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如果没有人清楚的话,笔者可以告诉诸位,其实,这个名字在康熙征服那里之前,还没有出现。也就是说,这个名字,出自清代康熙政府!更直接点儿说法,或许就是出自康熙。
而谈起西藏,就不能不先谈谈喇嘛!
喇嘛是西藏语。喇,意思是“上”;嘛,意思是“人”。喇嘛,就是“上人”,就是高僧。回溯一下十三世纪蒙古帝国跟吐蕃宗教国的关系,可发现吐蕃的没落,全是被佛教这个奇异的支派所促成。十四世纪时,蒙古政权被朱元璋所领导的明朝军人逐出长城,吐蕃跟蒙古的联系也告断绝。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吐蕃的名字消灭,而被称为乌斯藏。到了十七世纪,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乌斯藏的名字也消灭,而改称为土伯特。跟喀尔喀蒙古分为三部一样,土伯特则分为四区:
一、藏(后藏,今西藏西部)
二、卫(前藏,今西藏中部)
三、喀木(也简称康,今西藏东部及四川省最西部)
四、青海(青海湖及柴达木盆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改称青海省)。
喇嘛教主八思巴,于十三世纪时,被蒙古帝国加封为蒙古国师。在八思巴领导下,僧侣们都穿红色袈裟,并娶妻生子,因之称为红教。政治权力加上靡烂生活,使红教日趋腐败。十四世纪五十年代,一位改革家在青海西宁城附近一个藏民部落中降生,名宗喀巴,他是喇嘛教的马丁,路德。十四岁时就当红教僧侣,二十岁时就大胆地提出改革方案。他改穿黄色袈裟,禁止娶妻,以便全心全意宣扬佛法。因之被称为黄教。改革在极端和平中进行,没有经过欧洲式宗教改革那种血流成河的屠杀场面。红教终于衰落,黄教一天比一天兴旺。
宗喀巴是一位最有想像力的大师,他为喇嘛教创立一个别开生面的权力继承制度。他有两位门徒,一名达赖,一名班禅。宗喀巴宣称这两位门徒都是佛陀投胎,永不死亡,肉体虽然毁坏。但灵魂却立即再转生世界,永远不灭。达赖、班排在肉体毁坏(死亡)时,事先就预言他的灵魂要到某一个方向或某一个地方,以化身重生。逝世之后,先由大喇嘛(拉穆吹忠)四个人,诵经作法,然后分别出发去寻觅他身灵童。找到之后,迎回拉萨,经过一段时间的宗教教育,等灵童年龄稍长。再举行坐床大典。成为喇嘛教的正式教主。坐床,就是坐在一张只有教主才可以坐的神秘宝床上,等于皇帝地登极大典。当然隆重非凡。
宗喀巴于十五世纪逝世,达赖以大门徒身份,继承为喇嘛教教主,班禅以第二门徒身份充当副教主。从此之后,就实行化身(呼必勒罕)统治。十六世纪时,那位使明政府招架不住的蒙古俺答可汗,曾恭迎达赖三世到青海讲道,蒙古人从那时候起,开始接受黄教。数十年前,四卫拉特之一的蒙古和硕特部领袖固始汗。从天山北路侵入青海(青海省)与喀木(西藏东部及四川省西部)。这时候,达赖、班禅同住在前藏的首府拉萨城,而仍信奉红教的土王之一的藏巴汗,居住在后藏的首府日喀则城,跟黄教对抗。达赖宗教政府的最高执政官(第巴)桑结,向固始汗请求援助。固始汗接受这个邀请,出兵把藏巴汗杀掉,把原属于藏巴汗地后藏土地,奉献给教主。于是达赖仍住拉萨。而班禅则迁到藏巴汗所住的日喀则。固始汗大功告成之后,返回青海,留一个儿子率领蒙古军队,驻防拉萨。
后来,达赖五世逝世,桑结秘不发丧,仍用达赖的名义,为自己向康熙请求封号,康熙不知道内情,就加封桑结为土伯特国王。后来,事情败露,桑结又急急忙忙找了一位名札阳嘉穆磋的灵童宣称他就是化身,举行坐床大典。桑结向清廷报告说,他秘不发丧的目的只不过为了安定民心。康熙自然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但因为自己也有不少事情没有解决,便没有追究。
当时,西藏的政治形态是:三巨头并立。土伯特国王桑结主持行政,喇嘛教主达赖六世主持宗教,和硕特汗国王子拉藏汗主持军事。
不过,这西藏的“三驾马车”,相互制衡的同时也有着严重的冲突。并且,很快便表面化。拉藏汗对桑结国王事先没有征求他地同意,就确定谁是达赖化身,大不满意,对外宣称他将抵制到底。桑结认为拉藏汗不服,担心自己地地位受到威胁,决定把拉藏汗毒死。拉藏汗得到消息,先下手为强,一七〇五年,发动突击,想把桑结杀了,结果桑结见机的快,提前逃脱,并找到一伙忠于自己的军队,与拉藏汗进行了一场争夺。结果,这个时候,固始汗过逝,青海地统治者之位虚悬,被一直虎视眈眈的阿拉布坦得到机会。于是,准葛尔大策零敦多长途奔袭,趁机拿下了青海。后来,拉藏汗打败了桑结,又囚禁了达赖六世!不久,达赖六世病故,拉藏汗又另觅达赖化身,在博克达山(新疆吐鲁番北博格多山)找到一个名伊西嘉穆磋的孩子,举行了坐床大典。
