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煜这才轻舒一口气,转身回到床边,见拓跋玉还未睡下,说道:“莫要担忧了,睡吧。”
夜是越来越深了,老头在昏黄的油灯下,眯着眼,神色紧张又兴奋地做好了准备。
他果然是要去报信。
他早就听说了,现在有好多贵霜国的人想偷渡到中原。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贪婪的笑容。
自己如果举报了信息,肯定会得到更大的赏赐。
“到时候,嘿嘿,我就可以娶好几房小妾了。”
他美滋滋地幻想着,双手不停地搓着,仿佛那荣华富贵已经近在咫尺。
他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然后双手背在身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悠哉悠哉地离开。
那模样,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暗卫如鬼魅一般悄然现身。
只见他眼神锐利,紧紧盯着老头的背影,身形一闪,便融入了黑暗之中,开始暗中跟随。
他脚步轻盈,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不发出一丝声响,生怕被前方的老头察觉。
在贵霜帝国与中原边境处,有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河水汹涌,浪花拍打着河岸。
两边都有严阵以待的士兵驻守,他们目光炯炯,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时刻保持着警惕。
老头一路紧赶慢赶,快来到河边时,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眉头紧皱,双腿不自觉地夹紧。
“哎呀,这可真是麻烦。”他嘴里嘟囔着,左顾右盼,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解决内急。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草丛,老头匆匆钻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长舒一口气,一脸轻松地走了出来。
然而,就在他刚解决完,一个黑影如闪电般出现在他面前。
暗卫那冷峻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他的眼神如鹰隼一般锐利,死死地盯着老头。
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身影吓得一哆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你是谁?”
暗卫冷哼一声。
“哼,别管我是谁,老实交代,你鬼鬼祟祟地来这干什么?”
老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路过。”
暗卫向前一步,身上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路过?我看没那么简单!”
老头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神闪躲,声音颤抖着说道:“真……真的只是路过,好汉饶命啊!”
暗卫眯起眼睛,紧紧盯着老头慌乱的神情,冷笑道:“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快说实话,否则有你好看!”
老头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我……我不敢说谎,我确实是有要事在身。”
暗卫目光一凛,喝道:“什么要事?快说!”
老头咽了咽口水,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我是要去给中原的官员报信,关于贵霜国有人偷渡的消息。”
暗卫眉头紧皱,质问道:“你为何要去报信?有何企图?”
老头战战兢兢地回答:“我……我只是想得到赏赐,娶几房小妾,过上好日子。”
暗卫脸色阴沉,思索片刻后说道:“跟我走,你的事情得由上头来定夺。”
老头无奈,只得乖乖跟着暗卫,心中忐忑不安,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
暗卫揪着老头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带回了客栈。
一进房间,暗卫狠狠将老头甩到床上,恶狠狠地说道:“你就在这客栈好好呆着,敢踏出房门一步,我立马弄死你!”
老头惊恐地点着头,眼中满是惧意。
“是是是,好汉,我一定听话。”
暗卫冷哼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回过头,警告道:“别耍花样,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老头唯唯诺诺地应着,等暗卫走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心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鼓得老高,双手握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可恶!”他在心里暗骂道,可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愤怒。
同时,他满心的纳闷,眉头紧锁,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老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坐立不安,既害怕又不甘心,思绪如同乱麻一般,怎么也理不清。
此刻,在一个幽深的山洞里,赵云悠悠转醒。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脑袋还有些昏沉,迷茫地打量着四周。
当他看清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时,心中猛地一惊。
周围立着许多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山洞照得亮堂堂的。
他挣扎着起身,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啊!”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赵云紧皱眉头,满心的疑惑和不安。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努力地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忽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记忆,想起自己中毒了。
“难道是因为那毒?”他自言自语道,脸色愈发凝重,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坚毅,“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弄清楚状况!”
他咬着牙,试图起身,可刚一动,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酥软无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赵云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恼怒和焦急,他狠狠捶了一下地面,低吼道:“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再次尝试用力撑起身子,却又无力地瘫倒下去。
“到底是谁给我下的毒?”赵云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这时,他听到远处似乎有细微的声响,立刻警觉起来,喊道:“是谁?出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山洞里的回音,那细微的声响也消失无踪。
赵云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心中暗暗思忖着脱身之计。
他望着黑漆漆的山洞顶,满心的迷茫与无助。那些平日里与他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士兵们,如今都不知在何处。
一想到这儿,赵云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紧咬着的牙关显示着他内心的不甘。
“难道我就要被困在此地?”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沮丧。
他垂下头,往日里那英姿飒爽的面庞此刻写满了落寞。
他用双手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脸,似乎想要把这股沮丧从脸上抹去。
然而,无济于事,那种无力感如影随形。“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赵云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坚定的光芒,可那光芒很快又被沮丧所掩盖,他长叹一口气,再次陷入了沉思。
很快,黑夜悄然离去,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宣告着第二天的到来。
戏煜和拓跋玉从睡梦中醒来,戏煜睡眼惺忪地走到水盆前,准备洗脸。
他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顿时清醒了几分。就在这时,他轻声叫出了暗卫。
暗卫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主子。”
戏煜一边擦拭着脸,一边问道:“昨夜那老头的事情,如何了?”
