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清算旧账报仇

110 清算旧账,报仇

李骁确实不满,惩罚性地咬了她的耳朵,质问:“先前总是一见着我就活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这是为何?”

如情轻哼,“王爷身份高贵,区区一个我又算得什么?如何敢仰攀?”这家伙以前那么多恶劣事迹,可仍然敌不过命运的捉弄,居然还嫁给了他。直到现在,她仍处于一种做梦的感觉。她和他,天差地别的距离,居然还成了夫妻,太不可思议了。

李骁翻身,把她搂在怀里,伸手捏她的柔嫩的脸颊,“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打你主意么?”

如情打了个哈欠,经过一场运动,又再来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卧谈会”,睡意也来了,于是边打哈欠边问:“什么时候呀?”

“从发现你头上那枚宫花开始。”

如情木了会,“可后来我与向家订下婚约了呀?”

“是呀,所以我还好一阵遗憾呢。”想到当时听到的消息,他还郁闷了一把。

如情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就因为那枚宫花,所以你才注意到我?”

“不。”李骁说,“很早以前,你错把江允然当成知义好一番倾诉道歉忽然发现不是知义本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尤其本来就一副野猴样,却还假装淑女的怂样。从那时候起,我就注意到你了。”

小时候的事,时间太久远了,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不过,好像那时候她也才几岁吧,他那么早就开始注意她?

“真要对你上心,还是要数你拿棒子扔我那气势如虹横扫千军的虎劲,从那时候起,你的身影才在我心底刻下了烙印。”

如情哼了哼,说不出的滋味,有得意,也有虚荣,还有死鸭子硬嘴的不以为然,“可是后来你却装作不认得我。”

李骁大喊冤枉,“在庆昌候府,天色昏暗,也一时没瞧仔细罢了。后来不也认出了你?谁知道小丫头长大了会是那么秀色可餐?”为了表示他所说不假,还特意捏了她的脸颊,又色色地摸上令他无比向往的柔软之地。

男人的手掌带着薄薄的茧,有些硌肌肤,但是如情却不讨厌这种抚摸,一种隐隐的悸动让她轻轻偎拢在他怀中,“后来在大同,你可把我欺负惨了。”

李骁轻咳一声,振振有词,“这能怪我么?谁叫你每次见着我就一副晦气的模样。”他坚决不承认,他强大又尊贵的王爷自尊心受到损害了。

如情哭笑不得,“你这人好无聊。我之所以怕你,还不是你先前作恶多端。”

“我有吗?”某人死活不肯承认。

“你有,还不承认。”如情细数她的恶形恶状,“闹行纵马撞伤我祖母,威逼我的熊掌,在大同的时候,还在我哥哥面前大说我的坏话,还总爱欺负我,大街上也堵我的路,还,还逮到你逛窖子。”

李骁脸色青白交错,听她这么一说,好像他真的很恶劣……

但见小妻子还要声讨他的架式,连忙翻身,把她压在身上,吻上她的唇,“睡不着吧?那咱们还是做些别的事吧。”

如情喘气,本能地推拒他,却又隐隐期待着,推了几下便半推半就地迎合了他,但想着先前受到他的种种欺负,又觉不平,又忿忿地道:“讨厌,就爱欺负人家。”

也不知是埋怨还是撒娇,反正声音软懦懦的,似乎有什么绵软的东西在搔他的痒,李骁全身血液沸腾起来,腰间一沉,一股作气冲锋陷阵,如情娇喘连连,一边软软地娇吟着,但嘴里仍是不忿地嚷着,双手泄忿似的掐他的背,先前只是个大坏蛋,大恶混,如今还成了大色魔了……

一翻云雨后,如情懒洋洋地趴伏在李骁宽阔的胸膛上,“今天你去杨府了?”

李骁静了好一会,总算接下小妻子天外飞来的问题,“是,在天香楼遇上了杨启泰,便给聊了起来,一时兴起,又受邀去杨家坐了一会儿。”

如情翻翻白眼,解释那么细干嘛?

“盟哥儿与我说,他讨厌那个杨姑娘。”

李骁愣了下,“他当真这么说?”

