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1:古老的寺庙



正午,阳光满天。仇天鹏从客栈里走出来的时候,只觉得精神抖擞,足以对付一切困难和危险。他整整睡了一天,又在热水里泡了半个时辰,多日来的疲倦都已随着泥垢被冲洗干净。近年来很少拔刀,他发觉用刀来解决问题,并不一定是最好的法子。可是现在他的想法已改变,所以他必须振作起来。因为杀人不但是件很奢侈的事,而且还需要足够的精神和体力。现在他虽然还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可是他相信一定能找出些线索的。郑进是个樵夫,二十一岁,独身,住在山林间的一座小木屋里,每天只下山一次用干燥的柴木去换食盐、大米、肥肉和酒,偶尔也会到城门后那些阴暗的小巷中去找一次廉价的女人。他砍来的柴总是卖给大路旁的茶馆。他的柴干燥而便宜,所以茶馆里的掌柜总是会留他喝碗茶再走,有时他也会自己花钱喝壶酒。即使在喝了酒之后,他也很少开口,他并不是个多嘴的人。可是在这雨天他却很喜欢说故事,一个同样的故事,他至少已说了二三十遍。每次他开始说的时候,总要先强调:“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是我亲眼看见的,否则我也不会相信。”故事发生在三天前的中午,从他看见树林里有刀光一闪的时候开始。“你们一定做梦也想不到世上会有那样的刀,刀光只闪了一闪,一匹生龙活虎般的好马,忽然就被砍成了两半。”“有个看来就像是花花大少般的年轻人,用的剑竟是鲜红的,就像是血一样,无论谁只要一碰到他那把剑立刻就得躺下。”“他还有个朋友,一张脸白得发青,白得像是透明的。”“这个人更可怕……”同样的故事虽然已说了二三十遍,说的人还是说得津津有味,听的人也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可是这一次他居然没有说完就闭上了嘴,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个脸色发白的人站在他面前,一双眼睛正如刀锋般地盯着他。漆黑的刀,闪电般的刀光,乱箭般的血雨……郑进只觉得胃部又在收缩抽搐,几乎又忍不住吐了出来。他想溜,两条腿偏偏已发软。仇天鹏冷冷地看着他,忽然道:“说下去。”郑进勉强作出笑脸:“说……说什么?”仇天鹏道:“那天我走了之后,你又看见了什么事?”郑进擦了擦汗,道:“我看见了很多事,可是我全都没有看清楚。”他并没有完全在说谎,当时他的确已经快被吓得晕了过去。仇天鹏想知道的也只有一件事:“那个用红剑的人后来怎么样了?”郑进这次回答得快:“他死了。”仇天鹏的手握紧,心下沉,全身都已冰冷,很久之后才能开口问:“他怎么会死的?是谁杀了他?”郑进道:“他本来不会死的。你赶着车走了之后,他替你挡住了那三个人。别人好像都不敢去碰他的剑,所以他也找个机会走了,走得可真快,简直就像一阵风一样。”他嘴里在说话的时候,心里在想着当时的经过,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有很多种不同的变化。可是他说得很快,因为这故事他已说熟:“只可惜他刚窜人道旁的树林,那道斩马的刀光,又忽然飞了出来。他虽然避开了第一刀,但是那个人第二刀又砍了下来,而且一刀比一刀快。”他没有说下去,也不必说下去,因为结局大家都已知道!前面是天王刀,后面是公孙屠和萧四无,无论谁在那种情况下,结局都是一样的。仇天鹏沉默着,表面看来虽然平静,心里却好像有千军万马在冲刺践踏。明月消沉,燕子飞去,也永不再回了。他沉默了很久,才问道:“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郑进道:“他看来简直就像是天神,就像是魔王一样,站在那里至少比任何人都高出一个头,耳朵上戴着金环,穿着身用兽皮做的衣服,手上提的那把刀,最少也有七八尺长。”仇天鹏道:“后来呢?”郑进道:“那个外号叫厨子的人,本来想把你那朋友斩碎了放在锅里煮的,可是本来在下棋的一个人却坚决反对,后来……”他吐出口气,接着道:“后来他们就将你那朋友的尸体,交给了天龙古刹的和尚。”仇天鹏立刻问:“天龙古刹在哪里?”郑进道:“听说就在北门,可是我没有去过,很少人到那里去过!”仇天鹏道:“他们交给了那个和尚?”郑进道:“天龙古刹里好像只有一个和尚,是个疯和尚,听说他……”仇天鹏道:“他怎么样?”