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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深夜,一个黑影拎着包裹鬼鬼祟祟地走到了缀霞宫的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会,随即偷偷往外走去。
走到缀霞宫不远处的砖墙后面,一个高大的背影在那等候。
“康二哥,你来了,我们走吧。”拎着包裹的黑影道。
被黑影称作康二哥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随即周围的黑暗被一片灯光所映亮。
黑影大惊,手里的包袱掉在了地上,慌张的伸手指着面前的人,道:“你,你……”然后,环视周围的人,扑通跪倒在地。
“王爷,要不要告诉侧妃娘娘?”假扮成康二的马三走到棠丰面前,轻声问道。
“等晚上审出了结果,明日再与她说。现在天气已晚,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棠丰心疼青桑,自不会半夜去打搅她。再者,李太医再三叮嘱青桑胎儿不稳,需静养,决不能受什么刺激。所以,他还得想想,此事该怎么与她说。
“王爷,王爷,饶命!”花团爬着到了棠丰面前,哭喊着求饶。
棠丰冷冷地看着花团伏在地上的背,一言不发,只对马三说:“交给你处置了,便转身离去。”
天色微亮,看了一夜书的棠丰已趴在桌上睡着了。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棠丰一惊,醒来问道:“门外是谁?”
“王爷,是卑职。”马三的声音传来。
棠丰上前开了门,马三进了屋。
“花团怎么说?”棠丰问道。
马三道:“那小丫头吓坏了,没等吓唬两句,就如竹笼子倒豆。全招了。”
棠丰背着手,走到椅子边,坐下,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然后问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花团说她和妹妹原先都是李公府里的,后来她被送进王府,之后就有人安排着进了缀霞宫。一直以来她和柔夫人互通消息都是以门口的那块石砖为记。若是石砖上有花,则是有消息。那日,绿锦根据柔夫人的吩咐,按原先一直实行的对接方式。将药物放在了石砖底下,再由花团寻机倒入了药中。绿锦倒戈后,由于王爷封锁了消息。所以花团只看到绿锦来见了侧妃娘娘,却无法确定事情是否败露,她心生不安,却又无处询问消息,直到王爷设计。将她引出。”马三简要说道。
棠丰面无表情,说道:“当初绿锦招供,说出了康二之事,否则本王暂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
“王爷顾忌李公?”马三问。
棠丰闭上眼,微启薄唇道:“李公现在已经太过放肆,在府里安插了不少的人。要是再不杀杀他的骄盛气焰,接下去怕是要凌驾到本王头上了。”
马三道:“但是李公、周公这些元老最难动摇,他们枝节丛生。盘根错节,动一支则动全身。”马三也是顾虑重重。
棠丰睁开眼,说道:“这些老臣,自以为以前立过功,就以功邀宠。完全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那王爷是想好要动他们了呢?”马三也早已看不惯这些老臣,倚老卖老。在朝堂之上吆五喝六的。
棠丰轻吐:“伺机而动。”
马三心领神会。
“你下去休息吧,也整晚没睡了。”棠丰道。
马三便退了下去。
棠丰和衣在榻上躺了一个时辰,天大亮后便去处理政事,直到晌午才来到缀霞宫。
喂着青桑喝完药,棠丰便将花团的事说了。
“今早,浅儿来禀报说花团不见了,我便想着此事和当初淑晚说得下药之事有关,没想到花团竟真得是柔夫人的人。”青桑道。
“康二、 花团、绿锦都是李公明里暗里送进王府,安插在我们周围的眼线。这李公真是把王府当做他自己家了。”棠丰道。
青桑温柔地看着棠丰,安慰道:“自古以来,老臣功高盖主,想要获取信息,得到更多旺门升官的途径是常有的,做得好则家族兴旺,做得不好则惹来帝王嫌弃,招来杀身之祸,即使风险如此之大,还是不乏有人前赴后继地这样做。利益、权利永远是人摆脱不了的欲望。”
青桑的话让棠丰动容,含笑道:“难为你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见识。想来你在前世读了不少的书,也看了不少这样的事。”
青桑笑笑,本想说都是电视上看得,但转念一想,这电视是什么还得费好大劲来解释,便没有接话。
