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来,胭脂小丫头习琴非常认真,古指法、练习曲、震音法也练得运用自如,非常娴熟。但其琴艺却是依然没有什么进展,一直被卡在临界状态无法突破,所以有些闷闷不乐起来,经常使小性子。
即使是一直嘴贱的乌鸦,也不敢去触她的霉头,远远避之。
一大早起来,胭脂就抱着古琴,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竹楼前的雪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胭脂,我大概知道你为何无法突破了。”李图认真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心中也有一个模糊的答案,虽然是模糊,但却是肯定。
胭脂小丫头微微仰着头,大眼睛中似乎有些委屈,小声地问着:“为何呀?”
“你的琴艺天赋很好,非常之出色,但你久久无法突破,并不是你琴艺方面的原因。”李图想了想了道。
“不是琴艺方面的原因?”胭脂楞了一下,然后疑惑地问着,“那么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
在寒风中,李图皱了皱眉头,他心中只有一个模糊的答案,也无法说得清楚,不过沉思了一下又道:“你如普通学子般进入学府中学习,最多一年,最少半年,你必可突破成为国士。”
胭脂疑惑地眨了眨眼看着李图,一脸的不解,似乎在问着,这样就可以突破成国士?
“相信我。”李图认真地道,很真诚。
“真的可行?”胭脂还是有些不信。
“嗯,不过要如普通学子般。而且心态方面也要放正了,忘记你自己是一品大琴师。去做一名普通的学子,认真学习礼、乐、射、御、书、数六艺。”李图道。
胭脂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道:“学习礼、乐、射、御、书、数?”
“对。”
胭脂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还有三天的时间,就是学府的入学试,学府也重新热闹起来。而且,这一年的新生比往年略微多了一些,都是从其他郡赶来的天才,甚至还有从王都赶来的天才。
檀香学府在短时间内,出现了两位名传七国的年轻国士,以及一批大琴师。使檀香学府成为燕国非常出名的学府;特别是在琴科,隐隐超过了王都皇家学院的琴科。
在这一天,竹楼中走来了一名文雅的灰袍老者,正是董教授。
两人在竹楼中煮茶谈笑,然后董老教授笑问着:“这次的乐试,你可是想好了考试项目?”
李图点了点头,这几天来也翻阅了以前乐科考试的科目,心中也了解了大概的情况,道:“还是按照以前的惯例吧。我觉得没有必要去打破,而且这样也更好地观察每个学子,可以因材施教。”
董老教授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喝茶。气氛突然有些沉闷起来了。
李图感觉到董老心中似乎有什么心事,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微微一笑问着:“董老。有什么你就说吧,还与我客气?”
董老沉默了一下。然后问着:“这段时间来,我似乎听到了一些什么琴界的消息。只有国士才能知道,很神秘……似乎那个什么琴界是很厉害的存在,可以提高琴艺,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能不能说?”
董老教授说完后,紧盯着李图,因为他打听到这个消息只有国士才能知道,一般的琴师无法接触。
李图闻言后也大概知道了董老的心情,他成为大琴师已经不知道多少年,至于也有二三十年了,但是一直无法突破成为国士,所以对于能够提高琴艺方面的十分敏感。在以前,李图也传过他古指法以及千指法练习曲,但是对他的进展并不大。
然而,李图也没有想到琴界的出现,在世间成了无比神秘的存在,竟然连一品大琴师也不清楚情况。不过想想也明白了,毕竟每一国的国士很少,只有区区的几人,而且国士一般也只会告诉自己身边的朋友和弟子。
“在古老的传说中,琴界乃是由诸圣打造……”接着,李图把有关琴界详细地说了一遍。
“想不到啊,竟然还有这样的存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很神奇啊。”董老感叹着,接着又有些期待地问着,“琴界,真的只能是国士才能进去?”
