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黑暗,难道是传说中的地狱?莫非自己已经死了?却又不像!毕竟思维还是存在的。昏迷中的周吕旺象是有了一点模糊的意识,只是觉得像是置身于冷气房中,有点冷
不知过了多久,周吕旺终于再次醒来。
只见眼前是高耸入云的群山,眼前所见的是群峰巍峨。山势险峻,每一座山都像被利斧劈开一般,一簇簇美丽娇小的野菊花零星点缀在这陡峭的山体上,给雄奇的群山增添了一份柔美。
漫山遍野的那青青的白杨树,黄黄的野菊花,红红的山楂果…层层叠叠,让周吕旺犹似身在梦中。
周吕旺惊讶地、贪婪地打量着这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心中犹自恍惚。此处是仙境么?
脚下是松软的落叶,踩去发出嚓嚓地声响。哈哈,是天堂!一定是天堂!人死之后,有的去地狱,有的却去了天堂。自己终究是好人一个啊,来到了天堂之中。周吕旺心情虽有些许失落,但他生性不羁,过得片刻,却也毫不在乎了。
既然来到天堂,就得好好逛逛了。否则岂不可惜!远处的小溪汩汩地流淌,粼粼的微波在阳光下泛着点点星光,犹如一条闪闪发光的银带镶嵌在广阔的山野之中。
周吕旺心怀大畅,往溪水处疾奔而去。水如此清冽,透明且柔和,圆滑的鹅卵石静静地卧在水底,映照着自己的倒影。几条小鱼在水中来往地穿梭游弋,周吕旺便想伸手去捉,不料脚下湿滑,“嘭”地一声,掉进溪水之中。
那水冰凉,直入心腑。周吕旺一个激灵,打个了喷嚏。忽然,小周猛然省起,自己若是死了,又怎会有感觉?
周吕旺呆呆地站在溪水中,呆立良久,再用力捏一捏自己的鼻子,果然是有些痛啊。这么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死啊。这里也不是天堂啊!
周吕旺患得患失,怔怔地离开了小溪,躺在岸边,仰望蓝天。过了半晌,他终于又快活起来。没死不是更好!白痴,不是天堂就不是天堂啊。好死也不如赖活着。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既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到这里,便寻了一条小道,打定主意,出了这深山再说。
周吕旺边走边打量周围的环境,道路因空气潮湿而显湿滑,走了许久,路没走出多远,倒是滑了两跤,这山林之中也不知是什么树,树干又长又直,直插云天,在离地面约十米处,层叠纵横,遮天蔽日.风景倒是不错.可惜肚子开始咕咕乱叫起来。
空中飞鸟倒是不少,林间小兔小鹿自也不乏,周吕旺却没那好本领,什么也捉不住。反倒是因为担心碰上猛兽,一路之上,心惊胆颤。时而走得急些,时而又听得些许动静,迟疑不前。
周吕旺运气极好,没碰上凶猛野兽,竟也没能迷失了道路。直到走出山林,已是又累又饿,几乎要昏了过去。
前方有一户人家,烟筒里还冒着烟,周吕旺心道,总算是见到人了,或许可以买些吃食填饱肚子。他又摸一摸怀中的那叠人民币,心中大定。于是加快脚步,当他接近屋子时,发现这完全是一间用石头垒成的房子,房顶上铺着茅草。房子不是很大,门窗也很破旧了,在房门的旁边,还挂着几张不知名的兽皮,从关闭的房门里,不时的有烟气袅袅地冒出来。屋子前面是一个小庭院,四周用木栏黄泥砌成的篱笆墙,也许是因为日久失修,篱笆墙已有倒塌,显得破败不堪。
这里真是够原始的。也是奇怪,难道这里就住着这么一户人家么?就不怕有野兽,不怕孤独?当真是奇怪。正在疑惑时,忽然脚下一空,小周同志衰到了家了,跌进一个足足有五、六米深的深洞之中,登时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浑噩昏沉里,隐隐觉得有个人对他悉心服侍,为他抹身更衣,敷治伤囗,喂他喝水。终于在某个晚上,他醒了过来。睁眼来一瞧,眼前的情景使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啊!这是什么地方?