郑进苦着脸,仿佛又将呕吐:“听说他不但疯,而且还喜欢吃肉,人肉。”阳光如火焰,道路如洪炉。仇天鹏默默地走在洪炉上,没有流一滴汗,也没有流一滴泪。他已只有血可流。——能够坐车的时候,我决不走路,我厌恶走路!他恰巧和鬼手相反,能够走路的时候,他决不坐车!他好像故意要折磨自己的两条腿,因为这两条腿给他太多不便和痛苦。——有时候我甚至在走路的时候都可以睡着。现在他当然不会睡着,他的眼睛里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却不是因为悲哀和愤怒造成的,而是由于疑惑和思索。然后他就突然转回头,往来路!他又想起了什么?是不是他心里还有些想不通的事,一定要回去问那年轻的樵夫?可是郑进已不在那茶馆里。“他刚走了。”茶馆的掌柜道,“这两天他总算是在这里说那故事,总要坐到天黑以后才走,可是今天走得特别早。”他对这脸色苍白的陌生人显然也有些畏惧,所以说话时特别小心,也说得特别仔细:“而且他走得很匆忙,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去做。”“他是从哪条路走的?”掌柜指指对面一条长巷,脸上带着阿谀而*猥的笑容:“那条巷子里有个他的老相好,好像叫小桃子,他一定是找她去了。”阴暗肮脏的窄巷,沟渠里散发着恶臭,到处都堆着垃圾。仇天鹏却像是完全

没有感觉。他眼睛里发着光,握刀的手上青筋凸起,仿佛很兴奋,很激动。他究竟想到了什么?一扇破烂的木板门后,忽然闪出个戴着串茉莉花的女人。花香,廉价脂粉,和巷子里的恶臭混合成一种低贱而罪恶的诱惑。她故意将自己一张脂粉涂得很厚的脸,挨近仇天鹏,一双手已悄悄过去,故意磨擦着仇天鹏大腿根部的某点。“里面有张床,又软又舒服,再加上我和一盆热水,只要两钱银子。”她眯着眼,眼睛里露出了*荡的笑意:“我只有十七岁,可是我的功夫好,比小桃子还好。”她笑得很愉快,她认为这次交易已成功了。因为这个男人的某一部分已有了变化。仇天鹏苍白的脸突然发红,他不仅想呕吐,而且愤怒;在这么样的一个低贱的女人面前,他竟然也不能控制自己生理上的欲望。这是因为他已太久没有接触过女人,还是因为他本来就已很兴奋?——无论哪一种兴奋,都很容易就会引发性的冲动。戴着茉莉花的女人身子挨得更近了,一双手也动得更快。仇天鹏的手突然挥出,重重掴在她脸上,她跌倒,撞到木板门,仰面跌在地上。奇怪的是,她脸上并没有惊讶愤怒的表情,却露出种说不出的疲倦、悲哀和绝望。这种侮辱她早已习惯了,她的愤怒早已麻木。令她悲哀的是,这次交易又没有成功。今天的晚饭在哪里?一串茉莉花是填不饱肚子的。仇天鹏转过脸,不忍再看她,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用力掷在她面前。“告诉我,小桃子在哪里?”“就在最后面靠右首的那一家。”茉莉花已掉了,她爬在地上,捡着那些散碎的银子,根本不再看仇天鹏一眼。仇天鹏已开始往前走,只走出几步,忽然弯下腰呕吐。巷子里只有这扇门最光鲜体面,甚至连油漆都没有剥落。看来小桃子非但功夫不错,生意也很不错。门里静悄悄,没有声音。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和一个生意不错的女人,在一间屋子里,怎么会如此安静?门虽然上了闩,却并不牢固。做这种事的女人并不需要牢固的门闩。就正如她们决不需要一根牢固的裤带。推开门,里面就是她们的客厅,也就是她们的卧房。墙壁好像还是刚粉刷过的,挂满了各式各样令人意想不到的图片。一大把已枯萎了的山茶花插在桌上的茶壶里,茶壶旁摆着半碗吃剩下的猪腰面。吃腰补腰,这种女人也并不是不注意补养自己身体的。身体就是她们的本钱,尤其是腰。除了一张铺着大红绣花的木板床之外,屋子里最奢华的一件东西就是摆在床头上的神龛,那精致的雕刻,高贵的黄幔,恰巧和四壁那些*猥低劣的图片形成一种极强烈的对比。她为什么要将神龛放在床头?难道她要这些神祗亲眼看到人类的卑贱和痛苦,看着她出卖自己,再看着她死?小桃子已死了,和郑进一起死在床上,鲜血将那床大红绣花被染得更红。血是从颈子后面的大血管里流出来的,一刀就已致命。杀人的不但有把快刀,而且还有极丰富的经验。仇天鹏也并不惊讶。难道这件事本就在他意料之中?——一个平时并不多嘴的人,怎么会整天在茶馆说故事,连柴都不砍了?——他喝酒、吃肉,而且嫖女人,当然不会有积蓄。——那么他两天不工作之后,怎么会有钱来找小桃子?——而且那故事他说得太熟,太精彩,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能完全配合,就好像早已习惯了很久。