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画给我放下……咳咳……”太妃娘娘顺了顺气,就立刻指了指?那幅画,示意宋卿芸把画拿给她。
宋卿芸打定主意不把这幅画给太妃娘娘,太妃娘娘越是如此,宋卿芸越是要铤而走险一番,因为她知道,绝尘在这里,她只要把握好度,于太妃娘娘的病情并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宋卿芸要逼,逼太妃娘娘自己把实情说出來,就如太妃娘娘有意逼绝尘一样。
“太妃娘娘执意要这幅画,可否告知缘由?”
“宋卿芸,你不要太过分了!福康宫岂容你放肆?把画给我!”
夏之凌说罢,就要上前夺下宋卿芸手中的画,谁知宋卿芸微微一侧身,反手便把夏之凌扣了下來,然后稍一用力,夏之凌便吃痛了低喃了起來。
“宋卿芸!你给本公主放手,不然别怪本公主不讲以前的情分,治你个大逆不道之罪!给我放开!”
宋卿芸任由夏之凌咆哮着,抬眼看了看绝尘,见他仍旧一副雷劈不动的冰霜样子,不由叹息了口气,还真是对母子,明明都想着对方,却谁也不愿开那个口。
“太妃娘娘,我想问您一个问題。在您的眼中,是不是这幅画比这幅画所蕴含着思念的人更为重要?”
太妃娘娘忍住咳嗽,直直地望着宋卿芸,眼底说不出的内疚和自责,久久才开了口。
“若是思念的人都沒了,这幅画还有它的价值吗……”
宋卿芸明显察觉到绝尘的身形一怔,然后绝尘就看向太妃娘娘,而太妃娘娘一心注视着宋卿芸手中的画,沒留意到绝尘的表情。
“那如果这幅画沒了,太妃娘娘又待如何?”
宋卿芸说完,还沒等太妃娘娘回答,便把画像用力一卷,然后撕成了两半。
这一举动不仅惊坏了夏之凌,太妃娘娘整个脸色都成了菜色,连绝尘的眉宇也是蓦地一蹙,转而看着宋卿芸。
“你……怎么能如此!……噗咳咳咳……”太妃娘娘话未说完,一口疾血从口中喷出,咳嗽得更厉害了。
“太妃娘娘!”夏之凌挣脱开宋卿芸的手,连忙跑到床榻边,扶着太妃娘娘的胸口,询问着是否有事。
绝尘走到榻边,俯身细细一探,面色微变,道:“你最近吃了什么?”
太妃娘娘见是绝尘询问,便顺了好一会儿的气,缓声道:“这些天胃口一直不是很好,沒进什么食……”
绝尘眉宇蹙得越发的紧了,突然闻到一股药香味,便转身走了过去,低眉思索了起來。
那厢,夏之凌在安抚好太妃娘娘之后,目光看向宋卿芸,变得怒气十足。
夏之凌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到宋卿芸的面前,在宋卿芸看着太妃娘娘微微有些出神之际,突然面色一狠,甩手就是往宋卿芸的脸上呼扇了一巴掌。
宋卿芸始料不及,在反应过來的时候,夏之凌的巴掌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脸上,顿时脸颊火辣辣了起來,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红肿了起來。
宋卿芸不禁耻笑一番,自己还真是个讨人嫌的体质,自从來了这个世界,她挨了多少个巴掌了?
夏之凌怒瞪着宋卿芸,丝毫沒有解气,自己若不是念在先前和宋卿芸还算玩得來的旧情,早就不知想要打宋卿芸多少次了。先是骗了自己,又是和自己心爱的男子纠缠不清,现在还把太妃娘娘视作珍爱的画像撕了,夏之凌简直无法忍受了。
见宋卿芸如此平淡的反应,夏之凌更是恼火,扬起手臂就又是要扇宋卿芸一巴掌,却在快要落下之时,被一股劲风打开,手腕顿时吃痛了起來。
“别胡闹了。”
一清冷的声音传到夏之凌耳边,就见绝尘已然站在二人之间。
“我胡闹?是她擅自做主把太妃娘娘最爱的画像撕毁的,也是她无理取闹,怎么就都成我的错了?”夏之凌语气愈加的不善,眼神在绝尘和宋卿芸之间來回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宋卿芸的脸,对绝尘问:“是因为你喜欢她吗?所以无论她做什么,或者是她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就都是我的错?”
绝尘的目光不知为何变得冷若冰霜,连解释都懒得和夏之凌解释,薄唇微微向下,示意着他的心情已经是极为不佳。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这是宋卿芸第一次见到绝尘发脾气,她忽的意识到什么,來不及处理自己火辣的脸颊,走向方才绝尘待着的地方,发现一个瓦罐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矮椅上。
宋卿芸狐疑了一会儿,想要弯腰看个仔细,谁知才一弯腰,就闻到了一股别样的气味,顿时脸色一变。
再起身,宋卿芸已经明白了绝尘为何会变成如此不悦,她走到绝尘的身边,然后看向夏之凌,不予说话,只低声对着绝尘道:“看來他们从來就沒放心过,这药量……怕是下了有些时日了。”
绝尘在听到这话时,脸色更加难堪,对着夏之凌就是冷冷说道:“你且快走吧,有多远便离这是非之地多远,不要问为什么,因为很快,你的皇兄就不再是皇兄了。”
夏之凌莫名其妙地看着绝尘,一下子沒能适应这短暂地变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卿芸不想再多耗时间下去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夏辰贺的阴谋已经显而易见了,太妃娘娘的身体也不见得能再撑下去,便道:“夏辰贺在太妃娘娘的药中下了不少分量的毒,所以才导致了太妃娘娘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又要派人來捉太妃娘娘,甚至把夏……王爷也圈禁在皇宫之中,暴政之意显而易见,这种人如何能再当夏连国的皇帝,一统天下?”
夏之凌的柳眉顿时蹙了起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说什么?皇兄怎么会这么做呢?他还主动遍寻天下名医,就为了给太妃娘娘救治多年的顽疾,你不就是如此才找了绝尘进宫给太妃娘娘的么?至于三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或许是误会!”
“误会?”绝尘清冷的看着夏之凌,指了指面色蜡黄的太妃娘娘,“你瞧瞧,这是个正常人该有的面色么?我自认医术不凡,更不会差成如此,先前太妃娘娘便是中了毒,久治不愈,后來寻得良药才得以治好,沒想到不过数日,再见却是这副样子。方才我在药罐中闻到了特有的毒性花汁,除了夏辰贺,我想不出在皇宫之中还能有谁比他更有这个权利。又或者,是你最亲爱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