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坐在发霉的草堆里也很纳闷:到底怎么回事?那几个人的屁股怎么突然就着了火?当时他们离自己那么近, 居然没把自己和这间牢房一起点着?
正想着,对面牢里的犯人搭话,“好家伙, 刚才我还以为他们要烧死你呢。”
侍墨看了他一眼, 闷声不吭, 心像被泡在苦水里——为什么啊?明明想求死, 为什么老是死不成啊?
换班的狱卒知道来了新犯人, 过来想找点乐趣,结果又哭爹喊娘地跑了。
大牢里有N个不同版本的谣传:一说新来的犯人是个有法力的道人,二说新来的犯人有神灵保佑, 三说新来的犯人是妖精。不然三四天了,想对他使坏心眼的狱卒不是断手断脚就是突然着火烧得浑身泡, 那叫一个惨, 连生他们的爹娘估计都认不出他们了, 惨得让饱受狱卒毒荼的老犯人们都拍手称快。
县令也头疼,只要他一想对那个扎伤他小舅子的凶犯用刑, 家里就要着火,弄得他现在都不敢提那个凶犯。
Www☢ ttκд n☢ C 〇 侍墨呆呆地坐在草堆上,牢房就这么大点地方,转过来五步,走过去还是五步, 连个窗户也没有, 恶臭、潮湿, 到处一股酸溲腐败的味道。
他是想寻死, 可不想呆在这种地方被熏死。
远处的牢房骚动起来, 有人在叫——狗?哪来的狗?
金毛一闪,一条小兽从黑暗中窜了过来, 凑到侍墨耳边小声叫:“墨墨——”
这个声音?
侍墨挣扎着坐起来,黑暗中小兽碧眼闪闪,亲热地伸出舌头舔他的手。
“金毛?”
“对呀对呀,是我是我。”小金狐快乐地跳到侍墨腿上,两只前爪搭在他身上。
“你不是跟邢宣走了吗?”侍墨疑惑地问。
小金狐郁闷了,“我跟了他两天,他非不让我跟……他让我回来……”叭嗒叭嗒掉了两滴狐狸泪。
“那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回到家,家里没有人,我去找孙大叔家的小黄,她说你走了,我就一路闻着味,找了好几天才找到这,墨墨,你有吃的吗?我肚子好饿——”
侍墨把地上一个破烂碗往小金狐面前一推,“就这个,你看你能不能吃得下。”
小金狐一闻,恶心得后退好几步,“恶——”
侍墨叹着气,“每天一顿,全是这个……要不你等会,也许……算了,金毛,你还是走吧,找邢宣,或者找个洞藏起来,我现在自身难保,顾不上你了。”
小金狐纳闷地问:“水宝宝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侍墨本来有气无力,此刻忽然变得激动:“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
小金狐眨眨眼,不明白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肚子是老大,再想弄明白也得等先喂饱肚子。
“刚才我偷跑进来,看到有几个人在那吃东西,我去偷点回来。你等着——”
说完金毛一闪,不见踪影。
等啊等,听到有人大吵大叫,又等了好一会,小金狐跑回来。回来就往地上一躺, “哎呀累死我了,我把几只老鼠赶了出去,他们不想跑,我就威胁不出去就吃了他们,哈哈哈,他们一边哭一边窜出去。那几个人就打老鼠,我就趁乱窜过去……墨墨你看,我偷了一个白馒头,嘿嘿,我还偷吃他们好几块肉,嘿嘿。”
连笑带说还得压低嗓子不让别人听到,最后累得呼呼喘气。
侍墨笑了起来,摸摸小金狐的脑袋,“你自己吃吧,我肚子不饿。”
小金狐歪头看他,“那好吧,我先吃,吃完再帮你偷去。”然后两个前爪捺住馒头,大口小口地吃,吃得太急,噎住了,咽了两下,仰面朝天,前爪不住地抓脖子。
侍墨笑起来,“你不会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我帮你弄点水。”
然后说:“我要喝水!”
果然有道水流从地上涌出,小金狐急忙凑过去喝水,侍墨则洗手洗脸,然后水流自动消失。
小金狐惊讶地说:“你怎么弄的?你会法术?”
侍墨淡淡一笑——对于这些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每天会有精美的食物凭空出现,等他吃完自动消失。如果有人想对他不利,那人就会受伤,伤势还很严重。县令提审他,刚想动刑,他家一准起火,弄得现在县令现在都不敢提他,那些狱卒从他门前过时头也不敢抬。
小金狐填饱肚子,快活地露出肚皮,扭了几下,然后趴在侍墨怀里开始问他跟水宝宝的事。
侍墨二话不说,提着他尾巴扔到外面。
小金狐一瘸一拐地进来,哭丧着脸,“人家以后不问了不行嘛,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