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劈柴又想起这件事,越想越不痛快,扔了借来的斧头跑到屋里指着炕上的水宝宝骂:“死浅红,你还不醒?再不醒,我就不要你了!我把你送给那些妖精!让他们吃了你!”
骂完了又发愁,他到底什么时候醒啊?虽然这样没什么麻烦,可是他一个人真的很孤单啊,真是怀念以前他们和邢宣在一起的日子,天天吵嘴,热热闹闹。
想着想着又想起邢宣,他回到了家里,一定衣食无缺,继续他无忧无虑的少爷生活。
想着邢府那些好吃的东西,侍墨忍不住咽口水——邢宣当时可没少让他解馋。
其实邢宣也不算太坏,就是对自己动了邪念十恶不赦。
想着邢府的好吃的,流了半天口水,又看着灶台上昨天剩的半个窝头和半碗咸菜,叹了口气——小金狐还能逮只老鼠解解馋呢。
唉——有好吃的但是担心被人这样那样,不用担心被人这样那样吧,又天天粗茶淡饭,一个月也吃不上两次肉。
这世上可真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哪——
想到这觉得还是水宝宝好,什么也不吃。
趴到炕上离近了看看水宝宝,轻轻啄了他的红唇一下,小声骂:“什么也不吃有什么好?什么都吃不到,那些好吃的肥肉,好吃的鸡腿,还有邢宣以前给我吃的蒸肘子,水晶蹄膀,红烧狮子头,梅菜扣肉……”
吸——
口水差点滴到水宝宝脸上。
叹了一口气离开,天气已经凉了,木柴还没劈够呢。
多劈点木柴,挑到县城里卖点钱,剩下珍珠以备不时之需。
侍墨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不知跑哪玩了一天的小金狐窜回来,跳到水宝宝的脸上,又跳到他的胸口,蹦了几蹦,埋怨:“讨厌,宝宝又长大了一个尾巴尖,他睡觉都长,我怎么一点也不长?”
侍墨已经走到门口,回过头,“你说什么?”
小金狐委屈地说:“水宝宝又长大了一个尾巴尖,以前从他的脚到头,我六个尾巴就够了,现在要用九个。他都跟你一样长了。”
小金狐的话没什么条理性,但是侍墨却明白得紧,纳闷道:“你是说,浅红长高了?”
“就是嘛,以前我用尾巴量过,从脚到头我六个尾巴就够用了,现在你看,我得用九个尾巴量,不对,九个多一个尾巴尖……”小金狐的样子很像在噘嘴,不过他的嘴巴本来就尖,看不大出来。
侍墨没有指正他语法中的错误,而是来到水宝宝身边,仔细地瞧,平时没注意到,好像是长高了点。
躺到他身边,把脚和他的脚并排挨,一看——原来水宝宝到他脖子下面,现在几乎和他平齐。
这几个月来,侍墨的个子比以前窜出一截,原来的衣服都嫌短,连求李婆婆接长,又重新做了几套。
倒是没有注意水宝宝也长了个。
睡着觉都长个,为什么不醒?
侍墨气得鼻子都歪了——我说晚上搂着他睡觉,怎么觉得不如以前舒服了?
眉尖一拧,又想起一个问题,这家伙以前身上冰冰凉,每次和自己睡都被被怕冷的自己踢到一边,现在他怎么不凉了?
想了想,试着再摸摸,触手温热,果然不凉。
侍墨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小子半死不活的为什么还更像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