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与自己同塌共榻了二十五年的贤妻私下里竟是这般的恶毒。外面的云家父贤子孝,贤妻良母的传言都是假相。她根本容不得别的人生下自己的骨肉。当年,如果红乔不是她的亲妹,她也一定早早对红乔下了手。这样看来,当年治红乔与死地的那段谣言也一定与罗氏有关。
夜半时分,睡在爱妾身边的云千里,想到这些事便辗转反侧。却苦于没有抓住真凭实据来惩罚这个恶毒的女人。
就在这时,那肖弥儿开始痛苦地满塌打滚:“老爷,救救我。弥儿好疼,弥儿好疼。”云老爷忙披衣起来,将肖姨娘搂入怀中一番安慰。但那温柔的细语轻言对弥儿似已失去了效用,她披头散发,一脸泪痕,紧紧地抓住千里的手不住摇晃:“弥儿快死了,弥儿快死了,老爷救我,老爷救我。”
眼见自己的爱妾不是一般的痛苦,云千里不知所措地唤醒外间服侍的丫环兰宇。掌灯过来一看,主仆二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肖姨娘的下身都是血,竟然染红了云千里的中衣。云千里嫌恶地脱去中衣。心间却在想,难道罗氏在她每日给弥儿吃的燕窝中下了毒?以致于孩子早产,或是胎死腹中?”
想到这里云千里不由得怒发冲冠。披衣下塌直接去找芙蓉堂找那心若蛇蝎的毒妇算账。外间一个机灵的小丫环早已将房中的一切怕个八九不离十,在云老爷起身穿衣之时,早已飞也似的走近路,穿小径,一路小跑着去给自家夫人通风报信。
芙蓉堂内,罗氏卧房。秋妈妈方起来起来解手,却发现自家夫人忽地坐起身来。悉悉索索地披衣。秋妈妈忙掌了灯。以询问的目光望向罗氏。罗氏低低叹道:“自从听完来福与我说了那事以来,这几日我就心惊肉颤,坐卧不安。总觉着要出事。这时越躺着,心里越憋闷。不如起来坐着缓口气,方才好些。”
“夫人,您说,来福跟您说的都是真的吗?”秋妈妈小心翼翼地看着烛光下罗氏那张忧愁的面孔。
“初时我也不信,又私下叮嘱来旺媳妇仔细盯牢了,她果然天都要去侧门那儿呆上半个时辰左右,说是大夫说,总在屋里头呆着对生产不利。要多走动走动才好。”
“如果来福说的是真的,那么她最近几日就快生产了。我让你找的稳婆可找好了?”
“我早已经把她接近府来,随时准备候命。夫人,老妇不明白,这明明是看那贱人笑话的好机会,您为何还要救她?何况那孩子若是生下来,还要冠上老爷名姓,岂不是云家的羞耻。”
罗夫人叹道:“秋妈妈,你哪里知道。我也是前几月才晓得,与肖弥儿相好的那个后生,正是程儿奶娘的幼子。程儿的奶娘,一直因为当年她长子惨死的事在忌恨老爷,我一直怀疑,红乔死前的那段谣言,一直与她有关。我保住肖弥儿的孩子,也正是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如今,程儿也大了,也娶了媳妇,以前那些事事非非,也该让他明白。不能总让他以为,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他的杀母仇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