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祝家村的村民叫嚷着要杀了祝朝奉父子,李忠吓了一跳。他忙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佛家子弟怎么能杀生。监寺已经下令,祝朝奉父子作恶多端,让他们后半生都做苦力,帮百姓修桥铺路,弥补他们往日的罪过!”
听到下半生都要罚去当苦力,祝家村的村民松了一口气。
祝朝奉一家人睚眦必报,要是放他们出来后,知道他们家的家产都是被自己这些人拿走,他们还找自己报仇,要抢夺回去。
这可不是几斤几十斤米的事,这可是价值三五两银子的事,就算那祝朝奉父子是祝家的人,也管不了了。再说他们祝家父子自己大鱼大肉,什么时候理会我们这些乡里乡亲。
现在他被这些大师抓住了,是他们报应!
祝家村村民放心的将钱粮扛在肩膀上,欢喜地走回家。
祝家村的百姓对祝朝奉还有点人情在,其他村的村民那可是点然了鞭炮,奔走庆祝。
“听说了吗?祝朝奉父子那王八蛋被抓,要关押起来受刑了!”
“这宝珠寺的和尚好人啊!”
“要不是好人,会将钱粮发给大家吗?”
“就是,要是官府来的人,他们不向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要钱就算好的了,还想分发钱粮给我们,做梦吧!”
“听说宝珠寺的方丈是青州有名的大师,是活佛在世,佛法高深,能看到未来过去,有消灾化难得得本事。最是慈悲,这次攻打祝家庄,也是有人向他哭诉,他叫监寺带着人收了祝朝奉父子!”
“我也听说了,那活佛最是慈善,正因为有他,现在青州一片安定,根本没有任何贼祸。他还情愿自己每日青菜白粥,将多余的钱财都拿出来救济百姓,抚养孤儿!真是一个真心对待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真菩萨!”
“哎,可惜活佛是在青州,要是在郓州,我们日子就能过得更好!”
“算了,这次不是有人去跟活佛哭诉,活佛就派人来收拾祝朝奉父子了。要是再有人来欺负我们,我们也去青州向活佛哭诉!”
“对,谁要是敢再欺负我们。我们也去青州向活佛哭诉!”
……
独龙冈附近的百姓很高兴,唯独独龙冈另外两个山头李家、扈家两个庄主听到鲁智深将祝家庄的钱粮分发给百姓,却是气地跺脚大骂。
比起李家在这次事件中,没有受到一丝一毫地损失,他们扈家可是损失惨重啊!
扈家庄被攻克了!
亲爹死了!身后事要花不少银子筹办。
死了不少庄客,这些人地家属也要他扈家出钱安抚。
扈家可以说事元气大伤了,没有几年的功夫根本恢复不过来。
现在我就等着你们走了,好接受祝家的产业,你现在却是要将这些东西都送出去了!
我扈家日后怎么还怎么过日子?
不行,一定要叫那智深大师从祝家的钱财中补偿我们扈家!
就算现在正守孝,扈成也不顾上了。他咬着牙从库房里挑出几件玉器当作礼物,准备祝家庄拜访鲁智深。
扈成还没有走出大门时,看到扈三娘站在门口等着。“三娘你?”
“大哥,你要去祝家庄见智深大师?”
“这次我们扈家损失惨重,怎么也要从祝家中补偿!”
“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在家里给爹守孝!”
“智深大师救过我一命,有救过我们扈家,我想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扈三娘一向固执,扈成打小就说不动她。想到一件事,扈成点头说:“一起去吧!”
……
祝家庄中堂,鲁智深正和朱武安排回二龙山的事。李忠走进来说:“监寺,扈成协同扈三娘求见!”
这几日一支忙活着分发钱粮的事,根本没有时间去扈家拜祭。听到扈成、扈三娘来了。鲁智深忙说:“快快有请!”