如情嗯哼一声,“童言无忌。”盟哥儿说,这杨启宁不大鸟他,但却异常讨好李骁,以至于让一个小小的孩童都感到讨厌,足以证明这位杨家姑娘表现的多么露骨了。

不过如情很奇怪,李骁已经娶了她了,难不成她还不死心?

李骁这厮平时候挺精明的一个人,可这时候也粗神经,哪会明白如情内心里的煎熬,只是说:“估计是杨姑娘身上的香水味太浓了,把盟哥儿给薰着了。那你可得好生约束下人,千万别在屋子里薰太浓的香味。”

如情:“……”

李骁又道:“明天便是二十八了,府里人要弄顿席筵,估计还有你的忙,早些睡吧。”

如情那个怒,现在才良心发现,是否太晚了点?

可是,如情始终觉得似乎还有个疑问没有问出来,可又一时给想不起来,直到夜深人静,身边的男人开始细微的打起鼾来,陡然想到了一直深藏在脑海里的疑问,猛地推了推身边睡死的男人,“母妃管束下人还是很有一套,可我大婚那日为何还会有那么多糟心事?”

李骁陡然被推醒,咕哝一声,而如情却刨根问底的,并气势汹汹地揪他的脸,“你说呀,你说呀,要是不说,今晚就别想睡觉。”这家伙太恶劣了,她的小宇宙爆发了。

李骁瞌睡被吵,不耐烦起来,有些愠怒,一个翻身,顺便把她给压到身底下语气,模糊不清的,“说什么呀?”

“……妙音,明明王府规矩森严,为何还会有下人给我脸子?”若是暗地里也还罢了,可问题是,居然是明张目胆,还有恃无恐呀。

李骁打了个哈欠,“还能有什么?就是妒忌你呗!”妙音确实胆大包天了,不过,还真没人指使她的,她只是太过高估自己而已。当然,确实有人从中作梗拿她当枪使。

如此恶劣的话居然毫不脸红地说出来,如情气得惨了,又揪又掐他的胸膛,李骁捉着她的手,怒道:“半夜三更的,还要不要睡觉?不睡也可以,咱们大可做点别的事。”

如情本就属窝里横的,(也只有被窝里横一下了)却也是怕硬欺软的,见李骁真生了气,哪里还敢放肆,尽管心里不满,却也不得不闭上嘴巴,一边坐起身,拿了肚兜,中衣穿上,一边在心里骂上无数回,这个强盗,坏蛋中的坏蛋……

李骁正待闭眼进入梦乡,忽然只觉身子一凉,原来他的小妻子使气把被子全裹去了,一个人和着被子钻到床角里去,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大手一捞,把小妻子连人带被地揽到怀里,刚开始还挣扎得厉害,不过最终还是敌不过他的力气,如情重新被搂到他怀里,忍不住咕哝道:“大坏蛋。恶霸,强盗。”

李骁莞尔,捏了她的敏感的地方,惹得她身子一缩,“乖,睡吧。妙音反正已被赶出府去了。再来,挑唆之人也被你拿捏住了。就不要再介怀了。”

如情豁地抬头,“你的意思是……可,原侧妃有这个本事么?”那么笨的一个人,用那么蠢的法子就想拴住男人,实在有够笨的。

李骁眉毛微掀,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未说,只是把如情搂得更紧,“再不睡,当心明天起不来。”新婚也才十来天时日,他已经能列数这丫头的一切坏毛病,其中一项便是爱睡,嗜睡,也贪睡。若是没有睡醒,不但有起床气,还会给他脸色瞧。

……大年二十八,王府给下人放一天假,除了值勤的外,全到前院吃了饱饱一顿席筵,再发放些年货,算是提前给下人们过了节。而大年二十九,打扫庭除,收拾供器,准备祭奠祖宗和诸神灵。