而此时,已经占据了青海的策妄阿拉布坦却不允许拉藏汗继续当他的西藏王了!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哪怕阿拉布坦跟拉藏汗有亲上加亲的婚姻关系(阿拉布坦是拉藏汗的姐夫,而阿拉布坦的女儿又嫁给拉藏汗的儿子丹衷,小夫妇一直住在伊犁阿拉布坦地王宫),也不能阻止这位新任准葛尔汗王的獠牙。
终于,就在一年前。接到阿拉布坦命令的大策零敦,毅然率领一支万余人的军队,奇袭拉藏汗。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困难的一次闪电突击。从西宁到拉萨,有将近两千里的路程,其间要爬过昆仑山,接着。还要攀过唐古拉山,之后,便是世界屋脊的西藏高原,然后又要在超过一千多里不见人烟地冰天雪谷中秘密行军。要不是因为于中在青海安排有大量的细作,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敦多地这次奇袭,而远在拉萨的拉藏汗,更是对此毫不知情。因为,敦多根本就不会让他得到任何的消息。
终于。经过艰苦的跋涉,敦多接近了拉萨。拉萨附近人烟稠密,既不能杀绝,又无法躲避,敦多便对那些惊愕的藏民说,他们是送丹衷夫妇回国省亲的卫队。于是,就这么简单地,准噶尔远征军如同从天而降一般,攻陷拉藏汗所住的布达拉宫,斩杀了拉藏汗。而在此之前。为了斩草除根。阿拉布坦早已经下令把女婿丹衷也杀掉了。于是西藏并入准噶尔汗国版图。(事实上敦多奇袭拉萨是从伊犁出发的,从伊犁到拉萨,航空距离一千九百公里。要越过六千米的天山——比阿尔卑斯山还高二千米,绕过五百公里纵深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还要攀登七千米的昆仑山,才能爬到西藏境内,然后又要在一千二百公里不见人烟的冰天雪谷中秘密行军。总共历时十个月!远比笔者写的要艰难和勇敢的多!)
可以说,策妄阿拉布坦在战略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可是,与此同时,他也在政略上犯了不可弥补地错误。屡屡地挑衅清廷,他早已经彻底的激怒了康熙这个强悍的帝王!激怒了正处于第三个黄金时代地中央帝国!他占领了青海和西藏。可是,在消灭了许多势力,壮大了自己的同时,也不得不直接面对已经装备了大量火器,同时又有经验丰富的将领所统率的清朝大军。而这个时候,他的绝大部分军队,还沉浸在骏马弯刀所创下的武功之中。
所以,几乎就在一接触的时候,准葛尔绝对可以称得上强悍的军队。在远超预计的大量火炮的覆盖式轰击之下,不得不惶然撤离各自地防线,而紧接着,他们又必须面对同样出自蒙古的骑兵和陕甘绿营精锐1的追击。
……
“全线告捷呀!”
赵大河用手轻轻擦拭着一门火炮的炮管,又看了看远处隐约露出点儿面容的准葛尔大军的营地,忍不住舔了舔舌头。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因为没读过多少书,所以,每当他想抒发一下心中的感受的时候,就只有用这个方法。……自从康熙三十二年那次随于中和马德一起在奉天跟葛尔丹麾下大将多尔济打了一场,侥幸生还,又跟着于中几人一起去追上了康熙地西征大军之后,他的命运就改变了。那一次,因为战况激烈,西征大军的炮手被葛尔丹的火枪手冒死干掉了不少。而于中几人当时又正好带过去了好几十门“子母冲天炮”,使得这种炮手的短缺情况愈发严重。于是,他因为擅于使炮,被于中推荐给了飞扬古。结果,谁也没有想到,一只手只剩下三根手指的残废,居然成了飞扬古最为看重的炮营将领。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小把总,一路晋升,竟升至了指挥金使。而两年前,于中借口川军什么素质太差,把他又从飞扬古那里要了过来,并且,直接升一级,成了参将。今年进军伊始,因为准葛尔军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装备了如此强大的火力,措手不及之下,被他所率领的炮营便一路开山破寨,立功无数,爽的那叫一个没话说。他已经可以预计,这一次战后,他至少也会再升一级,而有生之年,说不定还能当上个一品大员!这如果放在以前,哪里敢想?当然,这一切,还得等到彻底打败对面的准葛尔大军再说。因为,在对面,就是阿拉布坦派在西藏的主将:大策零敦多!这家伙,在得知他们一路凯歌高奏之后,放弃了防守拉萨,而是率领麾下蒙古和藏族的联军,总数约一万五千人,前来迎战。虽然对方自接战伊始便频频败退,可是,依然阴魂不散地缠在大军周围,现在,更是直接挡在了大军前面。
“将军,想什么呢?”