周吕旺躺在松软的厚地席上,墙壁挂着一盏油灯,黯淡的灯光无力地照耀着这所草泥为墙、瓦片为顶大约十平方米的简陋房子,一边墙壁挂着蓑衣帽子,此外就是屋角一个没有燃烧着的火坑,旁边还放满釜、炉、盆、碗、箸等只有在历史博物馆才可以见到的原始煮食工具,和放在另一侧的几个大小木箱子,其中一个箱子上还放了一面铜镜。
这是什么地方?是拍摄电影的电影棚么?
忽然,脚步声响起
木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男子,身着怪模怪样的古代袍服,领子从项后沿左右绕到胸前,平行地垂直下来,下面穿的却是一条像围裙似的鼻犊短裤,难看之极。
周吕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老人,久不能言。真是古代么?不然,哪有如此粗布麻衣的装扮?
老人见他已经醒来,呵呵一笑,道:“大官人醒了么!你已经昏迷了十日了,若非我那老伴发现陷兽坑里没捉了山中豺狼,倒捉了个俊俏的书生,恐怕大官人便要饿死在坑里了。”
这时,又一个兴奋的声音自外边传来,很快就到了房中,显是跑得甚急。一老妇匆匆而来,满面喜色。手中兀自拎着一只长勺,看来,正是在厨房中烹煮饭菜,听得老伴的声音闻讯而来。
周吕旺疑惑地道:“二位,刚才叫我什么来着?大大官人?”
那老人微笑道:“大官人虽然服饰古怪,但很显然只有大富大贵之家才能穿得起啊。不称大官人又称什么呢?”
周吕旺傻笑了两声,道:“多谢二位多日来的照顾,我姓周,叫吕旺。别再叫我大官人了,听来别扭。”
老妇笑道:“那就是周大官人了!官人饿了没有?我正在做饭哩!哎哟,灶火尚未熄灭,饭怕是要焦了。”说到这里,风风火火地奔了出去。
那老人摇头笑道:“我老伴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让周大官人见笑了。”
周吕旺瞧着这对老人甚是有趣,笑道:“老大娘性情率真,质朴无华,倒是好事。”
两人闲说了一会,周吕旺才问道:“前些日子,摔昏了头了,竟一时忘记了此今是何时了?此处又是何地啊?”
老人惊呼道:“周大官人身体是否尚有何不适?”
周吕旺尴尬道:“没有没有,我好了,好了。只是忘了现今的天子是哪一位了。”
老人苦笑道:“官人没事便好,老朽年迈昏庸,哪里知道当今天子是谁呢!我这里叫墨定村,离阳谷县有半日脚程。如果大官人想要知道,可去县里询问。”
阳谷县?什么地方!没听过啊。周吕旺疑惑不解,见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多问。正巧老妇已做好饭菜来邀,三人一同前去,周吕旺吃了有生以来最为难吃的一顿饭。
磨得黑漆漆的粗陋的矮桌矮凳,桌上只有一碗青菜,一碗腌制的萝卜。所谓的饭,也不知是何物,粗糙无味,难以下咽。但我们的小周同志还是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一粒不留。这是对主人的尊重。但是,好心的老妇人以为他还未吃饱,抢着要替他再乘一碗,周吕旺吓了一跳,说什么也不肯了。
吃罢饭,两人闲谈起来,原来,这老人姓曾,叫做曾大牛。因为是墨定村的外姓,故而住得偏远些。这曾大牛的名字,周吕旺听得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在曾姓老人家里住了一晚,周吕旺便向老两口告辞,老两口依依不舍,竟然落下泪来。直让小周同志感慨古人的率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