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邢宣要走, 水宝宝快乐得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每天被侍墨逼着做一个时辰的工,常常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了, 侍墨一转身, 他就赶紧问邢宣:“你什么时候走?你怎么还不走?你快点走吧, 我都急死了。”
这时候就是小金狐最气愤的时候:“你怎么这么讨厌?你为什么非要赶宣宣走啊?你是天上人间最坏的宝宝, 我讨厌你!墨墨, 宝宝又赶邢宣走啦——”
告状的结果就是侍墨冲过来,指着水宝宝的鼻子骂一顿,再向快哭的邢宣赔不是。
邢宣心酸地想:他到底是看重浅红多点, 把自己当了外人。
等不到月末,邢宣就收拾好侍墨为他添买的几件衣服, 还有孙大婶、李婆婆还有几家经常跟他们走动的好心婶婶嫂嫂们做的布鞋。
几个经常跑来跟邢宣学认字或是讲课的孩子依依不舍地抱着邢宣的腿或腰, “邢哥哥, 你要是走了,我们再想上学, 谁教我们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邢宣有点酸楚地笑着,“你们可以让侍墨哥哥教,他也会的。”却闭口不提回来的事。
几个孩子偷偷看了看侍墨,小声说:“侍墨哥哥有点凶,我们有点怕他。”
邢宣微笑:“他只是嘴巴上凶, 心是很好的, 你们多求求他, 多说点好听话, 他就会教你们了。”
“噢——”几个孩子红着眼圈, 还是恋恋不舍。
“别哭啊,你们想读书是好事, 昨天侍墨哥哥已经跟我说过了,过几天请个教书先生来教你们。不用担心,看,侍墨哥哥是好人吧?”
“可以我们想让你教——”一个孩子干脆哭了起来,另几个的眼泪也开始打转。
侍墨正在默默地收拾另一个包袱,往里面装干粮,又在一条汗巾里缝暗袋,装上银子和铜钱,又趁别人不注意,装进了粒夜明珠(心疼)。
这一切弄好后,看到小金狐无精打采地蜷缩在门后的角落里,伤心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地皮,于是过来轰人——
“行了行了,他又不是不回来,就算不回来,不还有我给你们请的教书先生嘛?快回去,天都黑了,再不回家,路上叫小鬼吃了你们,快滚!”
气势汹汹轰走了小孩,转身转上门,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金狐抱进来,“哟,你还真喜欢上他了?行行行,你跟他走吧,找到他娘,就说你要当她儿媳妇,看他娘要不要你。”
小金狐哇地哭出声。
邢宣苦笑道:“侍墨你就别逗他了,他这么小……”
侍墨这次很听话,乖乖地闭了嘴。
水宝宝从炕上探起身子,高兴地说:“邢宣,你明天什么时辰走?”
侍墨喝道:“浅红,你再这么着,我就把你撵了出去!真不懂事!”
邢宣继续苦笑:“你也别骂他。”
水宝宝噘着嘴说:“不要你来示好。”闷闷地躺回炕上,翻过来覆过去,折腾个没完。
侍墨和邢宣相对而坐,一会让他路上小心点,一会让他路上多长个心眼,别叫坏人给骗了,一会又让他路上注意点身体,别生病或是伤着。
邢宣只是点头,临别在际,他甚至不敢再多看侍墨一眼,生怕看了就又舍不得离去。
侍墨打开邢宣的包袱,看他都带了些什么,怕有什么忘带的,又把缝了暗袋的汗巾放进去。
小金狐只是哀哀地哭,两个前爪抱着邢宣的一条胳膊死不松手。
邢宣终于受不了,叹着气说:“金毛,你别哭了,我真的不能带你。”
小金狐呜呜地哭:“为什么?”
邢宣只是叹气。
小金狐锲而不舍:“为什么不带我?”
水宝宝从炕上探起身笑道:“你笨啊,因为你是个没成形没法力的狐狸精啊。”
小金狐问:“是这样吗?我可以修练法力,只要我每天午间夜间吸收月华,很快就会有法力,很快就能修成人形……”
水宝宝说:“那他也不会带你。”
小金狐怒了,“这又是为什么?”
水宝宝笑着说:“因为他喜欢的是墨墨,不是你!”
小金狐一愣,看着侍墨问:“他喜欢你?”
侍墨尴尬万分,凶巴巴地说:“行了,都不准再说话,睡觉!睡觉!”
一口吹熄了蜡烛,脱衣上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