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人从房顶上跃下来,沐书瑶定睛一看,正是一直跟随楚煜辰的贴身侍卫元飞,看他风尘仆仆,眼睛里带着红血丝,一定是着急赶路而来。
“元飞,怎么是你?”
沐书瑶从树上跃下,一脸疑惑,这个时候元飞不应该跟着楚煜辰在西面边境吗?怎么会连夜赶回来了?就算有什么重要的事,飞鸽传信不就行了?他回来干什么?
不过,看着元飞喘着粗气,一副疲累的样子,沐书瑶只好把这话压下去,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王妃,赏两块糕饼给属下就成。”元飞也不客气。
这时,他们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几个丫鬟,沐书瑶干脆指挥着香草和香芹,一个人去搬屋里的小几,摆上茶水点心。
另一个去厨房下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外加一个烤鸡腿,并上两碟子小菜,“喏,不急于一时,你还是先吃饭吧。”
元飞骑着快马前来,前后也有七八天的时间,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现在饥肠辘辘,闻道食物的香气,免不了风卷残云,咬一口鸡腿,吃一口汤面,交替进行,吃得狼吞虎咽,小几上的食物瞬间一扫而空。
“王妃,是将军派属下前来,信上说不清楚。实慰上我们的队全刚到西边边境,苍梧的三十万大军,已经有十万大军过境,围攻昌西最外围的宝华城。主将是苍梧大将杭锐,另一个您 也认识,就是叛国的二皇子罗晖。”
听到这个消息,着实让沐书瑶惊讶了一下,她倒不是惊讶罗晕会公然出现在敌军中,而是惊讶于对方的速度,“这么快?”
“恩,我出来之前,还在城下叫骂,将军带兵出城迎敌,厮杀惨烈。”
大秦的士兵体格普遍比较彪悍,而且对方粮草丰盈,对比起来,己方稍微显得弱势。
而且林煜辰这边还得提防着罗晖曾经的旧部反水,就更显被动。好在对方见攻城不如想象的容易,主动退兵。第一天出战,苍梧也肯定只是为了试探。
“现在将军应战,我们天璃的士兵也在城门不远安营扎寨,两方距离只有十几里地,周围都是高山。”
说着元飞从怀里掏出来一张草图,这次苍梧那边做了万全的准备,兵强马壮,还有几百辆战车,现在新粮还没运抵前线,对方的粮草都准备妥当,可见这场战事已经是谋划已久。
“最近我就会去派人到西边儿探看一下情况,让你们将军不用担心粮草和药材。”沐书瑶暗庆幸楚煜辰早出发了几天,不然军中没有主将,只能闭城不出,让对方指着鼻子骂娘,会让士气一蹶不振。
且对方的主将里还有罗晖,谁知道当时要是没有楚煜辰所带的兵队在,会不会有人趁机打开城门迎接敌军。
不过真有些担心这边会出来奸细,把楚煜辰的作战方案透露出去。
而且据元飞说,现在整个宝华城里的粮价都已经涨成了不像样子, 这才大战第一天啊。现在是很多昌西府的百姓还没得到消息,不过不出三天,消息肯定会传遍整个昌西,粮价肯定还会无止境地涨上去。
“王妃,您也不要太着急,以将军的能力,暂时还不需要担忧。”
元飞对自家主子很有信心,无论从武力,谋略上都要高于那个杭锐,但是就是后方补给令人担忧,给京都发了加急信件,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截下。
还有就是后方原来是二皇子的老巢,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使坏。
沐书瑶知道元飞急着往回赶,也没多留他,只是让人用油纸包包了一些点心和熏肉,让他路上吃,又问了西边军营士兵的情况,现在士兵们每日多半都吃没有油腥的炖菜,配着几个大馒头,倒是可以吃饱。
“让你们将军多防着原西边驻军,实在不行先把他们和昌西知府一起看管起来。”沐书瑶如是说:“就算事后向皇上请罪也好过整日提心吊胆。”
沐书瑶说派人去西边儿,也确实派人去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是十人的小组,其中带头的是当初在军营里担任过一体贴时间教官的李狗。
这边沐书瑶刚把人派出去,那边花蕊派去的人就把姚宗平和罗氏夫妇接到京里了。
虽说这一路上碰到了几次来历不明的动杀,不过还是有惊无险的过来人,去接二人的人员也无一伤亡。
起先姚宗平夫妇是不愿再踏入京城的,可当他们看完了沐书瑶叫人带过去的书信时,起程的积极性比那些去接的人还要高。
人一进了璃王府,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当晚沐书瑶在璃王府的小厅内设宴,为二人接风。
罗氏却心急地拉着沐书瑶地手道:“瑶儿,你没骗我们吧?”说着眼圈微微有点泛红,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还活着。
“师母,或都我应该叫你一声舅母。”沐书瑶安换地扶着罗氏坐下道:“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跟您 开玩笑,是皇帝亲口承认的,要不是今天晚了,我一定立时让你们进宫去见见她。”
“可是那时候……”罗氏想到当初的事,就觉得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当初的罗皇是那么的绝情,说下旨抄家就抄家,说定罪就定罪,甚至连一丝辩驳的作地都不曾给他们。
“那时的事情我不清楚。”沐书瑶言道:“或者你们现在可以当面问问皇上,无论如何他保下了表姐一命是真的。”
姚宗平闷头喝着酒,一言不发,听到沐书瑶这样说,才问:“瑶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身份的?”
“我来京城,听说了姚家的事以后,就叫人暗中调查了。”说到这里她又顿了一顿道:“我想这里头皇上怕也是暗中帮了不少忙,不然我不可能查得那么顺利。”
当然沐书瑶绝对相信,凭着自己训练出来的人,迟早也能把这层关系查清楚,可是当时她命人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有意无意地引导着自己的人,才让她知道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