太妃亲自主持拜灶神,接财神,送家堂,等一通祭拜,杀鸡宰羊祭送人、神、鬼,所有人都忙得脚不点地。紧接着,贴对联,换门神,挂牌,新油桃符。

而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都在两边阶下张挂着清一色的朱红大红灯笼,里头放置着高照灯。上上下下一通忙碌,如情更是累得脚板翻,虽不需自已动手,但一天到晚用脑过度,甚至连闺阁时的午睡福利也给取消了,再一次哀声叹气:谁说王妃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来着?这些天她一不出门,二不走亲戚访友,全梳着松松的纂儿,珠叉首饰也只是绾着简单的簪子及插枚髻花,抹额也从华丽繁复的宝石变成一枚细细的金纹链垂着颗细细的南珠,看着极其极其简洁,也方便好做事。

总算到了下午,忙里偷闲,原本想小息一会儿养精蓄锐一番,可才上了床,玉琴顶着张黑锅一般的脸进来,轻轻叫醒如情,“王妃,凤姨娘有事要见您。”

如情被吵醒了,火气可大,她上头压着老王爷,太妃,老的两个要侍候,在的要侍候,小的也给张罗一切,还不能有怨言也就罢了。如今连老王爷身边的姨娘也要来烦她,不由道:“让她过会儿再来吧,没瞧到我在午睡么?”

玉琴见如情不高兴,连忙解释,“奴婢也是这么回她的,可她却,却指责奴婢,说奴婢仗势欺人,还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奴婢只能,只能来通知王妃了。”

如情这下子瞌睡也醒了,轻斥:“你个没用的。你可是我的陪嫁丫头,谁不给你三分薄面?偏一个姨娘倒把你给拿捏住了。出去拿出你大丫环的威风来,告诉凤姨娘,就说我正歇着,受不得打扰。”

玉琴点头出去后,如情想睡也睡不着了,干脆下了床,趿了鞋子披了袍子,玉琴又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忿忿不平:“王妃,凤姨娘说,若是您不见她,她就去老王爷那儿嚷嚷,说王妃您克扣了她院子里的份例。请老王爷来作这个主。”

如情放下梳子,一声冷笑:“她还好意思来向我要银米?也罢,有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去告诉她,她暗地里做的肮脏事,早就叫老王爷给知道了。若是不想丢那张老脸,尽管去告好了。”若是她够聪明的话,就知道见好就收。更何况,这凤姨娘早就失了宠,她能不计前嫌发放足额的银米,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偏还敢蹭鼻子上脸。

玉琴出去后,也不知怎么说话的,如情在里头都听到凤姨娘的哀嚎,“……好歹在王府熬了大半辈子,都给老王爷开枝散叶生儿育女,可却越混越回去,如今连个破落户都不如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头碰死了好……”紧接着,又是一阵惊叫劝解声,如情只觉额头抽搐,再也忍受不住,大步踏出去,只见凤姨娘被丫头们拉着,嘴里不干不净地嚎叫着,一副要撞墙柱的架式。

如情冷眼旁观,既不开口,也不劝解,只冷冷瞅着她,脸上带着讥笑神色。

那凤姨娘平时候最拿手的本领便是使泼撒赖,如今见如情只冷着脸却不说话,闹了一会儿后,也觉无趣,悻悻然作罢,对抓着她的丫头一声厉吼:“捉着我做甚?还不放开我?”

获得自由后的凤姨娘尖声尖气地冲如情一通指责,“王妃如今可今非昔比了,长辈来了连门都进不了,方家果真是诗书传家,原来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如情淡道:“凤姨娘这话我可不敢当。您是父王屋子里的人,怎么跑到我这来撒野了?要是让老王爷知道了可就不好了。为着避嫌,凤姨娘还是回自己屋子吧。”

凤姨娘一声怒喝:“你,你居然敢这样对我?好歹我也是老王爷屋子里的人,庆安公主的生母。你,你一个小小的破落户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如情四处望了望,轻轻地笑着:“凤姨娘,您嘴里的破落户,指的是谁呀?”

凤姨娘滞住,她确实骂的是如情,可真要坐实这句话,可就没那个胆子了。不管如何说,如情是堂堂王妃,她只不过是老王爷的侧妃,可也打不得骂不得的。

如情又笑道:“瞧凤姨娘都气成什么样儿了?是谁惹您生气了?大老远的跑到我这边要死要活的。这大过年的,还是消停些好。要是让老王爷知道了,可就晦气了。”

凤姨娘噎得没法,她想骂如情不尊重她,可如情又一直笑吟吟地说话,想骂都找不着地儿了。

如情又问:“凤姨娘找我有什么事儿?”

