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走吧,乔安龄应该已在花园里走了一会儿,要是再不去,你可就怠慢这个贵客了。”卢修远说道。
“是,是,岳父说得是,那咱们去花园。”
两人说罢,便走出了厢房,往花园的方向走。
刚刚走到花园的门口,就遇到了正从花园往外走的宁仪嘉。
宁仪嘉见父亲和外祖父相携而来,便小快步上前,盈盈下腰福身,端庄有礼。
“给外祖父请安,给爹请安。”
“仪嘉快起来,这闺女长大了,是越来越知礼了,小时候还揪过外祖父的胡子,”卢修远哈哈笑道。
“外祖父,您取笑我呢。”宁仪嘉婷婷站直了身子。
宁贺在一边呵呵陪笑。
几人正说着话,宁贺余光瞥见正从奇石后面转出来的乔安龄。
“侯爷。”宁贺急忙喊了一声,迎着乔安龄的方向走了几步。
卢修远走在宁贺后面,缓步跟了上去。
宁仪嘉和芸香对视了一眼,也慢慢跟在后头。
“侯爷,真是让您就等了,”宁贺说道。
“宁大人客气,府上花园黄昏的景致不错,我也刚好看完。”乔安龄说道。
“是,是。”宁贺连连应声道。
他目光扫到跟在后面的宁仪嘉,连忙招呼宁仪嘉:“仪嘉,你这孩子,快来给侯爷见个礼。”
“是,爹。”
宁仪嘉款步珊珊走上前。
“侯爷,这是我的长女,让侯爷见笑了。”宁贺说道。
宁仪嘉双手搭在腰上,行了个标准的福利:“见过侯爷。”
“宁大小姐,免礼。”乔安龄点了下头,淡淡应道。
“好了,仪嘉,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家宴就要开始了,你尽快去外厅,”宁贺说道。
“那女儿便先告退了,”宁仪嘉说道。
“下去吧。”
宁贺随意应了一声,便又转向乔安龄:“侯爷,这日头也快落山了,咱们家宴也快开始了,不如由我引侯爷去偏厅歇歇脚,喝口茶。
等时辰到了,再去正厅开宴。”
“好,宁大人安排得妥当。”乔安龄说道。
乔安龄,卢修远和宁贺三人往偏厅的方向走。
——
乔仪嘉带着芸香往自己的院子漪兰苑的方向走。
“小姐,刚才那个就是赫赫有名的定安侯啊?”芸香问道。
“应该就是了,我也是头一次见到定安侯,”乔仪嘉说道。
“这定安侯真是名不虚穿啊,”芸香说道。
“恩?怎么名不虚传了?”乔仪嘉问道。
“原本我以为定安侯爵位高,权势大,别人拍马溜须的,夸大其词也不一定,今日一见,真的如世人所说的那样……”
“恩,”芸香顿了一下,“就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谦谦有礼,温润如玉啊。”
宁仪嘉嗤笑了一声,斜睨着芸香,正想说些什么,脑中却突然浮现出,她刚才见到乔安龄龙章凤姿的模样。
她不禁收了嗤笑,只说道:“既然是世人传言,那多是有几分道理的。”
芸香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有几分道理是有几分道理,但是有一点却是不对。”
“哦?哪一点不对?”宁仪嘉问道。
芸香歪着脑袋,说道:“世人说定安侯谦谦有礼,温润如玉。
有礼倒是有礼,如玉倒是如玉。
可是,温润我却没有看出来,我觉得这定安侯其实冷冷淡淡。”
宁仪嘉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下,又轻笑了一声。
“小姐,你笑什么啊?”芸香问道。
宁仪嘉解下腰间的环佩,递给了芸香:“这玉环是用上好的翠玉做的,看着晶莹碧透,温润细腻。
可是,你再摸摸。”
芸香闻言便上手摸了一摸,想了想说道:“摸着觉得凉凉的。”
宁仪嘉笑道:“恩,这玉质地细腻,光泽柔和,没有金子的耀眼,也不似瓷器的冰冷,看着温和柔润。
古人有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便是以玉柔和的光泽比喻人的性子。”
宁仪嘉收回环佩,握在手里捻了一下,又挂回腰上:“其实,这玉就是块石头,本来就是凉凉的,没有温度。”
她笑了笑,接着说道:“芸香,你说的不错,这定安侯看着温润,实际上,却是清冷。”
“小姐真聪慧。”芸香说道。
“好了,就你嘴甜,”宁仪嘉说道,“一会儿家宴,你不要跟我去了,在漪兰院院门口找一处显眼的位置,自己去跪着。”
“小,小姐……”芸香委委屈屈的说道。
“刚才我跟二妹妹说我要罚你,自然要装装样子罚你的,也免得被她抓到了错处,落了口舌。现在日头落了,也不晒,你跪一跪,就跪一跪,”宁仪嘉说道。
“可是,可是,我,我怕被人笑话,”芸香支支吾吾说道。
“傻丫头,跪完了,该怎么样还不是怎么样。
你还是我的贴身大丫环,谁是傻的,心里没个数?谁敢笑话你?”宁仪嘉说道。
“恩,我知道小姐疼我。”芸香放了心,愁眉顿时一展。
“跪之前,在裙子里,膝盖的位置垫块垫子,不要跪坏了膝盖,”宁仪嘉说道。
“是,小姐,”芸香笑吟吟。
——
宁仪韵回到秀兰院不久,叶妈妈就又到秀兰院里来了。
“今儿晚上,府里开家宴,老爷说,让苏姨娘和二小姐去厅里赴宴。”
“家宴?我们也要去吗?”宁仪韵问道。
“是啊,是啊,府里的家宴,二小姐自然要去的,老爷夫人也允了苏姨娘出席,”叶妈妈说道,“老爷说,今儿府上来了重要的客人,所有人都要去作陪的。”
叶妈妈顿了一下,说道:“哦,对了,这贵客啊,是卢相爷和定安侯。”
一边的苏芝如说道:“既然是老爷叫我们去的,那我们这就去。”
宁仪韵心里盘算着,刚才宁贺想把她送给定安侯做妾的时候,定安侯已经明确拒绝了,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故意抗拒宁贺的意思。
去家宴就去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