扈三娘跟着扈成走进中堂,一眼看到扈三娘穿着一身素白的孝衣,便是见惯了美女的鲁智深,在这一刻也有短暂的失神。
没有往日那股飒爽的英姿,一身素白孝衣的她,秀美而又恬静,眼神中隐藏不住的深深哀愁,让鲁智深看到就看到就忍不住想抱在怀里安慰。
扈成将礼盒放在案桌上。“智深大师,要不是有你们的帮忙,我们扈家就有灭顶之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大师笑纳!”
扈成送来的玉器,都是有些年代的上好玉石雕刻。但是鲁智深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他看着扈三娘有些入神了。
朱武看到鲁智深身为监寺,却是一支盯着扈三娘,实在是太失礼了。他咳嗽一声,说:“庄主客气了。请坐!”
两人分主客坐下后,扈成迫不及待地说:“大师,这祝家无缘无故偷袭我们扈家,让我扈家损失惨重,按理说,也应该让祝家地人赔偿我们扈家地损失才行!”
回过神,鲁智深忙说道:“扈庄主此言差矣!祝家的家产都是从从百姓手中豪取抢夺地,应该还给百姓!”
扈成用脚尖踢了一下扈三娘,扈三娘盯着鲁智深:“大师,但是我们扈家受的损失,这祝家总的偿还给我们吧!”
看到扈三娘看着自己,鲁智深有些不敢直视。“那个……钱粮都分发给百姓了,现在是不可能再找回来补偿给你们了!”
扈成忙说道:“祝家名下的那些田地可以补偿给我们扈家!”
扈三娘微微侧着头,似笑非笑看着鲁智深。“大师,那些田地总没有分给百姓了吧!”
今天这婆娘是怎么了,但是感觉扈三娘今天的态度很奇怪。说不出什么,感觉她好似压着自己的怒气。
鲁智深不顾朱武一直对自己的眼神示意,说:“这,洒家可以作主从祝家的田地种划一百亩上好的良田补偿给你们扈家!”
扈成叫嚷道:“大师,我们扈家可是死了二百多人,一百亩怎么能补偿我们扈家的损失!”
扈三娘不说话,就是看着鲁智深。
“三百亩,最多只能给你们扈家三百亩地作为补偿!”鲁智深喊道。
“三百亩也不够……”扈成还想继续讨要的时候。
鲁智深开口喊道:“最多只有三百亩地,其他的要让知县来处理这些田地。你们扈家能三百亩地算是不错了。多了话,对现在的扈家来说,有害无利!”
看到鲁智深态度坚决,是要不到更多的。三百亩就三百亩,也算能弥补扈家的这次损失了。
扈成抱拳说:“谢大师,小可还要回去守孝,不便多打扰。还请大师恕罪!”
“理当如此!等祝家庄的事了,贫僧会带人去给扈太公念经诵佛!”
“谢大师。小可告辞!”扈成起身准备走,看到扈三娘却是坐在原地不懂。“三娘?”
扈三娘对着扈成,说:“大哥先去,我有事想问问大师。”
听到扈三娘要留下来,扈成提醒道。“现在还是孝期!三娘,再过一会儿只怕其他亲朋好友就要来给爹上香,到时还需要我们回礼!”
“大哥放心,我就问几个问题。很快的。你不用担心!”
扈成看到扈三娘是执意要留下了,他无奈地提醒道。“尽快回去!”
“嗯!”
扈成走了,扈三娘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鲁智深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氛围,开口说:“不是有事想问我吗?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扈三娘语气平静的应道。“本来有很多疑问,比如大师你为什么要将祝家的钱粮通通都分发给百姓,比如你为什么执意要攻打祝家庄……但现在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而已!”
“哦,你说!”
扈三娘眼睛直盯着鲁智深说:“你跟我说实话,和祝家罢手言和这件事,是不是你一早就算计好的。就等着祝家攻打我们扈家,你好趁机偷袭祝家?”
“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和祝家罢手言和,一开始是计划着让祝家松懈,然后好偷袭祝家的。我是绝对没有猜测到祝家竟然想要吞并你们扈家的。三娘这点要相信我。我没有这个本事能控制祝朝奉吧!”
