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到底是胤禟的女儿,她生病出事婠婠自然而然地通知胤禟一声,即便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但是基于她此时正管着后院所有事物的情况下,这件事她必须给胤禟一个交代。
“起疹子?”胤禟皱着眉头,虽说对大格格这个女儿没有多少感情,可毕竟是第一个女儿,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位置的。
“对。徐御医诊断的是郎氏做给大格格的衣服上被人做了手脚。”婠婠修剪手边的花枝,嘴里淡淡地提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胤禟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善地道:“郎氏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还有什么用!”
在胤禟看来,婠婠一个人能把六个孩子照顾得好好的,郎氏一个人却照顾不好一个孩子,由此可见郎氏的无能。
婠婠瞧着胤禟不满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有抓到这件事的重点,不过她不会好心提醒他。“郎氏一直叫冤枉,妾身虽然想查,但是后天就要去避暑了,所以妾身想问爷有没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的话,妾身就把这事简单处理了,毕竟大格格已经没事了。”
“你看着办吧!至于大格格,等从承德回来爷再想想怎么安排。”胤禟挥挥,整个身子躺到一旁的美人榻上。
婠婠见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自动地把话题转到避暑之行他们要做什么样的准备。胤禟瞧着婠婠苦恼的小模样,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起身便凑上来帮她拿主意。有胤禟的帮忙,婠婠手头上剩下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
有了大格格和避暑的事情,婠婠这两天就算不想见这些女人都不行,况且大格格的事若是不给一个结论,她和爷又不在府里,怕是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郎氏的气焰。
屋里,婠婠坐在主位上,过来请安的女人们看似老实地呆着,实则个个都拿目光来回在婠婠、郎氏和林氏之间扫视,毕竟除去婠婠这个主事人,郎氏可没少拉拢林氏,只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会她。
婠婠看了一下大格格,发现她脸上的疹子因为服了药关系,比昨天好了不少,最起码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了。
“徐御医的药看起来很不错,记得要好好喝药,若是缺什么可以过来找郑嬷嬷。”若是没有人抢胤禟,婠婠不介意当一个好人。
大格格和二格格已然存在,她不会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就非得要对方死。
大格格见婠婠如此关心自己,一时间到是感动的泪眼汪汪,一双小手拉着婠婠的手,小嘴微噘,像是撒娇,又像是在寻求庇护,此举气得一旁的郎氏直发抖。
她就知道不是自己生的终究只是个白眼狼,她用尽心思到头来却是把这小贱人推到了兆佳婠婠的怀里。
上天真是不公!
明明是同一界选秀,同一期赐婚,只不过晚一些进府,这待遇就天差地别。
她一进府就得爷宠爱,而她进府不仅什么都要靠自己不说,还得应付董鄂氏。可是即便这样她依然没有得到爷的宠爱,甚至是多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眼瞧着仗着宜妃娘娘的陈氏得尽好处,她不禁动了心思。虽然还没等她靠近,陈氏就死了,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这条线。
费了不少心思把大格格说通,甚至为了她不惜得罪婠婠也要拿到织锦,没想到便宜没占到,反而给自己竖立了一个大敌。
“侧福晋,这件事真的同奴婢无关,奴婢承认自己做事有些马虎,但是奴婢真的没有害大格格啊!”郎氏哀声叫冤,反正就是不承认自己有错。
“郎姨娘,你这样是在说我冤枉你吗?衣服是你亲手做的,也是你亲手送给我的,现在你说没有害我,那我的脸怎么会这样!好在林姨娘没有接你送得衣服,不然二妹妹现在怕是跟我一样了。”大格格性子执拗,认定郎氏害她便一直针对于她,说话的语调显得十分地愤恨,若不是年纪够小,这话怕是说得更加难听了。
屋里的人听了大格格的话,纷纷征讨、指起朗氏来,郎氏颓然地跪坐在屋中间,心里的懊恼怎么都挥之不去。她抬起头,扫视屋里那些声讨她的女人们,见她们一个一个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嘴巴连一刻都不肯停歇。
郎氏听着那着尖锐刻薄的话语,只觉得这些言语犹如尖刀一般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让她大离变得一片空白,就连周遭的人影好似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了。
婠婠坐在主位上,大格格坐在她身旁,对于她们的争吵和指责,婠婠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她虽然希望这后院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明显不现实,与其清除这些她了解的再迎来一批不了解的,她宁愿郎氏她们活得更为长久一些。
“侧福晋。”林氏瞧着那些恨不得郎氏去死的女人们,突然觉得有些可悲,不过更多的却是愤恨。
她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同兆佳侧福晋有关,但是对于郎氏想拉二格格和她下水的行为非常地厌恶,但是亦不想这话题再牵扯到她和二格格身上来。
那些想看郎氏笑话,巴不得郎氏被贬的人自然是不会因为林氏而停止这个话题。到是难得安静的周氏对于林氏的行为非常诧异,毕竟相较于她们这些媵妾来说,头上压着太多人的确辛苦,能少一个是一个,对她们来说只要有好处,怎么样都无所谓。现在林氏反帮郎氏,这如何能让她不意外。
