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十日的功夫,以太学院为出发点,整个信阳都,乃至信阳都周边,乃至信阳都附近的城市,都流出着一个惊天“秘闻”——
八万禁军统帅孟显庭是个阉人!!!阉人哦,跟太监一样的哦亲!!!
这个“秘闻”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花街柳巷,连带面朝黄土背朝天朴实的农民大伯,回家都会和媳『妇』讨论上两句——
“哎,你听说了吗?孟显庭是个阉人,不能生仔的那种!”
“听说了啊,今日在地里头一边干活一边和旁边那块地的二狗子讨论了一下午,怪不得脸上一根胡子都没有。”
“听说是练了什么神功,叫……叫《菊花宝典》,自宫的。”
“是自宫的?这个倒是没有听说,你说来听听。”
这个传闻,是有据可循的,群众们都听说或者自动自觉的去挖掘了许多可靠的证据——
首先,孟显庭只有一个女儿,那是他在练神功自宫之前和妻子生下来的,除了这个女儿之外,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子女,这本来都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你说他一个孩子都没有,那还能理解为一直没有生养能力,有一个之后就没有了,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生了一个之后,才没能力的,为何没能力?显而易见的,是自宫练功去了。
其次,他白面无须,连嗓音都很尖细,哪儿有半点武将的样子,倒是真的和宫里头的公公差不多。见过他的人,都知道。
第三,他只有一个妻,没有妾,没有姨娘,据说连个房丫头都没有,不是房事不能,还是什么?
第四,他心里变态啊,堂堂统帅,要将自己的独女都嫁给自己手下一个小小的营长,虽然是皇上赐婚的,可是他连一句异议都没有,定然是毫不在乎的,说不定他就喜欢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
阉人多变态,这就是最好的佐证。
第五,听说他女儿在太学院上学,也被同窗问得哑口无言,肯定是真的她爹在家中表现不像男人有问题。
第六,孟显庭不和他夫人同房……
第七,孟显庭武功很厉害,就是练了那自残的神功才有的,一般人练不成,谁愿意没事儿断了自己男根啊……
第八,有人亲眼见了孟显庭去了一处名叫“菊花开”的南风馆……
第九……
第十……and so on……
只有前面四条,是楚月牙传出去的证据,后面的都是有负有积极义务的群众们自己挖掘的,每次听人说起,都让楚月牙捧腹大笑不止,群众们哦,真是一个可爱的群体。
至于第五条,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么楚月牙怎么也要实践一番。原本她没想这么做的,不过,她觉得特别好玩,于是就自己找上最近低调得近乎隐形的孟绣容。
“孟小姐,走得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呢?”楚月牙率领她的四人帮,在一条人很多的回廊上,将孟绣容拦住了,“咦,今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平日不都是有好些人环绕着孟大小姐么?”
同学们的嗅觉是敏锐的,瞧着楚月牙带着人拦住了孟绣容,就知道立刻会有好戏上演,于是三三两两的人就围了过来,抱着愉快的看热闹挖八卦的心情,在一边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人家孟大小姐是独女,自然要‘独来独往’了。”秦疏落一直和孟绣容对不上眼,以前可算是冤家路窄的两个人,现在逮着机会了,怎能不好好的羞辱一番,“孟小姐,你说你爹怎么就不多给你生几个兄弟姐妹?”
家中独女,孟绣容一向把自己受到独宠当做是最骄傲的地方,没想到今日却从蜂蜜变成了毒『药』,变成了她被所有人歧视和鄙视的毒『药』,偏偏面对如此强大的舆论压力,愣是让她没有办法反驳,说什么错什么。
咬咬牙,孟绣容打算离开,不过高烨霜却是不肯让她就这么走。
“最近绣文诗社还有没有绣什么鸟兽虫鱼啊?”高烨霜比秦疏落还要不客气,一见人多,就更来劲儿了,“怎的没听说送这个帕子,那个手绢了?对了,好似最近绣文诗社退社退得很厉害,好些人都不愿意呆了,孟小姐,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对了月牙,跟你说,最近收到的入社申请表格入社历史的那一栏中,有写了以前在绣文诗社的,说是受到了孟小姐的蒙蔽和威胁呢。”简水柔倒是客气,笑眯眯的,不过语言同样的犀利无比,“孟小姐,你说说你是怎么蒙蔽、威胁他们的呢?”