凤姨娘这才想起她的来意,哼道:“王妃这才当起了家,可就不把我放眼里了。不但份例银子往死里克扣了,还让底下的人一个劲的作贱我。我今天来,就是来向王妃讨个公道的。”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式。

如情一脸疑惑,“凤姨娘这在说什么呢?按王府里的规矩,凤姨娘一月5两银子的份例银子可是准时给了呀,难不成凤姨娘没收到?”

凤姨娘一阵怒吼:“五两银子哪够,喝西北风呀?这年底不是还有压岁钱么?其他姨娘都有,为何我没有?”

“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如情依然笑吟吟地,把凤姨娘请到里屋里坐下,并命人上了茶后,这才道:“就知道凤姨娘会来找我要赏银,可是,这府里头的规矩呀,我一个新人可不好质喙。凤姨娘您可瞧瞧……这上头全是您今年一整年所犯下的错事儿,这大错扣20两银子,小错扣五两银子,越矩扣五两,还有顶撞主母,陷害妾室,挑唆,绕舌,林林种种,可全白字黑字的记着……这七扣八扣扣下来,就给扣没了。所以,凤姨娘来找我要压岁钱,着实让我为难。”

凤姨娘抢过册子,越看脸色越黑,某年某月她挑唆莲姨娘与路姨娘斗气,最终路姨娘险糟毁容,犯了挑唆罪,扣5两银子。某年某月某日,她在庆安公主面前绕舌,扣五两银子,某年某月某日顶撞太妃,惹太妃震怒,扣五两银子……林林种种算下来,姨娘每年能领取的三百两银子居然给扣得精光。

如情语气很是轻柔,“凤姨娘可得看仔细了,这上头可有记错?若是记错了,咱们再找父王母妃还有其他下人一一来对质。决不能冤枉了凤姨娘。”

凤姨娘脸色难看到极点,她确实做了好些坏事,但时间久远,自己都记不清了,如今瞧着这上头记着的明细,似乎,还真的干过。

可是,她在王府多年了,可从未听说过,姨娘犯事还会记个册子,并且犯了错事还要罚扣压岁赏银。她往年都能领取三百两银子,没道理今年一来就给扣得精光。

于是她怒火重重地冲如情一声冷笑:“王妃也别尽拿这些来当圣旨拿捏我。这府里头何时有扣银子的说法了?恐怕是王妃擅作主张私自克扣我的银米吧?”

如情无耐地摊摊手,“府里的下人发放岁末银子都是按着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的规矩。我也是按着规矩行事。凤姨娘若是不服,大可凛了太妃,看太妃如何处置?”

凤姨娘恨声道:“她本就瞧我不顺眼,如今你一个劲的作贱我,她不暗地里偷笑就成了。还会替我主持公道?”说着怒拍了桌子,耍起了无赖,“我不管,今天你要不是把岁银给我,我就不走了。”

玉琴几人都气得拿眼睛剜她,凤姨娘却视而不见,坐在椅子上,似乎吃定了如情拿她没法子。

如情冷下脸,“凤姨娘当真要与我使这些腌赞伎俩?”

凤姨娘见她板下脸,也有几分惧怕,但如今都这样了,也只能咬牙发了狠地道:“反正我也是被逼急了走投无路了。王妃当真要逼我,大不了我一头碰死算了。只是可怜我的倩儿,小小年纪就没了娘。日后不知要如何伤心呢。”

如情翻翻白眼,左一句庆安公主,右一句李倩,似乎只要搬出庆安公主的大名,她这个王妃就得附首称臣。

不过,与这种无赖不要脸之人,如情也可以比她更不要脸。

“……凤姨娘,这儿可是王爷的寝居,您确定要一直呆在这?”

