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南征

关凤听到关夫人如此一说,忙问道:“娘,你没有病?”

关夫人望了杨真一眼,双手将关凤抱在怀里,道:“娘是担心你,怕你再走了,所以才想出这样的计策,希望你能留在娘的身边。凤儿,你不会怪娘这样骗你吧?”

关凤推开了关夫人,问道:“娘,二哥也知道了这事情,对不对?要不我怎么老是看不见他来给娘请安?娘,凤儿不会怪你,你是我的娘,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希望,以后娘不要再用这样的手段了。”

关夫人喜道:“放心吧凤儿,娘不会再这样留着你了。听你二哥说,大军即将南征,娘也知道,你心里痒痒的,一直想去,对不对?”

关凤点了点头,道:“娘,凤儿希望能够上阵杀敌,以耀我们关家的门风。”

关夫人道:“去吧去吧,娘这次不会再拦着你了。”

关凤一头扑到关夫人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着关夫人的腰部,叫道:“娘,你真好!”

关夫人用手轻轻地在关凤的背上拍打着,目光则望着杨真,淡淡地说道:“子渊,你早就知道了我是在用苦肉计骗着凤儿对不对?”

杨真笑了笑,没有回答。

关夫人道:“你做的不错,没有当面拆穿我,反而略施小计,便让我自己现出原形来了。你能有这样的智慧,我也可以放心地把凤儿交给你了。子渊,你过来。”

杨真走了过去,来到了床边,问道:“老夫人,有何吩咐?”

关夫人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杨真的手,另一只手则抓住了她女儿关凤的手,两只手望中间一放,便让杨真拉住关凤的手,呵呵笑道:“你们两个,以后要互相照顾对方,知道了不?”

关凤站起身来,和杨真站在一起,手紧紧拉着杨真的手,感激地望着关夫人,噗通一声便拉着杨真跪在了地上。关夫人见到此状,忙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关凤向关夫人叩了几个响头,道:“娘,日后女儿不在您老身边,你要多多照顾自己。”

杨真也同时磕了几个响头,道:“关夫人,您老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凤儿受到一点委屈的。”

关凤侧过头来,问道:“子渊,你怎么还不该改口?”

杨真一时迷茫,道:“改口?”

关凤举起一只手,在杨真的身上推了一下,道:“叫娘啊!”

杨真这才意识过来,连忙又磕了三个响头,高声对着关夫人叫道:“娘!”

关夫人此时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忙道:“我的好女儿,好女婿,都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别给冰着了。”

在场的丫鬟们纷纷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见到关凤和杨真站起身来,他们并排走了过来,同时给杨真和关凤施了一礼。只听丫鬟们施礼完了以后,异口同声地叫道:“姑爷,小姐!”

笑声从关夫人的房内传了出来,满堂喜色,与这外面的冰雪世界恰恰成了鲜明的对比。天气寒冷人心暖,关夫人既然同意了将关凤交给杨真,自然也就不会再阻拦他们了,高兴之余,直接下了床,亲自下厨给自己的未来女婿做了几个小菜。

两日后,二十万大军集结在成都城皇家校场。皇家校场内,积雪已经全部铲除,二十万大军方阵整齐地等候在那里,双眼盯着点将台。此时大年刚过,雪还未融化,寒风依然刺骨,可在这校场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感到冷,反而,他们的一腔热血正在蠢蠢欲动。

点将台上,大汉丞相诸葛亮庄严地站在了那里,寒风呼啸,刮得他的衣角呼呼作响,身后站着十几名传令官,他双目炯炯有神,环视着点将台下的诸位将领和二十万大军。良久,诸葛亮手执一柱龙涎香,对着天空拜了拜。待拜完了天以后,他将手中的龙涎香插在了点将台上那一个大鼎内,然后朗声道:“黄天在上,后土在下。大汉丞相诸葛亮于此祭拜上苍,请保佑我大汉国运昌盛,风调雨顺。此次臣诸葛亮率大军亲征南中,镇压叛贼,实乃是事出无奈,请上苍保佑我大军能够兵不血刃,敌人闻风丧胆,凯旋而归!”

诸葛亮祭拜完毕,便即跪在了大鼎前,连续磕了几个响头。杨真站在万军之中,知道这一番礼义,凡是大国出征,必须先祷告天地,以求神灵庇佑。诸葛亮磕头完毕,便即站了起来,回过身体,面向全军。只见他站在烈烈风中,眼睛已经被风吹的快睁不开了,他将手中羽扇高高举起,向下一挥,身后的那十几个传令官,便同时向着诸葛亮拜了一拜,然后朝点将台下走来。

十几个传令官,将手中的令旗纷纷传到站在大军之前的每个方阵的将军手中,等到每个将军的手中都握着一个令旗后,诸葛亮便站在点将台上,高声叫道:“大军出发!”

