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梁中书没有回来,张巧云留自家堂弟吃了一顿饭后就放他回去了,嘱咐他抓紧想出办法整治一下蔡媛,不然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张林于文墨方面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连想起来的古诗词都很少。晚上沐浴洗澡时,不禁抱怨自己穿越前怎么不多看些历史方面的穿越小说。
他大学学的是国际贸易专业,高中却是纯理科,唐宋历史也只记得几个大事件。至于能想起来的诗词歌赋,更是乏善可陈。
唐诗倒是记得几首,可那有毛用。岳飞的满江红他记得,但不是情绵诗词。郑板桥和文天祥的也记得,更是不合时宜。
记性这东西很奇妙,你越是使劲去想,越是想不起来。等到闲暇无聊时候,忽然就从脑海里蹦出来。
他后悔过去一年多时间里应该把能想起来的“新诗词”用笔记下来的,谁知道什么时候用得上呢。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自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白玉莲乖巧地坐在大号木桶里陪男人洗鸳鸯浴,白皙无暇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对男人的吸引力。见男人总是处于失神梦游状态,她只好老老实实地用手在他身上轻柔搓洗,不敢出声打扰。
想从文墨方面对付蔡媛,旧诗词是不行的,必须得用没出世的,而且最好是男女之间的绵绵情诗。
难啊,某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蔡媛虽然三十二了,但保养的蛮好,像是二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妇,端庄的气质给她添色不少。小说里常把这种女人定性为上手艰难,一旦上手就很容易放荡开的类型。
要么,直接筛选个美男去勾搭她?不行,蔡媛不出门,连面都见不着,行不通啊。退一步说,哪个男人敢有勇气去勾搭知府的正妻?
普通男人,很难入得了蔡媛的法眼,必须得会淫词弄湿。不对,是吟诗弄词。这样的年轻男子,还会稀罕在一个老女人身上冒风险耽误前程?
而且对付蔡媛,不是想致对方于死地,只是暗地里替堂姐出口气罢了,他和张巧云都没这个胆子去开罪圣恩正隆的蔡家。
张林的目的是通过她接触到蔡家,所以不会把她弄到名节不保。打压是下策,笼络住她才算上策。如果他可以和蔡媛打好关系,爱屋及鸟嘛,堂姐张巧云的事也就不是问题了。
说来简单,想实现却难如登天。妒妇的力量是可怕的,也就是蔡媛出身名门心肠不狠,不然自家堂姐早卷铺盖被扫地出门了。
胡思乱想期间,耳边忽然响起女人弱弱的问话声:“爷,还要添热汤洗吗?”
某人回过神来:“嗯,什么?”
“奴家问爷可还要再添些热汤继续泡澡。”
他才想起来已经泡小半个时辰了,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身:“算了,不洗了。”
白玉莲这才赶紧从桶里跨出来,找来干布巾先给男人擦拭后穿上睡衫内衣,随后才收拾自己。
张林随即钻入柔软被褥中,女人的娇躯贴上来供暖,他左胳膊枕在脑后,右胳膊搂着怀里佳人,惬意的很。
他右手食指和拇指逗玩着女人的肉软耳垂,忽然哼声道:“你会不会写文章?”
“什么文章?”
“比如野谈杂趣里面的鬼怪故事,我说一个故事,然后你照着我的意思写下来。当然,里面用词造句的修饰文字得讲究一下。”
白玉莲脑袋厮磨一下,小声道:“奴家可没有这般本事。”
张林心里自嘲一番,自己不是傻么,怎么能指望一个丫鬟写小说呢。
“睡觉!”
他探身吹熄火烛,缩回来抱着白玉莲闷在被褥里一阵啃咬,而后才揭开被头准备睡觉。
白玉莲见他只是逗弄自己一番,没有提枪上马的意思,不敢主动勾搭,抱着男人的腰渐入梦乡。
挨到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忽然自家老爷失心疯似的怪叫一声“哎呦,我想到了。”
她困的睁不开眼,呓语问道:“爷,怎么了?”
“没什么,睡觉睡觉。”张林的声音透着些兴奋,委下身体重新把手伸进女人衣服里,搁在柔软细腻的腰肢上。
这回他是真睡了,睡到自然醒,天蒙蒙亮。
起来放了趟水后,张林把火烛点亮,然后披件绸袍坐在桌案前研磨铺纸。
白玉莲早被男人起床动作惊醒,见到老爷要写字自然要起床服侍,却被他喝止住。
“你睡你的,我写几个字还要睡一会。”
“嗯。”白玉莲应声,却哪里睡得着,只在被褥里露出头,偷偷瞧着男人的背影。
张林起这么大早,就是昨晚想出了对付蔡媛的办法。没辙,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情爱方面的诗词歌赋,又不能使美男计去破她贞操名节,就只能出歪招了。
蔡媛受到梁中书的冷暴力对待,婚姻不幸,性生活不和谐,加上妾氏与她争宠,自然闷闷不乐,整年正月地没个笑脸。
对付这样的女人,首先要把她从灰暗的生活里拉出来。
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文武双全的“面首”来勾搭她,从精神和肉体方面双管齐下。但这个办法不太靠谱,而且很容易出事或者便宜他人,类似于春@药,手段有些过于卑劣。
排除肉体方面,那只能把她当朋友去处了,从精神层面解决她的苦恼。按照后世的做法,给她猛灌心灵鸡汤是最好的途径。
给人灌鸡汤也是有技术的,不能死灌大道理,得活学活用。
他一连在纸上写下好几段心灵鸡汤文,才收起纸张重新回床搂着装睡的白玉莲,继续补觉。
补觉到日上三竿后,他起床收拾一番,叫人去街上买几把品质高档的竹制折扇,扇面带一些意境悠远清宁典雅的山水墨色最好。
等冯海买来一堆竹扇,张林从中挑出一个扇面图画为黑白色水墨山川、白云悠悠的扇子,用鹅毛竿子蘸墨在云端空白显眼处写上一句话。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词和远方。”
落款两字为:农夫。
他用嘴轻轻吹干墨迹,然后自己读了一遍。字迹不算工整,但好歹练了一年多,也不算丑,应该可以归结到“另类草书”吧。
做这件事的最终受惠者是他自己,所以不可能假手他人。这句心灵鸡汤文也不算调戏之言,就算被梁中书看到也无妨。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柄扇子送到蔡媛手上让她看见,并且得到对方读过这句话后的反应,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午饭吃的很早,小憩一会。
他忽然想起堂姐张巧云昨天说过蔡媛的生活习惯,午饭后对方必然会去花园子里溜溜腿。
梁府饭点很守时,张林今天吃的早,现在去应该刚好能赶在饭后。他忙是起身叫上冯海,二人一道去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