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爷希望妾身怕您吗?” WWW⊕ттkan⊕¢ o
对上婠婠的一双盈盈水眸,胤禟不得不说即便已经身为人母,可是婠婠除了身上多了一丝少妇的韵味之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伸手将她揽到怀里,低头看着她羞涩的模样,胤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府里的人每天都在变,只有他怀里的这个笨丫头依旧笨得让人心怜。
“爷只望你这笨丫头能长点心。”
“有爷在,妾身什么都不怕。”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句,似一丝烦恼都没有一样,婠婠又道:“好了,爷,你快抱弘旻,我们还要去散步呢!”
胤禟瞧着急吼吼的婠婠,会心一笑,他发现这个笨丫头似乎很喜欢他们一家四口相处方式,想着他抱起张着小嘴‘依依呀呀’抗议他这个老子的弘旻跟了上去。
清晨,懒洋洋的婠婠起床由绿竹他们侍候地梳洗换衣,这段时间因着两个孩子的事她已经很久没去请安了,现在孩子都半岁了,再加上有新人入府,她若不去,这张扬跋扈名号怕是要被传得人尽皆知了。
正院里,先入府的林氏和刘氏因着还未站稳脚跟,很识实务地赶早到了正院门外等着,等到其他人三三两两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婠婠是踩着点到的,此时的她依然贯彻从前的宠妾模式,该打扮漂亮的时候绝不手软,况且今天也算是狭路相逢。
完颜氏是沉寂下去了,但是刘氏来了,也就是说这后院永远都不可能有消停的时候,毕竟当初送她上路的人里还有好几个没有进府呢!到是这林氏,婠婠前世没有见过她,不过她不介意,因为只要胤禟还在,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不会少的。
在场的格格媵妾见到婠婠前来,都主动行礼,毕竟在这个后院,如今的婠婠除了没有一个嫡福晋的名头之外,跟九爷府的女主人没有什么区别。
刘氏随着众人一起行礼,在听到婠婠叫起的声音之后,起身的瞬间她趁机打量一眼婠婠,看清的一瞬间面色有些怔愣。她本以为婠婠的容貌再娇艳,生过孩子也不会再如少女一般娇嫩,可是这一眼就让她明白,之前的一切都是她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眼前的这位兆佳侧福晋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出色,容貌清丽无双,肌肤雪白,在一头黑发的衬托下更是晶莹剔透,双眼带着笑意,看似温和却有着宠妾应有的气势。
婠婠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刘氏,收回眼神的时候注意到同样站里面的倩玉对自己谄媚一笑,心里莫名地觉得可笑。
若是从前,倩玉大概只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得到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现在吃了这么亏,完颜氏也跨了,她自然知道要收敛了,而且兆佳府不同从前那般帮着她了,她再不学会妥协,怕是连现在的生活都难保了。
正院里,两个小丫鬟迎了出来,请殊位进去,婠婠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跟在她的后面,一路前行。
董鄂氏脸上的脂粉越扑越厚,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女子硬是看起来跟快三十岁的妇人一般,硬生生地老了不少。可是董鄂氏不得不扑,她脸上有当初烫伤留下来的浅疤,虽然随着时日渐消,她心里却怎么也过不了这个坎。
“妾身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众妾室一见董鄂氏便行礼问安。
董鄂氏瞧着婠婠面色红润,一副被滋润的模样,心里咬牙,面上却装作一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地道:“都起来吧!”
刘氏站在人群当中,之前她以为进府的第二天就要给福晋敬茶,第二天早上就早早地起床开始准备,谁知等她准备好才得知给福晋请安都是十天一次,也就是说她这一早上白忙活了。
今天一早,她过来的时候也是特地打扮过的,虽然不是最耀眼的,却能显示她独特的魅力和特点,只是此时瞧着婠婠,她歇了显摆的想法。
董鄂氏端着茶盏,眼神扫视一圈,然后才道:“前几天,咱们府上又有两位新妹妹进府了,日后大家要互相照顾,最重要的是要知道雨露均沾。”说到最后,目光更是死死地眼着婠婠。
婠婠端着茶盏,目光对眼董鄂氏,眼里带着讥诮和嘲讽,面上却十分地平淡,跟没听到一样。
什么雨露均沾?
这种鬼话也只是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也是,没有宠爱想分也分不了,那就只能把矛头对上她这个有宠爱的人。只是她当格格的时候都不甩她,何况是现在。
董鄂氏瞧着不甩自己的婠婠,心里恨得要死,表面还得笑着看着她道:“兆佳妹妹,你说本福晋说得对吗?”