随着诸葛亮的声音落下,校场内的五万大军同时叫了起来:“汉军威武!汉军必胜!”声音一浪盖过一浪,雄浑地喊声从地面的校场上,直冲云霄,响彻天际!

二十万大军共分二十个方阵,每一万人为一个方阵,杨真作为一名将军,隶属于马忠所领的军阵之中。大军前进,待出了成都城,走了不到十里地,大军便分四路而进,左路魏延,副将吴懿、廖化,率兵五万攻打牂牁郡;右路赵云,副将王平、张翼,率兵五万攻打越巂郡;诸葛亮自领中路军十万以蒋琬、马谡为参军,费袆为长史,董厥、樊建二人为掾史攻打建宁郡;最后大军会于永昌郡。

大军在成都城郊分开之后,便徐徐进发,所过之处,秋毫无犯。杨真所在的马忠军阵隶属于魏延的左路军,而关凤也随之南征,因所在军阵不同,隶属于赵云所统领的右路军。魏延即为统兵大将,出成都百里之后,便命令大军马不停蹄,日夜兼行。五万大军每日急行三百里,在道路艰难的山道上,也算颇为迅速。牂牁郡离成都足有两千多里,五万大军连续行军了几日,已然到了牂牁郡地界。大军连续行军,士卒疲惫不堪,魏延便下令就地扎营,休整三日,一面派出斥候,打探消息。

大军扎下营寨,魏延于主营帐内升帐,传唤各位将领。主营大帐内,只见魏延端坐在中间,吴懿、廖化、马忠、杨真等四位将领站在两列。魏延神情凝重,坐在大帐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其余将领也不敢发话。不多时,便听见一个斥候来报:“报将军,牂牁郡太守朱褒已于且兰城设下重兵,又于宛温、夜郎、平夷三城分设守兵,贼兵不下十万!”

魏延摆了摆手,那名斥候便出帐去了,只见他眉头紧皱,低着头,手指在摊在桌子上的地图上指了指,然后一拍桌子,大叫道:“好个朱褒,这是想合围我们啊!”

杨真和众位将领听了,面面相觑。只见魏延抬起头,向他们招招手,说道:“你们过来看!”

杨真和众位将领一起,便走了过去,魏延将手向在桌子上的地图一指,说道:“你们看,这里便是且兰城,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分别是宛温、夜郎、平夷城,牂牁郡共有十六城,只此四城钱粮颇为集中,朱褒派兵守此四城,是想我们知难而退啊!”

杨真看到地图上所显示的四城位置,心中不禁大为吃惊,四城位置成一个弧形,周围又多险峻高山,易守难攻。只听吴懿说道:“这四城位置如此紧接相连,我们总共就五万兵力,且不能完全派出,攻打任何一城,其他三城都会出兵来救,的确十分棘手。”

廖化捋捋胡须,道:“这鬼地方,险峻高山多不胜数,连个能够开战的平地都没有?我军多是以方阵为主要队形,如果队形都摆不开,如何去和他们进行作战?”

马忠补充道:“不仅如此,如果他们一直坚守不战,我们更拿他们没有办法了。”

魏延看了看杨真,见他凝视着桌子上的地图,眉头紧锁,便问道:“子渊贤弟,你怎么看?”

吴懿、廖化和魏延都是旧识,此时听到魏延叫杨真贤弟,不禁多看了杨真一眼,然后同时问道:“文长,你们......你们结拜了?”

魏延笑道:“早在三年期就结拜了,你们怎么才知道?”

吴懿道:“你在汉中一待便是三年,这三年来又不与我有书信来往,我如何知道你的情况?”

廖化嘟囔着道:“我也在汉中,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魏延道:“你又没有问过我!”

廖化嘿嘿笑道:“这倒也是,谁知道你和他见过面呢?不过我听说杨真和老主公家的千金情感甚好,不知道是真是假?”

魏延道:“这个自然是真的了,关家的那个千金,也不用我说了,跟我贤弟在一起,那当真是绝配啊!”

马忠听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不知道扯到哪里了,看杨真还在关注着地图,便问道:“杨将军,你有何看法?”

杨真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地图,刚才魏延和吴懿、廖化说的事情,他都没有听见。马忠站在他的身边,离他最近,这一开口,话便进了耳朵。他扭过头,望了马忠一眼,见马忠的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显得甚是年轻,便道:“我心中已经有了计策!不过我要先去勘察下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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