暗卫低头回禀道:“回主子,昨夜属下已将那老头带回客栈,命他在那好生呆着。”
戏煜微微皱眉,“他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暗卫答道:“那老头倒是老实,只是看得出他心中颇有不满,但不敢表露。”
戏煜冷哼一声,“量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暗卫应了一声,身形一闪,又消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戏煜快步走到拓跋玉面前,神色略带兴奋说道:“正如我之前猜测的那样,这老头果然心怀不轨,他是想去给报信,说贵霜国有人偷渡之事,妄图谋取赏赐。”
拓跋玉微微蹙着眉头,神色间带着一丝忧虑,说道:“那个贵霜女人身体不好,要不咱们让宋树文给她看一下?”
戏煜听了,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我正有这个意思!”说着,他的脸上浮现出认真思索的神情。
“但愿宋树文能有办法让她好起来。”
戏煜目光坚定,语气果断。
“放心吧,宋树文的医术在咱们这一带那可是数一数二的。”
过了一会,戏煜来到宋树文的门前。
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宋神医,在吗?”戏煜喊道。
屋内传来宋树文的声音:“请进!”
戏煜推开门,走进屋内。
宋树文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本医书。
戏煜一脸诚恳地说道:“宋神医,昨天有两个贵霜国的人来到了咱们这儿。其中那女人身体不好,我想着你医术高明,不如去给她瞧瞧?”
宋树文放下手中的医书,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医者的仁心,毫不犹豫地应道:“行,义不容辞!”
戏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随后,戏煜带着宋树文来到了阿波的房门前。戏煜抬手再次敲响了房门。
阿波听到敲门声,连忙打开门,当看到戏煜的那一刻,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眼睛里满是感激的光芒,激动地称呼道:“恩公,您来了!”
戏煜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兄弟,别这么客气。这位是宋树文宋神医,你这边的女子身体不好,特意让他来给瞧瞧。”
阿波一听,脸上的喜悦更甚,忙不迭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快,神医,请进!”
他侧身让开,做出请的手势,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宋树文微微颔首,迈步进屋,阿波紧跟其后,脸上满是急切与关切。
苏苏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都几乎失去了血色。
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恩公,这位神医,我本来都打算出去请郎中了,既然你们来了,那真是太好了!”阿波声音颤抖着说道,一边说一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戏煜冲着阿波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阿波兄弟,那我就先不打扰宋神医诊治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宋树文神色专注而凝重,他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苏苏纤细的手腕上,开始为她把脉。
他双目微闭,眉头时而轻蹙,时而舒展,仔细感受着苏苏脉搏的跳动。
阿波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树文的表情,仿佛想从他的脸上提前看出苏苏病情的端倪。
宋树文把完脉后,又轻轻翻开苏苏的眼皮查看了一番,接着让阿波帮忙把苏苏的身子侧过来,查看了她的后背。
阿波全程小心翼翼,额头上又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却不敢出声打扰宋树文。
半晌,宋树文终于收回了手,阿波急忙问道:“神医,她怎么样?”
宋树文轻捋胡须,微微沉吟道:“姑娘这病由来已久,是长期的忧思劳累加上营养不良所致,身子极为虚弱。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我先开几副药,好好调理调理,应该会有所好转。”
阿波听了,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连连点头道谢:“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宋树文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药方,边写边对阿波说道:“这药需每日按时服用,服药期间要让她多休息,饮食也得注意,尽量清淡有营养。”
阿波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头。
写完药方,宋树文把它递给阿波,叮嘱道:“你拿着这药方去抓药,记住,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阿波双手接过药方,感激涕零:“神医,您的大恩大德,我阿波没齿难忘。”
宋树文摆了摆手:“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职责。只要姑娘能尽快好起来,便足矣。”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阿波看着手中的药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匆匆出门去抓药了。
接下来,戏煜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老头所在的房间。
屋内,老头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却感觉自己身子无比慵懒,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费力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吱呀”一声,老头打开了房门,这一开门,却发现戏煜正双手抱胸,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
老头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强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哟,是您呐……”
戏煜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老头,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他的心思。
戏煜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昨天你还态度蛮横,怎么如今就转了性子?”
老头赶忙陪上笑脸,腰也不自觉地弯了几分,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说道:“嘿嘿,好汉,小的已经猜测出来了,昨晚的黑衣人肯定和您有关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计较。”
说话间,老头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笑容显得愈发谄媚,眼神中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和不安。
戏煜冷哼一声,向前逼近一步,盯着老头说道:“算你还有点脑子,那你倒是说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老头被戏煜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小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全听您的吩咐,绝不敢再有二心。”
戏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哦?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诚意有几分。”
老头连忙点头如捣蒜,声音颤抖着说:“好汉,只要您饶了小的这一回,让小的做什么都行。”
接着,老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好汉呐,偷渡就是不对,我汇报消息那也是为了维护正义啊!”他抬起头,用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戏煜。
戏煜听了,忍不住冷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哼!维护正义?偷渡是不对,可我看那两个人分明是有苦衷。我需要把事情搞清楚,而你却偷偷摸摸去汇报消息,这算怎么回事?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戏煜怒目圆睁,指着老头大声呵斥。
老头被戏煜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低下头,声音愈发颤抖:“我……我知道错了,好汉饶命啊!”
戏煜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头:“饶命?那得看你的表现!”
老头尽管表面上依旧一脸的恭敬,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着说道:“好汉,小的哪敢有不满啊,小的对您绝对是心服口服。”
然而,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心中实则早已是怨气满满。
戏煜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老头的脸,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冷声道:“难道你心里不服?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老头心中一惊,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连忙又磕了一个头,慌张地说道:“好汉明察啊,小的绝对不敢,小的真心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有任何忤逆之心。”