凤姨娘唬了一跳,李骁她还是挺惧怕的,四处张望着,可惜她对隆仙居本就不熟,今日贸然前来这儿也只是为了要银子。被如情邀进屋子也没仔细留意,果不其然,这屋子既不像花厅,也不像偏厅,看着确实像卧室。

凤姨娘脸色陡变,忽地起身,戟指厉喝:“你……你胆敢设计我?”就算她仗着女儿的势,但也知道,她一个老王爷的妾室居然跑到嫡子的卧室里还赖着不肯走,若是被李骁或老王爷知道了,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而如情太卑鄙了,居然不知不觉中把她带到李骁的卧室来,若是被人瞧见了,可就不好了。

如情故作惶恐,“凤姨娘可千万别这么说。如情毕竟是新人,府里的规矩也并不甚清楚。而凤姨娘是府里的老人了,对府里的规矩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如情无意中冒犯了姨娘,还请姨娘看在如情是新人的份上,千万别与我一个小辈计较才好。”

凤姨娘鼻子都气歪了,这人实在太可恶了,设计了她,她还不能生气。不然就是欺负她一个新人。可若是就这样罢休,她一张老脸往哪搁呀?她来之前还与丫头们拍了胸脯保证一定要给如情好看,如今,没让她掉一根头发,连让自己无端惹得一身骚,还只能哑巴吃黄莲,实是憋屈死她了。

如情伸手摸了下额上的金纹链的南珠抹额,唇边扶起一丝幽凉的笑,目光婉转,瞥向一旁侍立的玲珑,玲珑果真是人如其名,立马恭敬地道:“王妃,时辰不早了,王爷估计要回来了,是按往常的规矩给王爷备热水么?”其实,李骁虽然顶着靖王的名头,实则是个最不爱讲究的人,并不若一般人家不管什么样的天气都要一日洗上两回澡,李骁这厮最是懒惰不过的,不说一天洗两回,3天洗一回都算是不错了。

如情却有模有样地轻斥:“没瞧着我这儿还有客人么?热水暂且搁在那吧,王爷回来了也别让他进来,再如何的亲厚,毕竟男女有别,可别坏了凤姨娘的名声,”

凤姨娘一听这话,气得吐血,指着如情瞪了半天的眼,见如情仍是一副腼腆客气又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不由气得两眼晕花,似有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如情在嫁入王府之前,知礼兄弟便多方打听了王府里的各人为人品性,失了宠女儿又外嫁多方惹人厌的凤姨娘虽不足为虑,但若不给个厉害的下马威,把她震慑住,日后若是三五不时来上一出恶心事,暗地里使两记绊子也是极要命的,还不如一股作气把她狠狠打趴在地,让她永远不敢再来惹她。

如情又道:“天色不早了,姨娘要在这儿用饭么?”

凤姨娘一听,人家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估计李骁也快回来了,也不敢多呆,放了两句狠话便待离去。

如情冲着她的背影对一旁的玲珑道:“玲珑,赶紧拿了册子登记,庆元七年农历年十二月二十八,凤姨娘硬闯王爷隆仙居,使泼耍赖在先,又语出恶言在后,还又赖在王爷的卧房,此为妇德有污,待明年的岁末赏赐里头,扣上15两银子。”

凤姨娘一个趔趄,忽地转身,对着如情怒目而视道:“方如情,你敢如此对我如此无礼?”

如情恭敬地笑着:“凤姨娘请恕罪。这规矩是太妃亲自订下的,如情身为媳妇,定得遵守,不过是按章程办事。凤姨娘若是不服气,大可向太妃申诉。若是凤姨娘觉得太妃有包疵之谦,大可向老王爷告状,说如情胡乱冤枉您。”

凤姨娘气得吐血,可不管歪理还是正理,她都说不过如情,反而被她绕着干了一堆糊涂事儿。再来就算她能申诉,可老王爷早已厌恶了她,哪会理会她,这口气,她不咽也得咽了。

“好好好,方如情,你果然有种。我们等着瞧。”凤姨娘知道再继续留下来也讨不得好处,只能早早闪人,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了,搁下狠话后,气如斗牛地离去。临去前,还特意把手上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碧色粳米粥的丫头给撞倒一边,粉白官窑喜鹊登梅的瓷碗被摔得粉碎。