从这些线索推理出的结论已很明显!——他故意留在人最多的茶馆里不停地说故事,为的就是傅红雪去找他。——公孙屠他们给了他一笔钱,要他说谎,说给傅红雪听。——所以现在他们又杀了他灭口。只不过这些推论纵然完全正确,却仍然还有些问题存在。——他说的那故事中,究竟有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谎话?他们为什么要说那些谎话?是为了要替杀死鬼手的真凶掩饰?还是为了要让傅红雪到天龙古刹去?仇天鹏不能确定。可是他已下了决心,就算天龙古刹是个杀人的陷阱,他也非去不可。就在这时,血泊中那*的女人突然飞身而起,从枕下抽出一把刀,直刺他的胸膛。后面的衣柜里,也有个人窜了出来,掌中一柄银枪毒蛇般地刺向他的背。这是绝对出入意料的一着。郑进真的死了,没有人会想到死在他身旁的女人还活着。也没有人去注意一个*着倒卧在血泊中的低贱女人。更没有人能想到这女人的出手不但狠毒准确,而且快如闪电。仇天鹏没有动,也没有拔刀,他根本用不着招架闪避。就在这一刹那间,门外突然有刀光一闪,擦着那银枪刺客的右颈飞过,钉在那*女人的咽喉上。鲜血箭一般从男人的右颈后标出来,女人的身子刚掠起,又倒下。刀光只一闪,就夺去了两个人的性命魂魄。鲜血雨点般洒落。仇天鹏慢慢地转过身,就看见了萧四无。他手里还有一把刀。这次他没有修指甲,只是冷冷地看着仇天鹏。仇天鹏冷冷道:“一刀两命,好刀!”萧四无道:“真的好?”仇天鹏道:“好!”萧四无转身走了两步,忽又回头,道:“你当然看得出我并不是要杀你。”仇天鹏道:“哦?”萧四无道:“我只不过想要你再看看我的刀。”仇天鹏道:“现在我已看过!”萧四无道:“你已看过我三次出手,还有两次是对你而发的。对于我的出手,世上已没有别人能比你更清楚。”仇天鹏道:“很可能。”萧四无道:“叶开是你的朋友,你当然也看过他出手。”仇天鹏承认。他当然看过,而且不止一次。萧四无道:“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若不愿告诉我,我也不怪你。”仇天鹏道:“你问。”萧四无道:“我的剑究竟有哪一点比不上钉子?”仇天鹏沉

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出手暗算我两次,第一次虽尽全力,却在出手前就已发声示警;第二次虽未出声,出手时却留了两分力。”萧四无也不否认。仇天鹏说道:“这只因为你自己心里也知道不该杀我的,你根本没有非杀我不可的理由,所以你出手时,就缺少了一种无坚不摧的正气。”他慢慢地接道:“钉子要杀的,却都是非杀不可的人,所以他比你强!”萧四无道:“就只这一点?”仇天鹏道:“这一点就已足够,你就已永远比不上他!”萧四无也沉默了很久,忽然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仇天鹏并没有回头。走出一段路,萧四无忽又回头,大声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比他强的,等到那一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仇天鹏淡淡道:“我一定等着你。”若要杀人,百无禁忌。这一次仇天鹏是不是也该杀了萧四无的?——你这次不杀他,下次只怕就要死在他刀下。这次仇天鹏又没有出手,但是他并不后悔,因为他已放下了一把种子,放在萧四无的心里。是正义的种子。他知道这些种子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的。走出窄巷时,那十七岁的小女人又在鬓角插上了那串茉莉花,站在门口,偷偷地看着傅红雪,显得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从来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她几十两银子,这个脸色苍白的跛子一定是个怪人。仇天鹏虽然不愿再看到她,却还是难免看了一眼。等他走到巷口,她忽然大声道:“你打我,就表示你喜欢我,我知道你以后一定还会来找我的。”她的声音更大:“我一定等着你。”天龙古刹就是大天龙寺,本是个香火鼎盛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忽然冷落下来的,可是关于这方面的传说却很多。