听到鲁智深亲口只是想算计祝家,但是没有想过要算计扈家,扈三娘松了一口气。
鲁智深带着歉意地说:“对不对?我是真的没有料想到祝家会这么样猖狂,竟然会偷袭你们扈家地。你爹的死,我很抱歉……你竟然没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扈三娘平静的说道。“甭管怎么样,终究是你救了我们扈家,我感激都来不及……”
“然后呢?”鲁智深着急地说。
“然后什么,要我扈三娘以身相许吗?”扈三娘突然语调变的有些清冷的问道。
“没有!”鲁智深干笑着说。
扈三娘瞥了一眼对方。“你今天带人救了我们扈家,我感激不尽。但是……只要日后你有需要我们扈家帮忙地,我扈三娘绝不推辞!”
言罢,扈三娘扭头就走。
看着白色的倩影离开的身影,鲁智深突然拍着朱武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朱武兄弟,自从你上山来。洒家可是对你百般信任,把你当心腹中的心腹看待!现在洒家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难事,要你帮忙想办法解决。你肯不肯帮洒家?”
听到鲁智深说的这样严重,朱武当即坐直身体,一脸严肃地说:“监寺待朱武当然是没话说,朱武自然会国士报之!监寺有什么困难,朱武定会竭尽全力帮监寺解决!”
鲁智深听到,顿时变得有些扭扭捏捏,他说道:“啊哈,朱武兄你也知道洒家今年36岁了!俗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那个……洒家地意思是,你觉得扈家肯将扈三娘嫁给洒家吗?”
什么?
听到鲁智深想娶扈三娘,朱武愣住。
我听到了什么?
不!不!不!
我一定是听错了!
和尚怎么能娶妻呢!
监寺怎么会娶妻呢!
“监寺,你刚什么说什么?我一时间没有听清楚!”
反正都豁出去了,鲁智深也不再害羞了。
男大当娶,女大当嫁!
洒家想娶女人,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有什么不可以害羞地!
“我说,我想娶扈三娘。你看有什么办法让扈家将将她嫁给我!”
朱武听到鲁智深是真的想娶扈三娘,他楞了半响才说道,“监寺,这……只怕不可能!”
鲁智深把眼瞪着朱武,“你可是二龙山的军师,不是该帮洒家解决问题的吗?不然,洒家要你干啥!快点帮洒家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朱武听到鲁智深这蛮横的要求。他顿时想骂街了!
我可是神机军师,是帮着谋划军事上的事的。可不负责你感情上的事啊!
现在你这狗屁倒炉的事都要我去想?
更何况……
我也一样单着身,怎么懂男女之间的事!
朱武没好气地说:“监寺,小可只擅长军略上的事。男女感情的事,我不擅长啊!”
鲁智深眯着眼看着朱武,“诸葛亮都帮刘备娶到了孙尚香!你比不上人家,好歹帮洒家娶到扈三娘啊!你好歹也是神机军师啊!”
朱武听到,扶着自己的额头。
监寺,你都说了。人家可是刘备,是一方诸侯。监寺你只是监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可是和尚啊!
朱武提醒道:“监寺,你可是和尚啊!”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提醒!”
“和尚不能娶妻的!”
“你们都知道我这个和尚是假和尚。酒色不戒的!”
朱武更头疼了,监寺你咋就听不明白啊!
“监寺,我们知道你是假和尚。但人家不知道啊!人家怎么肯将女儿嫁给你这个和尚。而且世人又会怎么看待?”
鲁智深听到顿时头疼了,当初本来就是一个和尚。再加上需要钱,才想着打造名山名寺才好养活二龙山上下。
但是心在感觉自己好似好似被套牢了!
鲁智深试探性地说:“要不我还俗?”
朱武听到鲁智深要还俗,他大吃一惊,顿时喊道:“万万不可!”
鲁智深不善地喊道:“怎么不行!百姓信奉地可是活佛,又不是我。我怎么不能还俗?”
