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苏浅闭上的眼睛又睁了开来。
“因为怕你办了他啊!”高冉冉调皮的娇笑一声。
苏浅睁开的眸子里露出一丝伤感:“他不是怕这个,他是怕见到我,因为看见我就会让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高冉冉还想再问,苏浅急忙将头整个的埋进了被窝里:“你别问,这些事情要问就去问他去,我是不会说的,你也别再追问这块玉佩是哪里抢的了,这块玉佩就是方才我说的那个男子的,你去打听一下京城之中有哪个贵胄去了城西就知道是谁了,我睡了,我告诉你这么多,只拜托你一件事情,等下若是有人找我,你无论如何都要替我挡住。”说完,苏浅果然一声不吭,看样子是睡的熟了。
有些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无法让人欢喜起来,而有些人,只要见一次面就足以让人欢喜,这种感觉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毫无疑问,苏浅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喜欢的人。
高冉冉觉得苏浅很有意思,也越发觉得她喜欢的那个冷寂应该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她将那两块玉佩放了起来,又帮苏浅掖了掖被角,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主子,苏小姐呢?”胡媚在外面担心了半天,毕竟苏浅以前和主子那么不对付着,生怕她会和主子发生争执,再次伤害着主子。
“没事,她睡熟了,我们走出去些,别吵着她睡觉。”高冉冉笑着嘘了一声,对着胡媚摆了摆手,“走吧,我们去那边说话。”
“是。”胡媚往门里看了一眼,只能看到那软榻上隐约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大约是睡熟了,叹了口气,她家主子总是这么心软,明明是该避着的人,诶,这个从胡夷来的浅公主原先就不一般着,如今看小姐失忆之后待她却更好了,她家小姐也是个不一般的人。
“胡姨,冷寂在哪里?我想见他。”高冉冉坐在隔壁的房中,想着,自己也是时候见见这个一直听苏浅嘟囔的美男子了,她要看看,这个男子值不值得苏浅喜欢,是不是真的能够堪当影杀的门主reads;。
“这,不瞒主子,冷寂他一直都在梨花谷,自从主子消失之后,他便一直都没有出过谷了,主子要见冷寂,可是有什么事情么?”胡媚想起那个小祖宗,不觉有些头疼起来。
“的确有件事情要吩咐他去做。”高冉冉想起自己答应沐云公主的事情,夜怀那边她会知会一声,不过能够真正倚靠的,只能是自己的力量,她不想这件事情将夜怀牵扯进来。
“主子,不瞒主子说,影杀也的确很久没有过动作了,大家也闲的慌,冷寂自从待在梨花谷之后,就不曾出谷,影杀的人也就一直闲置了下来,种田的种田,做生意的做生意,成亲的成亲,大家也都有些生锈了着,如今主子回来了,影杀也的确是该有个大动作了,要不然,江湖上就该将影杀遗忘了。”胡媚想着最近影杀的状况,心里也是为影杀着急。
这半年以来,江湖上都快忘记还有影杀这号组织了,曾经赫赫有名,让人闻风丧胆的影杀终于又要重回江湖,重回人们的视线了。
“梨花谷在哪里?离这里远么?”高冉冉再问,想要召集影杀的人,就必须先找门主,也就是冷寂。
“不远,就在京城的郊外。”胡媚答,“若是主子想去,明日我便带主子过去那边。”
“好。”高冉冉点了点头。
“那个,主子,我能问问主子是为了什么事情要启动影杀么?”胡媚对于高冉冉想要重新召集影杀的人有些疑惑,一般来说,除非是有重大的事情或者是特殊的情况,主子才会召集影杀的人。
“这个我回头见到了冷寂会告诉你们原因的。”高冉冉伸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只见翻开一页,便是一个个的人名,“这是?”
胡媚赶紧道:“这是影杀所有人的名单。”
高冉冉匆匆翻完,扔给了胡媚,站起身来,淡淡道:“这里所有的人我都记得了,你小心将这些花名册放起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胡媚启动了机关,将那花名册给藏好了着。
“嗯,我先休息一会,有事情你再叫我。”高冉冉缓缓的叮嘱了一声。
“好。”胡媚转身退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屋顶之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是还是惊醒了正在假寐的高冉冉。
那脚步声极其轻快,如风一般,转眼就到了门前,正准备往隔壁房间走去。
高冉冉睁开眼醒来,右手撑着额头,勾了勾唇角,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她往隔壁看了一眼,苏浅房间气息微弱,还在熟睡着。
眸光一暗,对着门口的人道:“哪有进了人家的地盘,不先和这里的主人打声招呼的?你这样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些?”
