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有啊,草民没有做过这些坏事啊!”王二拼命地摇着头,他本是老实巴交的人,这次是受不了蛊惑,才做了这件事,若是自己背上这些罪名,死几次都不够。
“没做过?”诸葛灵隐满脸疑惑地看着他,“这些是你亲自对我说的啊。我说不相信你能替我办好这件事,你便把自己做过的事情一一告诉我,想证明你能办好!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我都没见过你,怎么告诉你!”王二大声说道,为了不背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他已经失去理智,心里一慌,便露了马脚。
“你没见过我,那我是怎么吩咐你去抓野猫的?那我是如何告诉你把猫送到踏雪宫的?你又如何知道我想把辰妃娘娘赶出这里?”
诸葛灵隐连续追问,问得王二惊慌失措,哑口无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他忽然砰砰地朝楚今朝磕起头来:“皇上饶命,草民是收了别人的钱财,故意冤枉七王妃的。请皇上饶了草民的狗命吧。”
楚今朝的脸色无比难看,真相竟然是这样,这件事竟然与三丫头一点关系都没有,“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草民只知道是一个姑娘,她带着面纱,草民看不清她的模样。”
楚今朝长长的出了口气:“把这几人拖下去,每人打三十大板,丢出宫去!”三十大板,要不了他们的命,也可以给他们一个教训。
几人被拖走后,厅里一时间十分寂静,静得可以听见针掉到地上的声音。周雪筝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忐忑不安地看着楚今朝。
楚今朝瞪了瞪她,事情再清楚不过,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一步一步设下陷阱,把诸葛灵隐卷进来,想借自己的手,打击诸葛灵隐。她到底知不知道周贵妃是害怕猫的?如是知道,那这个女人,也太过可怕了一些,连自己的姐姐也算进去,不,她是算计她肚子里的孩子。楚今朝不确定这个问题,也不愿恶意揣度自己的枕边人。他看着诸葛灵隐,眼神满是内疚,她是最无辜的,却因此受了最大的惩罚。
楚今朝叹了口气,道:“辰妃,你立即搬离踏雪宫,朕为你另外择一处寝宫。”
“父皇,灵儿无辜受冤被重罚,你看,她腿脚都肿了。辰妃娘娘是不是也该受到惩罚?”责罚了他的女人,就这样算了吗?
楚今朝沉着脸,“辰妃陷害七王妃,险些酿成大错,朕念你是初犯,就罚你在院子里跪上三天三夜,以示惩戒。若还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周雪筝身体一哆嗦,小声地说道:“是,臣妾谢皇上隆恩。”她看了看黑云压顶的天空,马上就要下雨了啊。
“三丫头,是朕糊涂,让你受委屈了。”楚今朝不好意思地说道,“稍后朕命御医去帮你看看腿,你不要记恨朕才好。”
“父皇,儿臣府里有医术很好的大夫,不需要麻烦父皇了。若父皇真的心疼灵儿,就不要不问青红皂白责罚她。父皇不心疼,儿臣心疼。灵儿,走吧,我送你回府。”
诸葛灵隐刚站起来,膝盖就钻心地疼,不由得蹲了下去。楚凌天一惊,想到她的腿不宜走路,立即把她打横抱起,没有再和楚今朝说一句话,径直走出了踏雪宫。
“这小子!”楚今朝气呼呼地看着他的背影,“朕是气死老子了!这次不知道又会和朕冷战多久。”
“皇上……”周雪筝还想说情,“臣妾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知道错了就去跪好!三天三夜,少一息时间都不行。立即收拾东西,搬出踏雪宫。”楚今朝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臣妾知道了。”周雪筝无力地说道。
周雪筝紧紧地咬着牙,这一战,她就这样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惨不忍睹。诸葛灵隐跪了三天三夜,她以为自己赢了,没想到都是要还回去的,还被迫搬出踏雪宫。她苦涩地笑了笑,真是出师不利啊,刚交手,自己就输了一着。不过她牺牲了自己一辈子,既然决心走上这条路,是不会这样就认输的,诸葛灵隐,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就看看,我们两个,是谁笑到最后。最后陪着天哥哥,到底是谁。
周雪筝站起来,对怜儿说道:“收拾东西,搬出踏雪宫。”
“是,娘娘。”怜儿应道,麻利地通知其他人准备搬家。
回七王府的马车上,楚凌天正在查看诸葛灵隐的伤势,她的双腿又红又肿,膝盖也磨破了皮,裤子和膝盖黏在一起,疼得她呲牙咧嘴。
楚凌天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从眼里疼到心里,他在心里不停地责怪自己。
“七爷,不要这样。”诸葛灵隐读懂他的心,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庞,“一点小伤而已,不要紧,过几天就好了。”
“灵儿,我心里好疼。”他眼里蓄着泪光,恨不得自己替她疼,“我哪里也不去了,就时刻守着你。”
“傻瓜,就算你时刻守着我,皇上的命令,谁敢违抗呢。再说,真的是一点小伤而已,没事的,不用担心。”这时,天空轰隆一声炸响,响起一记春雷,诸葛灵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楚凌天紧了紧拥着她的手臂,“灵儿不怕。”
诸葛灵隐脸上浮起笑意,“快下雨了吧,春雨绵绵,下起来就没完。我想辰妃娘娘在雨中淋三天三夜,一定很惬意吧?”
