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晟回到家,水珄没像往常那样为他开门,他有些不太适应地从口袋里翻出钥匙,开门进去,房间里很静,水珄对电视不感兴趣,不过喜欢音乐,很少有像今天这样寂静无声的时候,徐离晟还以为他睡了,来到大厅才发现他正靠在沙发刻木雕。
「抱歉,今天突然插进来一个大手术,回来晚了。」
徐离晟松开领带,脱外衣时才想起刚才吃饭时太热,他随手把衣服脱了,后来放在骆小晴的车上忘了拿。
水胜显然也注意到了,扫了他一眼,冷声问:「你的外衣呢?」
「忘在同事车上了。」
徐离晟解下领带,转身想去浴室,被水珄厉声喝住,「站住!」
声线冷冽,透出阴森煞气,徐离晟奇怪地转过头,发现水珄脸色很难看,还没等他发问,水珄先问道:「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我刚才说了,突然被安排做手术,我一直在忙。」
「忙到连打电话报备的时间都没有吗?」水珄走过来,嗅到徐离晟身上的酒气,他心情更糟,冷笑道:「还是,跟女人玩得忘记了时间?」
「女人?」徐离晟眉头微皱,猜想水珄可能是看到了骆小晴送自己回来,说:「只是同事,做完手术一起去吃饭而已。」
徐离晟解释得很清楚,但在水珄听来,有种他跟骆小晴夫唱妇随的感觉,一起做事,一起吃饭,还送他回家,哼道:「你在心虚什么?普通同事会好到下了班还不舍得回家,要一起吃饭来联络感情,回了家还在楼下依依不舍?」
徐离晟冷冷看着水珄,水珄一反平时的依顺讨好,表情在橘黄灯光下显得阴晴不定,身上充斥着强烈的阴鸷气息,让徐离晟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陌生。
从没有人用这种咄咄逼人的口气跟他说话,甚至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他的行为妄加评判,这让徐离晟的心情突然糟糕起来,今天突然插进手术,他没提前跟水珄说是他不对,但下班后他有打电话给水珄,电话打不通,又不是他的错,而且听水珄的口气,好像自己在背着他偷情一样,这种极端的不信任让他相当反感。
「请你搞清状况,我一直在工作,现在只是做完事去吃个饭而已,我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如果你不认同,那也随你!」他冷冷说。
水珄眼眸微微眯起,冰冷杀气一闪而过,冷笑:「你应该庆幸你一直在医院,否则……」
否则,他一点都不介意杀了那个女人,敢觊觎他的东西,就得有放弃生命的觉悟,不过徐离晟身上带的香木娃娃证明他没说谎,他一直在医院,最多只是跟骆小晴去吃晚饭,但明知如此,刚才看到两人在车里说笑,水珄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气,语气也在不知觉中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