花团、康二被除去后,整个李府同王府的消息基本断了。多日来都没有女儿的消息,李振邦在府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老爷,这女儿几天没消息了,绿锦、康二也没消息送出府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李惜柔的母亲李周氏看着来回晃悠的丈夫,也是心急如焚,她虽有三个孩子,但就李惜柔一个女儿,又是最小,从来都宠爱的和什么似的,当初还是世子的棠丰不肯娶她做侧妃,她就不愿意女儿嫁进王府,但女儿却执意要嫁,她才含泪同意的。现如今几年过去了,女儿既无所出,从信里行间的看,女儿日子过得并不十分如意,到了现在,竟然连音讯都没了,李周氏怎能不着急。
“胡说什么?好端端地怎么会出事。你进屋去,别老瞎想。”李振邦心里头乱着,今个早上早课时,他就想问棠丰女儿的近况了,但是棠丰一会和周公商议政事、一会和上官将军商议军事,就是没空搭理他。
“难道是惜柔一时冲动真得去揭发了桑侧妃?”李振邦心里头咯噔一下,当初李惜柔书信一封,说绿锦认出此女并非莫桑,而是京城蒲公家的三女儿蒲青桑时,他便意识到此事蹊跷。
再派人到京城查实,才知道蒲青桑是已故太子棠皓的太子妃。已经在太子入土时,一同殉葬了。如此在王府里的桑侧妃若是是蒲青桑的话,那事态就严重了。
多年的老狐狸自然能嗅到危险的气息,所以他才书信让女儿李惜柔忍耐着,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此事牵扯到整个玄朝皇室,不再是息国的内部事了,要是弄得不好,很有可能会落个满门抄斩。故而在稳住女儿的同时,李振邦动用了他多年来苦心经营构架的关系,调查这件事的幕后原因。
现在事情还没查出个眉目。女儿的音讯却断了,他怎能不着急,要是女儿不知深浅地去揭发了莫桑。很有可能会闯大祸。只是,现如今没有女儿的消息,就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正在愁闷间,忽然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回来说王府里现如今戒备森严,没有任何可探听消息的途径。他找了自己的老乡在侍卫营当差的。说康二已经几天没见了,据说家中有事,请了假回家去了。
李振邦一听便知情况不妙,康二的家中已无亲人,怎么会说请假回家去了呢。
心乱如麻地问道:“那绿锦呢?”
侍卫摇摇头,道:“绿锦姑娘没有消息。卑职问了自个的老乡。他说各个娘娘院里的事他就不清楚了,也不好去打听。”
李振邦皱起了眉。
“不过,卑职老乡说最近浣莲阁似乎奇怪的很。”侍卫忽然说道。
李振邦精神一振。问道:“有何怪事?”
“他说最近在王府的后院杂物间看到了原先伺候柔夫人的两个公公在那做杂活,原先以为是做错了事被发配到那的,后来有一天巡逻经过浣莲阁,发现那里没有了原先的热闹,只觉萧条。门口却有侍卫把守,似乎是不想让人出来和进去。”侍卫说完。李振邦立即意识到真得出事了,照着侍卫所述,女儿很有可能已经被软禁了。
“你做得很好,先下去吧。”李振邦此时倒冷静下来,他要细细分析,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办。
侍卫应了一声,退下了。
李振邦终于觉得腿酸了,坐到了椅子上。
抚额想了好一会,李振邦忽然朝外面喊道:“去请夫人过来。”
外面的奴才赶紧就去请了。
李周氏来了。李振邦让她坐下,然后对她说:“夫人,老夫想请您进王府一趟。”
“进王府?为何?”李周氏不懂。
“还有为何?当然是去看看女儿。”李振邦道。
“那自然好,我已经很久没看到柔儿了,心里头实在是想念,只是王府那里不是随便能进的,老爷是去禀报了王爷了吗?”李周氏问道。
李振邦摇摇头道:“没有。我先与夫人说了,然后再请你父亲一同去到王爷那请示。”
“我爹?”李周氏越发糊涂了,见女儿自然是好的,只是如果王爷不让见,那又何必强求一定要见呢,还要拉上她的父亲。
李振邦当然知道他夫人想不明白了,他也不想要她想得有多明白,只是说道:“柔儿嫁了这么些年,也才在那年中秋见过一次,这些年,你我都十分想念她。前不久,柔儿又小产了,你作为她的母亲,本就该去看看,现如今,就由我向王爷请了这个恩典,你只管去看便是。”
“那又为何要我爹爹一同出面?”李周氏觉得这看女儿是人之常情,按理王爷不会不准,为何老爷还要她的父亲出面一起呢?
“王妃这么些年,生育了两个孩子都未能与亲人见面,我们女儿未有所出,却能见上亲人,王爷自然会觉不公,恐难答应,若是让你父亲出面,胜算便多了一层。你去收拾一下,带些滋补用品,等会你我一同前往周府,拜见岳丈大人。”李振邦说完,便催促着李周氏快去办。
李周氏知道自家老爷的脾气,也就不多说了,转身回房打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