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和云桐陪着绿玉,风应和莺时边走边谈话。
“你告诉我那龙族公主除了哭还会干什么?”
“吃……?”莺时皱了眉,小心翼翼瞥向风应,只见那厮停了步回头瞪她。
忽然就急匆匆往回赶:“我知道她有什么用了!”
莺时愣了愣,凤血乃是万能药引,除了对凤族自身。凤族能用的……卧槽!
赶忙追上前:“你敢放她的血?!”
云桐刚想给绿玉的手腕盖上纱布,只见绿玉把手移到第三个碗上。
“……”云桐皱了眉,这样真没事吗……
尘煜出来取龙血的时候绿玉正在用法力逼出第五碗血,忙皱了眉厉声喝道:“快给她包起来!我可不想里面那个没醒又多一个!”
有尘煜发话云桐就放了心,麻利地抓过胳膊开始包扎。
随云挑了眉:“你很熟练的样子?”
“假如你有一个喜欢自残的爹!”
随云:“……”他怎么不知道宁晅还有这爱好。
“不知道正常,连表伯都不知道!”给绿玉包扎完,云桐很满意,抬头却瞥见绿玉面如死灰。
心一下一抽一抽的疼。
“宫主……他不会有事的……”
绿玉不语。
风应一脚踹开门,瞥见绿玉手腕上没完全遮好的纱布,忽叹了气,只在一旁坐下。“他说若是你懂……也不知道你懂不懂!”
“半是戏,半是真。”
风应皱眉,这是……懂?
“他要给龙族交代,只有一死;龙族要给凤族交代,只需救他一命即可……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泪从眼眶落下,云桐默默递了帕子。
“什么意思?”
“凤王是真心求死,龙族已不能再过多指责;龙族公主在最后一刻用了力使刀尖偏离了要害保住凤王一命,凤族对龙族感激还来不及……绿玉君果然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尘煜出来叹了口气,“他没事了,只需静养即可。”
宁晅靠着堆起来的枕头看着云桐用勺子搅着药汁。
“娘刚走。”
“嗯。”
“不过娘说……以后龙凤两族互不相欠……就不要再见了。”云桐咬着唇小心翼翼瞥了他爹一眼。
“男孩子,不要学你娘整天只会撒娇卖萌。”
云桐:“……”
宁晅忽然皱了眉:“儿子你长什么样来着?”
云桐:“……爹你长什么样来着?”
“……”宁晅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你奶奶造的孽……”
“爹,这两天各路神仙出来打圆场让龙凤之间不要再计较……”
“天帝……”
“外公说要设宴庆贺……”
宁晅冷了脸色:“尬宴。”
“……”云桐在心里默默擦汗,爹你在人间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不过确实很尴尬就是了,明明闹成这样全是天帝的锅……虽说确实是龙族有错在先,如今一概既往不咎,颇有些强行把龙族捧得太高的意思……只怪转世转得太乱。“外公点了名让我娘献舞,凤族王室没有女儿,奏琴……”
“奏琴你去就行,只是……你娘那小气吧啦的肯跳舞?!”
“爹你重点不对吧?”云桐眨了眨眼,“你不觉得外公是想把我娘嫁出去么?我娘……恃强凌弱的怎么敢违抗旨意……”
“……”宁晅翻了个白眼,“你娘这一世年纪到了,连我都在愁她的婚事,更别说你外公……别说你娘恃强凌弱,她那叫欺软怕硬。”
云桐:“……”哦。
宁晅到的时候绿玉还在抱着莺时装死。
莺时看着宁晅给绿玉揉胳膊,眼角抽搐着站起身走了,绿玉不明所以:“你做什么去?”
莺时生无可恋脸:“我觉得我这电灯泡的瓦数快爆了……”
绿玉:“……”
宁晅只是笑:“过两天跳什么?”
“礼仪之邦。”
宁晅挑了眉:“璇玑?”
绿玉点头,宁晅的笑僵在脸上:“累成这样?”
“我……我体力值点数低还掉得快……”
宁晅只是黑着脸把绿玉扒上来的手打掉。
绿玉低了脑袋:“唔……莺时改编过的云门……”
“我还在想这水袖干什么用。”
绿玉抬头:“跳什么舞都可以用上水袖的吧?”
“……”宁晅翻了个白眼,“你是神啊不是人,甩个水袖至于那么费劲?你施个法术不是想飞多远飞多远?”
绿玉点头,对哦!星星眼看向宁晅,看得宁晅一身冷汗:“怎么?”
绿玉搓了搓手:“凤是风鸟……”
“不帮,滚。”
绿玉低了头颇有些委屈。
宁晅背对着绿玉看着院边的一片竹子扶手而立:“其实你不用那么累,天帝又不会难为你。你不仅是龙族上古王室血脉,还是青要宫宫主……”
宁晅转过身对着绿玉招了手,待绿玉上前将一朵花簪进绿玉发中:“绿玉也不只是竹子。”
云桐浇完水总觉得哪里不对,一二三……“我的牡丹怎么少了一朵?!”
宁晅端着茶盏皱了眉:“豆绿牡丹乃稀世珍品,谁知道你这么变态养了一大丛还会数的?”
“就因为是稀世珍品才会数好嘛!你那几株桃花谁稀罕数?”
宁晅:“……”
“而且还和我娘同名!”
“打住!你娘叫娥月不叫绿玉,你娘最喜欢的就是桃花你还不稀罕……”
云桐:“……”
“懂不懂规矩知不知道捧着茶盏是什么意思?”
云桐:“……”
筵席当日,云桐拿着二胡站起来对着天帝:“晚辈只知有首曲子龙族公主感兴趣,可惜不是古琴曲。”
天帝顿了顿:“少年你很有想法。”
宁晅捂脸,目测天帝这几年也在人间浪……
云桐拉的是《太极琴侠》,一曲奏完,看向绿玉脸上浅浅的笑意,低下头颇为腼腆地笑起来。
宁晅忍不住捂了脸,这小傻子谁家的他不知道……
“凤王倒是生了个好儿子,本意是顺便为龙凤两族青年俊杰定个亲的……”
云桐只是一拱手:“父王已为臣许过亲事!”
天帝含笑看向宁晅:“谁家?”
“与凰王小女儿栖梧青梅竹马,倒不是我的意思。”
天帝看向女眷席位,点过头,各赐了两家一箱宝物。“霈玥来时似是把腿伤了?”
青女起身代绿玉向天帝行礼:“是,陛下之命不敢违,结果伤了自己。”
“那便歇着吧,只是我有些担心龙族的亲事……还有与二女儿一胎所生的三女儿……”说着看向宁晅,“凤王觉得呢?”
“能再续前缘再好不过。”
莺时:“……”要挖坑别拉上我,谢谢!
“如此……”
绿玉忽然站起来,一是腿伤,二是太急,摔在中间很不好看。规矩跪好才开了口:“臣,誓死效忠陛下,不愿婚配。”
宁晅皱了眉。
“青要宫,就是用来嫁人的。”
不然怎会全是女子……天帝密都,天帝没自己用就不错了。
君澜出席:“家妹不懂事,陛下见笑。”
云桐刚坐直身子便被宁晅拉住,随云起身出席:“前缘已尽,何谈前缘?”
“罢了!”天帝摆了摆手,“你们这些晚辈的事,孤还懒得管……青要宫宫主既然受了腿伤……多送些药品一会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