上学的第三日,楚月牙就将翰墨诗社第一批入社人员的名单宣布了出来,总共二十人,算上原本的,总共三十人,当晚就邀请大家去了迎八方中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如果有特别细心的人追查起来,就会发现,也正是那一晚,不知是从哪位喝得醉醺醺的人口中传出了孟显庭是阉人的这个说法,三人成虎,越传越多,最后就传得有鼻子有眼了。
当然,做这番考证的人是很少的。
而自从谣言传出,大家纷纷从绣文诗社退社之后,便瞄准了翰墨诗社,有太子太傅的嫡子秦疏风做社长,又有楚月牙这般才华出类拔萃,深得皇上喜欢,特地一起聊天的人在其中做顶梁柱,懂得风向的人,就这么接二连三的来了,让几人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去找孟绣容的茬子。
楚月牙都没想到一切进行得这么顺利,至少她以为会有人质疑,最少也有孟显庭和孟绣容的反抗,结果帮着找证据的人倒是一大堆,八卦党们跟打了鸡血一般,而孟家也没有丝毫反抗,难道……
是真的?近两日,没有动静的孟家让楚月牙不断的浮现了这个思想,也许真的孟显庭是不行的。
当然,就算他行,楚月牙觉得他也不可能脱了裤子站在大家上,对来来往往的人群喊“大家看好了,老子是个有根的爷们!!”
楚月牙正乐淘淘的想着,一直闷声不语的孟绣容在简水柔说话之后,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闭嘴,别以为皇上赐婚了我就会嫁过来。”孟绣容大喊着道,“我告诉你,我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你哥那种没出息的男人。”
“哟,孟小姐要抗旨不尊?”楚月牙立刻道,抢在了简水柔前头,怕她一时情绪激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这可是死罪啊,反正孟小姐也存了要死的念头,那就趁早吧。”
“你!”
“大河没盖盖子,没人拦着你的。”秦疏落讽刺了一句。
“就是,孟小姐,我要是有你这种爹,我就没有脸活下去了。”这是人群中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道,“死了算了,连自己是不是他亲生的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啊你!”孟绣容的矛头立刻指向了外围那说话最直接的女孩,“我撕烂你的嘴!”
“孟小姐还撒起泼来了?”那女孩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还不让人说了,凭什么啊?”
“我……我和你拼了……”孟绣容居然卷着袖子就跳了出去,和那女孩扭打在了一起,难分彼此,“你敢说我爹,我一定不让你好过,撕烂你的嘴,让你『乱』说话,让你『乱』说话……”
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楚月牙觉得心情十分的好啊,忍不住脸上乐开了花,从挑事者,顺利的变成了围观者,还和秦疏落议论起哪个打架的姿势好看,相当恶趣味。
“楚小姐,你过来一下。”正在此时,一个六艺院小厮打扮的人过来了,“有人找你。”
“谁啊?”楚月牙好奇的问道,瞧了瞧看打架看得不亦乐乎的另外几人,也没打搅她们就跟着小厮挤出了人群。
这边孟绣容因为是单打独斗,最后惨败而归,原本她还有课,却没有脸再继续上课,而是直接回到了家中,刚巧看见了她爹孟显庭正从偏厅出来,好似要出门的模样。
“绣容,你怎么这个样子?”孟显庭看了看打架归来的孟绣容,皱起了眉头,“『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你以为我为了谁打架?”孟绣容的声音很高亢,“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爹,外面风言风语都传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吗?你就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可知我在太学院都呆不下去了!”
“我正在解决此事,你急什么?”孟显庭皱起了眉头,非常不满意孟绣容的表现,“此时,你应该好好稳定绣文诗社,而不是回来和我大吵大闹!”
“稳定,哈哈,有了那样的传闻怎么稳定?爹,你的禁军只怕都军心不稳了吧?”孟绣容尖声道,“我问你,你为何不和娘同房?你为何没有多的子嗣?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了孟绣容的脸上,孟显庭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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