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伙夫找到项目经理王永强大发一通火,王永强不气反乐,从大板台后面走过来让王伙夫坐在沙发上面,又去给他倒茶,热情地招呼王伙夫。
“王伯,我想起您来了,您就是白书记的老岳父,您可别怪我,我这一天到晚事情鬼多得很,您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
王伯,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您干吗还生气,现在都讲究心态好,遇到什么事都要心平气和,千万不能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怎么办,那是不划算的呢。”
“哼,王永强,我是想保持好心态,可是你们那姓高的臭小子,他不让我保持好心态,他非要气死我,还联合着寡妇姘头来欺负我。
王永强,我可告诉你啊,你不把这小子赶出搅拌站,还有那张寡妇与郭富贵都赶出去,那我王伙夫就不给你讲客气了,我真告诉我那女婿去,让他来赶走你们项目。”
“哎呀,王伯,您干吗跟一个小子一般见识,您也别跟寡妇一般见识。
不过,王伯,我倒有一个建议,就是您的岁数也大了,搅拌站人多嘈杂,几十号人的饭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您还别受这份罪。
王伯,白书记都这身份了,也不愁您的吃穿,再说您能吃多少,衣食无忧,何必受这份洋罪了,还是回家享清福多好啊,像我是没那个福气,要不然我早回家享清福了。”
“王永强,你说什么,何着老子说了半天,你跟那姓高的小子穿一条裤子啊,我就觉得这不对劲,你突然安排一个小子去搅拌站,估计他就是你安插的人,你王永强不会与这张菜花寡妇也有一腿关系吧,这寡妇也真是个乱女人。”
王永强连说带劝,当时就把王伙夫惹急了,他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又狠狠地说王永强,他站起来有点快,情绪也是十分激动,把茶杯里的茶水给泼洒出来,将自己的裤子弄湿了,这可是刚刚用开水泡的茶水,烫得王伙夫像猴子一样跳,呲牙咧嘴地叫唤。
“奶奶的啊,王永强你联合姓高的小子欺负老子,还联合寡妇欺负我,我王伙夫活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有被寡妇扇过嘴巴,今天可是第一次啊。
哎哟,可烫死老子了,你这倒的茶水也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想烫死我这老鬼吧,你真是狼子野心。
王永强,我饶不了你,我现在就找女婿去告状,让他把你们赶出土楼镇。”
王伙夫彻底被惹急了,他将那一次性纸杯摔在地上,抽身就奔出王永强的办公室,呼呼地往楼下跑。
王永强还跟出办公室门口,故意对王伙夫喊着:“喂,王伯,您好好想一想,您这把年纪了就别做饭了,赶紧回家享清福吧。”
“大哥,我真佩服你,你这是杀人不见血啊,你把这王伙夫气跑了,他不去找白书记告状才怪呢。”
高峰在项目部门口遇到了王伙夫,这老头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他骑着电瓶车就跑,可是刚骑上去就摔了一跤,电瓶车的护壳还摔碎了几块,他费了半天劲才扶起来,又准备骑着电瓶车走,他却发现电瓶车的电瓶出了问题,电瓶车骑不走了,他只好推着电瓶车离开,那份狼狈相可别提了。
看着王伙夫的狼狈之相,高峰也是忍俊不禁好笑,这王伙夫今天也够倒霉了,先是在搅拌站受了一肚子气,还挨了张菜花与郭富贵几个大嘴巴,跑到王永强这里告状,没想到又被气得胡子都飞了,他是万分恼火。
王伙夫离开,高峰就上了楼,对王永强竖起了大拇指,王永强拿眼瞪着他。
“高峰,你少给老子拍马屁,我让你管搅拌站,那是让你管好了它,不是让你尽给我找事,更别给我拉一坨坨的屎,让我替你擦屁股。”
“大哥,这话应该是我来说,哪是你给我擦屁股啊,应该是我给你擦屁股才对,你把我放哪里不行,非得把我放在一个破搅拌站里,这明显就是一个烂摊子,我可是没法给你收拾烂摊子,先是罐车司机们罢工,后是两个操作手躲藏起来,现在又是这王伙夫不做饭,你说说这搅拌站有多烂,而且后面还有不少烂事等着我,我现在就是来给你挑明,这搅拌站副站长我不干了,你爱找谁干去谁干,你也可以让杨得全一人兼了,站长副站长一人挑,项目上面不是经常这样干啊。”
高峰又大大咧咧把屁股往大板台上一挨,拿起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一颗点上,向空中吐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烟圈。
“哼,小子,你少给老子发脾气,我让你当这副站长,那是看得起你,也是给你机会,如果是一个好的搅拌站,我还让你去干副站长啊,那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这位置呢,我也告诉你这是临危受命,你必须给我把搅拌站干好了,否则我就拿你试问。”