朱武耐心地劝说道:“监寺,虽然百姓是信奉活佛。但是自从活佛出名,你身为监寺也被百姓认同了。现在不少人都认定你是下凡来保护活佛地金刚力士转世。要是你现在还俗了,必然会对活佛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现在我们二龙山兵马刚扩招了不少,正需要钱的。而且山下的商业区也正再打造中,也需要钱继续投入。一旦活佛的身份受道怀疑,收入锐减的话。我们二龙山资金陷入停滞,定会造成严重影响的!而且……”
债多了不愁!反正都有那么多理由了,也不差多几条了。鲁智深喊道:“而且什么,说!”
朱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现在二龙山发展这么好,都是靠着监寺的威望维持的。要是监寺为了一个女的,情愿抛弃这么好的发展局面,只怕其他兄弟会不服的。到时候……”
朱武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鲁智深知道对方会听懂自己的话。
鲁智深听到朱武将一条条理由列出来,这才明白。
为什么朱武一听到自己要还俗,反应这么激烈了。
不过难道自己就这样要被牢牢套牢,一辈子当和尚?
不行!老子绝对不会同意的!
老子当和尚又不是自愿的,凭什么让老子牺牲自己的下半身的幸福,造福你们!
鲁智深把头看向帐棚顶,任性地说:“洒家不管!反正你帮洒家想一个办法。你可是洒家的军师,就是帮洒家解决问题的!”
哎!
摊上这样的头领,真是头疼。
不过谁叫我上了他的贼船。
难道说我没用,不能帮他解决问题吗?
要是说出去了,自己还有脸面留在二龙山?世人又会怎样看待我。
就算再困难,也要帮监寺解决这个狗屁事吧!
“那个……监寺,让小可回去好好想一想!”
“尽快,懂了吗!朱兄弟,洒家的后半生幸福就靠你了。一定要尽快!”
朱武都想捂住自己的脸了。
想我一个神机军师,竟然要帮一个和尚勾搭上一个良家妇女!
要是让江湖中的人知道。
好似很没有脸!
呜呜呜……
一时间,朱武都想哭了!
……
朱仝亲眼见证鲁智深和祝朝奉签字画押了,鲁智深带着人走了,祝朝奉也同意撤销关卡,对朱仝来说,也算可以向知县交差了。
回去和雷横汇河,准备回郓州的时候,都还没有走完一半的路。
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顿时将朱仝、雷横两个都头都炸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仝咽了一口水,艰难地说:“你说鲁智深前脚刚走,祝家后脚就攻打扈家了?然后鲁智深反身杀回去,趁着祝家攻打扈家庄时,趁机攻克了祝家庄,然后还活抓了祝朝奉父子?”
衙役点点头,说:“嗯,就是这样!”
雷横有些不敢置信地说:“祝家和扈家不是有生死同盟之约吗?祝家怎么会突然攻打扈家了?”
祝家、扈家、李家三家联盟,势力庞大,他们三家要是闹起来,整个郓州都要乱。正因为如此,历任知县投鼠顾忌,都不敢过问独龙冈的事。
不敢一个祝家竟然敢私设关卡,收取买路费,这都是公然违法违纪了。知县知道了,不也只能忍气吞声,假装不知道,只期望平安度过这一任期。
历任知县都头疼三家联盟,现在祝家、扈家竟然自个闹起内讧了。
这……
知县听到,只怕会高兴的举杯痛饮吧!
衙役说:“祝家地人说祝朝奉怀疑扈家的人和鲁智深勾结,企图谋夺祝家家业!”
朱仝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那祝朝奉父子现在怎么样了?祝家的那些庄客死了多少人?”
衙役想了一下说:“小的听那些和尚说,祝朝奉父子都被抓了,宝珠寺的意思是要将他们抓回二龙山,让他们皈依佛祖,为百姓修桥铺路,弥补上半生的罪过。”
朱仝听到鲁智深对祝朝奉的安排,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最好,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
雷横看着朱仝,说:“朱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回去怎样向大人禀告?”