李图点了点头。
最后确认后,董老感叹了一声,脸上有些落寞,道:“或许我一生都无法看一眼琴界了,还有聆听那天地之音,你们真幸福。”
“董老……”李图怔了怔,此时董老的心情似乎十分失落。
“我真的老了,此生成为国士,应该不可能了。”
董老教授摇了摇头,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在几年前刚刚得到李图的古指法时,心中也是充满希望,对国士充满了期待。但几年后,却是依然无所进……
此时,对国士似乎并不执着了,或许国士在他心中成为无法可得的奢望……
李图默默地喝着茶,但是脑海却是在想着自己还有没有办法帮助董老,但是现在董老的琴艺,比胭脂还要差一些,还没有达到临界状态。
“是了,这个消息我可不可以告之府里的同道,毕竟他们还年轻,有着雄心,让他们知道应该更有动力。”董老沉默了一会儿,谨慎地问着。
“董老,这消息也没有什么好保密的,尽管告之府里的师长即可。”李图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董老点了点头。
当董老教授离开后,李图又开始思索起来,看自己能不能够帮助董老突破成为国士。把自己所有的指法、技法、琴曲都一一过滤了一遍后,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
“出神入化”这个技法似乎挺神奇的,但它需要国士才能真正使用。即使是教了董老,或许也无法运用。不过无奈之下也可以试试看。
至于董老久久无法突破,也无法达到一品大琴师的巅峰。或许是天赋使故,或者是已经垂暮之年,或许是他感悟没到……
李图也不太清楚。
……
“我真的要去参加那个什么入学试?”胭脂小丫头有些不情愿地道。
“自然,如果不参加入学试,如何成为学府的学子?”李图反问着。
“以你的关系,我进入学府还需要考试吗?”胭脂不解地道。
“要摆正心态,如普通学子般在学府中学习六艺,现在还没有进入学府就想使用特权了。”李图摇了摇头,接着怔了怔。道:“你不会是没有信心通过学府的考试吧?”
胭脂双目一瞪,立即道:“怎么会,这小小的入学试能难倒我?”
李图点了点头,又道:“是了,在乐试的时候,不能选择琴。”
胭脂又是瞪了瞪眼睛,道:“不能用琴,那我……”
“果然是这样,你除了琴。其他的东西都不懂。”李图道。
“谁说的。”胭脂有些底气不足地道,然后弱弱地问着:“我能不能用琴啊?”
“不能。”李图非常肯定地道。
胭脂有些沮丧后,突然一怔,道:“你是怕我吓到了他们吧。”
李图点了点头。道:“这是其中之一原因,如果大家都知道了你是一品大琴师,你在学府又如何做一名普通学子?”
……
在入学试的前一天。学府前驶来了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一名大概十四岁左右的少年从车中走了出来。此少年一身锦袍。生得非常英俊,有着一般少年没有的沉稳。走下马车后,走到了校训巨石前,看着那校训轻念了起来。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看来,这校训在千百年来,不知激励了多少的学子,一生自强不息,奋斗不止啊。怪不得,檀香学府能够出了两名国士。”
“少爷,你真的要放弃皇家学院,到檀香学府来?虽然檀香学府出了两名国士,但也不能说明……”此时,从马车中走出了一名中年男子。
少年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其实檀香学府有什么不好的,换换环境也是不错,而且它必然有过人之处。”
“虽然是如此说,但总体上它还是比皇家学院差了很多……无法相比。”中年男子摇摇头道。
“你是这样看,但有些人可不是这样看的。呵呵,王都中,可不单单是我来了檀香,你看,他们不是也来了吗?”少年微微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一辆马车,以及正从学府中走出来的一名亮丽少女。
“咦,想不到叶家的小公子和罗家的千金也来。”中年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意外之色,难道檀香学府真的这么好,还是他们另有目的?
此时,身后的马车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了一名同样是十四岁左右的少年,看起来有些高傲。看到了校训巨石上的少年,微微一怔,继而看到大门前走出来的少女,又是楞了一下。
“咦,陈可、叶玄你们也来檀香学府求学?”少女看到两人走上前,略微惊讶地问着。
“你可以来,难道我不可以来吗?”刚刚走下马车的少年叶玄道。
“呵呵,倒不是不可,你以前不是说过,除了皇家学院,其他的学府不值得你去吗?”少女笑了笑道,另外一名少年陈可也是笑了笑。
“哼,我看你是想来拜师的吧?”叶玄道。
ps:大半夜爬起来码的字,看你们也不会投票什么的,也不求了,不过总算是补了昨天的那一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