“大哥,你这是说话不腰痛啊,你又要我把搅拌站干好,你又不给我授权,我哪个能干好啊,还给我配一个猪队长,你这不是故意给我制造麻烦啊。”
“高峰,你少给我说这么多理由,你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不是一个烂摊子,我还会把你放在副站长的位置上啊,那我随便放个人就行,正因为是一个烂摊子,又给你配一个合不来的队长,那就是制造困难来锻炼你,你能不能破处重生,那就看你的造化了,你放不放得开脚手,那也要看你的能力了。”
高峰接话道:“大哥,你既然说到这了,那我也就大展身手了,我也要按我的思路走,首先这王伙夫绝对不能留在搅拌站,他不但克扣大家的伙食费,还凭心情做饭,这样的人就是一个祸害,我首先要向他开刀,还有杨得全也克扣大家的伙食费,我也必须向他开刀。”
王永强站起来,拍拍高峰的肩膀:“高峰,你是搅拌站副站长,你有一定的权力,你想怎么干有你的自由。
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跟顾不来与郝好闲,以及郑高调与郑低调一样乱来,那我也会拿你开刀。”
高峰道:“大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高峰是个什么样的人,那自然会看出来,我也给你撂句话,我高峰不会干那种昧着良心的事。”
“王经理,我老白过来找你有事商谈,我要不要提前预约一下。”
王永强与高峰正说话之时,办公室门外有人说话了,门外来了两个人,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一副乡镇领导的打扮,梳着大背头,戴着一幅金丝边眼镜,个头一米七七的样子。
这人的身后跟着一个六十岁的老年人,这个人一脸的油汗,裤裆上面还湿了一块,并且还残留有菜叶汁。
这身后的人,高峰当然认识,正是刚才狼狈而走的王伙夫,而前面那们中年男子,高峰却是没有见过。
“哎哟,白书记,您怎么有空来了,您的大架光临,那真让寒舍蓬荜生辉啊,还有王伯也来了,赶紧进来坐。”
“高峰,赶紧给白书记与王伯倒茶。”
见王永强喊白书记,高峰就知道来人是王伙夫的女婿,土楼镇的白书记了,就是王永强不喊这人书记,高峰也会猜到这人是白书记。
因为,王伙夫气恼而走,正是去找自己的女婿告状,那跟着他来的人一定是女婿了。
高峰给这位白书记与王伙夫倒水,那白书记接过去还说了声谢谢,而王伙夫直接就没有伸手接,还恶狠狠地瞪着高峰,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经理,你也别客套了,我来找你是一件私事,就是我老岳父的私事,他说有个小子欺负了老人,我来问一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老岳父可是上了年纪的人,又辛苦给你们做饭,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不能让一个年轻人欺负他,那就证明你们项目部恃强凌弱。”
土楼镇白书记开门见山把来意说明,当然说不说谁都知道,王伙夫是找自己的女婿来兴师问罪。
王永强笑了:“哈哈,白书记,这事我还准备去找您解释一下,刚才您岳父也来了,的确发生了一点小误会,我也认为人与人之间,哪能没有摩擦啊,牙齿还会咬到自己的舌头,那跟别人就会产生矛盾,这也是我王永强没有管理好所致,我也向您与王伯道歉,希望您与王伯多多谅解,大家又都是成年人,何必为一点小事而往心里去。”
“白书记,您来的正好啊,我正想找您去,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白书记亲自登门,王永强肯定要说漂亮话,毕竟项目在土楼镇,那就不能得罪土楼镇的父母官,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可多,就是这拆迁就需要他们父母官出面协调,县官不如现官,三生不敌一熟,当地的事那就得当地的人解决。
王永强还没把话说完,从办公室门外就哭着跑进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披头散发,衣服都破了,脸上还有伤痕。
这个女人来到白书记的前面,扑通就跪在他的脚前,向他砰砰地磕着头,让他替自己做主申冤,可把白书记弄得不知所措,屋子里的人也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这女人有何冤屈,怎么知道白书记在项目部王经理的办公室,她到底要告谁的状,是谁欺负她成这样,一切疑问都浮现在现场人的脑海里,而这个女人大家伙都不认识,她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