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皓钜将头埋在胸/前,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横竖明日我到‘药膳为天’便好了,眼不见倒是不用心烦。”严皓钜喃喃低语。
隔日,梦绕大早醒来,吃上了早饭接着又服用了药,这才扶着青竹的手往院子外走去。
“躺了两天,再不活动一下,我的身子就这样废了。”梦绕瞧着那盛开的荷花,心情倒是舒畅了许多。
一旁的青竹点点头,“这是正理,除非只能躺在床上,否则身子好些了,就得走动走动。”
梦绕知道青竹是练武之人,闻言自是点头。
梦绕这大早便往严皓钜的院子去了,却在路上遇上了正好出门的陈颐香。
她瞥了陈颐香一眼,便不再理会了。
梦绕自是知道她失踪之事与陈颐香、李弘誉拖不了干系,若不是他们两人联手,她也不会让贵哥“捡回家”,从而发生那一系列的事情。
可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不知死活的人,脸皮极为厚。
“哟哟!瞧瞧,这不是我们的尹小姐么?这身子好了?”
梦绕只当作听不见,扶着青竹的手往严皓钜的院子走了。
可陈颐香却是不放过梦绕,她连忙向前几步,挡在梦绕的面前。
“尹小姐失踪了一段时间却是比从前清高了许多,还是尹小姐这耳朵听不懂人话呢?”陈颐香咄咄逼人。
这唯一一条通往严皓钜院子的路被陈颐香挡住了,难道让梦绕这时候转头?
怎么可能!再说了,梦绕是这样的人么?
梦绕微微抬头,心中默念素质二字。
“不知陈小姐待要如何?”梦绕直接无视了陈颐香的表情,淡淡说道。
但梦绕此时的样子在陈颐香的眼里,梦绕是在忽悠她。
“这一路上见到可尹小姐,可不是因为缘分?”陈颐香说着,话又转了个弯,“听说尹小姐这几天失踪了,却是在一个男子的宅子上找到了,且那男子还是个贼人?”
“哟!那尹小姐这身子……”陈颐香那一双美目含恶毒与鄙夷,“还能干净么?”
陈颐香说着不禁轻笑起来,美目盯着梦绕,朱唇靠近着梦绕的耳旁。
“脏……”陈颐香的嘴唇最后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大胆!”青竹怒吼一声。
梦绕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淡淡地瞥了陈颐香一眼,“你说完了?”
陈颐香原本心中还得意着呢,毕竟梦绕失踪了这几天,最后还在一个贼人的宅子找到的,那证明梦绕是被这个贼人收留了一段时间,那么清白不在了,也不足为奇。
她将这话道出的时候,她一直期望着梦绕那一张气涨却说不出一句话的脸色。
但她发现自己真的错了,眼前的尹梦绕竟是没有一丝恼意。
不!应该连那么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
陈颐香狐疑地看着梦绕,难道这个女子是冷血的?没有一点儿情绪?
梦绕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帕子,裹在手里,用裹着帕子的手推来开了陈颐香。
随后往将扔下帕子。
“脏!”梦绕说着,便立即往院子外走。
剩下气得发抖的陈颐香。
陈颐香脸色发青,“她刚刚说什么来着?”陈颐香怒问身边的丫环。
丫环愣了半响,反应过来立即垂下头去,“奴婢听不清。”
“听不清?你的耳朵用来做什么的?”陈颐香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一声巨响,使得前路走着的梦绕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陈颐香一直瞪着梦绕的背影,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青竹扶着梦绕,说低下头去,那双肩不由得抖动着,显然是笑得开怀极了。
也是,陈颐香第一句话便是要下梦绕的脸,恶心着梦绕。
好吧,梦绕让陈颐香说过够。
陈颐香说梦绕脏,但这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可,梦绕却是拿出帕子裹了自己的手,推开了陈颐香,完事儿还将手帕扔了。
到底是谁脏?
显然说的话不过就是说过罢了,行动才能证明到底是谁脏!
“小姐,您真是高明!”青竹不由得赞叹道。
不用一言一语,没有像市井泼妇一般破口大骂,没有像陈颐香这种没教养的人的一般落井下石,不过就是简单的一个动作,简单的一句话,便使得原本趾高气扬洋洋得意的陈颐香吃瘪。
这才是真正的高明!
梦绕反而淡淡地看着青竹,“高明?不,对付这种咄咄逼人的人便要使用这种法子了。”
青竹连忙点头,“是,奴婢记住了。”
两人的对话却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将这话完完整整地传到李皓聆的耳里。
李皓聆冷下脸来,只见站在一旁在禀报的小厮缩了缩脖子,有些怕害李皓聆发火。
却不想李皓聆只是喝上一盏茶,这才放下杯子。
“动手吧。”李皓聆毫不犹豫。
旁边的小厮战战兢兢地应下,这才走到了外面处理李皓聆口中的“动手”的事。
而此时的梦绕却是到了严皓钜的院子,只见严皓钜并不在院子中,梦绕一问这才知道严皓钜到了“药膳为天”。
青竹看向梦绕,问道:“严公子这分明是在躲着您呢,小姐。”
梦绕点头,“那便由得他吧。”
青竹应下,自是扶着梦绕往院子中返回。
而此时的陈颐香则是出了宅子,往首饰店铺子里去了。
不一会儿陈颐香皱着眉头从首饰店铺子里往外走了,只见身旁的丫环看向陈颐香,陈颐香耳旁低声几句。
陈颐香撇了撇嘴,挥了挥手,便往马车去了。
丫环与车夫低声几句,车夫的应下,便驾马而前行。
马车走得很是缓慢,绕了一条又一条的巷子,直到马车里的陈颐香脾气发作。
“停下来!”陈颐香冷哼一声。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与古香对视了一眼,又听见了陈颐香的声音响起。
“古香,这店铺子倒是这般远?究竟到了没有?”陈颐香早已经不耐烦。
但此时已经没有人回答陈颐香的问题,她心中一怒,立即撩开帘子,却见车厢外空空如也,别古香与车夫,就是人影也没有一个。
陈颐香愣住了,这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