李石头看到赵大河摸着炮管“傻笑”。冲上来拍了他一巴掌。
“没什么!”赵大河抬腿踢了李石头一脚。这个家伙,还有王老六和陶柱子两个人,仗着是于中亲手简拔出来的神炮手,向来喜欢把眼睛放到头顶上看人,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人前吹嘘自己三个当时是如何把于中的战舰给一炮轰沉的辉煌“战绩”。虽然因为于中管得严,三咋,人也不怎么爱惹事,可要不是因为他也跟于中有过同生共死的交情,还真未必能镇得住。
“躲这儿傻笑还叫没事?是不是那啥子‘高原反应,犯了?要不要随军郎中过来看一看?”李石头浑不在意地受了一脚。又笑嘻嘻地问道。
“滚一边去!”赵大河笑骂一声,又挥了挥手“你们的炮都弄好了?要是到时候卡了壳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不就是几个准葛尔兵吗?咱这一跑大炮开道,他们的胆子恐怕早就吓破了,别看现在堵在咱们前边儿,依我看,一开战,还是只有一咋,逃字!”李石头也把目光对准了远处地准葛尔军营地,做出一副狞笑状。
“不懂就别瞎说!刚才军门升帐就说了,这个敦多不可小觑!虽然败了几场。可他明知道咱们的火器犀利。还敢在面前摆出架式,指不定就是有了什么诡计。准葛尔骑兵几十年征战下来,精锐无比。咱们的火器也就是打他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军力也比他多,才能占据优势。真要干起来,如果不小心,后果还指不定是什么样的呢!”赵大河摇头说道。
“嘿嘿,你赵大将军当年和咱们军门领着百十来号人就敢堵住准葛尔几千骑兵硬干,怎么今天反而胆小了?”李石头取笑道。
“升官不容易,你这管带是不是不想做了?”赵大河瞪了李石头两眼“当时军门和老子那是让人给卖了!不得不拼命!现在可不一样,咱们可是占尽了优势。要是再被人给打败了,还有什么脸面回去?”
“那不就是了?既然军门一定要打嬴,咱们还怕什么?就跟着一起打呗!咱们军门那可是福将,肯定不会输!”李石头撇嘴说道。
“跟你个二愣子没话说!”赵大河没好气地又看了一眼李石头,无奈的转身离开。没办法,李石头三人虽然和他的起点差不太多,可经历就差远了,相互之间没有共同语言。
“说不过就跑,还参将呢!每回都这样!靠。哪天老子混得比你强,一定好好熊你一顿!”赵大河一离开,李石头立即就觉得无聊起来。自打知道赵大河跟他差不多出身,而且际遇也相差不多之后,他就一直以挑战对方的权威为愉乐。反正有于中护着,赵大河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所以一直也没什么事儿,有时候赵大河兴头上来了,反而还会跟他一起打屁闹上一阵儿。不过,今天看来是挑错了时候,赵大河的心情被有可能即将到来地大战弄得有些压抑,不愿理他,让他一腔“热情”付诸东流!于是,他左看右看,想找点儿事情来打发一下时间……大战在即,不光是赵大河,哪怕他只是躲在后面放炮的,心情也会感到压抑,总得抒发一下才成。不过,就在他想找事情做的时候,却有人先找上了他。
“李管带!”来的是于中的一名亲兵,认得李石头,一见到他便朝他叫道。
“什么事?”李石头问道。
“军门有令,叫你去大帐!”那名亲兵说道。
“叫我?”李石头有点儿犹豫地指了一下自己“我可只是一个管带!”
“没错,就是你李管带!咱全军上下有十八个狗剩儿,二十三个狗蛋儿,就只有你一个石头,不会错的!”那名亲兵说道。
“叫我干吗?有啥事儿?”李石头又问道。
“不知道,可能跟对面那个大策零刚刚派过来的人有关吧!”亲兵预测道。
“敦多派人过来了?”李石头奇道。
“可不,那样子,差不多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了。可你猜那家伙说的什么?居然对咱们军门说,有本事就不用火炮,只用骑兵跟他们打一场,简直就他妈的是一群傻冒儿!把咱们也当成他们一样的了!”亲兵笑道。
“真地?军门没直接把那人宰了?”李石头笑问道。
“没杀!军门答应了,就跟他们用骑兵打!”亲兵又接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