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再怎么心疼他的银子,还是不得不用它们换吃的,穿的。而且这么走,脚也受不了啊,那脚心已经起了好几个血泡了,特别是邢宣,本来一个翩翩富家子弟,这会也变成了瘸脚叫花子。
本来邢宣的衣服是白麻衫,外面罩着漂亮的水碧色蝉翼纱,却被侍墨扯脱外罩,又把一块块泥巴抹了上去,理由是穿得太好,会被当肥羊劫。
这可是李叔告诉他的。不但如此,他还把自己穿的衣服不要紧的地方扯烂几块,又去撕水宝宝的衣服。可惜水宝宝的衣服撕烂了还会自己长好,让他白费力气,一生气,把泥巴抹了水宝宝一脸。
湿漉漉的泥巴刚上了水宝宝的脸,马上变得干脆,裂开落下,只留一脸的黄尘,气得侍墨干瞪眼。
水宝宝也明白了,这个侍墨比他们在天上还不讲理,跟着他只能受气,只是自己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离开,无论侍墨做什么,自己只能受着,干脆任他为所欲为。
两个衣衫褴褛的漂亮少年和一个漂亮的孩子,长到哪都吸引了人的目光,这叫只想避开别人的侍墨很是不爽,一生气用邢宣的碧色纱衣把水宝宝的头整个地包了起来。
火红的外衣,绿色的头罩,看他们的人更多了。
侍墨无奈,到村子里借宿时花了一两银子求人帮他们新做了三身衣裳。
其实这三身衣服连晚饭连一百文都花不着,又不是什么好衣料,自家织的土布罢了,只是他没铜钱,只能用银子,而那家老婆婆又没钱找他。侍墨正四下睃巡,想找点什么值钱的东西抵帐时,邢宣多了一句嘴,“找不开就不找了,我们还有,你就留着用吧。”
气得侍墨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抠出来,那婆婆千恩万谢,侍墨再想说别的也不好意思了。
水宝宝看出他肉疼得咬牙,跑地去说,“墨墨,你亲亲我,等下雨时我就让雨师再帮你弄银子。”
侍墨正找不到出气筒,顿时把气都撒到他身上,“亲你?我宁愿亲条狗亲头猪。”
水宝宝再不晓事,这会也知道自己挨了骂,哭丧着脸缩到一边。
邢宣知道自己又捅了侍墨的肺管子,干脆不出声,早早地上坑装睡。
第二天上午,三个人穿着不起眼的衣服继续上路。
邢宣曾经问侍墨,究竟去什么地方,侍墨瞪眼说要找小倌馆卖他,平白又生了一肚子气。
侍墨也不知道自己去哪,走了这许多天,漫无目的,只是一路向北。水宝宝也不问,只是跟着玩着,顺便吃点侍墨点豆腐,欺负欺负邢宣。
这天来到一个山脚下的小县城,侍墨终于大方了一次,说进去找家客栈好好洗个澡,再买几件衣服换上。
县城不大,客栈也不好,不求别的,只求有热水好好洗个澡,再好好休息休息。
好好的吃了一顿好的,好好地洗了洗澡,又到城内成衣馆买了几件不起眼的衣服,好好地休息了两天。邢宣还想要不买几头驴或是买辆大车代步,侍墨训斥邢宣不会过日子,又跑到银庄克银子,换了十吊钱,省得那败家子再穷大方。
准备出城门的时候,邢宣突然站住了,望着城门上张贴的几张画像发愣。侍墨和水宝宝也伸头去看。
水宝宝叫了起来:“啊墨墨,大人,你看上面的人好像你……”下面的话被侍墨捂住。
前天进城时只有三张,这次新贴了两张,分别画着邢宣和侍墨的画像,上面写着捉拿,下面的罪行居然说他们偷坟掘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