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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皇甫湛不愧是千年的老狐狸,这个时候居然还知道趁机反咬一口,若是他之前趁着老皇帝动怒的时候反咬他们一口,老皇帝非但不会听进去,反而更会疑上加疑。
老皇帝这个时候也细细想了番,这个玄铁的箭头,还有这封信件,他高宇晟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高爱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证据?”老皇帝冷着脸开口。
前面他说的一切几乎都是按照高冉冉教给他的一些话运用自如,对于这个问题,他有些不知所措,时间匆忙,他忘记问冉儿信件的由来了。
皇甫湛见高宇晟不说话,冷笑一声,嘴角微挑:“高宇晟,怎么,回答不出来了?还是说,你也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信件的来历?”
高宇晟紧紧皱眉,这个问题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究竟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长公主到。”
仪仗队排开,长公主皇甫柔款步走来,一身浅紫色的锦罗绸缎公主裙装,朱钗环佩,衬托的她更加的高贵美丽。
高冉冉看着她慢慢走近,此时的皇甫柔比之初见之时,显得雍容华贵了几分,依旧让人见之难忘。
皇甫柔缓缓走到老皇帝身前,一举一动都大有皇家风范,无不透露着良好的涵养,她对着老皇帝福了福身子,叩首道:“镇国公主参见皇上。”
老皇帝目光微动,皇甫柔是他的亲妹妹,却不叫他皇哥,而是称呼他为皇上,疏离之意不言而喻,老皇帝眸光微沉,语气也极为不好:“婉公主你怎么来了?”婉是皇甫柔的封号,是先帝在世的时候封她为镇国公主时,给赐的号。
“柔儿是来吊唁高太尉的。”静淑眉眼微抬,淡漠的回道,眼角瞥了眼昂首跪地的高宇晟一眼。
跪着的高宇晟看着她眸光微动,眼神关切,似乎并没有想到皇甫柔会这么有心。
“皇妹真是有心了。”老皇帝阴鸷的看着皇甫柔,她倒真是将自己看成了高家人!
皇甫柔不忍对上高宇晟满腹柔情的目光,皱眉打量了一番在场的众人,这一看之下不免有些失望,她是听说高冉冉回来了才特意赶过来的,京城中都在传宣王心疾发作,命不久矣,她来此,不过是抱着见最后一面的希望。
看来,她和夜怀终归是无缘的。
“湛儿见过姑姑。”皇甫湛见皇甫柔看了过来,声音微弱的想要的行礼,奈何身上还插着利剑,脸色也是近乎透明起来。
皇甫柔一看之下,有些心惊单胆颤:“皇兄,这是怎么回事?湛侄儿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怎么不传太医诊治?”
“多谢姑姑,这一切都是湛儿应该受的。”皇甫湛低沉的语气里透着微弱,那箭没有要了他的命,可时间一直拖下去,他就算没有被箭射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老皇帝似乎一点也没有给他传太医的意思,他这个姑姑来的可真是时候呢。
“皇兄,不管湛侄儿做了什么事情,他都是大陆朝的皇子,是皇甫一脉,若是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出了什么事情,传了出去,只怕皇兄会后悔莫及。”皇甫柔声音冷冷,反唇一激。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疲惫的目光淡扫了皇甫湛一眼,语气冷然道:“来人,送二皇子回府,箭羽的事情,二皇子有重大嫌疑,即日起,朕命令二皇子禁闭在家,未曾查明真相之前,不许出府!”
“儿臣遵旨。”皇甫湛叩首道,微弱低沉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不甘。
“来人,带二皇子回去,给他传太医。”老皇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儿臣告退!”皇甫湛缓缓的行了一个礼,眉目低垂。
他伸手拔出了身上的箭羽,迸出的鲜血慢慢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然而皇甫湛仅仅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之后在一旁的管家的搀扶之下缓缓起了身,慢慢走出了高家,走出门口的身子仍旧挺的笔直。
高冉冉望着他笔直的身躯,眉头微微蹙了蹙,她方才居然在皇甫湛的身上看到了几分傲骨,她是眼花了嘛?皇甫湛这样心黑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傲骨?满满的都是黑心场子,她甩了甩自己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想着还是怎么应对老皇帝这只千年狐狸来的实在些。
“高宇晟,朕方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这封信件到底从何而来?”老皇帝看向高宇晟。
高宇晟白希的脸皮淡定着:“回禀皇上,这封信件是宣王托付给微臣的。”
“宣王?”老皇帝挑了挑眉,宣王怎么会有这封信件?他不是都快死了嘛?
“那这玄铁的箭头呢?”老皇帝沉声看向高冉冉。
“回禀皇上,这箭头也是宣王交给我的。”高冉冉声音悲痛,表情有些隐忍。
老皇帝看着她的表情,不疾不徐的问道:“朕听说宣王心疾发作,不知宣王如今身子如何?”
“多谢皇上关心,宣王一切安好。”高冉冉努力的表现的面色淡定,微微缴着的小手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老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有了主意着。
“宣王是朝廷的栋梁之才,这几日京城之中更是人心惶惶的,正好太医院有位张太医最是精通心疾之道,陈公公,你让张太医去宣王府看看,告诉他,让他不惜代价,尽快让宣王好起来。”老皇帝命令着边上的陈公公着,语气严厉,脸色有微微的舒展。
“不必了。”夜怀穿着一身雪灰色的衣衫,在小厮的搀扶下徐徐走来,脸色微微发白,即使是一番简单的装束,他整个人也独有一股子俊美不凡的气势,冷漠的眼神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才会勉强挤出一个称不上笑的笑容。
高宇哲和高宇晟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心里想着冉儿和宣王这是演的哪一出着?
高冉冉内心翻了个白眼,敢情有人还比他更会演戏着,她清冷的脸色也在看到夜怀的一刻变得紧张起来,顾不得自己跪着,站起身来就朝着夜怀飞快的走了过去,扶着他走了过来,边扶边责怪着道:“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不能吹风,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