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现在的市内,依然屹立着许多古老历史的遗迹,比如金盈所去的那家欧式教堂,便是当初德国人建造起来的。
朝夜和凤夜驱车,来到了教堂外。今天不是礼拜日,不过依然可以入内。因为教堂的牧师是一个德国来的老头儿,所以秉持着德国人的死板教义,没有青国原生教士的那种势利。
朝夜和凤夜在教堂院落里转了一圈,忽然听到管凤琴的啸鸣声响彻云天。
在大教堂的主礼拜厅上方,高耸的十字架直入云端。十字架的后方则立着一排风管,如同一排接天通地的管线一般,将人类的赞美诗传给上帝倾听。
朝夜和凤夜对视了一眼,向着大教堂的方向走去。在要进门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人。金家的私人保镖,一直跟随着金盈的和雨,抄手倚在门扇上。
和雨听着管风琴的乐声,正沉浸在温和的被治愈之中,可忽然感觉到一丝强大的异常之手。
和雨睁开了眼睛,眼球中一阵快转,揣测着朝夜和凤夜的实力。
现在,夕夜和翔夜大变样,他当然是认不出来了。眼前的这两个妙龄女孩,在和雨这位专家的眼中,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实力。左边年龄大一些的红色夹克女孩,长得很像是辉夜,但和雨曾经与辉夜交过手,很快便发现并不辉夜本人,不过实力上与辉夜多承不让。右边的年龄小一些的少女,穿着纯白的连衣短裙,白丝袜下有一双修长的美腿,看起来就知道不是武斗派,而是身怀异术的超自然者。
和雨对此有经验,因为他以前曾是石坚的战友,同为联合国超自然力量对策部队的一员。
“两位,来此做什么?”和雨问道。
“找金逸,有事相求?”朝夜回答道。
“夜家的事?”
“正是。”
“请回吧!”
“为什么?”
“金家老家主说过了,不想插手江湖纷争,尤其是夜家的事情。”
“想明哲保身?”
“可以这么说?”
“天下纷乱,大厦将倾,又岂能独善的其身?”
“天下愈争愈乱,永远没有完结。人努力奋斗一生,到最后还不为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那天下人怎么办?”
和雨沉默了一会儿,道:“自求多福。”
“好一句自求多福,人都是背负责任来到这个世上的,一个人能走多远,是与其背上的重量成正比的。”
和雨的眉头皱紧了起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不会让你见到少主了。”
朝夜攥起了拳头,腾腾的热气冒涌而出,在身周制造出一块氤氲的气带,气带后的景物都变的那么虚幻不真实。
“今天,我必须见到人。”朝夜坚决的道。
“是不是石坚派你来的?”和雨问道。
“不是!大哥失踪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凤夜在旁边观望着,感觉场面太紧张了,悄悄的拉了拉朝夜的袖口,道:“哥,呃!不……姐姐,我们是来找人帮忙的,不能跟人打架啊!”
“我些话用拳头说,比用嘴说更能让人明白。”朝夜道。
凤夜缩了缩头,突然感觉有点不同。朝夜好像变得坚强激进了,越来越像是辉夜的那种习性,但却辉夜的行事风格又很不相同。
难道这就是夜族变身带来的改变,不仅仅是身体上变化,连灵魂上都觉醒里人格?凤夜挠了挠额头,又看了看自己,对自己没有变化的个性,有一些无奈的迷惑了。
在凤夜一不留神的时候,朝夜和和雨已经出手了,两人在教堂门前对击了一拳。拳劲凛冽的四处扑飞,如暴风似吹旋起周围的尘埃。
和雨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典型的经验主义错误。他在越自然对策部队的时候,对夜家有一家的认识,又跟辉夜曾经交过手,认为夜族是典型的速度流,以牺牲防御能力,换取超高的移动速度。所以,即使是身怀异能的夜族,与她对击一拳也不会吃亏。
但朝夜却是个夜族中的特例,她没有如幻影般超常的速度,却保持着男人时的充沛力量。
和雨被拳力击飞了出去,后背重撞在了教堂大门上。身周冒涌起了焦烟,身后的门扇上显形出一只朱雀的造型。
朝夜低头看了看拳头,突然发觉出手有点重,看来今天是不能谈买卖了,刚想转身回去再想办法。突然,教堂的大门打开了,金逸探出了头来,道:“进来一下!我妹妹想见你。”
“咦!金盈要见我?”朝夜惊讶道。
朝夜和凤夜进入大礼拜堂,在主席台上看到了背坐着的金盈。金盈身穿一件黑色的修女礼袍,正在黑白的琴键上弹奏着赞美诗。
“金逸,我是来找你的。”朝夜道。
金逸看着朝夜的身装,果然陷入了回忆之中,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妹妹一定要见你。”
金盈弹完了一曲,转过了身来,道:“果然,你们也踏上这条路。”
“嗯!什么路?”朝夜奇怪的问道。
“外道之路。”
“不明白。”朝夜摇了摇头,心想这小神棍又在说什么啊。
金盈起身,把琴盒盖上,道:“作为曾经的朋友,给你们一个忠告:归隐吧!”
“归隐?归隐哪何处?”
“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离开世俗的纷争即可。”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存在纷争之地?”
“这是我的警告!作为非人的外道一族,你们理应躲藏在阴影之中,像这样公然踏入阳光之下,实在是有违主对世界所做的规划。”
“我不信上帝。”
“主不会因为你不会,就不对你进行制裁。”
“哈哈!上帝真能制裁世人的话,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坏人了,更不会有70码撞死人不偿命,南京法官帮助老太勒索敲诈好心人……”
金盈无言可对,只把嘴唇咬紧,道:“以后,以后,他们会下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