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尹梦绕与你有何仇怨,你竟然连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都忍心杀害,还对我生母做出那样禽兽不如之事?最后竟然还将她带回尹家,难道你不知道一个女子失了贞洁,是要了这个女子的命?而就在方才,你竟然想要一个十四岁的女子伺候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留你的狗命简直就是对不住天地!”
宁锦怀看这情形不妙,吓得冷汗直流,连裤子都尿湿了,直喊道:“梦绕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们!求你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赎罪。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娘她没死啊!她,她只是神志不清,一直都疯疯癫癫的,我把你娘领回去,你爹也没怎么理会,只是说有尹家一天便给她一口饭她吃,便当还了当然欠你娘的。”
李弘誉本想要动手,却被宁锦怀的一段话止住了手,看向梦绕。
梦绕挑眉,“我怎么知道你说真话还是假话?”
宁锦怀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李弘誉,只见李弘誉满脸都是杀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姑奶奶,都这些时候了,我现在还能说假话吗?若你还是不信,等下个月他们到京城来呢便知道了。”
梦绕梦绕一听,猛地站起来,“什么到京城来,你说什么?”
“上两个月宜州发大水,你爹治水有功,朝廷升了他的官,下月开始便到京城这来了。
宁锦怀说完见梦绕没有说话,以为梦绕不信,忙解释道:“你爹当时也当着尹夫人的面说过不会丢下你娘不管的,即使只有一口气也是要给一口饭吃的,想来也会把你娘带在身边的,到时候你看看,你娘肯定没死!”
梦绕点头,眼睛半眯着,走到宁锦怀跟前,冷漠了看着他,“我问你,当初派你来杀我的人到底是谁?”
正当梦绕想要问清楚,严皓聆的声音已经传来,梦绕与李弘誉同时回头看向门口,而宁锦怀则想趁这个时候逃走,李弘誉哪能肯放过他,反手一挥,宁锦怀只觉得脖子一凉,便倒了下去,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梦绕愣愣的看着宁锦怀的尸体,原本鲜活的一条生命,就在那一瞬间结束。
她的心不由得凉了起来,是啊,这段时间过得舒适了,她便忘记了这里是古代,一个普通人的生命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不要说像宁锦怀这样的,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之后受到了惩罚,就连一个丫环做错一点小事,只要主子不高兴,死亡,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她本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对于任意取他人性命的行为,她排斥。
但是,杀过尹梦绕一次的宁锦怀,再次看到她也是动了杀心,她不改变,难道要等着宁锦怀嘴里的那人再次动手派人来杀她吗?不可能,她不是从前的梦绕,她想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须接受,必须适应!
梦绕血迹斑斑的双手不由得握紧拳头,梦绕眼睛里的坚定的光芒无限放大,若是宁锦怀说的是真的,下个月尹家一家人要到京城,那么。
“尹姑娘,钜儿。”
梦绕转头,看见严皓聆那张苍白的俊脸,不由得笑了,“你终于来了。”说罢整个人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走,这一天本来已经忙昏了头,还与宁锦怀搏斗了许久,现在宁锦怀这人死了,严皓聆也来了,她的紧绷的神经一松,软绵绵的倒下了,严皓聆一进屋子便看见了梦绕倒下,飞快地跑上去,双手接住了梦绕。
只见梦绕的脸肿了一大片,长发凌乱,嘴角还留着鲜血,不由得心一紧,“尹姑娘,你怎么样了?”
梦绕摇了摇头,只觉得眼睛一红鼻子亦酸了,真好,她终于等到他来了,刚想着,便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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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梦绕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了,梦绕用手撑起来,只发现手上还传来阵阵疼痛。
春菊见到梦绕起来了,忙走到床边,那了个靠垫往梦绕背后一塞,“尹姑娘可是要折腾死自己了?这手上的伤可是未好的,这还要用手撑起来,奴婢看着也替你疼了!”
说罢,往桌子的方向走去,倒了一小盅人参汤,“尹姑娘这一睡就是四天,饭菜平日里可是灌不下去的,只是一直给你灌人参汤。大夫说了,姑娘这是失血过多,得补一补。来,姑娘先把这盅人参汤喝了,填一填肚子,奴婢现在就去拿燕窝粥给姑娘。”说罢,微微屈膝走了出去。
梦绕看着手中的人参汤,不由得叹气,自己这个伤势怕是至少要休养个十天,下个月尹家一家人就要来了,她刚到京城来时,便想着这个身体的年纪才十四岁,还未及笄,赚钱什么也都不算着急。
她倒是打算赚钱赚个一年半载,等条件允许了便接了生母到京城来。偏偏生母却出了这样一件事情,尹家的人也要到京城来了,她现在还没做好准备,酒楼也才开了半月,手头上硬是没有银钱。
一直以来民都不与官斗,他们一家人来了京城便来了,梦绕现在没银钱,无实力当然不会那么笨去惹他们,可她却是管不了别人不来惹她啊!哎,这都是什么事啊,看来她要走得路真的很长。
梦绕光是想想头就疼了起来,她可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再想赚钱的法子。
春菊拿了燕窝粥进来,想要服侍梦绕吃下,但却见梦绕坐在床上发呆,便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梦绕,“尹姑娘想什么想得这样入迷,连粥香都闻不到了?难为姑娘这四天都没东西啊下肚子,现在竟是不饿了?”
梦绕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起手想要拿小碗粥,却被春菊打住,“尹姑娘可千万别自己动手了,姑娘的手可是经不住拿碗的。这大夫可是都说了,只管让姑娘养伤,大少爷也都说了,让奴婢好好照顾姑娘,若是有什么闪失,那都得算在奴婢头上了。好姑娘就饶了我,让我好好服侍您可好?”说罢已经忍不住笑意。
梦绕白了她一眼,“得了吧春菊,我什么时候敢不听你的话,你这都没嫁人便如此啰嗦,怕以后的相公有得烦了!”
春菊被梦绕说得红了脸,却反驳不了,只能跺了跺脚说了一句不正经,梦绕闻言已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刚醒来,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两人闻声便转过头来,只见严皓聆带着笑意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