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受宠若惊,觉得对方纡尊降贵地招待他,必是有所图谋。
只是施恩说仰慕他“为兄报仇”“打虎英雄”的美名,而有心结交罢了,两人便像草根明星遇到粉丝迷妹似的交往起来。
这一日,施恩又来找他吃酒,只是脸上闷闷不乐,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武松问他原因,施恩才吐了一口郁气,骂道:“不满哥哥说,在这孟州城东外有个市井之地,名叫快活林。七八十处客店,二三十个赌坊,连着勾栏瓦舍和酒肆茶楼也有二三十座。小弟在那里开了一个酒楼,每月赚个三五百两银子不在话下。只是近几日,东路州来了个新任张团练,支使一个叫蒋门神的汉子在我酒楼对面又开了一家酒楼,好似专门与小弟买卖作对。小弟卖什么,那厮便卖什么,小弟卖什么价,那厮便要便宜一两文钱抢生意。这几天,买卖明显不如原先红火,因此小弟才心里不痛快,倒让哥哥见笑了。”
武松搁下酒碗,粗声问道:“那个叫蒋门神的,可对兄弟动手脚了?”
“那倒没有。”
“既然没动粗使诈,那便是买卖上的争斗,他既卖的便宜,兄弟你也跟着少赚点就是了。若那厮敢对兄弟动手脚,武松定不饶他好过。”
施恩郁闷地道:“说是这个道理,只是小弟这酒楼都是靠众多兄弟给面子,才赚得到钱。如今被蒋门神那厮作对,生意每况日下,小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想不到个好办法对付他,”
武松楞了愣神,好似想到什么是的,呵呵一笑。
施恩更惆怅了:“哥哥为何发笑?”
“哦,兄弟别见怪,只是我想到另一个做买卖有陶朱公美名的兄弟。”
施恩好奇心起,忙道:“既能顶着陶朱公范蠡的美名,那定然是买卖场里的高手,哥哥说给小弟听听。”
武松沉默了会儿,这才娓娓道来:“孟州是京西北路,我那兄弟名叫张临,原是苏州人氏,现在却在京西东路的阳谷县。他去年九月初,来乍到在阳谷县里寻亲,身上只十两银子本钱,不到两月就赚了三四百两,帮我哥哥武大郎一家也赚了大几十两银子。等到小弟犯事后,在东平府囚监到年尾,他已赚了一千多两身家。他跟你一样,也是做的吃喝行当。我在阳谷县囚监时,他每日里都送东坡肉、蛋卷煎饼、肉夹馍和鱼香锅贴来照顾我。我哥哥武大郎的后事,也是他帮着料理的。不瞒兄弟说,武松身上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他给的盘缠。”
“听哥哥这样一说,这张临倒是个仗义疏财的汉子。”
“是呢,武松承他恩情深重,无一日不在想有机会要报答了他。”
施恩一拍大腿,感叹道:“只可惜路途遥远,不能请他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武松却笑道:“武松来到这孟州大狱里多蒙施恩兄弟照顾,如今兄弟有买卖上的烦恼,所以我才提起他。正好我要托人顺路送一封书信给张临兄弟报平安,想在信中把兄弟买卖上的麻烦也写进去,问问他能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
施恩大喜,忙起身拱手作礼:“那真是再好不过,小弟多谢哥哥了!这路上请人送信的差遣费,就让小弟代劳吧。”
武松哪里肯让,两人客气一番,推让一番,气氛一时酣畅。
只是他俩谁都没有想到,世事难料,阴差阳错,这封书信却惹出了数十条人命事,间接地导致整个大宋王朝的倾塌和整个世界格局的天翻地覆。
等武松好不容易找到人去恩州阳谷县转道送书信时,已是三月底了,逢着张林的谷丰食行第三家分店的开业。而潘金莲的过门喜事,也是迫在眉睫。
这几天正是没来由的倒春寒,白天里还好,有点春暖的气候,到了夜里却冷的人在风里直哆嗦。
里屋中,潘金莲上身一件沉香色水罗对襟衫,下面穿着白光色挑线绢裙,裙边大红褶儿,露出的莲足鞋头绣着花儿。头上银簪金钿,云鬓攥花。打扮的花枝招展,朱唇粉脸,美眸颦颦地在给男人烫酒润杯。
等温酒入杯,她便揭起裙子,坐在男人大腿上,一手挽着他脖颈,一手伺候他吃酒。春葱纤指捻着蜜饯儿含在唇齿之间,俏媚媚地送入男人嘴中,每次往返都要香舌逗弄一番。
房间里春光旖旎,张林舒舒服服地任由她服侍着,大手探入女人的衣服里把玩着那对弹嫩梨乳,时而张嘴迎合女人的香舌挑(和谐)逗。
好事将近,潘金莲心情格外的好,玩起来也是百般花样,此刻春心荡漾地嗤笑道:“二郎,可喜欢奴奴这样喂你吃酒?”
“喜欢是喜欢,只是称呼得改一改了。”
“那二郎是喜欢奴奴叫你老爷?”
张林笑道:“在外人跟前,便叫老爷。若是私下没人,还是叫叔叔的好听。”
潘金莲随即改口,娇腻腻地问道:“叔叔好人儿,你还喜欢奴奴做甚?”
张林淫心大起,手指在她红唇上抹了抹,潘金莲立刻领会了意思,屈膝蹲下后服侍起来,燕语莺声地品箫。
“你这张小嘴儿妙不可言啊!”
正是爽着,房门砰砰砰地被人敲了三下,瓶花在门外叫道:“老爷,廖县尉叫了人请你去他家里吃酒。”
潘金莲吃惊中,想要撑身站起来,却被按住云鬓,嘴里呜呜两声,只得双手扣住男人双腿卖力服侍。
张林被这蚀骨销魂的滋味爽的话也说不利索了,粗声颤颤的对门外喊道:“叫他先回去,你去备马车,我换身衣服待会就来。”
等瓶花应了一声离开后,他才拉起面颊酥红的女人,说不出的媚态横生。
“小蹄子晚上留着门,我去去就来。”
潘金莲按捺住情绪,调皮地在男人大鸟头上弹了一下,这才乖巧地替他收拾行头。
坐着马车去到县尉府上时,已是天色黑了,宅院里灯火通明。
过了院门,远远地便瞅见正厅里还坐着张主薄和陈押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