流传最广的一种传说是:这外貌庄严的古刹,其实却是个*窟,进香拜佛的美貌妇女,常常会被掳入庙里的机关密室中去,不从的就被活活打死。所以每到无星无月的晚上,附近就会有她们的孤魂冤鬼出现。至于这庙里是不是真的有机关密室,究竟有多少良家妇女被*污辱,谁也不能确定,因为谁也没有亲眼看见过!可是自从这种流言一起,到这里来进香的人就渐渐少了。一个人若是相信只用一点香油钱就可以换取四季的平安多福,对于流言的真假,当然也就不会去研究得很仔细。古刹外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虽然在春天,落叶也堆得很厚。本来那条直达庙门的小路,早已被落叶荒草掩没,就算是来过多次的人,一走入这阴暗的树林,也很难辨认路途。仇天鹏连一次都没有来过!从他现在站着的地方看去,四周都是巨大的树木,几乎完全都是一模一样的。他根本分不出要往哪个方向走才正确。正在犹豫间,落叶上已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眉清目秀、清雅如鹤的僧人,踏着落叶施然而来,一身飘逸的月白僧衣上,点尘不染。他的年纪虽不大,看来却无疑是个修为极深的高僧。仇天鹏虽然并不是个虔诚的佛徒,对于高僧和名士却同样尊敬。“大师往何处去?”“从来处来,当然是往去处去。”僧人重眉敛目,双手合十,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仇天鹏却还是不肯放弃问路的机会,现在已没有时间容他走错路。“大师可知道天龙古刹往哪里走?”“你跟我来。”僧人的步履安详而缓慢,看来这条路就算是通往西天的,他也决不会走快一步。仇天鹏只有慢慢地在后面跟着!天色更黯了,他们终于来到一座小小的六角亭前。亭外的栏杆朱红漆已剥落,亭内放有一张琴,一局棋,一壶酒,一副笔墨,还有个红泥小火炉。在这幽静的树林里,抚琴下棋,吟诗煮酒,高僧正如名士,总是雅兴不浅的。仇天鹏虽然从来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对于别人这种高尚的嗜好,也同样尊敬。清雅如鹤的高僧,已走人小亭,拾起一枚棋子,凝视着,眼睛里带着思索的表情,仿佛正在考虑着,不知应该怎么走这一步棋。于是他将这枚棋子,慢慢地放进嘴里,“咕嘟”一声,吞了下去。然后又将那张琴劈碎,塞人火炉里,点起一把火,将壶里的酒倒出来洗脚,却将石砚中的墨汁倒人壶里,摆到火上去煮,再将棋盘捧起来,不停地敲打,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竟像是觉得这种声音,远比琴声悦耳动听。仇天鹏看得怔住。——这修为高深的高僧,难道竟是个疯和尚。仇天鹏又怔住。——那和尚不但疯,而且喜欢吃肉,人肉。僧人上上下下地看着他,好像正在打量他身上有几斤可吃的肉。仇天鹏却还是不能相信。“你真的是个疯和尚?”“疯就是不疯,不疯就是疯。”僧人嘻嘻地笑着:“也许真正疯的不是我,是你。”“是我?”“你若不疯,为什么要去送死?”仇天鹏的手握紧,道:“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要到哪里去?”僧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忽然仰面向天,喃喃道:“完了完了,千年的古刹就要倒塌,人海中到处血腥,你叫和尚到哪里去?”他忽然提起炉上的酒壶,对着口往嘴里倒,墨汁从嘴角流出来,玷污了他一尘不染的月白僧衣。他忽然跪到地上,放声痛哭起来,指着西方大声道:“你要去死,就赶快去吧!有时活着的确还没有死了的好。”就在这时,西方忽然有钟声响起!只有古刹的千年铜钟,才能敲得出如此清脆响亮的钟声。古刹中若只有一个疯和尚,敲钟的人是谁?痛哭着的僧人忽然又跳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惊吓与恐惧。“这是丧钟。”他大叫着道,“丧钟一响,就一定有人要死的!”他跳起来用酒壶去掷仇天鹏,接着道:“你若不死,别人就要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赶快去死?”仇天鹏看着他,淡淡道:“我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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