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梦到水宝宝醒了,又在偷亲他,还皱着小鼻头气人的笑。
这个梦太真实了,比那次梦到天宫还真实,所以侍墨以为这是真的,开心地睁开眼,醒来后看到水宝宝还在睡,又是气愤又是后悔又是伤心,坐在坑上使劲哭,直到把小金狐吵醒,迷迷糊糊问他怎么了?
侍墨抹抹眼泪,没承认自己是想活的水宝宝了。
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下地点了油灯,从炕角取出一块砖,从里面拿出放财物的小箱子,数数自己还剩多少钱。
还有两天就过年,东西都被官差抢走了,这年还得过,东西还得重买。
而且还得买两份,李婆婆家里东西也被抢光了,就准备给孙女做新衣裳的一块花布也被抢走了。
侍墨一边数钱一边肉疼,一边恨恨地骂:该死的官差,坏蛋,让你们全家不得好死,让你们欺负我们穷人,让你们全家遭瘟疫,过不了年!
骂完了,钱也数完了,心疼地从另一个隐匿的地方再拿出一粒珍珠。
呜呜,钱不够,还得再用珍珠换钱。
第二天李婆婆却不够要他的资助,说他已经救了她的命,哪能再让他花钱?今年她不准备再买东西了,去城里儿子家过年。还非要拉着侍墨一起去。
侍墨心里很想去,只是这还有一个水宝宝。
不吃不喝不便不溺的水宝宝。
侍墨这里刚送走了李婆婆,那里孙爷爷就找上门,问他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治好了李婆婆。
侍墨一开口,孙爷爷就走了。
——什么神仙?这年头要真有神仙,他们哪还会遭这样的罪?
打官差走后,整整一天一夜,村子里哭声不断,好几家本来就揭不开锅,这次更是没了活路,有一家寡妇干脆抱了孩子跳井,所幸被别人救起。
侍墨听着此起彼伏的哭声,看着手里的珍珠,想了又想,眉尖拧了又拧,牙咬了又咬,想来想去,都是自己初来时大伙热情地招呼着,把不多的粮食均出来给他吃,还帮他盖房子垒院子……
还有孙大叔,刚开始借给他骡车时根本就不收钱,后来才收十文。他在县城打听过了,在县城租一辆车至少得二十文,路途要太远或是时间太长,还得加钱。
想啊想,眼前晃动得全是村里或老或少或丑或俊的笑脸。
侍墨嘴唇抿成一条白线,都快把嘴唇咬破了,又拿出两粒珍珠,想了想再拿出一粒,一共四粒,二两银子一粒。
好像买不了多少东西,东西现在这么贵。
咬咬牙,又拿了两粒。
叫上孙大叔,赶了骡车,去了县城。
回来时满满一车的年货,各家各户地分送。
一边送一边心疼,眼泪差点掉出来。
还没送完,小金狐狂叫着跑过来,又把他的裤角咬住,撕了一个口子,吱吱狂,拼命把他往家的方向扯。
侍墨纳闷:他又怎么了?
正想着,远处传来蹬蹬的脚步声,抬眼一看,一道红影艳丽如火,一张笑脸灿若春花——
“墨墨——”
侍墨不相信地揉揉眼睛,定睛再看,眼前忽一黑,一个倒栽葱趴在地上。
醒时正在自家炕上,周围全是人,叽叽喳喳,像城里最热闹的街。
孙爷爷坐在一边,为他搭脉,水宝宝跪在里面,亮晶晶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侍墨□□一声:“又是做梦,这小子又到梦里骗我来了。”
耳边听见水宝宝清脆的声音在说:“不是梦啊,我回来了,不信我咬你一口试试……”
“啊——”侍墨惨叫着甩手,手背上好深一个牙印,幸亏没咬出血。
“你是狗啊?为什么不咬你自己?你看我的手?你看?!”侍墨跳起来把手举到水宝宝眼前,气得破口大骂。
水宝宝对孙爷爷说:“你看,我说没事吧?快回去吧,别打扰我们俩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