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和乐兄还不更衣吗?要不要为夫亲自进去侍候,昨晚娘子的叫声,怕是直穿云宵已达天庭,月宫里的嫦鹅仙子听到都会深觉广寒宫冷,要下凡而来了吧!”
秦晋戏谑的话,伴着悦官妖时而低低的咳声,我的脸胀红得几乎要爆血管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恼羞成怒,也不管乐弦音什么心理了,这回连手指都不伸了,直接上脚。
我一脚踹过去,乐弦被我随之一起踹了出去。
乐弦音的定力显然比我强的不是一腥半点,秦晋外面那么叫喊,我两脚过去,人家该不睁眼睛还是不睁,只有耳边微微显出的红来,暴露出他其实比我更加害羞。
“都是你了,我让你轻点,你非要……”后面的话我说不下去了,只是气得还想踢他,可见他闭着眼睛把身子蜷着,又觉得他可怜兮兮,抬起的脚踢不下去了。
“我不管了,我要装病,你去外面告诉秦晋,我要做双人抬软榻,还有我要包围巾,很厚的那种。”
我这样低吼完,乐弦音终于舍得睁开他的眼睛了,他的眼睛很澄澈,看了我一会儿,才说:“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我都没脸见人了!”
说着,我的身体蜷成了虾米状,几乎要把头埋到被子里面去了。
反观乐弦音,他似乎除了有些羞涩外,并不怎么介意似的,我忽然就想通了一切。
我再次感叹我的头脑锈逗了,明明一直很清醒的,怎么昨晚就做了糊涂事。
“我觉得吧,你若是坐上软榻蒙上围巾,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会让人更加想入非非的。”
这个时候乐弦音还敢说这话,我恨不得伸拳过去,给他打个乌眼青,让他也没脸见人。
我强忍着怒气,没好动静地问他,“那你说怎么办?我怎么出去?”
“你要是不愿意走出去,我可以抱你出去,到时候你把脸藏在我的怀里好了。”
乐弦音越往后说眼帘垂得越低,明明他昨天晚上做得火
热,这个时候还装什么羞涩,但他说的办法却不失为办法,与其我蒙着个脸出去,倒不如让他抱我出去,这样若真敢有人议论,乐弦音出手就能把那人啪飞。
我迫于无奈,点点头。
“我去打些热水回来,”乐弦音见我同意了,起身开始穿起衣服来,这点还算他体贴,知道做过了就要主动打扫战场。
我把被子蒙起来,等着享受乐弦音的侍候。
这家伙打完水过来,趁着给我擦身体的时候,又要占我便宜,我当然不许,大清早的要是再来一次,我别说让他抱着出去,就算他驮我出去,我也没脸苟活了。结果这混蛋一脸可惜的模样。
我被乐弦音抱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列队等着我们两个了,秦晋已经吩咐好人抬软榻了,我的脸紧紧地埋在乐弦音的怀里,看不到秦晋他们的模样,但我不用看,也知道他们是什么表情的,特别是秦晋。
秦晋这边刚哼完,那边悦官就很配合地一句,“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的神啊,你带我走吧,我不要活了!
结果这一天我都小心翼翼地偎在软榻里,根本不知道我们走的是哪段路,还要被秦晋暗地里耻笑我是养精蓄锐。
我这才知道昨天秦晋和乐弦音商量了那么久,到底商量出个什么?——不只是行进的路程图和目的,想想那铺好的被窝,他们该不会是商量出什么后宫平衡政策,准备给我实行一替一天轮休制了吧。
我死死地向乐弦音瞪去,他却假装望天,这该死的坏男人。他根本不敢看我,早早地溜去了刚搭好的帐篷。
我和悦官妖进了帐篷后,秦晋还不死心地跟着过来,眼巴巴的像条被主人遗弃的拉布拉多犬。
悦官好像对他格外友好,竟没有拦着他,反而让他坐到了自己的铺旁。
我们三个人这样无语地坐了一会儿,还是悦官妖先开了口,他对我说:“咱们走的这条路是通去璃云国的,”这点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明白悦官妖为什么又告诉我一遍,我抬眼望他,他挑
起的眼角有微小的波澜涌动,“人啊,总是自私的,我不想你再见太子。”
不想我再见西门弘烨,那我如何给他治病啊?我这不是有悖皇后娘娘的所托了吗?
他见我一脸不解的神色,低低地叹了一声,又说道:“西门弘烨对你有心思,你是知道的……”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一旁默默蹲墙角画圈圈的秦晋立刻来神了,整个人打了鸡血一样的振作。
“什么?西门弘烨?那个小屁孩儿,他,他竟然也敢打我家娘子的主意,他也不看看他毛长齐了没!”
秦晋大小也算个读书人,张口就是毛,毛什么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斯文败类,我手臂不够长,要不早伸过去拍他脑袋了,但这一点不耽误我吼他,“闭嘴,听我爹把话说完。”
秦晋这一天没少说戏谑我的话,我忍了一天,终于轮到我开怀了。眼见着秦晋扁下嘴去,我的心情舒服了不少。
我抬抬下巴,示意悦官继续说,悦官瞥了一眼秦晋,好似还很同情,咦,什么时候他们两个结成一条线了呢!
“我的意思是你尽量不要公开露面了,皇后娘娘那里我去替你说,至于太子所中之毒,也不是得等到解药配齐才有作用吗?”
悦官妖说得很有道理,在皇后娘娘、西门弘烨与我这边,他还是站在了我这边替我考虑了,我心里的感动满满地溢着。
“好,我听你的。”说实在的,我也不想见到西门弘烨,觉得太过尴尬。他对我的感情,我始终说不清楚那究竟算不算得,那是爱还是别的什么,毕竟我们的外貌看上去差那么多,他还叫了我好长一段时间的‘姨’,说句不好听的,我总觉得和他在一起,我像他妈,而我真没有做童养媳的想法。
还有一件事,我早就想问了,都怪这一天竟躲在软榻里装虚弱了。明明我们可去之处非鞑鞑就是大印,却在最后偏偏选去了璃云国,这点我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开口,却听得外面一阵大乱,好像一瞬间我们的营地被什么东西炸开了锅,全部鼎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