朱仝面无表情地从怀里将祝朝奉、鲁智深签字画押地文书取出来,撕了。“如实禀告!雷兄弟劳烦你领着人回去,我要快马加鞭赶回去向大人称述!”
说完,也不待雷横回复,他一甩马鞭就急匆匆地往郓州赶去。
辛苦跑回郓州,朱仝也气都不喘一口,就急忙走进公堂,向时文彬知县详细禀告了独龙冈经过。
时文彬听到祝家庄被人攻克,祝朝奉父子被活抓了。二龙山的那帮和尚没有祸害百姓,还将祝家庄的家产都拿出来分发给百姓时。
他差点就忍不住要叫嚷举杯庆祝了。
这祝家仗着势力,不将自己这个知县放在眼里,要不是心有顾忌,早就想收拾祝朝奉父子了!
现在这祝家父子被人活抓,带去二龙山当‘居士’忏悔,这样郓州以后岂不是更容易治理了!
时文彬知县咳嗽一声,微笑着说:“祝朝奉父子愿意散尽家产,去二龙山宝珠寺带发修行,忏悔罪过。实属难得!这件事应该称赞,等下本官就写一封奏章,上报朝廷,褒奖祝朝奉父子!那活佛当真是佛法高深,”
朱仝抱拳说:“大人说的是!”
“朱都头,你带几个衙役牵牛挑酒替本官慰问一下那些和尚。本官听说活佛六十多了,年事已高,智深大师身为宝珠寺的监寺,实在不适宜离寺太久,还是尽早回去的好!”
“小的明白,这就带人传话给智深大师!”
“嗯,朱都头就是明白本官的心意!这件事办得好,回来本官赏你去当牢节级!”
朱仝当即高兴地拱手躬身说:“谢大人!”
宝珠寺监寺鲁智深带人攻打祝家庄,这么大的事,不单是郓州,整个济州都在观望。
祝朝奉父子被抓,祝家庄被攻克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济州各个世家豪族知道。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以往这种事,不少世家豪强免不了是要向知县、知州控诉的。
但是祝朝奉父子被抓了,这些世家豪族却是一众保持沉默。就好像济州一片太平,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看到没有世家豪族愿意为祝家出头,知县时文彬更加放心了,济州知州张叔夜接到郓州知县的公文时,沉默了一下,也不加阻拦,一并上报朝廷。
官府不隐瞒,更何况这么大的事,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一时间整个郓州,整个济州的百姓都知道了。
郓州一间茶摊子,进程送货的马夫,往来的客商坐在一起喝茶汤。
“你们知道吗?祝家庄被人攻打了?”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攻打祝家庄,祝家那一家人可不是善茬,养着一两千庄客啊!”
“哎呀,你的消息太不灵通了。我跟你说,祝家庄现在已经被二龙山那帮武僧攻占了,祝朝奉父子都被抓了!”
“什么?”
“听到祝家父子被抓了,四周的人听到震惊了。”
那祝家庄可是养着一两千庄客,而且易守难攻,这才几天时间,就被人攻克了。二龙山那帮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那祝朝奉父子现在是什么下场?”
“听说将他们父子带回二龙山,要他们当居士,忏悔过往罪恶!
听到饶过祝朝奉父子性命,只是让他们当居士,忏悔罪过。这些马夫、客商感到很是惊讶,但是又觉得合情合理。
“这宝珠寺的和尚攻克祝家庄,活抓祝朝奉父子后,让人敬佩的是……”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看到这家伙要卖关子,不少人不满的说道。
“最让人敬佩的是,宝珠寺的这些大师夺取祝家庄,缴获了十几万石粮食,人家愣是一斤不要,通通分发给百姓!”
很多人不敢置信地说:“十几万石粮食通通分发了?”
“嗯,独龙冈十里八乡的百姓都分到了一石的粮食。现在独龙冈附近的百姓家家户户都生字,信奉活佛!”
