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人就已经走远了,顾久柠悄无声息地跟上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隔得远远的没有让她发现。
一路成功来到前院,这里的路大概也就知道了,顾久柠没有选择同她一道,循着记忆一拐便进了后院。
这后院与方才那个不同,倒不似他们那般安静,反而多了几分匆忙,人声也要频繁一些。
顾久柠若无其事地走着,不多时便被一个人给叫住。
“你慢悠悠地在那做什么呢,还不赶快去主子院子里伺候去,是不是一日不打便不知规矩了?”
这声音引得她一回头,正巧是方才听到的那个声音,显然那女子便是面前这人了,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眼里的高傲不大讨人喜欢。
她只微微低头,略有些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加快了步子。
“一群惫懒的废物,整日里要人催催催!”走远了还听见她念念叨叨的满腹牢骚。
只是去了之后顾久柠才发现和她想象中的有所不同,秦夭的门口站了一队列的侍从,只是个个都低着头没有作声,房门也紧闭着,仿佛在等着里头的人吩咐。
不只是她一个侍女过来,只是皆是无人敢进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气氛有些奇怪的严肃。
她默默的站到一旁,走在最后面那一个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不多时,只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门便被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
只见他面无表情,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搜罗了一圈,最终视线停留在了他们这一队丫鬟身上。
“你们几个,进去伺候殿下洗漱。”
他像是随手只了几个,然而这其中便包括了顾久柠。
显然没有想到到了这里居然会有这么一出,这严肃诡异的气氛总让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跟着她们一起进去。
想不到这个秦王殿下居然还有这个癖好,平日里看着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却没有想到连洗漱都要女子去伺候。
这样想着,顾久柠悄然放慢脚步,显得有些游移。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其他几个进去的丫鬟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模样,反而一个个面露惊恐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这难道不是求得荣华富贵的大好时机吗?怎么她们一个个看着都愁眉苦脸的,一点都不开心?
正当顾久柠纳闷的时候,里头烟雾缭绕之间隐隐约约有人影闪烁。
这些人都不敢大声言语,生怕惹恼了里头的人似的,只是不知道她们这样的恐惧又是从何而来。
“进来。”
隔着一层纱帐,所以她们看不清楚那纱帐之后的人是何模样,只是那淡淡升起来的水雾便知道此刻他在干什么。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这群丫鬟居然面露犹豫,一个一个的皆是倒退两步不敢上前。
而那纱帐之后的人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他们的闪躲,微微有些怒意,抬高了一些音量:“本王又不是洪水猛兽,能吃了你们不成?”
声音带着一些慵懒,依稀可见他斜斜地靠在了浴桶边,隐隐地还有水声传来。
只是顾久柠却注意到这群丫鬟身子都吓得抖了起来,一个个抖的跟筛糠子似的站也站不稳。
她不明缘由,其他人或许是知道的,但恐惧的催动之下,她们还是要好好的过去,谁也不敢忤逆秦夭的意思。
然而很快,顾久柠便明白了。
秦夭武功很高,相较于容墨而言也是不遑多让的,曾经她也见过一次,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之间总是有一股不知名的敌意存在着,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章娴妃对他要求很高,所以他小时候的日子很不好过,这些事情多多少少都是经由容墨的口告诉她的。
纱帐还是被掀开,他一头及腰的长发自然的垂落下来,沾染了一些水珠,背对着她们并看不清楚面容。
这……
顾久柠始终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从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有此感觉,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除却这个,她还看见了他肩膀的一些刀伤,现在早就已经结痂,只剩下了一个淡淡的痕迹,只是平时并不会袒露出来的皮肤却有些异常的白。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秦夭微微转头,但并没有扭过身子来,所以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有人推诿着过去,动作小心翼翼的,每一步都走的仔细,只是她们为何这般小意却是让人想不通的。
她们走在前面,顾久柠并未动作,只是低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但是实际上却偷偷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总是抹不去那奇怪的感觉。
水声有些变大,他们似乎看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个一个有逐渐放松了下来,动作也不像刚才那样仔细,似乎是放心了。
只是就在那种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的时候,却从那边一位丫鬟面露惊恐,手上的东西都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口中发出尖叫。
只见她也没站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此刻正对着秦夭,口中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话来,但是顾久柠也没有听得清楚。
只是依稀听得“女子”这样的言语。
“废物!”秦夭的声音很是不耐,从一旁抓起一件披风便将自己给裹了起来,倏然转身,冷冷地看着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一众人等。
女子!
连顾久柠都有些觉得呼吸一滞,同为女子她太知道这人到底是男是女了。
若说背对着她的时候还有一些雌雄莫辨,但是她转过身来,顾久柠可以肯定秦夭是为女子而绝对不会是男的!
可是怎么会这样?!
威名赫赫的秦王殿下,居然是一位女子!
这个事实给她的冲击有些太大了,也让她呆呆地站着没能回过神来,只是这一边秦夭却早就已经对她们有了杀意。
仿佛已经轻车熟路似的,她只是轻轻拍了几下手,门外便冲进来一队人,目的也已经很是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