“福晋说得自然是对的,只是爷喜欢做什么还用着妾身来置喙。”摆弄着手中的茶盏,婠婠的意思很明确,有种就去找胤禟,找她算什么本事。
董鄂氏气得想吐血,可又偏偏说不出别的话来,毕竟胤禟不是其他阿哥,对规矩那么看重。现在他对她这个福晋已经不看重了,她若是再作,怕是连这表面的体面都没有了。
婠婠挑眉看得恨不得吐血三升的董鄂氏,心中快意的同时又遗憾这请安怎么就是十天一次,若是每天都来的话,董鄂氏怕是要折不少寿才是。
“福晋不提,妾身到是忘了有事要跟在场的几位姐姐好好算算。”婠婠想着生了弘旻他们之后,各院送来不少物品,而这些物品之中,什么带针的帽子、鞋子和一些药水泡过的布料,一样一样的根本就是想置她的孩子于死地。
董鄂氏被哽在当场,转念一想,就知道她说得是什么事了。婠婠生有龙凤胎,又成了侧福晋,她虽然打定心思要除去她,无奈皇上不招爷伴驾,她空有想法却没有动手的机会,为了一平心中怒气,她自然会时不时地窜唆这后院想要讨好自己的侍妾们动小手脚了。
依她的意思,就是不能真的伤到龙凤胎,恶心一下婠婠也是好的,只是让她没有想到是事情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她突然就把这事挑到明面上来说了。
“哦,什么事值得兆佳妹妹特地跑到本福晋这里来算。”
无视董鄂氏话里的威胁,婠婠自顾自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到身旁的小桌上,阴恻恻地笑道:“当然是有解决不了事的才要搬到福晋面前来解决。前些日子因着两个孩子还小,妹妹颇忙便压着没办,现在正好人聚得这么齐,不如妾身就借福晋的地好好清算一下。”
“兆佳妹妹,既然知道这里是正院就收敛一些,别以为什么地方都是你的栖云轩!”董鄂氏一见婠婠不理会自己的警告,执意把这层窗户纸捅穿,不禁有几分恼怒。
她的语调让人听着有些怪异,细细起来也无怪乎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事情是她怂恿的,如今被婠婠抓住小辫子,即使她再淡定,到了当面清算的时候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福晋这话妾身可听不明白,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自然都是福晋说得算,妾身这才把事情摆到福晋的面前,以免落得私下惩处的罪名。另外,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就不怕鬼敲门。有些人做了亏心事,妾身自然是要给点教训让他们知道这亏心事是不能随便做的。”婠婠轻笑地说着,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显然易见的嘲讽。
董鄂氏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站在婠婠下首的媵妾中,有那沉不住气的,此时已经是脸色惨白。而且就婠婠这般追究到底的模样,他们心里大多都有些后怕。
婠婠一脸笑意地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目光瞟向门外,看着青烟带着十来个身强力壮的丫鬟婆子过来,就知道栖云轩里除了会武的,粗使丫鬟和婆子怕是都在这里了。另外,走在前面的几个人都拿着托盘,托盘上面用绸布盖住了,瞧不见里头的东西,但是瞧着这么多人端着托盘过来,不少人心底都有种发怵的感觉。
冷眼瞧着那些变了脸色的媵妾,婠婠脸上的笑意也应景地消失了,转而露出几分阴狠冷酷的神怀有。
“啧啧,这还没开始,就有人变了脸色,想来这做亏心事的人怕是不少。”婠婠挑着眉头,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地冰冷,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董鄂氏听她这么说,就有些坐不住了。毕竟按他们的地位来说,她才是九爷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可是兆佳婠婠却当着她的面如此肆意地奚落众人,她若是不反驳,日后还有什么颜面做这九爷府的女主人,又有何面目再摆这福晋的架子。
“兆佳妹妹这是说什么话,什么叫做了亏心事,大家姐妹一场,就要互相体谅,万不能因为得了宠爱就恃宠而骄。要知道这以下犯上恃宠而骄乃后院大忌,这种行为不可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该谨记才是。”董鄂氏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经她这么一说,婠婠若是再继续下去就是把这以下犯上恃宠而骄的罪名给坐实了。
婠婠扯开嘴角冷笑两声,目光微微扫过那些摆出一副‘得救了’的表情的女人们,脸上神情莫变。
“福晋说得对,可是这些人若是不处置,不也是放任了他们以下犯上恃宠而骄的行为么?”婠婠一点都不惧董鄂氏的威胁利诱,她只知道她若不出手教训这些人,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把手伸到她的孩子身上去。
什么以上犯上,什么恃宠而骄,靠得不就是背后撑腰的人。
这些人有董鄂氏撑腰就敢对她的孩子出手,恶心她,她有胤禟撑腰,为什么不能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晓什么叫厉害呢!
话音一落,婠婠抬手一军,候在门口的那些端着托盘的丫鬟纷纷走了进来。
“青烟,好好念,以免福晋和在场殊位听不清某些人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说罢,婠婠把之前整理记好的字条从衣袖之中掏了出来,递给一旁跃跃欲试的青烟。
栖云轩的丫鬟婆子瞧着青烟这副兴奋的模样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现在栖云轩里还有谁不知道青烟就是婠婠手中的一把伤人的利器。至于屋内的格格媵妾们,到是没有特别关注青烟,似乎他们更关注托盘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特别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脸上神色带着惊惶不说,还透着几分苍白,那样子怕是恨不能直接扑过去消灭这些所谓的证据一般。
“张姑娘是哪位?听到奴婢的话还请知会一声,不然认错人了不仅让您白白得罪人,就连奴婢也跟着得罪人。”青烟拿着字条就直接开始,说话丝毫不知客气,甚至还带着一丝调侃,似巴不得有人出错,好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