听到十里八乡的百姓都分倒了一石的粮食。一众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才有人说道:“听说二龙山宝珠寺的方丈是活佛在世,以前还想着会不会又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假和尚,在骗人!但是冲着人家连几十万的粮食都不在意,通通分发给百姓。这等胸径,要不是真有慈悲之心,活佛在世,如何能做到!”
“嗯,十几万粮食,要是我,就绝对舍不得分发出去。留着自个吃,只怕我李家九世都吃不完!”
“所以人家是大德高僧,你就是凡夫俗子一个!”
“我也早就听说宝珠寺那活佛佛法高深,能帮消灾解难,超度亡灵!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上山烧香敬佛!”
“我也是这样想的!哎,可惜了。青州有活佛庇护,听说远近山贼强盗通通被点化皈依了,他们有福气。我们这里,哎,祝家庄氏被人收拾了,可是……”
“小可听说宝珠寺的那些武僧会攻打祝家庄,就是有百姓去向活佛哭诉,活佛心系百姓,才派出监寺智深大师带兵攻打祝家的。要不,我们也去向活佛诉苦,让他们将这里的山贼强盗通通消灭掉!”
“这……小声一点,可千万不要给人听到了,不然小心小命不保啊!”
“嗯!我们偷偷的去!”
就在酒楼里百姓小声议论的时候,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柴夫悄悄地离开,出城奔向了梁山水泊!
梁山山寨中厅,坐在正位的托塔天王晁盖皱着眉头问道:“二龙山宝珠寺那帮和尚当真是攻克祝家庄,活抓了祝朝奉父子?”
台阶下,头戴万字头巾,身穿万字头巾,脚着一双獐皮窄靿靴,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的旱地忽律朱贵点头说:“小的已经确认过,确实是!”
晁盖看向自己左手边的智多星吴用,说:“加亮,这二龙山宝珠寺的和尚未免管得太宽了吧!你说他们会不会攻打我们梁山!”
吴用摇着羽毛扇说:“哥哥不用担心,祝朝奉父子横行霸道,为非作歹,私自设立关卡,阻碍客商去青州。再加上有百姓向活佛哭诉,才引得宝珠寺带兵攻打祝家庄。自哥哥上梁山以来,只取金帛财物,并没有伤害客商性命,自不会招惹二龙山宝珠寺那帮和尚。再说我们梁山有八百里水泊,有一帮手段了得兄弟在,不惧他们!”
赤发鬼刘唐叫嚷道:“加亮先生说的是,哥哥不用担心,他们敢来,我一刀一个,都宰了!”
阮小二拍着自己的胸口喊道:“哥哥,有我们三兄弟,敢叫他们连山上都上不得,叫他们大半下水里去死,小半都搠杀。”
入云龙公孙胜微笑着抚摸着自己的长须,说:“什么活佛,不过都是骗人的把戏,糊弄一下愚民还行,如何比的上我道家神通。他们要是敢来,就叫他们见识一下贫道的本事!”
托塔天王晁盖欣慰地说:“哈哈哈……有诸位兄弟在,我安然无忧!”
智多星吴用眼珠一转,说:“虽然不惧他们,不过也没必要和他们交恶。林头领的本事大家都是清楚的,听说那鲁大师的本事更胜林头领。以小可之见,不如派人通过林头领和鲁智深叫好,林头领也是念旧的人,想必不会为难拒绝!”
晁盖想到林冲的本事,忍不住点头说:“加亮说的正是,你看派谁去的好!”
吴用摇着羽毛扇说道:“小可早就听闻那鲁智深的大名,却是一直无缘见一面。小可愿意走一趟!”
晁盖摇摇头:“这山寨的事还要你帮忙出谋划策,还是另派人他人去的好!”
“那请朱头领走一趟!他和林冲关系颇好!”
晁盖听到,看向台下的朱贵,说:“朱兄弟可愿意走这一趟。哥哥有令,小可自愿意走这一趟!”
“好,那就请朱兄弟带上一些金银,请林头领帮忙引见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