如情冷眼瞅着,又冲玲珑喝道:“记下,同日,凤姨娘故意打碎给王爷熬的碧粳粥,碧粳粥虽是皇粮,不过量也不多,这回也就算了,但簇新的官窑喜鹊登梅瓷碗市价可值12两,扣掉凤姨娘12两银子罢。”

凤姨娘被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怒转过身来,脸色胀得通红,“你……”

如情并不理会她,又对一旁的袁福来家的道:“虽说王府家大势大,摔个个杯子掉个茶碗的,虽不值几个钱,却也由不得这般铺张浪费。长辈屋子里,我是小辈,不好管,但下头的,我可管定了。袁妈妈,你去各房传个话,若是再有打碎杯子损坏器件的,一律照价赔偿。”

袁福来也算是怕了这个笑面虎的王妃,立即恭身应了。

凤姨娘气得鼻子都歪了,转过身来冲向如情,指着如情正待开骂,却听到一句让她魂飞魄散的话来,“凤姨娘,我听闻你一直赖在我屋子里不肯离去,可有何指教?”

来人正是李骁,他身边跟着一身浅紫金红双色锦缎褙子的靖太王妃,太妃头上朝阳五凤小朱叉,斜插一枚通体碧透的小凤簪子,与李骁一道气势如虹地踏将进来,立足在凤姨娘跟前五步远的地方,太妃神色冷厉,语气生硬。

而李骁则沉着一张俊脸,杀气腾腾地盯着凤姨娘。再瞧着地上摔得粉碎的瓷碗,脸色沉了下来,侧头与太妃道:“母妃,看样子,凤姨娘对您这个嫡媳妇可是有诸多不满。”

如情上前向太妃施礼,声音柔柔,“母妃,您来得正好,凤姨娘闯进屋子里不肯走,媳妇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姨娘暗骂如情这个小贱人果真恶毒,居然如此陷害她。但嘴里却一个劲喊冤,可惜太妃早已厌弃了她,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神色不耐烦地道:“越发没个体统了。好端端的,跑到骁儿这儿来做甚?我就知道你想在小辈面前摆你的长辈架子。你也配?”然后不由分说让人把凤姨娘叉了出去,并喝令:“让她回去好生把《女戒》抄上一百遍。抄不完休想踏出院子半步。”

如果说太妃这般处置,凤姨娘肯定还要辩上一回,可这回李骁也在一旁,她是受过他苦头的,哪里敢再硬气,本想喊冤,但嘴巴却被人捂住,所有求饶的话全给沉湮灭。

李骁还冲外头的媳妇丫头喝道:“从今往后,谁要是敢把此人放进来叨扰王妃,一律拖出去杖毙。”

太妃望着如情,一脸怜惜,“这个凤姨娘,一向泼辣又无赖,先前骐儿媳妇可没少受她的茬。如今又来咬上你,没受她的气吧?”

如情恭声回答:“媳妇多谢母妃关心。凤姨娘,确是……过余了。不过既是长辈,我这做小辈的忍着敬着便是。”

太妃欣慰道,“果真是懂事的孩子。不愧为书香门弟出来的,就是识大体守礼节。不像有些人……”

如情低头,太妃没说完的话里,隐射的是凤姨娘,这位自恃是官家千金,父亲还曾中过状元,当了几年官儿,折戟在同僚的暗算中,丢官罢职,家道中落,仍是穷摆读书人的架子,后来进了宫做了几天宫女,被先帝瞧中,瞧其资色不错,便封作四品诰命夫人,赐给老王爷作了偏妃。仗着有诰命在身,又是皇帝所赐,在靖王府着实风光一把。可惜后来生下庶女后,便渐渐失了宠,虽然庶女一直得老王爷的宠爱,但她本人却越发不如前。最终因犯下大错,被老王爷给捋去偏妃的待遇,只肯给妾室的份例。这也是虽顶着侧妃的名头,而府里的人都只叫她凤姨娘的缘故。

……

太妃离去后,如情笑盈盈地上前迎接李骁,笑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这家伙还在新婚期,再来又要过年了,暂且没什么差事,呆在府里这厮又闲不住,这两天正准备当个慈父,便给盟哥儿做启蒙武术教练。

李骁笑道:“还不是听说凤姨娘来找你的麻烦,特意眼巴巴地赶回来替你膛腰作主。”制止如情要替他宽衣的动作,“先别忙,我还要出去。好端端的,凤姨娘怎么也跑来找你麻烦了?”

