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下暗道:难怪那日与顾夫人闲话,言这罗红喜八面玲珑,原来真个是有胆有魄的奇女子。她见了肖弥儿那惊慌失措之态,不觉好笑。费尽心机爬上云万里的塌,想毕仗着年轻貌美哄着云万里应了她许多好处。若不是也不会向天借了胆子,向当家主母示威。如今,也该是自己出面打个圆场的时候地,捧起桌上那早已凉透的茶递到她的手上:“肖姨娘,还不过来敬茶?”
肖弥儿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捧了茶高高举过头顶,敬给罗氏。罗氏慢条斯里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稳稳接过,深深地看了云万里一眼,只轻轻抿了一口,便唤了李妈妈撤下。
云万里见这闹了一天一晚的事情总算有了缓和,不觉长吁了口气,正欲开口向罗氏,柳氏辞行去上朝。却不想那肖弥儿已猜到他要走。飞快地跪行到他眼前,眼神恐惧地扫过罗氏,紧紧地扯住他朝服下摆,惶然无主地低叫了声“老爷。”
云展最看不惯她这种恩将仇报,惺惺作态的小人嘴脸。在一旁冷然道:“肖姨娘,母亲已喝过了你敬的茶。应该起来赔母亲说话才是,怎么不懂规矩,却去阻止父亲上朝,若是父亲因你误了朝事,皇帝怪罪下来,那可是牵动云家上下百十口人命的大事,你可担待得起。”
肖弥儿惶然地放开云万里。云万里狠狠她瞪了他一眼,一甩袍袖,怫然而去。罗氏见肖弥儿仍呆呆地跪在那里。便笑道:“当姨娘,你怎么还跪在那里。莫不是想与我请罪。你不必怕,你现在怀了老爷骨肉,我万万不会害你。你只回你的院子里好生养胎去吧。”
肖弥儿站起身,险些栽倒,五可忙在一旁服住。肖弥儿歇了歇脚,便失魂落魄地走了。望着她孤单憔悴的背影。罗也颇为意兴阑珊。意犹未尽地对柳氏言道:“姐姐,平日听闻这家夫人说她家小妾刁钻。惯会争荣媚疼,那家夫人言她家通房手段颇高,哄得老爷进房,有了身孕便升为姨娘。我原以为这肖弥儿会把浪头翻得比天高,也不过如此。”
柳氏黯然道:“红喜,你切莫大意。却也是你家老爷想明白了,感念这些年来你待他的情份,浪子回头。他若像我家老爷,喜爱声色,一个妾一个妾地抬回来,你怎生承受?”
罗氏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黯然无语。
柳氏环顾左右,对罗氏低低耳语:“这个肖弥儿既然能顺利爬得上老爷的塌,就说明你们家规矩不严,你借口从山东回来家里乱成一锅粥,借此整顿门风,把那些仗着自己有些姿色,就在爷们跟前取巧卖乖的丫环媳妇都敢了出去。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罗氏闻言,微微一笑,回身瞧了瞧在同云紫月说话的五可道:“我的柳姐姐,你是不是怕可儿嫁过来时受委屈,先借我之手替她清理门户。你且放心,我们峥儿自幼素有洁癖,从不许那些丫环仆妇近他的身。身边除了书童外根本不用丫环服侍,更别说通房小妾什么的到他身边取巧献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