婠婠对于林氏的举动也仅只是挑了挑眉,碍于林氏如今是她的人,这点面子她还是给的。
“好了,都别吵了。这件事情主要是大格格受委屈了,至于郎氏到底是不是冤枉的,本侧福晋不能肯定,但是本侧福晋一直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明日本侧福晋要同爷一起出行,彼时府里的事情由林氏着手,郑嬷嬷、绿竹等人附助。至于大格格,昨天本侧福晋把事情告之爷之后,依爷的意思是先让大格格到林氏院子里住一段时间,待出行回来,再做定夺。”婠婠轻轻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地淡漠,态度亦带着些许的疏离,显然她是不准备插手这件事了。
婠婠的话音刚落,屋里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明白了刀子的意思。掌权的侧福晋不管这件事,从某一方面来说颇有推波助澜,大事化小的意味。
跪坐在地上的郎氏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听了婠婠的话,她到不意味,毕竟之前为了能促成避暑之行,她的确没少得罪婠婠。
郎氏这一次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得到胤禟的注意,还把大格格推出去了,最后的最后还得罪了掌权的婠婠。这样的她即便有个格格的位份,在府里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侧福晋,奴婢真的是无辜的,您若是不在,奴婢怎么面对府里的姐妹,怎么面对大格格?”郎氏盯着婠婠,仍旧不死心地暗示自己想跟着一起去避暑的想法。
她的这句话才说完,林氏便一阵叹气,兆佳侧福晋这个人看似柔弱,但是行事却一向果决,否则也不会在郎氏得罪她之后,明知他们走后郎氏的日子会不好过还对她不管不顾。
“这件事到此为止,到底真相如何本侧福晋没有任何的兴趣,不过本侧福晋再次申明,你们怎么闹本侧福晋不管,但是有一点得说明,那就是不要对孩子出手,不然的话,不管是本侧福晋还是爷都不会手下留情的。”婠婠瞧着依旧不死心的郎氏,面色一没,说起话来丝毫不留情面不说,还把一众人统统敲打了一遍。
屋里的人因着婠婠森冷的目光,纷纷闭上了自己的嘴,只是看向郎氏的目光显得更加地不善起来。她们想看戏不假,可是让她们跟着一起倒霉就不行了。
不得不说,后院里的女人们真心只有共同利益,没有真实的感情。
“本侧福晋看着好说话不代表就真好说话,郎氏,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的。”婠婠轻轻抬起眼睑,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跪在下方的郎氏,声音波澜不惊,气势却更显强健,让人不自觉地老实下来。
婠婠的话音刚落,郎氏不自觉地就抖了一下。她本以为自己的度把握的还不错,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自作聪明了。想到董鄂氏等一系列人的下场,她心底终于开始后悔自己做得那些事了,可惜为时已晚。
对于婠婠话里的意思,不少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什么叫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这种话的歧义太多,想想定是郎氏做了什么才是。
“怎么?刚才不是一直在喊冤吗?现在怎么不喊了?”婠婠等了片刻也没见她开口,便准备揭穿她的真面目。
原本郎氏若是够老实的话,婠婠还想着给她留点脸面,只是药粉和疹子的话,最多就是一个照顾不力,别人会鄙视但也能理解,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做不到视如亲生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牵扯到胤禟的话,这后院的女人们怕是想法就多了。
底下的人面色各异,低头的瞬间都是议论纷纷的样子,一个一个看向郎氏的目光里都带上了审视。
“这次避暑之行,爷就说过要带本侧福晋以及几个孩子一起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大格格出了问题。哼,林氏那边怎么就没问题,而且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知道怎么面对后院的姐妹和大格格,本侧福晋瞧着你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们,你是想着利用她们让你成功跟着一起去避暑吧!”婠婠冷笑一声,直接把她的目光说出来不说,还帮着她拉了不少的仇恨值。
她的这番话把自己完全摘出来了,至于郎氏会不会被寻仇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婠婠说出来的话语,肯定不会像大格格那样,反复几句,强调也不过是自己被苛待,更甚者弄得不好还会让自己落下一个不尊长辈的印象。虽然郎氏的身份算不上正经长辈,可在一定程度上她是由郎氏照顾的。
“本侧福晋言尽于此,郎氏,凡事讲究证据不假,但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要求的,你要得织锦,你要亲手缝制衣裳,甚至是你亲自送给大格格的,所以即便出了问题那也该由你自己去解决,没人会给你收拾烂摊子。”婠婠冷眼瞄了她一眼,抬手挥了挥示意她们退下,然后带着大格格往外走去。
等婠婠带着大格格离开之后,屋里的议论声一下子就变大了,众人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往外走去。
青烟留在门口,当林氏出来的时候,上前将人留下,细说两句便将人带到了婠婠的面前。
林氏对于青烟的来意一直很明白,毕竟先前婠婠就说过,大格格在他们前往承德的这段时间都会由她来照顾,所以现在她会召见她,想来也是为了大格格的事情。
至于郎氏,所有人都明白,既然做了利用别人的事,那么就必须明白一旦失败,她会得罪别人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现在胤禟和婠婠都在府里,后院的女人们还不至于太放肆,但是他们一走,这些人怕是不会简简单单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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