门外那人本来要推天字一号房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沉吟一阵,转身走到了高冉冉的房门口着,轻轻敲了一下门,推开了房间门走了进来,一身黑衣黑帽,浑身都充斥着一股子肃杀的气息。
胡媚也赶忙冲了进来,拔出一把宝剑对着高冉冉示意道:“主子!”
“胡姨,你先去睡吧,这里的事情我会解决的。”高冉冉冲着胡姨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可是这人”胡媚还是有些担心,这人的武功这么高,万一对主子不利怎么办?
“他是苏浅的侍卫,你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高冉冉偏头打量了那人一眼,带着些许笑意。
那人微微沉着一张脸,看不清楚长相,气质肃杀,一身黑色的异服装扮,脸色冷漠,腰间别着一把软剑,看起来很难对付着reads;。
胡媚也不好再说什么,看了那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着。
“你是苏浅的侍卫?”高冉冉问。
“侍卫?算是吧。”那黑衣人答,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倨傲。
“既然是侍卫,那该知道主仆之别,你家主子现在睡得跟猪一样,雷打不动,你确定现在要去叫醒她么?这是一个做属下的该做的事情么?”高冉冉压了压他的锐气。
苏浅说过,要她帮忙抵挡他一阵,看来,这份人情是苏浅是欠定自己了。
“属下有事找她找主子。”那人冷冷道,看向高冉冉的眸子里除了惊艳还有一丝杀意。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到明天再说,你今夜都将事情做完了,那明日做什么?”高冉冉反驳着他,尽量拖延一些时间,找出眼前这人的弱点。
“明日自有明日的事情要做,她身为一国公主,享受了常人享受不了的荣华富贵,就理当承担起百姓承担不了的事情,请你不要阻拦我。”那侍卫似乎是铁了心的要去叫醒苏浅。
“可是她白日里被人追了一天,难道不应该歇息片刻么?”他说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苏浅白日里的确是累极了。
“被人追一天?”那侍卫闻言忽然笑了一下,极轻极浅,“她的确是被人追了一天,不过追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你?”高冉冉不禁惊讶了,“她明明说的是追她的是一个美貌惊人的男子,是因为她抢了那男子的玉佩,所以她才会被追,怎么会是你追她呢?”
“她还真是敢说,她自己白日里见着三皇子的玉佩好看,就给夺了过去,的确倒是被三皇子的侍卫追了小半个时辰,其他时间她都是在酒坊、赌场、歌舞坊渡过的,你说她累,她能不累么?一天之内便去了醉仙楼,青楼等几大京城有名的妓院,这些还不算,她还去了好几家赌坊,还差点就将三皇子的玉佩给输了,那时候若不是我来了,估计三皇子的玉佩就被她给输给那些赌徒了!你说,我该不该将她叫起来?”那人似乎被苏浅气的不轻,接二连三的细数着苏浅的罪状。
“是这样?”高冉冉拧眉,怎么和苏浅说的不太一样?
她到底该相信谁?
“等等,你方才说那块玉佩是三皇皇甫瑾的?”高冉冉抓住了她想要的中心。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是一块碧绿色的玉佩,上面刻着菖蒲花色的玉佩么?”
高冉冉将那块玉佩给掏了出来,点了点头道:“就是这块。”
那黑衣人看了那玉佩一眼,反讥讽道:“没想到她会舍得将这块玉佩给你,看来她很信任你,不过你可不要被她骗了,她可是最会胡说八道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哪有下属这样编排自家主子的?高冉冉心里汗颜了一把。
“你这样编排你家主子就不怕她将你发配不毛之地么?”高冉冉恶狠狠的威胁他道。
“我们胡夷民风开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更何况,她哪里有一个做主子的样子?”那人似乎挑了挑眉。
高冉冉紧紧皱起眉头,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苏浅的主子,倒比主子还要主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