如情道:“还不是为了报上回王爷把她女儿身边的下人给踹断两根肋骨的仇?”

李骁挑眉,冷笑一声:“不知死活?凭她也配?”然后对如情道:“这种人你不要与她客气,若下回再敢来招惹你,尽管使出你的本事来。”

如情心里一喜,可嘴里却道:“那万一,父王怪罪下来?”凤姨娘虽失了宠,但总归是老王爷屋子里的妾室。她一个媳妇如何好下狠手整治?

李骁嘴巴一撇,“凡事有我担着,你怕啥?”

如情一脸感动,“王爷,你真好。处处为我着想。”这时候如情是确实感动的,她都分不清究竟是把他当上司,还是当枕边人拍马屁了。

李骁轻拍她的脸,“那要怎么报答为夫?”

当着下人的面,男人语气里的暖味与邪恶使得如情忍不住羞红了脸,恨恨掐了他的腰侧,轻啐,“没个正经。”

李骁大笑,他爱极了她粉脸微红的娇羞劲,忍不住捏了她的脸颊,仍是不觉过瘾,又搂着她的纤腰离了地面,在她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两记才肯罢休。

李骁走后,已是申时三刻,如情也没了睡意,一时无事可做,又让人端了碗红稻米熬的莲子粥来。

于夏领命去后,玉琴来到如情跟前,异常解气:“哼,敢仗着庆安公主就敢耀武扬威?王妃总算杀了她的威风,真是大快人心。”忽然想到什么,又左右瞧了瞧,小小声道:“王妃可是在替沉香姐姐报仇?”

如情瞟她一眼,这丫头,倒也是聪明了。

过了会,于夏端了粥来,如情捧着粥,却是无语至极。

她知道,这红稻米和碧粳米一样,只有宫延或贵族方可食用,吃着确实香,营养丰富,能慈气补血,可是,可是,王府也太小气了,居然成天就吃粥,虽然粥的营养确实丰富,熬鸭子粥,瘦肉粥,莲子粥,燕窝粥,各类营养丰富的粥换着花样吃了个遍。她嫁入王府十来日,便已吃了不下十种粥了了,刚开始还觉新奇,可如今,她看到粥就想泪奔一把……

按袁福来家的说,京中好多贵族小姐太太都喝粥的,因为粥能滋补身子,还特别的调养人,再来,姑娘太太们在内宅又没劳作,哪易饿,是以一般主食都是配粥。

这叫少食多餐,也叫营养均衡。

可是,可是如情不是平常人呀,她人虽长得矮,可食量一向大,虽没干重活,但她消化功能特别的厉害,吃了三碗粥不到饭点就饿了。

王府的厨子手艺真的棒透了,一碗莲子粥在如情手头只眨眼功夫就给吃得精光,摸着一点感觉都无的肚皮,估计应该能撑到吃饭的时候了。

想着晚饭吃的早,而夜间又要做大量运动,如情叫来玉琴,“你去交代厨房的,就说我今晚要吃米饭。”

玉琴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点头应了。

休息了会,如情又让人拿了卷宗瞧着,于夏知道王妃的喜好,又去了隔壁梢间里端了盘子橙子来,切成薄片,放在碟子里用开水烫热,等待橙子被烫热的空档,品兰嘻笑着上前,“于夏姐姐,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王妃很喜欢吃水果。”

于夏瞟了她一眼,道:“那是自然。先前在方府的时候,每每姑娘去了松鹤堂,夏妈妈都要吩咐我去拿最新鲜的时令果子给姑娘细细切了,夏天用井水湃,冬天用热水烫。”而且如情爱吃什么水果她都铭记于心,从来不必如情提醒,她便能自动准备好果子,并切成薄片,方便如情吃。并且不易弄脏手。

品兰一脸羡慕地道:“怪不得王妃这么重用你,原来于夏姐姐这般了解姑娘的爱好。”又见于夏把烫热的碟子拿了出来,再插上银笺,不由问道:“为什么要烫热呢?王妃不爱吃凉的么?”

