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吃……”
张林看着这苗条身材的女子居然连吃了三碗饭,把下巴都惊吊了,上回可没见她这般食欲。
“又不要你养!”白菲菲反呛了一句,说着脸颊突然红了,然后嘀咕了一句含含糊糊的话。
“我倒是想养来的,现在看来怕是养不起了。”
白菲菲白了他一眼,随后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最后一碗饭,摸摸肚皮,发出一声满足的赞叹。
“味道还行吧?”
“嗯。凑合吧。”
“……”
张林看看窗外天色,道:“咱们吃的太早了,这还刚到傍晚,离着天黑还有好一会呢。待会咱们去哪里玩?”
“不跟你出去逛了,我要回家教我师弟刺身。最近他开始学大身刺,我爹爹手脚不便,只能我这当师姐的代劳了。对了,上次你不说要买我们白家的除刺青药吗,怎么还没买?”
“等一阵,年底有大校阅,到时候才能统计出数目。”
“呃……”白菲菲打个饱嗝,道:“年底那还早呢。”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好奇问道:“你们义军颁布了一妻五妾法,那你这个当主公的也要按规矩娶妻纳妾喽?”
“是,我现在正妻一位,妾氏四位,两个通房丫鬟。一个女儿,还有个小妾怀着孩儿呢。”
白菲菲默算一阵,问道:“那按律法,你还能取三房妾?”
“没错。”张林点点头,顺带笑嘻嘻地撩她一句:“给你留了位置呢。”
“呸,才不稀罕。”白菲菲脸红欲滴血,龇牙咧嘴地在桌底踩了一脚,随后起身要走:“我回家去了,碗筷你放着,回头我再来洗。”
“等等。”
张林伸手一把抓住她左手,感觉女子的身子如触电般轻颤,他并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女子就如被他扣住一般,背着身顿住了。
“你干嘛……”
郎有情,妾有意,一层窗户纸而已……
月上柳梢,返回府邸的张林在马背上舔舔唇角,适才那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还未消散。
一亲芳泽后他又想得寸进尺,被白菲菲狠狠地教训了一针才偃旗息鼓。这账先记下来,以后会有机会还她几百针的。
不管怎么说,后宫里的佳丽又要多出一位了。
这古代男女之间,若是看对眼,只要不存在什么门当户对的悬殊,结合到一起实在太容易了。
像是银务总署署长钟涛家的五小娘子钟莹,经常被逼着来宅府上跟唐楠儿几人玩耍,张林也只把这个十八岁的小少女当作妹妹,完全提不起感觉。
不是对方不够漂亮,不够可爱,但他就是看不上眼。大概也因为不想跟钟家结亲,防止钟家做大。至于钟涛膝下的几个儿子,尤其是小儿子进入新兵炮兵营参训,锦衣卫也将此事通报过自己。
别看张林成天吊儿郎当的,但该处理的公文一札不漏,跑军器监比谁都勤快,动不动就写个跑批判什么现象的散文交给秘书署的枪手们修饰成书面文章,然后署名刊登在《民知报》上,没事就刷活跃度。
时光飞速,眨眼间过去了十多天。
继八月份的水力锻造机研发出原始样品后,既提升了武器装备的产量,同时也可以用锻造机制作大块头的部件,水力镗床也进入了组装环节,将进一步提升钢制枪管和炮管的产能。
原先一根钢制枪管需要一个熟练师傅花三到五天的时间才能抹出一根,而水力镗床则能一天磨出五根,只需要师傅后续处理下就可以了。
只可惜在蒸汽机研发出来之前,这玩意的作坊得靠在水流端急的地方,夏秋季能开动,春冬季则歇工,受环境影响太大。
至于蒸汽机的进度,张林时刻关注着,只是进展让人捉急。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热能转化成动能效率实在太低了,阀门活塞虽然可运行,但推动力根本不足以用于生产。
看来,理论归理论,蒸汽机的研发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
今年南方大丰收,北地还是老样子,需要南粮北调。只是福建路和两浙路被张某人抓在手里,南粮只有成都府路那边调运,因而北地粮价一直居高不下,经济萧条。
大批流民被迫背井离乡地逃难南下,涌入京东两路,甚至是淮南路。
这些流民一部分是北地胡人战乱造成,一部分是天灾,也有一部分跟张、方等人在南地造反不无关系。
张林为了减轻身上的罪孽,一方面继续拨款在矿山扩建铁坊,一方面支使炮舰船队连同数十艘运兵船北上登州,配合锦衣卫在北地招募流民运送回来。
目前,军机署是专管军事方面的情报。锦衣卫则是涉及方方面面的民政刺探,在必要时候也可以介入军事情报。
两者在最初的合作融洽后,渐渐划清了管辖范围的政治地带。
这种现象是张林乐于见到的,暗地支持两个机构的相互制衡。在某方面来说,锦衣卫虽然是后成立的,但其骨干成员大多出身于军机署,情报刺探较后者效率很多。
议事厅中,军机署汇报着北地军情。
“继金人去岁七月打下了辽国中京大定府和西京大同府后,今岁主对东京辽阳府用兵,日前辽国已经丢了辽阳府,只剩下了上京临潢府和南京析律府。可以说,辽国南北被金国一分为二,南边又面临宋国反扑,大势已去了。”
“而且辽国内也叛乱丛生,四月的时候,统兵副都监耶律余睹等图谋废黜大辽皇帝耶律延禧,立耶律延禧次子晋王耶律敖鲁斡为帝。事情败露,耶律余睹叛辽降金。萧奉先瞎出主意,怂恿辽主处死了一个不相干的次子晋王耶律敖鲁斡,让其余贵族王侯均生反叛之心。”
“连自己儿子都杀?”张林也真是服气了,这皇室争斗还真是残酷啊,哪里还有血浓于水的骨肉之情。
“西京如何了?”
“耶律敖鲁斡死后,大多辽人无心报效,业已兵败如山倒,最多年底,金人就可彻底控制西京。”
张林看着地图上被金人打得四分五裂的辽国版图,又问道:“宋朝廷呢?”
军机署的头头,当初被张林一手提拔上来的孔灯道:“日前得到消息,童贯已经离开了庐州,北上雄州去了,似乎是要出使辽国南京。”
张林讶然失笑:“这宋微宗还真看不起我啊。”
孔灯附和笑道:“宋微宗高居金銮殿中,哪里知道外面的事?童贯伙同宿元景上瞒下欺,朝廷内部知道南地实情的人没几个。大多札子都被挡在中枢外,赵家天子两眼一抹黑,再是怀疑也不能跑来两浙路亲自看一看吧?”
真是个烂到骨髓里的朝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