“那是她应得的。”楚凌天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父皇到底还是顾忌周家,真是便宜她了。”
“皇上也是疼你的,他惩罚我,也是想拖延时间。就算以为这件事是我做的时,也没有要重罚我。你不要和他怄气,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
“我知道了。”楚凌天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这个时候,她还在为他想,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七爷,放心吧。”她握着他的手,捏着他的手指,“我重活一世,有三世的经验,就凭她们,还斗不过我,不要为我担心。”
“我越来越觉得,娶了一个怪物回来。”
“那你休了我便是。”
“不要,不管你多怪,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
回到王府,诸葛灵隐的样子把木樨和小蝶吓得不轻。楚凌天立即让王府的大夫来替她疗伤,好在只是一些皮外伤,只需敷药,休息几日就好了。为了不碰到她的伤口,楚凌天自觉地睡到一旁的榻上。
之后,楚凌天每日白天在军营中训练士兵,晚上不管多晚,都要回到王府,哪怕只是看她一眼就走,他也安心些。
隔不了几日,诸葛灵隐的伤就完全好了。魏城让人带来一个消息,萧家几兄弟已经回来了。诸葛灵隐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敲着,萧家的人回来,一定会有新动作的。不出她所料,此刻,萧良正在六王府,和楚凌轩一起喝着茶。
“六殿下,您看,皇上有恢复我官职的想法吗?”官降两级,萧良一直耿耿于怀,做梦都想官复原职。
楚凌轩摇摇头:“父皇最近事情很多,恐怕没有时间考虑你的事情。你万不可直接去找父皇,求他,这样他只会觉得烦,还是通过别的办法,试探一下吧。”
“老臣愚昧,求六殿下指点。”
“你想想萧家最开始是怎么走入仕途的,是仰仗萧家的财力。这些年来,萧家也为朝廷提供了不少军饷银两。财力,才是萧家的根本啊。萧大人不如向皇上提出,捐一大笔军饷给军队,说不定父皇一高兴,就恢复你的官职。”
“六殿下觉得,多少合适呢?”
“不能少于五十万两。”
闻言,萧良露出为难神情,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楚凌轩不屑地笑了笑:“萧家几代家底,又涉及到这么多生意,不可能这些银两都拿不出来吧?”
萧良叹了口气,摇摇头:“殿下有所不知,现在光景不如以前了。特别是灵天商行出现后,生意就更不好做了。灵天商行涉及的行业越来越多,并且每到一处,就逼得其他同行无路可走。随着灵天生意铺开,萧家的生意面,已经越来越窄了,最近两个月,不赚反亏,长此以往,终承受不住。”
“灵天?”楚凌轩也听过,“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有打听过?”
“灵天的老板神秘得很,还没有见过他呢,连皇上召见他,他都拒绝了。平日的生意,都是一个年轻人在打理。老臣只知道灵天商行与青玉门关系密切,其他,就知之甚少了。”
“难道是青玉门的生意?”
“那倒不是,青玉门从来不做正当的生意。老臣猜测,是灵天的老板,和青玉门门主交情匪浅。”
“和苍衣交情匪浅?”楚凌轩想了想,就只能想到楚凌天,可是楚凌天有钱庄,完全不用做其他的生意,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弄得这么神秘。他皱了皱眉,撇开这件事,“不管如何,萧家要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才是。”
“老臣明白了。”萧良说道,为了保住萧家的地位,他只有咬牙出了这五十万两银子,但是这银子,他出得十分不甘心,他略微想了想,这银子,还是让灵天商行帮他出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