉踉跄跄出现了那个身影,我怀疑那件衣服至少有三年没有洗过了,比街上的叫花子的衣服好不到哪里去。见了我,她笑了笑,蹲下来摸了摸无忧,无忧竟挺享受似的眼睛微闭,有意无意地蹲了下来。

“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去上海了!去找叶天!”

“哦?好啊,找叶天吧,叶天还好吧?”

“不知道,我感觉不是很好,所以我要去!”

“嗯,那你去吧!”

“我过两天就走,只不过这是我的宠物,它的名字叫无忧,我去上海了,就剩下它一个在家了,我想让你帮我养着它!不知道放不放便?”我解释道。

“方便啊,很方便,如果它不介意吃得有些差的话!”叶天爸爸边说边牵着无忧进了家里,无忧没有丝毫挣脱,相反,是顺从地进去了。

寒暄了几句,交代了关于应该怎么饲养无忧后我去了子倩家,和子倩道别,告诉她我要去上海了,子倩跟我说上海很美丽,有着繁华与寂静的交浓,告诉我一定要多留些记忆的照片回来。我说会的,我会留很多影,关于上海,关于我,关于叶天。

茹颔这厮,我在她家门口等了这么都没回来,见天色已晚,我也就不再等下去了,总不能让她和Jack在外面共进晚餐,我就在她家门口喝西北风吧。我用中性笔写了一条留言塞进他家门缝里,告诉她们我要去上海了,我要去见我的叶天了。

在家里忙着收拾衣物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还没通知叶天我要去上海,我还不知道他家到底住在哪里!

这次电话很顺利地打通了,接电话的也是叶天。“喂,亲爱的,我要来上海了,这两天就到!”“什么?你说清楚一点,你要来哪里?”“我要来上海了,我要来你家,我想你了!”

叶天许久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我解决了这边的事就回北京,亲爱的不用你奔波了,听话哈!”

“我已经在公司请好假了,家里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我现在就在收拾行李呢,我过两天就到,你准备一下哈!”我没有理会叶天,继续说道。

“那好吧,我也挺想你的。”叶天说。

叶天同意我去上海了,我很快就能看到上海了,很快就能看到叶天了,马上我就要和叶天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大早,空气很清新,真适合去机场买票,人也不是很多,我就喜欢这种状态,只不过我买票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但心情极好的我没有在意。买完票,我一个人游玩了一下北京城,尽管游玩的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老地方,但韵味每次都不一样,在长城上,我对这山山树树,对着养我育我的北京大喊道:“北京,我爱你,北京,我要和你说再见了!”

我要离开北京,去往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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