于夏“嗯”了声,端了碟子往主屋走去,忽然发现品兰也跟了来,不由驻足,道:“隆仙居的规矩妹妹还是遵守点好。免得被周妈妈捉了错处把你打发出去。”

品兰不解,“规矩?什么规矩?于夏姐姐,我没听明白,我犯了什么规矩?”

于夏道:“你是守在门外的吧,只负责通报或传递消息的。主屋没经过允许是不许进去的。”如情对隆仙居的管理不可谓不煞费苦心,丫头分成三班倒,主屋次屋外院都有丫头轮流值班,在值班期间,不得随意走动打混。品兰属隆仙居外屋的,没有许可连主屋二门的边都摸不着,更不说进去跟在如情面前了。

品兰果然顿住脚,一脸遗憾,望着李骁从外头大步进来,进入主屋后,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无比羡慕地盯着能亲手接过披皮的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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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十一的气氛已开始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为了避免双十一后出现的“牛车送货”现像,准备提前进行,啊啊啊,这两天忙的很呀,每天十二点才睡,辛苦死我了,亲们看完后,该干嘛就干嘛去。食品行业全年就这三个月的旺季期,可不能错过啊啊啊,更新会放缓,表拍我,码字虽也能挣点钱钱,但还是得靠生意来支撑生活

46 扔了138 暂时可以高枕无忧了153 猜猜这人是谁114 男人表现不错向家要来作客番外26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分226 乐极生悲144 看敌人过的不好自己就安心了33 被罚41 晦气又遇上这厮了64 从容与气愤119 一对赌棍夫妻李骁忽糟同情157 纳妾9 喜事从天降85 亲嘴真的能救人31 知义发怒后果很严重43 上古秘方轻易不得说改49 庶出与嫡出的婚嫁差别12 遇袭番色公众版深深爱番外627 小松口气84 上香还愿冤家路窄66 锋回路转50 回京在这儿她只是方府庶女36 天蹋下来有高个儿撑着89 抢都抢了你还待怎的41 晦气又遇上这厮了34 以后再也不敢了31 知义发怒后果很严重107 聪明人做聪明事番外23忆往事国2番外公众版纳妾否安270 大难当头方可见人心二婚事153 无题129 开始做坏事啦124 后续发展先攘内再安外74 侧妃不会威风但豫郡王世子妃才威风番外眉目151 无题番外29算计268 如善风光回门方家居安不思危番外31完257 微妙的云淡风轻7 信件丢失及开解嫂子番外公众版纳妾否安287 心情沉重呀沉重38 深谋远虑番外27打蛇打七寸122 想进门窗儿都没有8 不愿奋斗的妾不是好妾番外初为人妇14 特殊的惊骇的救人方式番外公众版娘家番外25强塞二房245 宫花打哪来的番外28又抖起来了124 后续发展先攘内再安外番外公众版纳妾否45 宫花打哪来的第54 颜面,颜面,还是颜面61 这对恶心母子还有李骁这王八蛋79 鸡肋44 办席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7 信件丢失及开解嫂子156 狗窝呆着才舒服还有人不安份5 针锋相对97 大婚啦热闹非凡的大婚14 特殊的惊骇的救人方式45 宫花打哪来的141 无题127 可怜的如善可恶的庆安番外公众版纳妾否番外30原来还有更恶毒的国2144 看敌人过的不好自己就安心了131 无题这章千万别进去看2番外8番外30原来还有更恶毒的69 大难当头方可见人心一153 猜猜这人是谁这章千万别进去看28 不愿奋斗的妾不是好妾57 微妙的云淡风轻82 姨娘身份的给我滚远点144 看敌人过的不好自己就安心了122 想进门窗儿都没有番外22看杨氏的战斗力湖2151 无题150 捧红的捧红踩黑的踩黑58 生存技巧遇上了前所未有的挑战78 靖王府的前尘旧事番外10135 敬茶之前19 暗斗与明争7 信件丢失及开解嫂子4 怒斥37 姐妹间也要攀比番外1番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